長青轉過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面,無視囂張至極的王陵。
沉默良久之後,長青問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已經穩操勝券了?”
“哈哈,這還用說麼,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你已經輸了!”王陵再也安奈不住心中的興奮大聲笑道,像是一隻老貓正在看著手下的小鼠奮力的掙扎,求的一線生機。“長青,你不用再掙扎了,你自己從這裡跳下去,我或許會留你一具全屍!”
長青沉默著,誰也不知道他的心裡現在在想些什麼,目前這個句式,天也不知道該怎麼挽回局勢。
贏舒靠在長青的身邊,若不是長青緊緊的壓住他的肩膀,他現在一定跟個瘋狗一樣衝上去跟王陵拼了,在長青的壓力下,他只能扭動著肩膀試圖掙脫,一直到一股溫柔的力量,放在他的頭上。
虞霏走到長青身邊,一隻手攙住長青的胳膊,另外一隻手按住贏舒的頭。
“長青,你……”
長青轉頭看向虞霏,眼中滿是愛憐。
“你想說什麼?”
“對啊,你想說什麼就儘管說吧,這可是你最後跟他說話的機會了,放心,像你這麼漂亮的美人,我還不捨得讓你死!”
王陵叫囂的放肆,可是在長青和虞霏的世界裡,已經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兩個人的眼中,現在已經只有彼此,彼此就是整個世界!
“長青,如果你死了,你知道我一定會跟你一起死!”虞霏慢慢的看著長青說道。
長青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我死不了,你也不能死,我們還要活很久很久……”
虞霏沒有說話,她沒有用嘴巴說話,只因為她的眼睛會說話,此時她的眼睛裡又有了光,那種興奮的光,那種希望的光,那種,她無條件的相信長青說的話的光。
既然長青說他死不了,那長青一定又辦法,一定就死不了。
可是虞霏卻想不到,他事到如今還能有什麼辦法,就算是他在外面埋伏了人,也絕對不可能在王陵等人殺了他們之前,便有機會衝進來。
更何況,他們還有張耳,還有贏舒兩個需要照顧的人!
虞霏以前覺得自己很聰明,可以說天下還沒有一個人能進入她的眼睛,讓她覺得佩服,但是自從跟長青在一起之後,她總是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太夠用。
是她自己變的笨了呢,還是因為長青太聰明。
不過無論是因為什麼,她現在也看不到任何的一絲可以改變的契機存在。
“好了,你們的情話也該說完了!”王陵迫不及待的晃動著兵刃,向長青走了過來:“長青,你該上路了!”
長青嘆了口氣,抬頭直視王陵:“我曾經給過你一次機會,沒想到你還是不知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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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王陵一愣神的功夫,長青驟然轉身!
剛才還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張耳,此時赫然正從袖中甩出一柄匕首,直刺長青的後心,若非長青轉身抄住,那柄匕首現在已經刺進了長青體內。
“張老,你!”虞霏尖叫一聲,不可思議的看著張耳那毫無病態,滿是吃驚的臉,也看到了長青已經調轉匕首,此時匕首的尖正逼近在張耳的咽喉。
“你是不是也不知道是誰在指示你辦事的?”長青看著張耳,背對著王陵:“你不妨問問他,他一定知道。”
“難道是?”王陵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變化。
“不錯,是我!”張耳悽慘的笑了笑:“願賭服輸,長青公子我輸了,不過能夠看到故人的兒子能夠如此出息,想來大秦終會落入你的手中,我也知足了!”
“不……怎麼回是這樣?”王陵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這一瞬間的猶豫,已經喪失了先機!
此時,突然窗外傳來幾聲尖嘯,樹條黑色的長弩從窗外射了進來,頓時將那幾個王陵手下的打手釘死在牆上。
司馬卬慢慢的從樓梯上走了上來!
王陵現在還想盡力一搏,可惜機會已經失去,他當然沒有司馬卬的劍快——
司馬卬的長劍穿過王陵心臟的同時,張耳也突然向前一撲,用咽喉迎向了長青手裡的匕首,他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還保持著勝利的笑容,彷佛已經看到了以後的將來。
“我來了,來晚了……”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徐福才慢慢悠悠的從下面走了上來。
“還不晚!”長青的心情很沉重,一切都跟他想的不一樣,他現在已經很清楚了,讓他死的人是誰,就是嬴政。
嬴政也並不是讓他去死,只不過是想透過這種手法,讓他遠離權力爭鬥的旋渦中心。
這是愛?還是什麼?
長青也說不明白,不過他現在確實已經死心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至少他已經有了虞霏。
要美人還是要江山?
長青不是成年人,他並不想都要,他現在只想要美人——
“不晚?”
“不晚,我父皇是不是讓你給他找長生不老藥?而且還給了你很大的船?”
徐福木然的點了點頭:“不過我還沒答應。”
長青攔住虞霏的肩,在她的額角親了一口。
“答應下來,我帶你去玉京……”
徐福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玉京,那是傳說中神仙所在的地方!
從玉京出來的人,雖然他們的肉體死了,但是他們的精神卻一直流傳在世上,這豈不也是一種長生?
——
一個月後。
三千童男童女在徐福的帶領下,緩緩出海。
等船出去很遠很遠之後,長青站在船尾,望著漸漸遠去的大陸。
“你不會後悔麼?那個島上很清苦的!”虞霏唯一在長青的懷裡,海風吹拂著她的秀髮。
“不後悔,有你就夠了!”長青的眼睛望著漸漸消失在遠處的地平線,久久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