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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你我多年來禍福與共,生死榮辱早已係為一體,我自然是要為你謀劃的。楚喬沉聲說道:何況,就算我不說,你也會做同樣的決定。昨天晚上,你就已經告訴我了。

燕洵聞言一愣,隨即淡淡一笑:阿楚果然是這世上最瞭解我的人。

楚喬站起身來,釋然一笑,上前拍著燕洵的肩膀說道:那是當然,我們從小一同長大,是生死與共的情義,這一點永遠也不會改變。

燕洵看著楚喬輕鬆的笑臉,也是一笑,點頭說道:對,永遠也不會改變。

我先走了,馬上就要去驍騎營任職了,走之前去跟趙嵩打個招呼。

燕洵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說道:也代我向他問好。

楚喬轉身就向外走去,剛走到門口,腳步一滯就停了下來,緩緩握起拳頭,然後再鬆開,反覆三次,卻仍舊沒有走出去。燕洵彷彿知道她有話要說,也不追問,只是靜靜的站著。

燕洵,兒女情長,難免英雄氣短。你還有很多心願沒有完成,大事為重。

燕洵心下一陣冰冷,他沒有做聲,只是望著少女的背影漸漸隱沒在花廳的層層翠綠之中,久久不動。

阿楚,我施恩滴水與你,你卻報我以湧泉。那麼,面對你的滔天之恩,我又該如何償還

午後陽光明媚,可是突然間,燕洵卻覺得一切是那般的刺眼。

一聲短促的輕喝驟然傳來,楚喬一驚,低頭看去,只見石橋之下的橋洞裡探出一個腦袋,金冠束髮,兩道劍眉又黑又濃,鼻樑高挺,眼神憤怒,額頭有些紅腫,竟似被人用硬物砸了一般。

楚喬心下一凌,眉頭頓時緊緊皺起,暗道今日果然運道不佳,打消了轉身逃走的念頭,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行禮道:參加七殿下,楚喬不知殿下在橋下,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趙徹一身天青紋龍袍,金冠紫綬玉帶,腰間掛了塊藏藍色的玉佩,色澤上佳,整個人俊朗出眾,和他平日的打扮大相徑庭。若不是表情太過憤怒的話,在這樣白雪茫茫的景緻下出現,倒也是一樁賞心樂事。

是你趙徹眉心一皺,仰著頭看著橋上的楚喬,表情陰鬱的沉聲說道:你的意思是怪我出現的不是時候,不該在橋下呆著是嗎

七殿下言重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整個天下都是皇室的,殿下喜歡在什麼地方,願意在什麼地方,自然輪不到屬下置喙。

趙徹一愣,喃喃的重複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一句話,若有所思。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楚喬行了個禮,沉聲說道:不打擾殿下休息了,屬下告退。

站住清冽的嗓音頓時響起,生生將楚喬將要跨出的步子頓住,趙徹繞了個大圈,從結了冰的湖心另一側爬上來,長途跋涉,竟有些遠。大夏皇子微微氣喘,隔著老遠衝著楚喬喊道:傻站著幹什麼過來

楚喬心下一嘆,少不得又要被他試探惡語一番,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面色鬱郁,緩緩的走下石橋。

兩岸樹枝乾枯,一片蕭索,大雪茫茫,緣湖封凍,七月橋橫跨在湖面之上,瑩白剔透,遠遠望去,竟如一條緞帶一般光華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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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喬離開鶯歌院之後,並沒有去找趙嵩,而是獨自來到御花園想要清靜一下想點事情。大夏夏日極短,冬日嚴寒,這御花園衰敗乏味,向來少有人煙。不想從橋上扔下去一個石塊,竟砸上一個趙徹來。

你剛才自稱屬下,不稱奴婢,到底是什麼意思

楚喬一愣,沒想到他要問的竟然是這事,連忙答道:當日圍獵大典上,皇上開恩脫去了我的奴籍,並親口賜予我驍騎營箭術教頭的職位。殿下是驍騎營統領,雖然還未正式拜見,但是也是楚喬的上司。

趙徹眉梢一挑,沉聲說道:驍騎營箭術教頭你

他驚訝,楚喬卻更加驚訝,皺眉反問道:殿下難道不知嗎沒有人告訴您

趙徹眉頭頓時緊緊皺起,微微震怒,冷眼望著楚喬,並沒有回答。

只是這樣短短兩句話,卻無形中透露給楚喬太多的資訊,心中的震動一時間幾乎無法言語,太多的念頭紛紛彙總,讓她目不暇接。當日趙徹演兵之後就退了下去,沒來得及觀看她和扎瑪的比鬥,難道事後竟無人告訴他

難道,穆合氏和趙徹的關係已經決裂到這種地步皇帝對這個當初最為喜愛的兒子也是毫不親近趙徹在京中不可能沒有密探,那又是什麼人有意隱瞞燕洵的屬下被冊封武將這麼大的事情他都不知,這又說明了什麼問題

正想的出神,忽然眼梢一瞟,楚喬頓時一驚,手指著趙徹的額頭,尷尬的說道:七殿下,你

趙徹眉頭一皺,疑惑道:怎麼了隨即伸手一抹,頓時摸了滿手鮮血。

別動。楚喬連忙上前,從懷裡掏出一塊白色的帕子,不顧尊卑就按在趙徹的額頭上。

住手趙徹面現厭惡之色,向來厭棄奴隸自傲身份的皇七子眉頭緊鎖,冷冷的呵斥楚喬:誰准許你觸碰本王

楚喬聞言一愣,頓時罷手退於一側,冷眼望著頭頂血如泉湧的七皇子,淡淡的說道:既然殿下不準屬下幫忙,屬下就聽從命令,只是這裡距正殿遙遠,距後宮有人煙處也有兩柱香的時間,以殿下的傷勢來看,還沒走到地方估計就已經血流而死了。

賤民趙徹冷然喝了一聲,迅速的失血讓他有些暈眩,幾乎站立不穩,之前被楚喬扔下的石塊砸中,只是微微有些疼,並沒有流血,不想現在卻血流不止。可是儘管這樣,他卻仍舊固執的沉聲說道:竟敢傷害本王,我必當誅你九族

楚喬冷冷一笑,不以為然的說道:我的九族早就已經被你們誅盡了,如今只剩下我一個,倒是省事的很。不過殿下如果再不讓我幫忙,你恐怕連告訴別人幫你報仇的這個機會都沒有了。

說罷,楚喬隨手拿出一小包金瘡藥,就走上前去。

讓開

你給我老實點素顏的女子厲聲喝道,一個小擒拿手就將失血暈眩在原地畫弧的大夏皇子制住,語調陰狠的沉聲說道:你以為我願意救你,我只是不想因為你的死而受到牽連罷了。

趙徹生平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大膽狠辣的奴才,一時間竟然微微一愣,忘記了掙扎。

楚喬抓起一把雪,一下就按在了趙徹的傷口處,呆愣的皇子頓時慘呼一聲,大聲叫道:你幹什麼

楚喬冷冷一哼,還以為是怎樣的硬漢,原來也會叫疼。一邊想著,一邊迅速的拂去積雪,倒上金瘡藥,然後再以手帕敷住,一把扯住趙徹的錦袍,拿出匕首唰的一聲就扯下一條布料,在七皇子的怒聲厲吼聲中包紮了起來。

大膽奴才,趙徹坐在雪地上,恨恨的低聲道:擅自撕扯皇室蟒袍,你可知該當何罪

楚喬皺眉望向他,緩緩搖了搖頭,表情竟生出幾絲憐憫。算上這一次,也是和趙徹第六次見面而已。第一次,是在來到這時代的第一天,那時的趙徹還是個孩子,手段狠辣,殘暴無情,幾次將箭鋒指向她,狠辣決絕的欲取她性命。第二次,卻是和燕洵一同被擒住的那一天晚上,趙徹帶兵埋伏城外雪原,一舉將他們擊潰,而他們的苦難,也是開始於此。那時的他,孤傲絕倫,滿身自負。第三次,就是趙徹離京的日子,自己和燕洵偷偷躲在皇城的一角,親眼目睹了那個孩子被推出宮門的一刻。那一次是自己和燕洵第一次對皇室中人出手,當時的主要物件並不是趙徹,只是為了引起趙徹和魏閥的恩怨,借魏閥之手除去趙徹,再借趙徹離去後穆合氏對魏閥的仇恨來限制魏舒遊,好為生存贏得喘息之力。隨後,就是他近期的這幾次,在皇城甬道中的一次和在圍場的一次。

這個男人,每次見面都給人不同的感覺,讓人無法忽視,以前的她,是深深憚忌此人的,可是現在,她卻感覺有些好笑,看著他衣衫染血面色青白卻猶自苦撐面子的模樣,一顆原本鬱結煩亂的心,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我今日冒犯的夠多了,也不差撕扯衣物這麼一點罪名了。

少女淡淡一笑,靠著樹木就坐了下來,雪白的大裘披在肩頭,好似空谷幽蘭,曠野煙樹。

趙徹聞言一愣,疑惑的挑眉:我看出來了,你還真是不怕死。

不,我怕死。楚喬搖了搖頭:我只是不信你會殺我。

趙徹沉聲問道:為何

楚喬說道:真正會報仇的人,都會先有心機的記在心裡,求我救他們,然後會在得救之後再來殺我報仇。你這人雖然有些傲慢自大自以為是眼高於頂外加殘忍嗜殺,但卻還有那麼一點風骨和良知,所以你是不會在事後來找我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