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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以牙還牙

李兵的話雖然徹底激怒了方陽,但是方陽並未因此失去理智,只是他不再單純的閃避,而是開始了見縫插針的反擊。

可是,由於方陽還未正式踏入煉體境,無論是力量還是體質,都無法與煉體二重的李兵相抗衡,就算方陽的拳頭擊中李兵,也無法給其造成太大的傷害,想要一舉擊敗李兵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李兵,因為屢次被方陽擊中身體,臉色愈漸難看起來,攻擊的力道逐步遞增,但是攻擊的節奏卻明顯亂了。

仍憑李兵如何努力,就是觸碰不到方陽的身體,在他眼中方陽就如那滑溜的泥鰍一般,總能避開他的凌厲攻擊。

李兵是越打越憋屈,而方陽卻是越打越暢快。

十八式基礎拳法經過實戰的歷練,漸漸有了脫胎換骨之勢。套路依舊是套路,但是其中卻多了一絲變通之法,不再受到原本框架的束縛,十八式基礎拳路在方陽手中好似活過來了一般,而方陽則化被動為主動,漸漸掌握了戰鬥的節奏。

“不好!這樣下去,兵兒可就敗了!”李雄將這場戰鬥看在眼裡,原本的勝券在握早已消弭,不知不覺間,李雄開始擔憂起自己的兒子。

方陽的表現,完全出乎李雄的預料。先前的不屑,在李兵陷入絕對的劣勢後,慢慢淡去,李雄心中對方陽漸漸生出了殺意。

“方豪,沒想到你的兒子天賦還真不錯,不過,他註定活不了多久!”李雄雙目微咪,眼中寒光閃動,同時心裡暗自計劃著如何除掉眼前的心腹之患。

練武場中,方陽與李兵的戰鬥仍在繼續,只是勝利的天秤卻在不經意間偏向了方陽,這是眾人沒有料想到的。

“郭達,看來我們還是小瞧了那小子!”傅寧看著場中的戰鬥,不由心生感嘆。

“有什麼了不起的,要是我,一拳就能解決李兵那小子!”郭達嘴上不屑,可是雙目卻緊緊的盯著場中的戰鬥,生怕錯過了什麼。

傅寧見此,微微一笑,倒是沒再多說什麼。

郭達的性情,傅寧最是瞭解,嘴上說不在意,可是心裡卻比任何人都在意。

雖然方陽現在實力微弱,但是卻表現出了不同尋常的潛力,或許在未來的某一段時間,會成為兩人的勁敵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傅寧不由生出一絲期待之感。

放眼整個村子,能讓他刮目相看的人少之又少,郭達算一個,如今的方陽勉強也算一個。

牢牢掌握了戰鬥的節奏,方陽正式展開了犀利的反攻。

受到力量與體質的限制,方陽並沒有與李兵正面對抗,而是採取迂迴攻擊的方式,專門攻擊李兵的軟肋。

一次、兩次的攻擊,李兵能擋下,可是次數多了,李兵難免有所疏忽。

有疏忽就有破綻!

方陽抓住機會,加快了攻擊的節奏,腳步流轉間,十八式基礎拳法如水銀瀉地,直接籠罩李兵周身要害部位。

拳出如龍,怒然而至。

縱使李兵竭力抵擋,奈何卻是徒勞無功,因為方陽早已洞悉他的攻擊路數,總是搶佔先機,還未等李兵回過神來,方陽的拳頭就已經落到了他的身上。

“嘭嘭嘭……”

攻勢如潮,拳勢如風。

一時間,李兵竟然毫無反抗之力,就如一個人形沙袋一般,仍憑方陽捶打。

“住手!”眼見自己的兒子被方陽吊打,毫無還手之力,站在場外的李雄終於忍不住了,檢視阻止這場戰鬥。

可是,方陽並沒有理會李雄的意思,抓緊時間狠揍李兵,同時將自己攻擊的重心移到了李兵的面門。

就一會兒的功夫,李兵的雙眼再次成為熊貓眼,整張臉因為頻繁捱揍早已變形,活脫脫的一副豬頭形象。

“畜生,我叫你住手,你沒聽到嗎?”話音剛落,一道黑影疾速掠來,帶起赫赫風聲,其中甚至夾雜著冰冷刺骨的殺意。

眼見危機來臨,方陽臉色平靜,腳步一滑,移至李兵右側,一計鞭腿橫掃,重擊在李兵腰腹處。

“嘭!”

一聲悶響過後,李兵整個人登時斜飛出去,正好擋在了李雄面前,使得李雄不得不出手接下慘敗的李兵。

連番遭受重創,李兵挨不住,早已昏闕過去。

待看清兒子的慘相後,李雄心中殺意更甚,朝著方陽就是一頓咆哮:“小子,我叫你住手你沒聽到嗎?”

“抱歉教官,我還真沒聽到!”方陽無奈的聳了聳肩,臉上露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身旁的胡燕見到方陽此番模樣,悄然捂住的自己的小嘴,只是兩隻眼睛卻如月牙一般,整張臉更是漲得通紅一片,明顯在強制忍耐著,不讓自己笑出聲。

此刻,李雄恨不得將方陽當場擊殺,只是因為心有顧忌,而不敢真的出手,只能強制壓下心頭的火氣。

“這小子天賦不弱,不能讓他繼續在這裡待下去,得想辦法將他攆走,然後尋找機會將其徹底抹殺,永絕後患。”李雄盯著方陽,心中如是想著,隨即開口呵斥道:“切磋比鬥,向來都是點到為止,為何下手這麼重?”

“教官,你知道我是個初學者,不能掌握好力道,只是我沒想到李兵如此的孱弱,竟然連我一個普通人都幹不過,看來是我高估他了,我錯了!”面對李雄的呵斥,方陽慢條斯理的解釋道,神情看起來極度誠懇。

方陽明著道歉,實際上何嘗不是擠兌對方,周圍圍觀的少年俱是詫異的盯著方陽,他們沒想到方陽竟如此大膽,竟敢當面的捋李雄的虎鬚。

只是,仔細一想,方陽說的確實是事實,李雄即使想反駁,卻也無從說起。

短時間的言語交鋒,李雄完全落於下風,只得悶哼一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這次切磋,李兵遭受重創已是事實,我不能容忍像你這麼殘忍的人繼續呆在隊伍中,這裡不歡迎你,以後你也不要再來練武場了,聽明白了嗎?”李雄盯著方陽,滿臉嚴肅的警告道。

“殘忍?好笑!”方陽靜靜的看著李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前世的記憶。

曾今的方陽,身體孱弱,本來滿懷著熱誠進入練武場,真心希望透過鍛鍊來強壯身體,從而擺脫羸弱的命運。

可是,鍛鍊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屢次遭受李雄的刁難。此人不僅在言語上反覆羞辱方陽,更是在多次的自由切磋中挑唆同齡少年圍攻方陽,讓方陽不論在肉身上,還是在精神上都飽受摧殘。

好好的一個少年,就因為李雄的故意打壓,徹底告別了自己喜歡的練武場,心中僅存的信念也在屢次的打壓中被徹底粉碎。之後,陳泰、陳建、李兵三人更是步步緊逼,掐滅了少年本就孱弱的生命火焰,再後來,才有了現在的方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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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的一幕幕畫卷在方陽的腦海中一一浮現,方陽只覺得心裡堵得慌,只想仰天長嘯,狠狠的發洩一番。

論殘忍,方陽比不上陳泰三人,更不如李雄本人。

賊喊捉賊的戲碼,方陽在地球看過不少,只是如今這一幕卻在自己面前真實的上演,方陽只覺得無比的諷刺。

長吐一口氣,好似要將體內的鬱怒之氣全數傾吐而出。

方陽勉力壓下躁動的心緒,沒有多做爭辯,整個人保持沉默,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李雄。

李雄本來還期待方陽反駁幾句,這樣他就有藉口出手教訓方陽,只是沒想到方陽卻選擇沉默,這多少讓李雄有些意外。

看著方陽平靜的面容,李雄有心出手卻苦於沒有藉口,只得悶哼一聲,抱起昏迷的兒子匆匆離去。

圍觀少年見沒熱鬧可看,紛紛散去。

“泰哥,要繼續嗎?”陳建見圍觀眾人紛紛離去,低聲對身旁的陳泰說道。

“這次就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們走吧!”陳泰本來有些意動,不過仍舊有些顧忌方陽身邊的胡燕,心中權衡了一番利弊,最終還是放棄了繼續找方陽的麻煩。

雖然方陽戰勝了李兵,但是陳泰與陳建二人並沒有因此對方陽另眼相看,畢竟李兵的實力在三人中算是最弱的,無法令陳泰與陳建兩人忌憚。

只是,兩人不找方陽的麻煩,並不代表方陽就不會找兩人的麻煩。

“陳泰、陳建,你們兩個給我站住!”還沒等兩人走遠,方陽熟悉的聲音就傳入兩人的耳中。

陳泰與陳建相視一眼,彼此看出對方眼中的惱怒。

向來,只有兩人找方陽的麻煩,沒想到這次方陽自己主動找上門來,這多少令兩人有些不爽。不過,兩人並沒有當場發怒,而是轉過身來,目光冷冽的盯著方陽,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架勢。

“陳泰,陳建,一個月後,我會挑戰你們,你們敢不敢接?”方陽也沒有廢話的意思,直接約戰。

“挑戰我們?”陳泰與陳建稍稍愣神,隨即哈哈大笑,彷彿在笑方陽的不自量力。

方陽也不生氣,再次重複道:“我的挑戰,你們敢不敢接?”

“接!當然接!”陳泰與陳建相視一笑,很是利索的接下了方陽的挑戰。

他們兩人本來還在尋思著如何找方陽的麻煩,沒想到方陽自己卻湊上前來,這多少出乎兩人的預料,面對這樣的天賜良機,兩人豈會輕易放棄,自然而然的應下了方陽的約戰。

“方陽,你就這麼自信能擊敗他們?”待兩人走遠,胡燕滿是擔憂的看向方陽。

“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我可是很期待與他們一戰!”此次擊敗李兵,使得方陽體內的殘念再次消散了不少,方陽覺得只要繼續下去,就可以徹底的消除前任留下的殘念。

“陳泰、陳建、李雄,我會一一清算從前的舊賬,你們給我等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