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族易主了。”
白帝好奇的盯著自己的師兄。
“這在你的意料之內嗎？”
魏聖：“……不在。”
為了避免被道祖推演到，魏聖沒有插手黎青讓所在星系的任何事。
靜靜的當一個旁觀者。
所以無論發生什麼，都和他扯不上關係。
道祖自然也就無從牽連到他身上。
甚至他都沒有旁觀太久。
只有在涉及到他的時候，他才會偶爾關注一下。
真正看戲看的多是白帝。
他很忙的。
連黎青讓他都沒有過多關注，就更加不會關注梅帝了。
其實就算是蛇族，在他眼中也不算什麼。
如果龍族發生了大事，才會吸引他的注意力。
“咦咦咦？師兄你還會不知道？居然還會發生超出你掌控之外的事情？”
白帝的大呼小叫，讓魏聖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你以為我很閒嗎？”
“我以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啊。”
魏聖無語：“我需要掌控嗎？”
你們隨意，我無敵。
白帝感知到了魏聖的心態，但還是奇怪：
“那你至少也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吧？”
魏聖隨意道：“我需要知道嗎？”
“不需要嗎？”
“當然不需要，皇帝如果想知道，可以知道一個升斗小民的所有秘密，連他一頓飯吃了什麼都能調查的清清楚楚，但是皇帝需要去調查嗎？”魏聖反問道。
如果想知道，他當然可以知道。
但是他根本就不想知道。
“我有窺探別人秘密的時間和精力，用在提升自己身上不香嗎？”魏聖的語氣十分隨意，但全都是真的：“只要我一直在領跑，半山腰的變化再大，能關我何事？”
白帝：“……師兄你的格局真高，老師當年都沒你這麼自信。老師認為只要殺死所有有希望比她跑的快的大能，她就能一直領跑。”
“其實也沒錯。”
魏聖認同道祖的想法。
“只要老師能身體力行的做到她希望的事情，理論上她確實一直可以領跑，這不是遇到我了嗎？”
當年道祖也是這麼對他的，包括也是這麼對白帝的。
白帝建立至尊法後，修為實力突飛勐進，天賦才情看上去儼然更在道祖和魏聖之上。
等白帝差不多成長到他們這個層次後，道祖就果斷出手了。
如果讓道祖徹底吃掉白帝，掌控白帝的神通才情，外加道祖自己本身的修為，也可以更進一步。
不能說道祖的道有問題，格局其實不低，上限同樣也很高。
只能說，魏聖在重重封鎖壓力之下衝了出來。
走的更快。
“在我眼裡，老師其實什麼也沒有做錯，只是走的太慢了。”
所以他以師為鑑，不敢放鬆前進的腳步，也不把希望放在控制其他生靈身上。
能絕對掌控的，只有自己。
白帝喃喃自語：“老師其實什麼也沒有做錯，只是走的太慢了。”
這句話給她的心靈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老師並不是固步自封止步不前的老古董啊。”
魏聖頷首：“老師確實不是，她很有開拓進取精神。但並不是你做對了所有的事情，就不會被淘汰的，宇宙很殘酷。”
大勢之下，浩浩蕩蕩，無可阻擋。
逆潮流者註定失敗。
順潮流者也未必成功。
哪怕你做對了所有的事情，做出了所有正確的選擇，最後可能還是會輸。
所以魏聖不敢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
他只修自己。
這樣做，哪怕最後輸了，也是輸給了自己。
他甘心。
魏聖寥寥數語，讓白帝有所明悟。她的修為並沒有提升，但是她理解了為什麼領跑的從老師變成了師兄。
“蛇族出了什麼事？”
懶得關心歸懶得關心。
但蛇族到底並非是無足輕重的小勢力。
白帝將蛇族發生的事情和魏聖說了一下，魏聖的表情也變的很是精彩。
“我有猜到未來可能會這樣發展，但是怎麼這麼快？”
魏聖有些無語：“蛇族跪的太快了，四季和百花動手也太早了。他們現在就都信了那個小家夥的身份？都不用再驗證一下？怎麼都這麼容易相信人？”
他表示不理解。
白帝聳肩：“莫說是他們，我都信了那小家夥是小青。師兄，你真的確認他不是小青嗎？我有可靠消息，四季都確認了青帝歸來的訊息。”
“噗。”
魏聖終於失態了。
蛇族對他來說可以算是不值一提。
但是四季和四季之主即便對於他來說，也是有資格上桌吃飯的大老。
他現在還未解決的對手中，四季算是第一檔的。
他都感覺棘手和頭疼。
“四季也信了？”
“信了。”
白帝點頭，給了魏聖一個肯定的回答。
附帶一個誅心的問題：
“我信了，道祖信了，四季信了。對小青更瞭解的大能都信了，師兄你反而是對小青瞭解最少的。師兄，全世界都相信小青還活著，那有沒有可能是你搞錯了？”
這是一個好問題。
當你和全世界都不一樣，絕大多數時候，絕大多數人，都會認為是自己有問題。
但魏聖不會。
他十分篤定：“不可能，我親手殺的，我最清楚。”
白帝皺眉。
“師兄，我不是白痴，也不是憑空相信的，我想到了一個很棘手和可怕的問題。”
“什麼問題？”
魏聖也有點好奇，白帝怎麼就深信不疑了？
他最開始對白帝說過東方青帝死透了，最不應該信的就是白帝才對。
道祖包括四季能信，魏聖都能理解。
白帝居然能信，跌破了他對白帝的智商認知下限。
但是白帝接下來的問題，把他也給問住了。
“如果師兄你能確認那個小家夥是個冒牌貨……”
魏聖打斷了白帝的話：“沒有如果，他就是假的。”
“好，那我們就當他是假的。”
魏聖：“……不是當，他就是假的。”
“可是全宇宙都認為他是真的，師兄，你明白這個意思嗎？”
“什麼意思？”
“他修煉了降智光環——你知道他是假的，全宇宙都相信他是真的。等於說，他騙過了全宇宙。至尊法大成的強者，就是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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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聖啞然。
正因為黎青讓是假的，所以黎青讓的至尊法才會大成。
“可如果師兄你說他是真的，那他就是真的。”
魏聖無言以對。
他如果確認了青帝的身份，四季、百花、青衣閣外加道祖會更加確認。
全宇宙都確認了，那假的就是真的。
修為都能靠這群大能給推上去。
更別說現在黎青讓的修為就已經不低了。
再加上東方青帝的位格、勢力、資源、遺產……
只會是徹底的煉假成真。
“所以，無論他是真是假。師兄，他都是真的。”
魏聖無法反駁。
“師兄，你不覺得這就是小青該有的手筆嗎？小青把你都算死了，你也是小青佈局的一部分，這是至尊才有的韜略和手段。”
魏聖：“……”
他不覺得。
他覺得東方青帝真的死了。
但是他確實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可怕的問題：
現在這個小家夥能成為東方青帝，似乎確實是他培養出來的，就連至尊法都是他提供的。
上一個這麼幹的傢伙，是道祖。培養出來的，是他。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魏聖很難受。
老師，長大後我就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