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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阿蒂斯.亞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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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將刀抽出來後,西蒙仔細的觀察起刀來,這把刀的顏色經過了歲月的侵蝕,已然不復當初,整把刀只有一種顏色,猶如腥紅血液風乾後的顏色一般,顯得頗為黯淡,渾身透著一股古樸的氣息,不難看出,這把刀原本的顏色是深深的血紅色。

一旁的達斯琪見西蒙抽出了把刀在仔細的觀看,好奇之下,也湊了上來。

西蒙看完刀的外表,右手直接攀上暗紅的刀柄,微微一用力,欲將刀出鞘好好看看刀身是怎麼樣的,卻不想竟然沒有將刀拔出來。

神情愣了愣,西蒙加大了些許力道,這時,刀發出一下難聽的聲音,應聲出鞘。

在還沒有好好一看的時候,達斯琪驚訝的大叫起來:“這把刀竟然鏽成這樣。”

這時,西蒙總算是知道為什麼一開始沒有將刀拔出來了,原來在刀鞘裡面的刀身沒有一處是不生鏽的,輕輕揮了揮這把生鏽的刀,西蒙心裡很是疑惑,就這麼一把生鏽的刀,重劍竟然會對其產生反應。

“脫線女,借我點錢。”雖然覺得這把刀很是普通無用,但對重劍的反應很在意的西蒙打算把此刀買下。

“你不會想要買下這把刀吧?”聽到西蒙想借錢,達斯琪難得反應很快,一下子就看出西蒙想買下這把生鏽得彷彿隨時都會散掉的刀。

“對。”西蒙點頭應道,將刀歸鞘後走向櫃檯處,來到身材發福的中年人面前,直接了當地問道:“這把刀多少錢。”

中年老闆見到西蒙手裡的刀之後,肥肥的臉上頓時呈現出一抹為難的神色,說道:“客人,可否換把刀?”

看到面前這個中年人臉上的難色,西蒙淡淡地道:“給我一個理由。”

“呃…”張了張嘴,老闆額頭滲出冷汗,對於這把刀,他是有苦說不出,找不出理由的老闆心下一橫,弱弱地道:“50萬,你買嗎。”

“什麼!就這把破刀要50萬?”西蒙還沒有任何的反應,達斯琪在一旁驚訝得大叫了起來。

“50萬是嗎…”西蒙神色淡然地看向老闆,並不打算詢問為什麼一把生鏽地刀會是這麼一個價格,轉頭朝身旁地達斯琪問道:“身上有50萬嗎?”

“你瘋了嗎?”沒有回答西蒙地問題,達斯琪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神色平淡地西蒙,她知道,此時西蒙是認真的。

“那個…”老闆滿臉冷汗地插了進來,解釋道:“這把刀是三年前我用100萬收購過來的,當時還是一把好好地刀,而且,有個小男孩說過,他會存夠50萬,然後來買走這把刀。”

聽到老闆地解釋,達斯琪一臉你騙誰啊的神色,大聲道:“三年,這把刀就生鏽成這樣,還有個小男孩要用50萬貝利來買,怎麼可能!”

“我沒有騙你。”中年人抹了抹額頭地冷汗,解釋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原本被我當作鎮店之寶地刀,在這兩年來地時間裡,竟然很快地老舊起來,僅僅兩年,就變成這一副讓我也很是不敢相信地模樣!”

中年人一副肉痛地神色,說道:“要知道,當初我可是用一百萬收購來的,直到現在,我還記得那把刀地美麗,刀身呈罕見地血紅色,看不到刀紋,那是一把動人心魄,渾身透著一股妖異氣息地刀,當時用一百萬買下來,我還暗暗竊喜,遇到一個賣刀地白痴,卻不想,到頭來卻虧了。”

說完,中年人重重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要知道我是個商人,原本我也對於這把生鏽地刀不抱希望,但有個穿著破破爛爛地小男孩說讓我保管好刀,等他存夠50萬後再買下這把刀,當時我認為這個小男孩是來搗亂的,所以也不在意,只是隨著時間地推移,這個小男孩每過一段時間便會來店裡看刀,並叮囑不要將刀賣掉,那時候,我才知道,這個小男孩是認真的,可是對一個孩子來說,存夠50萬又豈是一件容易的事,可心裡難免有點希望,要知道,我是個商人,所以是絕對不會將一把用一百萬收來的刀無償送出去,即便是放在角落爛掉,也不會送出去。”

聽完老闆的一大通話,達斯琪還是一臉不相信,而西蒙的神色始終未變。

“刀,我買下了。”對於老闆所說的話,西蒙根本不在意,淡淡的說了一句。

一聽面前這個年輕人真的想用50萬買下這把刀,喜色不禁在老闆那肥肥的臉上綻放,對於這把詭異的刀,他可是心痛了好久,每次一項到就輾轉難眠,只是今天終於能把這把刀賣出去了,一想心裡就高興得發緊。

迫不及待的老闆恭謹的點頭哈腰,正欲說話,店門口傳來了一道稚嫩的童聲。

“不行!那把刀是我要的!”門口處站著一個小男孩,指著西蒙手裡的那把刀喝道。

眉毛挑了挑,西蒙轉身朝門口看去,打量了一下剛才說話的小男孩。

這個小男孩看上去約莫八九歲左右,一身著裝很是漆黑破爛,看起來就像個小乞丐,連那小小的稚嫩臉龐上也有著幾抹黑色的痕跡,看不出小男孩的具體相貌,而從那破爛的衣服來看,隱約可以看出是阿拉巴斯坦王國服飾的風格,看來是個本地人。

“只要你拿出50萬貝利,刀就是你的了。”西蒙看了看面前這個小男孩,淡淡的說道。

“我現在的錢還不夠50萬,不過,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能存夠錢了,所以,你不能買走那把刀!”好像這把刀對這個小男孩很重要似的,沾染在小臉上的黑跡都遮掩不住那倔強的神色。

“噢?”西蒙意外的看了一眼滿臉倔強的小男孩,心裡很是好奇,為什麼這個小男孩會想要用50萬貝利買一把生鏽的刀,好奇心作祟之下,出聲問道:“能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想要這把刀嗎?”

小男孩聞言小臉上掠過一抹悲傷,黯然地道:“那是我父親的刀。”

似乎不想再多說,小男孩黯然的神色一瞬間內斂,極為認真地望著西蒙,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卻沒有請求的意思。

“呵。”西蒙輕笑一聲,對於這個小男孩的表現感到有趣,沒有足夠的錢買刀,同時也不允許別人買,而且自尊心似乎很強,即便面臨刀可能被別人買走的時候,語氣和神色都沒有任何請求的意味。

“你叫什麼名字?”西蒙問道。

“阿蒂斯.亞歷!”小男孩很快的回道,稚嫩的聲音很是驕傲,像是為自己的姓氏感到自豪一樣。

“阿蒂斯.亞歷。”西蒙低聲默唸一聲後,臉上露出微笑,“如果,我執意要買這把刀,你又能如何呢?”

話裡的內容聽得亞歷的臉色一變,兩隻小拳頭頓時攥得緊緊的,片刻之後,亞歷鬆開了緊握的小手,說道:“這只不過是一把生鏽的刀,為什麼你願意用50萬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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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西蒙會出50萬買自己父親唯一留下的東西,亞歷很是不解。

將暗紅色的刀懸在自己面前,西蒙臉色平淡,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因為我覺得這不是一把簡單的刀。”

“是嗎。”亞歷小嘴緊咬,對於這個理由,他反駁不了,也不想反駁,作為這把刀原主人的兒子,比誰都清楚這把刀的可怕,曾經,他也為這把刀驕傲過,可如今的他想要買下這把刀卻不是因為這把刀厲害才買,而是單純的想要在身邊留下一件和自己敬愛的父親有聯絡的物件。

“就算這把刀不簡單,但它已經生鏽成這樣,根本沒有任何的用處了!”無法反駁西蒙的亞歷找了一個理由,即便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似乎想要買下刀,語氣也沒有請求的意味。

“確實。”西蒙將刀放置在櫃檯,點頭應了下,聽得亞歷一臉喜色。

“只是,我想買下這把刀的理由,跟生鏽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這把刀生鏽不生鏽我根本不在乎。”西蒙神色淡然,像是在敘述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你…!”這時,亞歷慌了,他看得出來,面前這個年輕人真的打算買下父親留下的刀。

“不管怎麼說,這把刀你不能買走!”心急之下,亞歷頓時語無倫次起來。

“你好像沒有資格決定這把刀的歸屬,如果我真的買下這把刀,你又能如何呢?”西蒙語氣忽然冰冷了起來,轉過身子,看也不看亞歷,冷然道:“看來你還沒有明白,你得不到這把刀的原因。”

莫名其妙的話聽得亞歷一愣,見西蒙好像準備付錢買走刀,心裡頓時急了起來,甚至,在那一瞬間竟然產生了殺了面前這個年輕人的想法,只是,那想法一生出馬上就湮滅,強壓心裡的情緒,由於牙齒過於用力,咬得嘴唇都滲出了血絲,此時的亞歷猶如一隻在忍受著怒火的小雄獅。

要是他知道西蒙口袋裡沒錢的話,不知會有何種想法。

就算到這種地步,也沒有表現出一絲請求的意思嗎?原本看這個自尊心強的小鬼對於這把刀勢在必得,還以為這把刀對他很重要,看來也不過如此。

西蒙默默的想著,別過頭去示意一臉不忍神色的達斯琪拿出錢買刀。

“請不要買走這把刀好嗎…”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

亞歷低著頭,最終,在刀即將被買走的時候,他終於放下了那無謂的自尊心,聲音雖輕,但不難聽得出那話裡的請求。

西蒙嘴角微微一勾,轉身望向那由於低著頭而看不見表情的小男孩,淡淡道:“你說什麼?”

聞言,亞歷髒兮兮的小臉一皺,忽然抬起了頭,大聲說道:“這把刀對我真的很重要,請不要買走好嗎!”

看著那黑黑小臉上的堅決,西蒙笑了,那笑容讓亞歷愣了愣,不知所以。

“這把刀是你的了。”西蒙拿起放在櫃檯上的刀,仍向了亞歷,後者條件反射般的接住,神情發愣。

“什麼意思?”亞歷皺著眉,看著手中的刀,問道。

“這把刀叫什麼名字?”西蒙沒有回答,而是丟擲了一個問題。

“哼。”亞歷冷哼一下,徑直朝櫃檯走去,與西蒙擦肩而過,將刀放在了櫃檯,而後,再次朝門口走去,邊走邊道:“這把刀的名字叫做罌粟,我不需要別人的幫助,等會存夠錢後,我自然會自己來帶走它。”

隨著亞歷的話落下,他已經走到了門口。

“呵。”西蒙注視著走到門口的亞歷,輕輕一笑。

亞歷將手按在門上,並沒有推門而出,說道“記住你說過的話…”說完,直接推門而出。

“有趣的小鬼。”西蒙感嘆了一句,讓一旁的達斯琪翻了翻白眼,暗道你也才幾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