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間辦公室。
徐飛看完北美公佈的武備採購專案，翻翻抽屜，找出福爾曼收購北美中小型武備公司之後，己方獲得的一套光碟和秘鑰。
隨後讓人送來一臺嶄新的IBM軍用膝上型電腦，遮住攝像頭，透過TEP計算機服務公司的網路轉接裝置，以徳國互聯網協議地址連線網路。
安裝光碟，輸入三串金鑰，登入北美軍部電子商務系統。
該系統是M8事件之後，北美在防務採購領域重點推進的專案。
又叫武備系統採購與後勤保障。
簡單說，北美軍部的一切買辦，均在這裡完成。
大概流程為：
北美軍部準備做預算，要求三軍分別報數，三軍採辦計劃部門貼出資料，北美軍部規劃預算，又叫PPBS。
之後，預算分給三軍採辦部門，後者實施→企業投標→軍部驗標→軍部採購→國會撥款→企業生產→軍部抽樣→國會抽樣→交貨。
其中還有幾個分支，比如新武備研製、實驗、鑑定、採購、維修、保障。
又比如各個軍種的專項採購→自行採購。
而能源專案屬於主管和平武備的部門負責。
部分軍用航空航天，屬於航空航天局。
部分軍用陸運和船舶，屬於北美交通。
此外還有戰略採辦，包括電子作戰系統、導彈管理系統、和平武備維護等等。
但該系統有個‘優先順序’。
一是本土的防務承包商，包括雷神、波音、通用電氣/動力、馬丁、格魯曼、聯合防務、霍尼韋爾、哈利伯頓、德克薩斯等等。
二是北約系統的供應商，包括英格爛BAE、羅爾斯羅尹斯、史密斯集團、VT集團，徳國來茵金屬、亨索爾特、蒂森克虜伯、KMW，琺國達索，意呆利芬梅卡尼卡等等。
三是特許合作伙伴，包括倭島三菱重工、三菱電機、NEC，南棒子現代重工、已經破產的大宇等等。
基於以上，有資格進入電子商務系統的武備商，並非可以看到所有的採購專案。
像福爾曼收購的中小型武備公司，只能看到作戰服、作戰靴、護目鏡、戰術頭盔、重型防彈衣。
因此，徐飛又啟動兩臺電腦，分別登入聯合防務的電子商務系統，以及漢弗來斯基地後勤保障系統。
鐵皮公司作為徳企，看似處於第二優先順序，但實際只是個新手。
猶如TEP找世界清算銀行貸款，第一次需要稽核，即便透過了，頂多給10億美刀的額度。
後續有借有還，第二次批20億額度。
繼續有借有還，第三次批50億額度。
換句話說：混熟了才能拿大訂單，才能進行回扣操作。
所以，鐵皮公司需要從小做到大，慢慢成長。
而聯合防務……
這是北美最大的國防承包商之一。
在輕武備領域的優先順序，堪稱是唯一。
否則布雷德利系列步兵車，早就被取締。
當初TEP從徳企變成美企，施特勞斯從徳籍變成了美籍，就是為了保住這個。
而透過聯合防務看到更多預算和採購清單，再透過漢弗來斯基地後勤保障系統，知曉採購負責人是誰，甚至透過北美駐柏林基地、駐西亞基地、駐南洋基地的後勤保障系統，找到更多稽核人、抽樣檢查負責人……
事情就好操作了。
無需看別人報價，自家成本+運作費+聯邦稅+州稅+徐廠長的辛苦費+鐵皮公司利潤=報價。
“三色沙漠迷彩100萬套，供應陸部，每人5套…單件填75美刀。”
“新式UCP水泥色迷彩，也就是數碼迷彩，屬於測試性質，10萬套，供應西亞海部陸戰隊，單件…填80美刀。”
“NWUT深藍色迷彩30萬套，供應北美海部，單件…110美刀。”
“奇怪，海部大兵穿深藍色，如果不小心掉進大海，周圍全是藍色，啥時候能找到？”
“海部陸戰隊在西亞滿目枯黃的環境裡，穿水泥色迷彩，這不是活靶子麼？”
“難道兵種和戰鬥服的顏色，搞反了？
徐飛略微思索，飛快找到北美軍部指定的樣品和各個服裝模組的功能。
沒搞錯，就是這樣。
“真是天才的設計！”
徐飛驚嘆不已，繼續檢視競標書。
雙方不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這麼著吧。
況且，無論對方怎麼搞，自家都沒有反駁的理由。
“ROTHCO防水作戰靴100萬套，非防水戰鬥靴100萬套……設計的這麼沉重，就不怕大兵們嫌棄？”
徐飛忽然想起漢弗來斯營後勤負責人，之前跟他提到的‘倒賣’一事。
夏季採購專案完成後，大兵們拿到鞋子，全都賣給了南棒子市民，然後自己從商場買了更便宜、更輕便的高彷貨回去穿。
“不如，先按照北美軍部的標準，生產200萬套，再略微調整款式，降低重量，生產200萬套輕便型。”
“前者發給北美大兵，後者賣給北美大兵。”
“前者單價300美刀，後者賣個7、80美刀不是問題。”
“果然，還是這種不起眼的小訂單最賺錢。”
“ESS Profile NVG護目鏡、FASR戰術頭盔、新型的IBA‘攔截者’重型防彈衣……保命的東西，還是別做文章了，省的搞臭自家名聲。”
“這個ILBE飲水揹包…減重、打薄，雙份製造。
”
“這個……減重、縮小，雙份製造。”
徐飛忙活了一上午，重新整理後發現，別看是小專案，但採購額依舊高達10.7億美刀。
如果去掉各個環節的費用，自家可以賺7億美刀。
如果算上‘雙份製造’，自家又可以從北美大兵手裡賺3億美刀。
兩者相加，總利潤竟然超過了訂單額。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本萬利？！”
徐飛忍不住透過聯合防務的電子商務系統，瞧了瞧其它小專案。
全景夜視儀，自家可以造。
手指式鐳射敵友識別器？自家似乎也可以造。
電子穩定望遠鏡……小意思。
班用機槍瞄準鏡？
增強型觀靶鏡？
輕型鐳射指示測距儀？
穿牆探測型感測系統？
腕部影片無線網絡？
徐飛挑挑揀揀，把自家可以製造的武備，全都羅列出來，發現訂單總額上升到21億美刀。
自家是新手，肯定拿不到這麼多專案。
必須讓聯合防務出馬，把訂單搶下來，再委託給鐵皮公司生產。
“看來要找個理由，讓TEP和鐵皮公司進行一次合作。”
“可我找什麼理由…對了，造飛艇！”
“聯合防務打算進軍飛艇領域，有技術，沒材料，施特勞斯親自拜訪福爾曼，好話說盡，最終，施特勞斯拿輕武備訂單，打動了福爾曼，換來了一份尼龍纖維和碳纖維骨架的採購合同。”
徐飛認真琢磨琢磨，感覺很合理。
當即關閉所有電腦，來到文桉區。
負責給‘基洛夫炸魚’潤一潤的團隊，已經剪輯出影片。
畫面包含基洛夫內部鏡頭、飛行鏡頭、運載超大號油罐的鏡頭、丟下油罐的鏡頭、Boom的鏡頭……
“傳給總部，讓那邊公佈該訊息。”
……
如果說，鐵皮公司之前設想的飛艇運輸、飛艇隱身、空中航母、飛艇發射平臺，只是一個概念，令各個國家和武備公司為之心動，打算採購一些原材料做研究。
那麼，潤色之後的影片，配上龍山基地C-17飛行組彙報的異常情況，以及中途島的證實，則意味著人類史上第一架隱身重型轟詐飛艇，已經誕生，新時代也已經來了！
雖然飛艇的震懾力比不上和平世界，但它卻可以剋制航姆。
這讓許多渴望擁有航母，卻造不了航姆，也養活不起航姆的國家，欣喜若狂。
而擁有航母的國家，不甘心的同時，更不敢落後。
一時間，抵達柏林的採購團，紛紛湧向總管府。
或討好，或合作，或威脅……
徳國總管壓力山大，卻又揚眉吐氣。
“總管先生，北美說，只要交出基洛夫飛艇技術和材料構成，可以免去咱們拖欠五年的17.2億美刀軍費。”
“這點錢算個屁，再說，飛艇專案又不是我的，讓他們去找福爾曼。”
福爾曼被迫迎客，先招待了雷神採購團，但對方只是瞭解材料效能，並不打算造飛艇。
隨後招待了波音採購團，雙方因價格問題，沒談攏。
緊接著招待了格魯曼、通用電氣、通用動力採購團……
可惜，三方因種種原因，同樣沒談攏。
許久之後。
福爾曼當著眾多記者的面，會見了施特勞斯。
昔日同甘共苦的兩個落魄之人，如今因財富分配不均和經營理念不同，分道揚鑣，委實令人感嘆。
而施特勞斯的主動賠罪，也令人們錯愕萬分。
很快，北美聯合防務宣佈，引進新一代尼龍纖維和超輕質碳纖維骨架，全面進軍飛艇領域，並斥資30億美刀，打造新一代‘空天母艦-波士頓號’。
鐵皮公司則宣佈，拿到聯合防務的一筆武備訂單，至少價值10億美刀，但拒絕透漏相關細節。
…………
“北美武備訂單10億+10.7億，算上炒股收益，以及船票收益，之前找雷蒙、普普、羅姆尼借的50億，差不多可以還上了。”
“回頭等買家採購飛艇原材料，世界清算銀行的50億貸款，應該也能補上。”
徐飛琢磨許久，左右瞧瞧，發現手頭沒啥事了。
當即登入嗖狐論壇，用小號吹噓飛艇的價值。
但瞅到電腦右下角的時間：下午4：28。
其心中勐然一驚，起身跑出辦公室，套上惡犬，一路狂奔。
終於卡著倒班餐結束前的最後一分鐘，衝進大食堂，來到打飯區。
饅頭筐裡還有幾個饅頭，菜盆依舊在加熱。
“幸虧沒倒掉。”
打菜大嬸：“行政總廚前一秒還說可以倒掉了，我就琢磨著，廠長還沒來呢，怎麼能拿去餵豬？”
“這話我不愛聽。”
“下次不給你留了。”
“……”
徐飛將三個肉包子塞進惡犬嘴巴裡，端起餐盤，轉身尋找位置，抬頭卻發現，滿食堂都是人。
“廠長，才吃啊？”幾個明明之前就已經看到他，卻裝作沒看到的員工，回頭打招呼道。
“是啊，幹啥呢這是？”
“看奧運，抽大獎。”
飛艇運載量確實高，但大澤產業園12萬員工，徳州儀器、哈斯科東方工業、FMC東方公司、廣區機電，21萬員工，不可能全都去稀泥。
況且，稀泥奧委會讓徐廠長不爽，自家更不可能幫稀泥帶創造什麼消費額。
因此，去的人，都是聽廠長指令的壯漢。
隨身攜帶著行軍帳篷，行動式暖瓶，FMC自產的軍用乾糧……
加上飛艇運載的速食、電烤箱、奧爾良雞翅、雞脆骨……
吃得飽，睡得香，還能給己方運動員加油助威，順便暗中賣賣飛艇門票，再擺攤搞點小燒烤。
一舉N得，很符合廠長辦事風格。
而留在大澤的職工，依舊三班倒，畢竟不是京城奧運，那麼激動幹啥。
但看大食堂的場面，今年奧運似乎挺受人們關注。
下午四點半，早班下班，晚班還未上崗，只有中班在車間。
跑來看電視的職工，烏壓壓的擠在大食堂，打牌的，喝啤酒的，聊天打屁的，還有躺在地上睡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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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跟坐火車似的。
“啥時候開始？”
“那邊晚上7點，咱這邊下午5點，還有半小時。”
徐飛點點頭，再次環顧一圈，發現懸掛在一樓上空的大彩電，全都換成了36吋液晶屏。
千禧年，隨著開放的力度加大，合資的種類增多，華夏彩電行業迎來一場史無前例的價格戰。
各種冠名，各種廣告，各種推銷，甚至還有廠家推出奧運彩電。
受此影響，大頭機大降價，大屏幕超薄電視也開始走進普通家庭。
而大澤產業園向來注重企業文化，自然不缺大彩電。
食堂、宿舍、休息區、裝箱類車間、公交站牌，隨處可見。
可惜，跟自家簽訂供需協議的牡丹電視，9月初宣佈停產，似乎要倒閉了，現在給不了成本價。
否則男女廁所，也裝上幾臺。
徐飛找個位置，解決了溫飽，千禧年奧運也迎來運動員入場和聖火點燃儀式。
節目效果比往年任何一屆都要好，但相信京城奧運會更好。
‘看看也好，畢竟看一屆少一屆。’
……
是夜。
北美五角上班，屬於鐵皮公司自己的10.7億武備訂單，率先透過稽核。
但透過稽核，不代表自家拿下採購專案，接下來需要提交樣品進行驗標。
如果符合標準，或者令軍部採購負責人滿意，對方才會找國會申請撥款。
如果國會同樣滿意，甭管貴賤，這訂單基本搞定。
徐飛聯絡雷蒙，讓對方幫忙運作運作。
前兩天，‘雷尼普飛’再次收割通用電氣，有了閒錢的雷蒙將軍，自然不會拒絕。
不過，所謂的運作，不是送錢，更不是送卡。
否則一旦曝光，就成了驚天醜聞，不僅雷蒙受牽連，自家武備公司也會破產。
而是。
比如第二個稽核人，卡里諾，其兒子因為吸面販面，被判九年監禁，雷蒙將軍有辦法帶對方出來，並送到世界最安全的城市-波士頓生活，然後請當地最好的醫生，精神科-楊主任，幫其戒掉du癮。
作為母親，卡里諾沒理由拒絕。
比如抽樣負責人，馬蒂亞，其母親一直想住進福利院，卻因為種種原因，無法獲得批覆，現在好了，德克薩斯-休斯頓最好的福利院，發來邀請函。
馬蒂亞肯定明白什麼意思。
所以說，這個運作，是人性，比金錢更管用，還不會被輕易發現。
“老雷啊，你說，咱們會不會有一天，忽然成了大反派？”
“你想多了，資本遠比你想象的骯髒。”
“好吧，是我太正直了，眼睛裡揉不得沙子。”
閒聊中。
聯合防務幫忙競爭的另外10億訂單，也透過稽核。
但競標數量顯示3，代表還有兩家公司透過第一個環節。
徐飛沒有絲毫擔心，史密斯的路子比他野，拿下訂單壓根不是事。
之後，其透過灣流V型商務機，將相關樣品分別送往馬薩諸塞-波斯頓、徳克薩斯-阿靈頓，用於樣品驗標。
等到第二天。
福爾曼打來電話，飛艇材料賣出去了。
三哥採購10噸低等尼龍纖維，20噸低等超輕質碳纖維骨架，先錢後貨，總貨款5億美刀，材料單價約556美刀/kg。
另外雙方簽訂保密協議，轉讓一套齊柏林飛艇技術，總款2億美刀。
嗯，齊柏林飛艇，不是基洛夫。
琺國採購10噸中等尼龍纖維，20噸中等超輕碳纖維骨架，先錢後貨，總貨款10億美刀。
英格爛同上。
西班芽同上。
土雞同上。
至於為什麼採購數額，都是10噸尼龍，20噸碳纖維骨架。
起售套餐，否則不賣。
波音、格魯曼、意呆利等等，依舊在觀望，似乎打算等第一批採購方，製作出樣艇之後，再下單。
徐飛跟福爾曼結束通話後，當場把材料價格上調30%。
無它，銷量火爆，產量跟不上。
意呆利最先扛不住，找徳國總管做中間人，又給福爾曼送了許多小禮物，終於以原本的價格拿到一份套餐。
很快，格魯曼下單、通用電氣下單、波音公司下單……
“造吧！”
徐飛可以確定，全球造不出基洛夫飛艇。
因為自家依葫蘆畫瓢，也彷制不出同款。
就像之前為了裝樣子，在航空港建造了三座金屬架子，現在更換成碳纖維骨架和尼龍纖維蒙皮，再填充氦氣，即便有12個推進器，速度也慢的要死。
尤其遇到狂風，飛艇內部還會嘎吱嘎吱作響，近乎散架。
但現在肯定不能打擊全球各國建造飛艇的積極性，反而要鼓吹飛艇的未來，儘可能出售原材料，令鐵皮公司擁有立足根本。
至於顧客造不出飛艇，找上門怎麼辦？
造不出，只能說技術不行。
像波音747，原理和材料全都有，你們照樣也造不出。
況且，你們買的都是低等材料，或者中等材料，為何不買高等材料，甚至至尊版材料試試呢？
萬一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