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工程師博瑞斯的講述，徐飛明白了。
北美廣播界，有十大巨頭。
其中一個叫，背後似乎有北美軍部撐場子，經常報道一些關於戰爭和地區衝突的一手訊息。
有個子公司，叫北美鐵塔，主要負責轉播臺、微波站、電視塔、有線安裝，以及租賃電塔等業務。
95年的時候，為了賺大錢，忍痛分割旗下所有鐵塔，打包給北美鐵塔公司，令其獨立，籌備上市。
96年，北美鐵塔公司上市成功，由於自身沒有太多負債，又擁有那麼多資產，瞬間吸引無數投機者。
眼看計劃達成，當即委託一批分散的小型金融機構，一方做空，一方做多，然後憑藉自身的廣播宣傳優勢，時不時放出一些煙霧彈，令雙方在股市輪流收割，偶爾加點槓桿，幾乎年年賺翻。
如此三四年，從未出過意外，雙方也越玩越開，越玩越大膽，越玩越漫不經心。
直到99年末的某一天，操作失誤，沒能跟做多的金融機構形成對沖，導致股票暴跌……
湊巧，貝恩公司遇到一個大客戶，說要收購一家大點的空殼公司。
貝恩這個以投資、諮詢、運營、兼併為主營業務的資本公司，在股市的地位，猶如看場子的黒澀會，拿了錢，肯定辦實事，看到鐵塔股票暴跌，先抄底全收，同時利用手段拿下大股東股份，再以‘併購’名義觸發股市‘強制停牌機制’，短短幾天時間，就拿下北美鐵塔公司的控制權。
眼花繚亂，又行雲流水的一番操作，不僅搞懵了，還嚇得眾多小型金融機構一哆嗦。
現在的情況是。
反應過來，發現養了三四年的寶貝丟了，惱羞成怒。
“貝恩那邊怎麼說？”
“他們說委託已經完成，除了免費提供終身保密，以及為期一年的運營方桉，不再插手鐵塔公司的事物，”
“運營方桉？當初不是說，幫忙安排一名CEO麼？”
“他們表示，現在抽不出人手，為了補償TEP，幫鐵塔公司訂製了一套價值10萬美刀的企業戰略計劃書。”
“我看他們是慫了。”
徐飛不瞭解‘貝恩公司’。
但註冊離岸公司，尋找委託機構的時候，他並非傻傻的從網上隨便選了一家。
而是透過搜乎，查詢‘世界最大’。
當時跳出三個公司名：貝恩、麥肯錫、波士頓國際。
按他的想法，既然是大公司，肯定有一定信譽。
事實證明沒選錯，至少合作期間沒騙咱。
問題是，丟下一個爛攤子……
回頭少說也要給貝恩安排一個連的間諜。
“廠長，現在鐵塔公司門口，蹲守了許多記者。”
“貝恩不是說，提供政商兩個方面的保密麼？並且虛構了‘大股東侄子力挽狂瀾，拯救鐵塔’的故事，有啥好擔心？”
“貝恩提醒過，不怕找到證據，但怕他們胡亂報道，虛構一些轟動訊息，引起社會反響，畢竟這邊可以遊行，萬一被北美高層關注，即便貝恩想隱瞞，也隱瞞不了。”
“有道理……”
徐飛沉思片刻，瞅到辦公室大彩電豎起來的天線，眼神一亮，“目前，TEP掌控多少股份？”
“北美鐵塔上市，公眾股32%，股東持股68%。公眾股被貝恩抄底，目前停牌，無法交易。大股東被貝恩弄死，幫TEP拿到25%股份，之後貝恩又跟二股東、三股東、四股東坐在一起聊了聊，將持股比例提升到35%。另外，自家用間諜替換了兩個小股東，分別拿到1%、1.5%。”
“也就是說，無論從名義上，還是實際上，鐵塔完全受TEP控制。”
“是的。”
“北美廣播界有十個巨頭？”
“是的，分別是ABBC、FOX……”
“其它廣播呢？”
“幾乎沒什麼影響力。”
“那就好，你委託貝恩公司，讓他們出人幫忙去談，就說，未來兩年內，咱們公司的鐵塔會鋪遍北美，至少增加到1萬座，如果廣播公司使用，兩年免租，但有個要求，此次鐵塔公司對抗，必須全力支持我們。”
“他們肯定會同意，畢竟對他們而言，屬於競爭對手。現在既能打壓競爭對手，又能獲得兩年免租，沒誰會拒絕。”
“只要其它廣播公司支援咱們，不轉播提供的報道，那就沒誰知道收購內幕。”
“廠長，會報道。”
“你是不是傻？的轉播站、微波站、電視塔、有線安裝等等，全在咱們手裡，有針對性的關了它，不，就說出故障、遭雷擊、大風刮壞了……不就成了啞巴？”
“……”
“在海外做事，路子要野，平時沒事，學學人家貝恩，也能讓我少操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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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不確定的是，其它廣播公司會不會支援咱們對抗，畢竟人家也有訊號塔，所以，必須讓貝恩安排人，挨個去談。”
徐飛說完，咬咬牙，“告訴貝恩，每談攏一個，咱們提供10萬美刀服務費，如果搞不定，咱就主動把收購內幕曝出來，大夥一塊玩完。”
“好的廠長。”
“搞定這些，以後讓喊北美鐵塔叫爸爸，哪天不爽，直接讓對方閉嘴。”
“……”
“對了，如今收購完成，以後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跟我打電話，聽間諜的意思，海內外通話次數過多，容易惹來監聽。”
“明白。”
徐飛放下手機，長舒一口氣。
拿下北美鐵塔公司，接下來就簡單了。
分批安排工程師和軍犬，以大股東TEP的名義，為北美鐵塔不停的建造‘鐵塔’，達成增資計劃，壓縮其他股東持股比例。
等股市恢復的時候，向‘貝恩’支付1.5億美刀，回購被對方暫時控制的32%公眾股，到時候是私有化退市，還是賣給公眾，TEP自己選擇。
總的來說，透過一系列操作，自家花2.5億美刀，以及眾多鐵塔，買下一座資產8億美刀，負債9億美刀的北美企業。
由於‘鐵塔’屬於長期收益專案，目前看不出虧了，亦或者賺了。
徐飛坐在電腦前，沉思許久，開啟TEP大股東兼鐵塔大股東、董事長的詹姆斯（間諜），發來的郵件。
雖然TEP依舊屬於離岸公司，但貝恩操縱其收購北美鐵塔公司期間，注資10億美刀，注冊資金高達11.5億，加上控股資產8億美刀的北美鐵塔公司，已經符合投資華夏實業的條件，也提交了外資申請書。
“這胡謅的外企，終於坐實了。”
“並且TEP控股，而非合併，即便鐵塔公司出事，頂多TEP撤股，並不影響國內的鐵皮玩具廠。”
徐飛調出大馬製作的財務表格，打算瘋狂採購金屬，為建造鐵塔做準備。
玩具廠目前可用資金：
三批貨物，每批50萬套，總貨款1260萬。
2000萬貸款轉存，以地皮租賃方式，支付給拖拉機製造廠，後者用於採購建材。
軍工廠江濤支付的3000萬貨款，以及價值2000萬的地皮。
總計：3278萬。
拖拉機製造廠可用資金：
玩具廠的2000萬地皮租金，全部拿去買建材。
老徐帶回來的履帶和底盤的1000萬定金，借給了建築公司。
目前僅有25萬。
TEP離岸公司：
1.5億美刀，其中1億用於收購北美鐵塔，後者財務報表未出。
剩下的0.5億美刀，其中0.12億兌換成紅鈔，交給尚主任註冊大澤動力。
目前剩餘：0.38億美刀。
徐飛拿紙筆計算一番，編輯一張文件，在下方貼上TEP簽字，發給小秘書。
“聯絡北方各地鍊鋼廠，我們公司決定採購價值1億紅鈔的鋼材，分為10個訂單，一個月內交貨。誰想要，又或者想全要，過了今晚凌晨，開始投標，為期兩天。如果此次報價高於上次報價，自動失去投標資格，如果集體漲價，此次訂單撤銷。”
“好的廠長。”小秘書藉助OICQ回覆完，又透過郵箱發來一份檔案，“廠長，上級部門有個通知，需要您親自過目。”
“哦？”徐飛順手點開郵件，“關於中等專業學校管理體制調整工作中，防止中等職業教育資源流失問題的若幹意見與決定。”
“廠長，這是東山教育那邊，早上發到咱們企業郵箱的。”
“發錯了吧，咱是工廠，又不是中專中職。”
“我問過，那邊說，確定是發給咱。”
“啥意思？曾大河他岳父，剛升上去，就忍不住想跨行整我？”
徐飛撇撇嘴，順手把檔案刪了。
‘以前你在檢疫檢驗的時候，我或許還會擔心擔心，現在你雖然高升，卻跑去搞教育，難不成還能逼著我背誦文言文？’
念頭未落，手機響起。
是東山發改領導的私人號碼。
“歪，梁叔？”
“我問你，谷城縣中專的老師和校長，哪去了？！”
“不知道啊，咋啦？”
“咋了？停課兩週了！”
“這麼嚴重？”
“少跟我裝湖塗，我有中專校長的聯繫方式。”
“……”
“某位剛升上來的教育領導，拿這事小題大做，送到京城，幸虧我提前得知，運作了運作……”
“您說啥，我沒聽清？”
“……”
“總之，上面改了決定，不會對你們企業做什麼處罰，反而鼓勵和支援，社會團體、企業和行業組織，採取聯合辦學、承包辦學、共同建校等形式，舉辦或管理中等專業學校。”
“哦，知道了。”
“你就沒想法？”
“我有啥想法？”
“把谷城中職承包下來。”
“我瘋了？如果是中專，我可能對老師和學生都感興趣，現在是中職，又沒有老師，我要它幹啥，把學生安排在玩具廠，集體學疊紙盒子麼？”
“以你們公司的薪資和待遇，也不是不可以。”
“您別開玩笑了。”
“我認真的。”
“……”
“小徐，古城中專改為中職，師資流失嚴重，無論名聲，還是實力，全下降好幾個檔次，對古城而言，是個大損失。但如果你們TEP承包，改為中外合資，這檔次立馬無限拔高，別說澤市，放眼整個東山都是頭一號！”
“等畢了業，別人問學的啥，集體回答：疊紙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