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子,我敬你一杯。”
“王公子,我也敬你一杯,以後要招人拍戲,一定要找我喲。”
“我之前就拍過一個戲,就是你們三晉煤老板投資的。您要是也投資拍戲,請記得我,我演技很不錯的。”
姑娘們突然變得很主動、很熱情。
有個女孩甚至要跟王筆來個交杯酒。
“咳咳!”
蔣心在一旁瞪著眼,頗有些醋意的乾咳了一聲。
心想著這是我的粉絲啊!
王筆和劉向羽都跟熱情的女孩敬了一杯酒,沒有多餘的言語,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很客氣,很禮貌,很紳士。
這樣的表現,反而有種生人勿進的感覺。
周曉紋本來是想趁著兩位公子哥喝多,套個話,拉個投資承諾。
小算盤最終落空了。
酒席沒有持續多久,他提議去唱歌,也被劉向羽給拒絕了。
喝了些酒,今天又跑了一天長途,王筆想早點休息,徑直走向了電梯。
“喂!”
蔣心在他後面呼喊,“我是該叫你王筆,還是叫你王老板?”
王筆回頭,疑惑道:“有事?”
“你是不是我粉絲?”蔣心開玩笑的問道。
王筆遲疑了一下,點頭道:“是啊。”
“我剛在房間裡找到了一支筆,要不要給你籤個名?”
“可以啊。”
王筆打著哈欠。
蔣心走上前,靠的更近,端詳著王筆的模樣。
很年輕。
而且面容清秀,五官精緻,黑白分明的眼眸神采飛揚。
她之前覺得今天過來應付的投資人,會是五六十歲的油膩大叔,頭髮稀疏,酒糟鼻,說話的時候唾沫橫飛,很是粗鄙。
結果沒想到,居然碰到了王筆這樣的年輕投資人老闆。
看到剛才周曉紋對王筆、劉向羽的卑躬屈膝,心裡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
畢竟她也在努力的巴結周曉紋,以期能夠有戲拍,能夠獲得更加重要的戲中角色。
親眼看著高高在上的周導,在投資人面前嬉皮笑臉。
她覺得自己不是一個趨炎附勢的人,但心裡還是莫名的想要靠近這個年輕人,有一種探索的慾望。
“籤哪裡?”她問。
“就衣服上吧,白襯衫上。”王筆把自己的襯衫繃緊。
蔣心認真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仔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簽名,挺滿意,這才收起筆,問道:“你多大年紀了?”
“二十。”
“跟我一樣大。哇,你這個老闆好年輕!”
“好巧。”
“你會不會真的投資拍戲?”
“有可能。”
“你會找我演戲嗎?”蔣心激動地問道。
“如果我投資拍戲,一定找你演女一號!”王筆開玩笑道。
這兩年,以及未來多年,煤老板,一直都跟娛樂圈有著難以割捨的聯絡。
他自己就是煤老板的身份,但在此之前,還真沒想過進入這一行業。
他不瞭解這一行,隔行如隔山。
除非錢多的花不玩。
但不得不說,面前這位微胖界的女神,頗為讓他這個中年靈魂心動。
因為喝酒,她那潔白的脖頸染上了緋紅,敞開的兩顆領口紐扣下面,雙月如霜,溝壑深邃。
“這是我的名片。你是我不多的粉絲中,肯定是最有錢的一個!沒準我能依靠粉絲,演藝事業更上一層樓!”
蔣心豪邁的大笑,胸口一陣顫動。
彰顯了獨特的個性,以及傲人的身姿。
“老闆,電梯來了。”吳晨笑用手一直按著電梯按鍵。
王筆轉身正要走,蔣心忽然問道:“你不給我留一個你的電話號碼嗎?”
“哦。”
王筆愣了一下,然後伸手從胸口內口袋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回頭見。”
另一邊,周曉紋在包間裡面不願離去,等到劉向羽、王筆先後離去,他才一把拉住劉向羽的助手李莊,“李秘書。”
“怎麼了?”李莊回頭看了一眼。
周曉紋面對劉向羽,那是低頭哈腰。
面對李莊,也是很客氣,絲毫不敢馬虎。
他一個大導演,一把年紀,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看得人頗有些心酸。
他笑道:“之前咱們電話裡說好了,今天把投資的事情定下來……”
“周導,是你先不守承諾的。說好了,帶幾個明星過來,給我們老闆和朋友認識一下,祝祝酒興……”
屋裡還有幾名女演員。
周曉紋做了個請的動作,把李莊請到旁邊,苦著臉道:“這幾個女孩也算是小有名氣的,那個蔣心,還是演過時下最火熱的電視劇的角色。算起來,她們也是明星。”
“這幾個人,我一個都不認識,你跟我說是明星?”李莊可不認這筆賬。
周曉紋嘆了口氣。
剛才看到劉向羽和王筆客氣的態度,就知道今天多半要白跑一趟。
“劉總咋個說嘛?”
“過段時間再說吧。”李莊擺了擺手。
這態度,顯然就是在拒絕投資。
“不打擾你休息時間。”
周曉紋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也想把那幾個知名的演員喊來,比如剛剛合作過的一線明星劉一菲、劉滔。
奈何喊不動啊!
人家資源不斷,參加不參加這種酒會,全看心情。
“周導,咋樣?”
幾個女孩從房間出來,連忙問道。
“唉……”
周曉紋嘆了口氣,“辜負你們今天的努力了。”
……
王筆到了樓上的套房,洗了個熱水澡,坐在沙發上,喝茶解酒。
叮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
不會是蔣心這時候打電話過來吧?
她們也是住在這家酒店,只是在下面的樓層。
大半夜的,要是邀請去她的房間,去還是不去?
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餘舒敏的電話。
“學弟,出事了!”
大半夜,餘舒敏低沉詭異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王筆頓時酒醒了幾分,“出了什麼事?”
“你還記得廖半金嗎?”
“記得,去年咱們一起去進行鋁土礦踏勘,撞進了人家的礦山,還被關了半天!”
“廖半金被我們這邊的國土局執法大隊抓走了,礦山也被封了!”
“因為啥事?”
“他那個礦山是黏土礦開採許可證,一直是開採鋁土礦,不知道惹了誰,被人舉報,人贓俱獲。廖半金除夕那天被帶走了,過年都沒得在家過。”
“只能說他咎由自取吧。”
“還有個事情,新莊氧化鋁廠這兩天也被查封了。據說是廖半金供出了一些行業的內幕,拔出蘿蔔帶出泥,坑了不少人!”
“氧化鋁廠都跟著遭殃了?”
“新莊氧化鋁廠一直是從廖半金那些人私人老闆,甚至是一些盜採分子手裡購買低價鋁土礦。不查就還好,只要有人查,沒有人屁股是乾淨的。”
“李廠長也被抓起來了?”
“被帶去調查了兩天,已經出來了。我估計人不會有太大問題,但氧化鋁廠恐怕是要整頓,甚至關閉。也不知道具體怎麼處罰,肯定是夠喝一壺。”
“廠子直接關閉,那不是太浪費資源了?現在氧化鋁價格高啊,正是最賺錢的時候。”
“我聽說要重罰,還有人說要把廠子拍賣了。我知道你想投資氧化鋁廠,所以趕緊給你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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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王筆掛了電話,一邊喝著茶,一邊考慮著。
如果能夠以五六千萬的價格,把新莊氧化鋁廠拿下來,肯定是非常划算的。
叮冬。
正想得入迷,手機想起了簡訊提示音。
拿起看了一下,是剛剛錄入通訊錄的蔣心的資訊:
明天我們還在這邊,一起去河邊看風景嗎?
他沒想到會收到對方的資訊。
這是看上他了?
還是看上了資本?
主動撩?
他手指敲擊按鍵,回覆道:
明天有急事離開,改日。
叮冬,又來簡訊:
好吧,我們約好,下次去燕京,記得聯絡我,我請你吃烤鴨。
王筆回了一個“好”,然後就放下手機,睡覺了。
第二天起來,跟劉向羽告辭,又馬不停蹄的奔向了忠義市。
在餘舒敏的安排下,跟李樂勇約見了面。
李樂勇鬍子拉碴,滿臉憔悴,“王老板,新年好。”
“我聽說你們的遭遇了。”王筆深感同情。
“我們現在遇到的挫折,希望大家引以為鑑吧。做生意,還是得遵紀守法,不能貪小便宜!”
李樂勇無力的嘆了口氣。
“你們廠接下來是什麼打算?”王筆道明來意。
他自己最近就在考慮著,在忠義市這邊建一個氧化鋁廠。
等到廠子建成,到時莊鋁土礦也該開發了,自己獲得的15%鋁土礦,正好無縫對接用上。
“現在就等著相關部門的調查結果,肯定得罰款,至於具體罰多少,心裡沒底。”
“人呢?要不要承擔責任?”
“我們廠長作為第一責任人,現在還被關著。”
李樂勇愁容滿面,“我們廠剛剛從銀行貸款了幾千萬,要對廠子進行擴建。結果,現在一堆爛攤子,得需要人出來處理廠子的事情。要不是如此,我現在還在裡面關著呢。”
他撓了撓頭,“現在最棘手的問題,就是錢。銀行宣告我們違反了貸款協議,要求立即把欠款還上。另外,還得頭疼罰款。”
“幾千萬的貸款?”餘舒敏都感覺到壓力山大。
“我們廠所有的錢都投入到了擴建中,生產又停了,沒有收入。現在讓我想辦法,我也是沒辦法!”
李樂勇的樣子,看起來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要沒有突發事情,以現在氧化鋁的市場行情,他們廠今年收入不菲。
結果……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要是還不上錢,結果會怎麼樣?”餘舒敏問道。
“我們幾個合夥人的後半生,怕是要不見天日了。”李樂勇眼神裡閃爍著驚懼和哀傷。
“李廠長,我來替你想辦法,行不?”
“你有門路?”李樂勇絕望中,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發生這種事情,現在所有人都躲著我們,像是躲著瘟疫。”
“我把廠子買下來,不就解決了資金問題。”王筆想得比較簡單。
他有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嫌疑。
但生意場上,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