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將自己的情報送回東廠的事情，牧擇並不知情。
此刻的他已經跟段天涯在皇宮中逛了起來。
說是護衛宮廷，可是這宮廷壓根就不需要牧擇等人護衛，畢竟江湖上也沒有幾個不開眼的傢伙要進宮刺殺皇帝。
兩人一路走，段天涯也在不斷跟牧擇講述皇宮的建築。
“我們雖然負責護衛皇宮，卻不是什麼地方我們都能去的，比如後宮，我們就去不得，唯有曹正淳麾下的東廠淨身蕃子可以入內！”
段天涯指著皇宮的一處方向，輕聲說道。
“那人應該就是地字第一號歸海一刀了吧？”
牧擇輕聲問道，指了指前方手持長刀，站在臺階前面的一個人。
這人很容易辨認，所有人都穿著錦衣衛或者禁軍的制式服裝，唯有這人，手持兵刃卻是穿了一身常服。
“不錯，他就是一刀！”
段天涯輕輕點了點頭“一刀的武功，在我們天地玄三人之中，是最強的！”
牧擇同樣輕輕頷首，正如段天涯所說，這歸海一刀的武功，的確是三人之中最強的。
他自幼師承於霸刀門下，其刀法盡得霸刀真傳，相傳，江湖上霸刀失蹤一事便是他的傑作。
這人沉默寡言，惜字如金，表面冷酷無情，但其實重情重義。
冷靜沉穩，頭腦極其清晰，常能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
原劇之中，也是歸海一刀一語道破朱無視為何不親自傳授他們武功的原因。
歸海一刀的解釋是：如果有朝一日他們背叛，朱無視沒有傳他們武功，他們也就不知道朱無視武功之中的破綻！
不得不說，這歸海一刀真相了！
不過說起這歸海一刀，牧擇倒是對他以後修煉的雄霸天下和阿鼻道三刀有些興趣了。
他也想知道，為什麼有的武功練了之後會走火入魔，其中原理又是什麼。
牧擇正想著，兩人已經走到了歸海一刀的面前。
“一刀，這是牧擇，義父……”
“我雖然在皇宮裡面，但我也知道他，牧擇，一身武功盡得崑崙派真傳，義父相當看重，此次派你帶他，想來是有意讓他做黃字第一號！”
不等段天涯說完，歸海一刀驟然開口道，聲音冷澹極了，瞭解的人知道牧擇和歸海一刀如今是同一陣營，不瞭解的，還以為歸海一刀和牧擇兩人有什麼仇怨呢。
不過這就是歸海一刀的性格，熟悉了就好了。
“我帶牧擇熟悉一下皇宮，你要一起麼？”
段天涯邀請道。
歸海一刀看了一眼牧擇，輕輕搖頭“你們去吧！”
“不要介意，一刀不管對誰都是這樣，不管是義父和我，都不例外！”
段天涯道，他原本也想將上官海棠算在內的，只是一想，歸海一刀貌似還真對著上官海棠笑過，他對海棠明顯更好一些。
“我不介意，我這人就一點好，從不記仇，別人怎麼對我，我也絲毫不介意，做好自己就是啦！”
牧擇笑著擺了擺手。
段天涯看向牧擇，眼中盡是讚賞之色，這未來的黃字第一號，人品倒還不錯。
“這是皇宮藏經閣，裡面有不少門派的武功還有一些記載江湖軼事的書籍，我們可以自由出入，當值的時候，也可以來看，十分自由！”
段天涯說道，隨手拿起了一本書籍，然後又將其放了回去。
正如牧擇所想，根本就沒有人來皇宮行刺，他巡視皇宮也是十分無聊，便來這皇宮藏經閣看書。
一來二去，一些十分偏僻的冷門傳聞他都知道。
牧擇左右看了看。
整個京城，也就這兒值得牧擇停留一番了！
這皇宮藏經閣收藏有不少的書籍，牧擇若是想要求道長生，理論知識就一定要豐富！
這裡的書籍，正好為牧擇所用！
等牧擇和段天涯從皇宮中出來，已經是下午了。
段天涯讓牧擇迴護龍山莊休息，而他則是要留在宮中當值，等明天再去帶牧擇學習密探應該掌握的技能。
牧擇從皇宮出來之後，直奔如意酒樓而去。
他是去吃飯的，沒有必要躲著別人。
“喲，客官，您來的不巧，小店大堂已經坐滿了，只有包間……您看這……”
牧擇剛一進去，便有人迎上前來，聽著那人的話，左右看看，的確如同那人所說，整個一樓大堂都已經坐滿了。
這兒的生意這麼火爆嗎？
牧擇丟出了一塊兒碎銀子“來個包間，忙了一天，好酒好菜全部上來！”
牧擇說罷，在小二的帶領下，去了樓上包間。
牧擇走了進去，稍微等待了一番，飯菜上齊了。
曹正淳約自己在如意酒樓見面，可自己已經到了，那曹正淳卻是沒有現身，牧擇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
“吱~”
牧擇扭頭，看向角落的一處位置。
只見地上的木板從被掀開，一個入口出現在了牧擇眼前，曹正淳正從那入口處慢慢悠悠的走了上來，見牧擇眼中的震驚之色，曹正淳自得一笑。
厲害吧，準備了十年的結果！
“牧擇，你可是給了咱家一個大驚喜啊！”
曹正淳掐著蘭花指，笑著說道。
“曹督主過譽了！”
牧擇笑道，轉身又坐了下來。
曹正淳也被牧擇這一作態給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哥，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我是曹正淳啊！
我是你頂頭上司啊！
你可是我培養的啊！
我還沒坐下來呢，你就坐下去了？
還有，你小子剛才叫我什麼？曹督主？！
以前可都是叫督主的啊！
怎麼稱呼變了？
沒愛了？
還是去了一趟護龍山莊覺得跟朱無視混更有前途決定假戲真做？
畢竟他之前派去的探子還真有這麼幹的！
“冷靜，冷靜，就這麼一根獨苗了，未來的黃字第一號密探啊！冷靜……”
曹正淳臉上的不快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親近的笑容，坐在了牧擇對面。
“牧擇老弟現在在那朱無視身邊，以後成為黃字第一號，也是易如反掌啊！”
曹正淳笑著說道，直接給牧擇上了一輩兒。
“只是，牧擇老弟可別忘了，咱們兩個，可是同一戰線的啊！”
曹正淳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
這曹正淳嘴上說著好聽，可實際上卻是在點他，讓他注意自己的身份，要是牧擇真的想要反水，那就別怪他曹正淳不道義，將牧擇給供出去了！
兄弟，不就是用來出賣的麼？
“曹督主說笑了，我們兩個，那可是同一戰線的人啊，更別提我還被督主照顧了十年，如今學成，自當報效督主！”
牧擇口中花活兒張口就來。
“如此，我怎麼可能背叛督主？”
牧擇義正言辭的說道，末了又在心中默默添了一句“得加錢才成！”
“好！有牧擇老弟這句話就足夠了！”
曹正淳笑著說道。
“牧擇老弟放心，咱家，不會讓你現在就幫我們東廠做些什麼，你先臥薪嚐膽，在護龍山莊潛藏半年，半年之後，咱家看情況找你！”
曹正淳道。
“只要牧擇老弟幫咱家扳倒護龍山莊！功成之日，榮華富貴，絕對不會少了牧擇老弟你的！”
“甚至那名滿大明各省的花魁，咱家也能把她送到你的床上！”
曹正淳壓低了聲音，輕聲笑道。
牧擇聞言，徑直站了起來，義正言辭的看向曹正淳“曹督主，你將我牧擇當成什麼人了？！”
“半年之後，曹督主再聯絡我吧！”
牧擇道。
曹正淳怔了一下，見牧擇離開，當即開口說道“哎呀，忘說了，為了證明你與東廠毫無瓜葛，咱家這段時間，可能會針對你一番，不過，一切，都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相信牧擇老弟你能理解的！”
牧擇扭頭看了曹正淳一眼，隨後便直接走了出去。
理解，他理解個屁！
還一切都為了更偉大的利益……曹-格林德沃-正淳？
這是武俠世界，不是巫師世界！
等他武功恢復一點兒，但凡有個一鳩之力，這京城之大，他哪裡去不得？
練功！
回去立馬練功！
正如曹正淳所說，針對。
無盡的針對！
牧擇跟段天涯去皇宮當值的時候，曹正淳就會跳出來一下。
這個針對倒也不是什麼用沒有，牧擇後面幾次跟朱無視聊天以及彙報，朱無視都會奉勸牧擇一句，讓牧擇小心曹正淳。
牧擇不知道朱無視的想法，可朱無視的做派卻是在告訴牧擇，他已經信了牧擇和曹正淳勢不兩立。
曹正淳給牧擇的時間是半年，半年之內，他不會讓牧擇做任何的事情。
段天涯教的東西，牧擇之前就十分瞭解，象徵性的學了兩天，之後牧擇便忙著恢復功力並且在皇宮的藏經閣閱覽書籍。
直到進皇宮開始看書之後，牧擇才開始自我痛罵，離開京城？
傻子才離開京城啊！
這藏經閣之中有不少前世的道經以及牧擇所處時代後面才創出的道經以及講述陰陽學說的各種書籍都放在了藏經閣中。
牧擇看了一本，便決定了，就在京城了，哪兒都不去了！
除了藏經閣之中的書籍之外，牧擇的武功恢復進度也是十分喜人。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要一年半的時間才能恢復，現在看來是牧擇想的太多了！
眼下不過半年，牧擇便擁有了一鳩半之力！
牧擇的恢復速度隨著牧擇功力的增強是不斷變快的，再有半年，牧擇就能恢復到巔峰狀態了！
牧擇起身，將手中的書籍放下，直奔如意酒樓。
半年之期已到，曹正淳也開始了。
牧擇一早便收到了曹正淳的訊號，讓他當值結束之後去如意酒樓一敘。
牧擇自然不會拒絕，藏經閣的書他還沒有看完，眼下並不適合得罪曹正淳還有朱無視。
這半年來，牧擇經常來如意酒樓吃飯。
這酒樓在京城相當出名，不少來往的俠客還有四方的客商都會選擇來這兒吃飯。
很多時候都是一座難求。
比如現在，一樓大堂又沒有位置了。
照例開了一間包間，飯菜上齊之後，牧擇便開始吃飯。
曹正淳從密道上來，牧擇還是神色如常，彷彿沒有看到一般。
曹正淳也不生氣，權當牧擇鬧脾氣了，畢竟這半年來，他為了演戲，處處針對牧擇。
牧擇發脾氣也是理所應當的。
曹正淳嘿然一笑，坐在了牧擇身前。
“牧擇老弟，這半年來，咱家忙前忙後，如今那朱鐵膽只怕已經徹底信你了！”
“現在半年之期已到，牧擇老弟，你是不是，也該發揮一下作用了啊！”
曹正淳輕聲說道，一雙眼睛不停的打量牧擇。
只要牧擇敢說一句推辭的話，就別怪他曹正淳不客氣了！
第二天一早，牧擇是東廠間諜的訊息就會傳到朱無視的耳朵裡面，到時候，這家客棧的所有人都將成為證人，並且親自被曹正淳給送到護龍山莊去。
到那時候，牧擇一人得罪的，就是東廠和護龍山莊兩家勢力！
“巧了，我也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煩一下曹督主，想要看看能不能行！至於說曹督主要我發揮一下作用，那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我這個作用，又如何發揮呢？”
牧擇輕聲問道。
曹正淳臉色一狠“早就聽聞他護龍山莊麾下天地玄三大密探武功高強，可咱家卻是未曾一見，咱家想要的，自然是斷他朱無視的左膀右臂！”
牧擇眉頭一挑，好傢伙，這曹正淳，站起來了不成？
“不知道曹公公想怎麼做？”
牧擇問道。
“這段時間，咱家經常跟牧擇老弟打交道，心中也是有了一些想法，楊宇軒對陛下不敬，我正想拿他開刀！若是我料想不錯的話，朱無視肯定會橫插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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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正淳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我原本想的是讓皮嘯天率領黑衣箭隊前去，可是事關兵符，容不得我不小心謹慎，我決定，親自走一趟！而你要做的，就是勸說朱無視，讓他單獨派他麾下三大密探前去！”
“咱家，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曹正淳說到最後，獰笑著將手伸出，最後緩緩攥住。
牧擇聽懂了，就是別讓朱無視去唄。
說破大天，這曹正淳還不是擔心不是朱無視的對手？
不過這曹正淳不是做夢都想跟朱無視光明正大打上一場麼，怎麼現在怕了。
察覺到了牧擇的眼神變化，曹正淳當即挺胸，然後道“兵符為重！我跟朱無視的私人恩怨，之後再議！”
對曹正淳來說究竟什麼最為重要他還是拎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