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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蕭牆之禍殃義士,達摩遺珍贈有緣

禹天來這具少年人的皮囊下裝的是一隻歷經兩世的老狐狸靈魂,聽罷陳近南之言,立時便發現不妥之處。他沉吟道:“陳兄,請恕在下交淺言深,這件事情似乎並不簡單。你身負國姓爺秘密使命,想來此次出行定是隱秘之極。那遼東六怪又如何能夠準確得知你的行蹤?以在下所見,應該是臺島內部出了問題,有人向清廷走漏消息。只是那人如此做是因為心向清廷還是借刀殺人,就需要陳兄你仔細思量一番了。”

陳近南並未現出一絲一毫吃驚的神色,反是搖頭道:“禹兄弟好生聰慧,居然這麼快便發現其中的破綻。我也是後來在海上漂泊時反覆思量才有一些猜測。若我料的不錯,那人應該便是國姓爺的族兄鄭泰。國姓爺向來執法嚴峻,雖親長亦不假寬貸。去年鄭泰押運軍糧延期導致戰機貽誤,是我將他告到國姓爺面前。國姓爺大怒之下要將其斬首以正軍法,眾將苦苦求情,國姓爺方從輕發落將其鞭笞三十。事後鄭泰自然不敢對國姓爺如何,卻將我恨之入骨,多次尋釁滋事。我此次向國姓爺討了這潛入內陸的差事,也有幾分避禍的意思。”

禹天來皺眉道:“此等小人,陳兄何不設計除之?縱使陳兄寬宏大量不願與之計較,難道不怕他同樣記恨國姓爺而做出什麼事情?”

陳近南搖頭道:“鄭泰此人色厲而內荏,素來畏懼國姓爺威嚴,絕不敢對其有半點冒犯。何況疏不間親,我終究是鄭氏臣屬,豈可因私怨而謀算鄭氏宗親?”

禹天來心中頗不以為然,覺得陳近南對敵的手段是足夠果決了,在處理內部問題時卻未免有些迂腐。他對歷史所知有限,但隱約記得後世對鄭成功之死頗有些爭議,其中一種極有市場的說法便是鄭氏宗親因不滿鄭成功的苛責而加以反噬。如今結合陳近南所言,這推測竟是大有道理。若那鄭泰果有此心,那麼他如此針對陳近南便不僅僅是不忘舊恨,而是要剪除鄭成功的羽翼。

但這些終究只是他的猜測,完全沒有憑據,便是說出來也難以令陳近南相信,只能暫時放在心中。

陳近南顯然不想再提此事,便反問起禹天來的來歷。

禹天來自然不可能當真說出自己的離奇經歷,否則必會被對方當成瘋子。他這一年來也曾假設若是幸運地被過往船只救起後,要如何交代自己的來歷,心中早就編好了一套說辭。

他說自己祖上本是海商,在宋末時為避戰亂而舉家乘船出海,後來在渤泥國世代定居下來。到了他這一代,因為父母早逝本人又嗜好習武不善經營,家道已經徹底敗落。此次是想跟一艘海船返回中土,拜訪中土武林中的名家高手切磋武藝,不想一場風暴打沉了船隻,整船人只有他一個幸運地漂來這座荒島上。

陳近南不疑有他,還頗為同情的嗟嘆一番,又安慰道:“我來時乘的那艘船雖然殘破,但主體框架尚儲存完好。船上也有不少工具,我們一起動手採伐樹木將船修補一番,應該可以憑它迴轉中土。”

禹天來喜道:“陳兄竟懂得造船和行船嗎?”

陳近南點頭微笑,意味深長地道:“在海外生活了幾年,這些事情怎都有了些研究……”

從這天起,兩人便開始合力修補那艘海船。而實際上,禹天來只是憑著一身蠻力做些笨重工作,真正操刀的還是陳近南。

等相處下來,禹天來才真正瞭解了在古代能被一方之雄視為“謀主”的人是如何不凡。陳近南此人武功之高已不必說,文才之廣那也休提,單說他憑著一雙巧手將船隻修補整齊,又憑天上的星圖和腦中記憶的海圖便確定了航線,更憑藉準確預測到的信風和潮汐而揚帆出海,便足以令禹天來對其佩服得五體投地。

船行海上,藉著風力和洋流劈波斬浪一路向前。根據陳近南的估測,只要航程順利,大約有十天時間兩人便可以踏上陸地。

這一天禹天來與陳近南探討武學。說到了劍法時,兩人都來了興致,便擷取了兩段三尺竹棒,在甲板上切磋起來。

禹天來用的是自己最精擅的“子午十二劍”,劍勢拙中藏巧,變化頗為精妙。但正所謂“不怕不識貨,只怕貨比貨”,與陳近南所用的劍法相比,他這“子午十二劍”便生生地被壓了一頭。他在武學上的見識也算廣博,卻是一點也認不出對方這路劍法的路數,只覺得這路劍法奇正相生,包羅萬象,自己的劍法無論如何變化,對方都能衍生出相應的劍招來剋制。

平心而論,兩人若是以命相搏,禹天來的修為雖還遜色陳近南一籌,但只要手段盡出,自信可以佔到六成贏面。而此刻純粹較量劍術,禹天來便不得不甘拜下風,在交手堪堪過百招後被對方的竹棒指在咽喉上。

看到禹天來有些失落的棄棒認輸,陳近南笑道:“禹兄弟不必灰心,其實你雙臂頎長,是天生的用劍之人,只是所學劍法還算不得絕頂,這才限制了你的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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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天來嘆道:“陳兄該是第二個說我適合練劍的人了,只是世間雖有絕世劍術,又哪裡到得小弟之手?”

陳近南卻似早有準備,探手從懷中取出一個油布小包,帶著些感慨的神色道:“愚兄本是一介書生,如今的一身武功皆是從這包中之物而來,今日便將此物轉贈禹兄弟,或許可以對你略有補益。”

“竟是記載陳兄絕學的秘籍嗎,小弟正要開開眼界。”禹天來平生追求的便是在武道上不斷突破極限,自然對陳近南手中之物大感興趣。他不是忸怩作態之人,知道對方以如此重寶相贈,用意還是酬謝在島上出手援助的人情,便大大方方地接了過來。

開啟外層的油布,裡面是整齊疊放的一張薄如蟬翼半透明絲帛。禹天來將那絲帛抖開,卻見這絲帛足有丈許見方,觸手的質地似是極為柔韌,也不知是用何種絲線編織而成。在這張絲帛上,密密麻麻地繪滿了各種姿態的人形圖案,數量足有百餘。在圖案的盡頭,赫然書有八個小字:“達摩遺珍,留贈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