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多的能量和物質粒子匯聚，實驗室範圍內，已經變成了果凍流波一樣的狀態。
半凝固半流動。
周峰看著分身一點一點消失，徹底失去主生物宇宙的存在形式。
將近十分鐘之後，分身還是沒有出現。
“實驗失敗了？”
周峰深深擰起眉頭。覆盤了一下，整個過程每一步都很順利，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不應該失敗才對。
“是虛空粒子的問題？還是因為分身？”
三角體疆域取得的虛空粒子，可能不適合這種使用方式。亦或者分身的精神能量，沒有達到支撐實質化的地步，靈魂不達標。
周峰只能想到這兩個原因。
思考的時候，實驗室內又發生另外的變化。
原本已經將虛無空間補充完畢的各種能量和粒子，形成一道一米多寬，上下六米多深的旋渦。
牽扯出一個微縮的宇宙模型。
模型中心，堆積木一樣，分身的身影重新出現。
一眼看上去，和進入實驗室之前，沒什麼變化，
但周峰沒有直接放他出來。
“感覺如何？”
沉吟好大一會，分身忽然一個激靈，略有些後怕模樣。
“好像到了一個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所感知到的一切，都無法理解，無法明白！”分身的表情非常凝重，沉聲接著道：“那裡沒有任何具體的概念和定義，不可描述，不具備任何性質，但又好像同時具備任何性質……總的來說，不可知，不可測~”
莫不是，感知到了真正的虛空世界？
周峰還想再問，分身忽然顫了一下，那瞬間，身體直接崩潰消失。幾秒鐘後，才又磨磨蹭蹭的拉長重新出現。
等周峰再問，分身對剛才的一切說不出個囫圇，記憶都變得模糊。但對其他事情倒還記得清清楚楚。
“那你覺得，現在的狀態和卡爾有什麼區別？”
關於他所感知到的究竟是不是虛空，無法驗證。還是講主要精力收回在實驗上，等攻破了卡爾，再去慢慢研究。
分身嗯了一陣，不太確定的語氣，小聲道。
“應該是有很大差距！我現在只能免疫大部分的物理攻擊和小部分的能量攻擊，比如烈焰審判，如果我被擊中，大概需要三個多小時的恢復時間，不過想來應該是轉化時間還短的緣故……”
“就這些？”周峰挑眉，不滿意的問：“就沒有其他的好處？”
“當然不是！”
分身樂呵呵的解說。
“單論計算力，可以和銀星相比！”
銀星，掛靠在半人馬星座四顆巨恆星附近的超算，之前是彥寶一號的外設，周峰為了降低能量消耗和便於收集宇宙資料所架設。
“相當於銀星？勉勉強強吧，還有嗎？”
“哼哼！我知道了三角體最高智慧的具體情報！”
“呵~”周峰半眯著眼，低聲笑：“你這是，在跟我顯擺嗎？”
“咳咳……”
分身立馬清醒過來，認清自己的地位，全當剛才的不是他，麻溜的往下說道。
“三角體所謂的最高智慧，其實是叢集意識！所有三角體的集體潛意識個構築出來的存在……”
怎麼有股既視感？
周峰在記憶中搜尋了一下，找到了一個很相似的名詞。
“C世界？”
分身點了點頭。
“有些相似！但不同的是，C世界是心靈，記憶以及潛意識的集合體，是空間的形態！而三角體的叢集意識形成了一個具體的存在，它可以出現在任意一個三角體身上，也可以飄蕩在宇宙的任何一個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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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感覺，像是在說太空那家夥一樣？
其他的問題暫且壓下，現在要緊的是卡爾，周峰再次問道。
“要演化到卡爾那種地步，需要多長時間？”
分身毫不猶豫的回道。
“一萬七千三百四十二年整！”
這麼長時間？！
周峰瞪眼。
“畢竟這個幻體，不同於已知宇宙現今意義上的神體技術，不能直接透過外力來進行強化，需要足夠的時間來進行自我計算和進化，和人工智慧有些同理！但比那更高階~”分身聳肩攤手，忽然誘惑道：“需要這麼長時間，是因為我是個分身~如果本體親自來的話，那肯定是不需要這麼長時間~”
周峰斜了他一眼：我特麼傻了才會去轉換那種吉爾都不能用的勞什子幻體。
分身見周峰還是那麼愁眉不展的表情，說了一句。
“我說，你一直在這折騰，是不是忘了真正的大佬？銀髮老妖精出工不出力，肯定一直在藏著掖著，還有凱莎，在天城指不定清閒成什麼樣子~”
周峰嘆氣，輕聲道。
“卡爾對她們雖然不能說知根知底，但至少也是掌握了十之……”
不對！
那是原來的軌跡。
現在的凱莎，說不定都已經完成了科技版的“證道唯一，一即永恆”，除非能夠瞬間消滅過去三萬年裡每一個時間段，她的所有資料，否則她不死不滅。而鶴熙，周峰經過的那幾個世界所收集到的東西，大部分鶴熙都有一份，誰也不知道她研究出了什麼東西。
“我說~你真的不想轉化成幻體嗎？你看，這種煙霧繚繞，忽隱忽現，不正是神仙模樣嗎？”
周峰揮了揮手，分身在一臉遺憾中迴歸周峰的資料之中。瀏覽了一下幻體的資料，轉身周峰打算去找鶴熙，探探銀髮老妖精的底。
但仔細回想了一下整個實驗過程，還真的如分身說的那樣，這個銀髮老妖精，出工不出力，除了在研究黑洞資料的時候提出了一些意見之外，其他時候，都只是看著周峰和炙心，偶爾櫻會加入進來討論。
“我靠，之前猶豫誰來人體實驗的時候，不會是在演吧？”
仔細回憶了一下鶴熙當時的表情和肢體動作，計算了一番卻根本得不出什麼結論，以鶴熙的控制力，如果真的是在演，周峰根本看不出什麼破綻。
……
“女王~您這麼戲弄小王子，萬一他生氣了怎麼辦？”
櫻低頭問了一聲，鶴熙品著新培育出來的香茗，隨口道。
“我這麼辛苦的幫他看著地球兒~還不能玩一下了？”
鶴熙著重在辛苦兩個字上，加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