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鼻青臉腫，左邊胳膊上著石膏，吊在胸口的侯平看著謝暘，滿臉尷尬。
謝暘看著他的慘狀，再看看旁邊的李藝。
只是默默地嘆了口氣。
“不嚴重吧？”
謝暘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雖然聽說過。
問出來就後悔了。
胳膊上都打了石膏，會不嚴重麼？
“就是有些骨折，沒有什麼嚴重的。”
侯平沒有看謝暘後面滿臉憤怒的李藝，男人嘛，在兄弟面前，不能沒有面子。
“要不，你先回去？我跟他聊聊。”
謝暘見侯平這態度，再看李藝絲毫沒有愧疚感覺，覺得這兩人要是在一起，估計瞭解不了具體情況。
清官難斷家務事。
謝暘也不認為自己能幫忙解決。
好歹，侯平算是他兄弟，讓做什麼就做什麼，連問都不會問。
人都是相互的。
“好，謝總，麻煩您了！”
李藝說完，冷冷地看了侯平一眼，然後轉身走了。
“你自己泡茶，我這不方便，渾身疼……”
侯平沒說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不要謝暘管。
要不然，謝暘轉身就走了。
這狗曰的，被打成這樣，還跑到麥當勞的辦公室裡，也不怕手下看到了。
“說說？”
謝暘沒有泡茶。
對於感情的事情，他還真不好說，侯平好歹是個男人，雖然瘦，也不至於被李藝打成這樣不是？
臉上都被抓出來好幾道血印子。
“沒啥好說的。就是之前跟著山雞跑東元城那邊玩兒，然後遇到一個女人，心動了，就把她從夜總會帶出來了……我跟山雞不同，他喜歡天天跟不同的女人談戀愛，我喜歡穩定的……”
侯平一臉坦然。
倒是謝暘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
“這事不是啥大事。可你居然讓我給你背鍋，給李藝說是我支援你去夜總會，我支援你在外面養女人……”
謝暘可不是為了幫李藝撐腰的。
而是侯平讓自己背鍋了。
“你怎麼沒說？之前喝酒的時候，你不是說了，去東元城那邊夜總會見識見識，而且那邊談生意方便，也能認識不少人？”
尼瑪！
謝暘差點罵出來。
自己是在喝酒的時候說過。
都說了多久了？
特麼的！
而且，那也是酒桌上吹牛的時候說的。
“行！就算我說了，那你告訴我，什麼時候我支援過你在外面養女人了？”
謝暘忍著怒火說道。
這鍋，自己背得冤枉。
“你不是說了，談戀愛太浪費時間，看著喜歡的女人，直接花錢養著，也只是傷錢不傷感情？還有，你也說了，夜總會的女人不僅漂亮，知識面涉及得還廣。可別說，我在那邊真遇到一個，然後，就聘請她給我當家教了……”
尼瑪！
謝暘終於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過分了。
真的。
這些不過是酒桌上喝多了酒吹牛逼的話，卻被侯平當真了。
甚至就特麼的這樣去做。
自己跳到黃河怕是也洗不清了。
比竇娥還冤。
“現在李藝懷了孩子……你不會是因為她之前的那些事情，才這樣的吧？現在事情鬧成這樣，怎麼收場？雖然不應該我管這事情，可李藝找到我這裡了。”
謝暘懶得跟他掰扯。
清官難斷家務事。
沒人想要去管別人的破事，前提是不影響到自己。
“之前覺得李藝很好，可在一起久了才知道，她什麼都想控制我。我就好奇了，為什麼她當初跟王宏偉的時候不是這樣，還有鄭宏……”
侯平滿臉無奈。
謝暘看著他，一時間真不知道說什麼。
沒法說。
李藝是否控制欲強，他不知道。
也跟他沒有多大的關係。
至於為什麼李藝曾經對王宏偉、鄭宏沒有那種控制欲，很大可能是雙方的地位懸殊。
王宏偉曾經是李藝的老闆；而鄭宏則是掌握著李藝的業務……
說到底，都是利益交換。
侯平跟李藝之前，或許不是因為利益交換？
再加上李藝自己是一個工廠的小老闆，而侯平現在卻只是一個打工人。
估計侯平沒有告訴李藝，麥當勞那邊有侯平的股份。
“得，你的破事你自己處理，我只希望你不影響到工作就行了。”
本來就跟自己沒什麼關係。
感情的事情，又是最複雜的。
“不會影響工作的。現在我們的人員已經培訓完成，正在做開業的最後準備，傳單也散發好些天了，絕對不會影響開業的。”
侯平一臉平靜。
彷彿他跟李藝之間的事情，並沒什麼。
“終於要開業了？”
謝暘有些意外。
“……”
侯平看著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
麥當勞是謝暘去拿下來的代理業務。
同時，也是謝暘出資的。
好像從出了錢後，謝暘就沒有過問過……
“有你幫忙盯著，我放放心得很，過問什麼？再說了，裝修、人員培訓什麼的，都有鄭明瑞跟嚴華負責，我用得著操心麼？”
謝暘沒好氣地說道。
“謝總，您居然有空來這裡？”
正在這時候，嚴華跟鄭明瑞兩人進了侯平的辦公室。
看到謝暘，著實意外不已。
“不是說要開業了嘛，我過來瞭解下情況，這些時間以來，辛苦兩位了。”
謝暘一點尷尬都沒有。
要不是侯平剛才提起，根本就沒想起麥當勞即將開業。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謝總，不知道你們第二家、第三家麥當勞準備開在哪裡呢？”
鄭明瑞問謝暘。
在他們幫助下，謝暘手下多了一家麥當勞餐飲管理公司。
這家公司由職業經理人負責，侯平監管。
這家管理公司就是為了繼續開麥當勞分店。
麥當勞要從這邊賺錢，只能賺權利金等，謝暘如果一直不開分店，他們的利潤就少了很多。
而整個珠三角市場又被謝暘拿下了。
不能再有其他的代理商，麥當勞也不能在這邊開店。
“這第一家店都還沒開業呢！”
謝暘不客氣地說道，“我都不急，你們急什麼呢？開店容易，找到地方，簽訂租賃合同，裝修，就可以營業了。問題是人員培訓跟得上麼？”
“就你目前的這家總店，我們可是準備了400人。謝總，不要忘記合同中是有規定的，如果到時候不是因為我們培訓跟不上導致，您可能會支付很大一筆違約金……”
嚴華毫不客氣地反駁著謝暘。
同時也提醒謝暘，雙方是籤了合同的。
“五年100家店，不急，這才多久？不出意外，到今年春節，我們應該會在土川另外的五個區各開一家分店。”
謝暘隨口說道。
其他的店，前期也就不用自己修建房子了。
租賃，再裝修，然後開業。
沒那麼複雜。
“不過，目前我覺得400人有些不夠……”
什麼？
不管是嚴華還是鄭明瑞，都愣了。
就一個店，三層樓，全部加起來也不到2000平米，連帶管理人員，400人，已經是常規一個店的數倍配置。
這些人，都是為好些店培訓的。
反正是謝暘給工資。
他居然說還不夠？
“你們有備用計劃麼？”
謝暘問兩人。
他很清楚，歷史上的第一家麥當勞開業，第一天400多員工根本就忙不過來，還緊急從香江抽調了好幾百人過來幫忙。
“沒有。”
“那就趕緊準備，尤其是各種食材供應，加工，特別是服務人員……”
謝暘說道。
兩人覺得謝暘有些小題大作。
“所有的食材，我們都準備了一週的量！”
嚴華為了讓謝暘放心，開口解釋著。
大夏人口眾多，土川這邊有錢人也不少。
就連平均工資，都是整個大夏的1.1倍，人均工資超過了300元。
幾百人的員工，都是超規格。
“肯德基在首都的門店，開業的一段時間，每天消耗超過2000只雞，僅僅是處理這些雞，需要多少人？”
謝暘再一次提醒對方。
沒有預桉可不行。
至於什麼準備一週的量，那更算不上什麼。
“老闆，您放心吧，到時候不會出問題的！”
鄭明瑞說道。
“行，你們商量吧，對了，侯平，之前我讓你做的傳單，做了吧？”
“做了呢！之前就已經開始在周圍散發傳單了。”
侯平說道。
發傳單這樣的方式，在目前的內地，並不常見。
也沒有專門找人去發傳單。
比如，就在唐怡跟付思泉等人的大排檔給一些客人散發。
那些地方的客人消費力都比較高。
而且，謝暘在傳單上印了一句廣告：花10塊錢體驗世界最發達國家的生活。
一個巨無霸漢堡，定價10塊。
而成本，不足3塊。
人家不會在意這價格多高，卻在意能體驗世界第一強國的生活。
“你剛才來的時候，沒發現周圍街頭上人流量都多了很多麼？”
侯平不滿意地說道。
謝暘是為他跟李藝的事情而來。
哪裡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對了，下面一樓你們作為倉庫的門面，不是挺大的麼，那個用來作為倉庫有些浪費了。另外找地方做倉庫，拿出來我們開個通訊產品的店，租金什麼的，你跟市場部負責人黃朝陽對接。”
“反正都是你的，用得著給租金麼？”
侯平無語地看著謝暘。
“都是獨立核算的，你們的利潤，關係到自己手下員工的福利……雖然是自己修建的房子，也得算成本不是？”
謝暘懶得多解釋。
太累。
是自己的沒錯，可暘宏科技跟麥當勞都是不同的管理人員。
福利待遇都是不一樣的。
業績考核也不一樣。
“行吧。”
謝暘說完，也不管幾人怎麼準備，直接就走了。
反正正事做了就行。
到了外面，這才發現，周圍的人流量比之前確實高了很多。
很多人都是穿著西裝，女人身上的衣服也比較得體。
門口幾名穿著紅白條紋工作服的年輕女孩，正在不停地向詢問的客人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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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房頂上坐著的麥當勞大叔，被紅布蒙著。
就連招牌，同樣也都蒙著。
在二樓外牆上，掛著寫著“大陸第一家麥當勞9月8日8：00隆重開業”的紅色條幅。
謝暘並沒有去後廚操作間參觀。
反正人員培訓什麼的，麥當勞總部都有豐富的經驗，根本就不用管。
“老闆，您下次出去，能不能通知我一下？”
謝暘剛坐到車上，兜裡的大哥大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上官錦打來的。
語氣中滿是委屈。
“需要我處理的檔案都簽字了，有什麼急事嗎？”
在外面接到上官錦的電話，還是有些不適應。
以前羅小麗從來不會給謝暘打電話。
“管委會田主任來了，正在您辦公室裡等您。”
田興志？
這貨又來幹什麼。
“老闆，咱們回去麼？”
曹雲峰問謝暘。
即使以前不是謝暘的專職司機，也給謝暘開了不短時間的車。
知道謝暘下午出來，基本上不會回公司。
一般都會去唐記。
“回去吧。”
謝暘想了想，說道。
目前並不知道田興志沒有通知就直接上門是什麼目的。
回到廠裡，謝暘看到辦公樓下居然停著一輛嶄新的豐田皇冠。
這車也算是豪車。
市場價好幾十萬，根本就不好搞。
田興志開這樣的車來？
“你也是，上班時間到處亂跑……看來以後找你，得提前預約了。”
田興志沒好氣地看著謝暘。
謝暘早就熟悉他的風格了。
“田主任日理萬機，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邊了？”
“樓下那車你看到了吧？之前你不是說想要搞輛好點的車？豐田皇冠，應該配得上你的身份吧？”
田興志的話讓謝暘有些意外。
他居然是給自己送車來的？
之前賀丘北送給謝暘的虎頭奔，馬上就會被徐樂開到瓊海省去。
公司裡就只有幾輛麵包車。
謝暘又不想去搞走私車。
之前在周齊桐面前提了一嘴。
“管委會為了方便你工作，特意給你搞的，要知道，周主任為了給你搞到這輛車，可沒少費心。”
田興志說道。
居然是周齊桐親自下令搞的？
謝暘更意外。
這年頭，要買車可不容易。
哪怕已經有了一些合資汽車開始生產了。
產能不足，私人很難搞到。
而進口車，一般只給外資企業一兩輛的配額。
“感謝周主任。周主任有什麼吩咐？”
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反正謝暘是不相信的。
周齊桐給自己搞車，沒有條件，謝暘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