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內心是排斥的，但是眼下形勢所迫，這秘藥，還必須得吞服下去。
若是不吞服，裴錦怕是會直接動手，或者是封禁實力，拉去做藥奴。
徐賀輕呼一口氣，知道已經無法避免，索性便主動將那顆秘藥捏住，隨後吞入到口中。
其他人見徐賀如此，也是一咬牙，吞下了眼前的秘藥。
看著幾人的動作，裴錦嘴角微微一彎，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這種感覺……”
在將那秘藥吞服下去之後，徐賀便感覺其在體內迅速融化，隨後一股冷意，直竄進自己的意識海。
徐賀能夠明顯感知到，自己的意識海內，被入侵了某種東西，像是留下了某種印記。
只不過這個印記，目前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傷害。
“嗯？”
在意識海中出現異樣感後兩息的時間，徐賀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有些躁動。
自己的體內，似乎有一種本能力量，強烈地想湧入自己的意識海，將那類似印記的東西抹除掉。
“這難道是炎霧體質在起作用？”
徐賀心頭一動，但還是強行壓制住了這種感覺。
若是體內的本能力量嘗試抹除那印記，很有可能會被裴錦發覺，到那時，自己將會陷入極為麻煩的境地。
於是，徐賀只能先將這種感覺壓制下來，在之後找機會摸索。
“你們做的不錯。”
這個時候，裴錦的聲音，從高處傳來。
他看向幾人的眼神，柔和了許多。
“這是我開發的一種特殊秘藥，對你們並無什麼傷害。”
裴錦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種自滿，似乎是對著秘藥的煉製開發感到滿意。
“你們也應該察覺到了意識海的異樣……”
裴錦繼續說道：“吞服這枚秘藥之後，你們的意識海中，將會出現一個印記。這個印記的存在，可以讓我清晰地感知你們的位置所在。”
此言一出，眾人心頭皆是一陣無力感。
這麼一來，他們根本毫無逃走的機會。
徐賀也是藉此明白了，為什麼之前裴錦離開晴空域的時候，那些有可能有著同樣遭遇的褐袍弟子，也不敢偷偷逃離。
不過與此同時，徐賀的內心也生疑。
這印記，難道沒有感知的範圍限制麼？
徐賀無法得到答桉。
“不要怪我對你們這般無情，咱們總歸得有一個互相熟悉的過程。”
裴錦的笑容，在幾人看來，顯得異常冰冷。
“你們放心，只要你們不背叛我，不想著逃離此處。等到日後時機成熟，我帶著你們離開霧域，去霧域之外，建立宗門，到時候，你們便是我的宗門根基，核心弟子。”
裴錦一番狠招之後，也是轉變語氣，開始畫餅。
“你們也都知道，我曾出身海依派，只不過因為有些原因，我成了叛逃之人。”
裴錦道：“我所做這一切，忍辱負重，都是為了煉製出來傳奇秘藥，吞服之後，突破到虛念練虛的虛境之上，成就無敵武者。”
“到那時，你們便也會收穫無數，也要翻過頭來感激我了。”
傳奇秘藥？虛境之上？無敵武者？
徐賀聽後，並不怎麼相信裴錦這看似美好的期許能夠實現。
同時練成虛念和練虛的武者，也被稱為虛境武者。
按照之前梁許安告知自己的，如今武道世界九大頂級宗門的掌舵者，也不過都只是虛境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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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境之上的存在，已經有一千多年沒有出現了。
據說，上一個突破虛境的傳說武者，還是一千三百年前的王虛空。
“好了，你們下去吧，你們的師姐，會告訴你們這裡的規矩。”
說完這一切後，裴錦擺了擺手，示意幾人離開。
金屬門再度開啟，徐賀等人離去。
此時，獨自一人的裴錦，臉色再度冷了下來。
裴錦冷哼一聲，自語道：“當年，若不是我的躍虛秘藥煉製計劃洩露，被海依派發現追殺，現在的我，說不定已經跨越了虛境，成為了像王虛空那個級別的存在。”
“而現在，我只能苟活在霧域，一旦離開這裡，便會被九大宗門的人感應到，遭到九大宗門的追殺。”
裴錦的眼中，滿是怨氣。
“以至於現在的我，只能在霧域之內，挑選門下，積累材料，煉製躍虛秘藥。”
“日後等我跨越虛境，定要九大宗門付出慘烈代價！”
……
此時，徐賀等人，已經被那褐袍女弟子帶入到一排房門之前。
他們也已經得知，這名一直負責和他們接觸的褐袍女弟子，名為潘芊。
“門上沒有門牌的，全都是空置房間，你們自己挑選，日後便居住在這裡了。”
潘芊對幾人說道。
她也很清楚，這五人，也是被迫成為了自己的同門。
“剛剛在路上，藥心派的規矩，我也已經教給你們了，希望你們能牢記在心。”
潘芊說道：“你們尤其要記住最重要的一條，千萬不要嘗試逃跑，不然後果非常的嚴重。”
說這話的時候，潘芊的表情非常嚴肅，眼中也是露出一抹回憶，明顯是想到了之前什麼可怕的事情。
“接下來，你們幾人，需要做的，就是將藥心鍛修煉至頂層。之後，你們便會被傳授新的更為高階的煉藥之法。”
“到那時，你們可以領取材料，煉製複雜丹藥。將複雜丹藥煉製出來以後，上交給師尊，便會有霧丹作為回報。”
潘芊的這句話，讓徐賀心頭一動。
本來他都以為自己陷落在此，已經無法獲取屬性點，但如今看來，似乎還有機會。
只有能夠獲取屬性點，積累到一定階段之後，自己便能迅速突破。
一旦有了虛境的實力，自己肯定能夠離開此處，甚至把那裴錦給宰了。
哪怕這個過程很漫長，但是這確實是一條確定性很高的後路。
“對了……”
就在潘芊離去之前，她又囑託了一句：“你們最好早日認清現實，不要再抱有其他的幻想……還有，對於師尊的惡意和怨念，最好儘快在內心排解掉。你們也都清楚，虛境武者，對於負面情緒的感知，可是極為敏感的。”
“潘師姐。”
潘芊剛走兩步，範增程突然叫住了她。
“何事？”
潘芊站定，扭頭看向範增程。
“我同行的師弟師妹們……”
範增程的臉上，帶著一絲忐忑：“他們會怎樣？”
陶閣聽聞，也是雙眼緊盯潘芊，他的師妹，也是秘藥煉製的失敗者。
“他們……”
潘芊輕嘆一聲：“他們會變成師尊的藥奴。”
“果然……”
徐賀聽後，也是感到惋惜。
這確實是之前猜測的可能性之一。
潘芊走了，範增程握緊了拳頭。
而陶閣，也是輕輕合閉雙眼，在內心深處，莫名滋生出了對徐賀以及路清源、薛筱師兄妹的一絲恨意。
當時就是他們三人，拒絕了自己的借用剩餘凝意丹材料的請求。
因為陶閣是丹念練氣武者，再加上刻意遮掩，徐賀和路清源、薛筱兩人，並未察覺到他的惡意。
之後，幾人各自挑選了一房間，推開金屬門，走了進去。
“倒是挺寬敞……”
徐賀關上金屬門後，發現這裡是一處將近一百平的房間。
房間四面上下皆是石壁，雖然也被粗略打磨，但是仍顯得非常簡陋。
這房間內，有石桌石凳石床，可以用來休息。
“看看這空間戒指裡有什麼……”
徐賀低頭，看向手上的兩枚空間戒指。
這兩枚空間戒指，一枚是從那長發霧獸獵人手中得來的，另外一個，則是剛剛離開裴錦那裡的時候，潘芊給的，裡面裝著在這裡生活和修煉的基礎物資。
至於從秘庫得到的那枚暗黃戒指，則是被徐賀藏在了胸口前的衣衫內。
徐賀意念一動，感知那空間戒指中的情況。
這空間戒指，大約又二十立方。
裡面有著藥心派弟子所穿的褐袍，以及一個精緻丹爐，還有大量秘藥原材料。
超乎徐賀預期的是，裡面竟然還有霧丹。
雖然只有幾枚，但是這些霧丹的品質，明顯比之前徐賀做霧獸獵人的時候，獵殺霧獸所取得的霧丹要高好幾個層次。
“這算是給弟子的福利麼……”
徐賀也知道，這也算是裴錦給這些便宜弟子的好處。
“這些霧丹，應該得能積累個至少五千的屬性點……”
徐賀暗自推斷。
不過這只是徐賀的猜測，畢竟之前的自己，從未吸收過這種高品質霧丹。
當然，這些霧丹對於裴錦來說，肯定不算什麼。
之前在抓他們回來的路上，很多霧獸直接被消滅，裴錦甚至都懶得隨手將霧丹取走或者乾脆將在消滅霧獸的過程中，把霧丹一同給毀壞了。
“先吸收掉這些霧丹吧……”
徐賀心頭盤算：“將這些霧丹吸收之後，我再研究一下意識海中的那個印記……在摸索一下我的炎霧體質，能否將那印記給抹除掉……”
隨後，徐賀將那空間戒指中的東西，都取了出來，擺放在屋內。
這讓空蕩蕩的房間，顯得充實了一些。
接著，徐賀盤膝在石床之上，將空間戒指中的五枚霧丹，擺放在自己的身前。
徐賀拿出其中一顆霧丹，然後將其捏碎，隨後熱流被徐賀吸入到身體之內。
隨即，徐賀檢視屬性板。
“剛剛那枚霧丹，竟然給我提供了一千九百個屬性點！”
徐賀眼睛微眯，這個結果，超過了徐賀的預期。
之前的他，有7600個剩餘屬性點，而現在變成了9500個。
“繼續。”
徐賀接著對剩下的四枚霧丹進行吸收。
第二顆霧丹，讓徐賀得到了2100個屬性點；第三顆霧丹，讓徐賀得到了2200個屬性點；第四顆和第五顆霧丹，分別讓徐賀得到了2100個屬性點和2000個屬性點。
這五顆霧丹，讓徐賀大約總共獲得了10300個屬性點。
“這些屬性點，屬實不少，這裴錦，倒也算是給了些好處。”
徐賀內心暗道。
不過，徐賀也並未因此特別興奮。
事實上，若不是裴錦將其捉拿到這裡，這五個月的時間，徐賀至少能自行積累15000個屬性點。
僅從屬性點獲取的角度來說，徐賀甚至是虧了，他自然不可能因此對裴錦產生什麼感激的情緒。
“我現在有將近一萬八千個屬性點，這大機率能夠讓我晉升到內修丹念和外修練氣了……”
徐賀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他在思索，自己要不要實現直接加點提升。
“還是先等等……”
只是瞬間思索，徐賀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只要意識海中的印記還在，那麼自己就是危險的。
即使突破到丹念練氣，也無法和虛境境界的裴錦相比。
若是想逃離此處，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把意識海中的印記抹除，而且在抹除那印記的時候，自己必須得身處在一個讓裴錦第一時間無法趕到的地方。
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在抹除印記之後，實現快速逃離。
不過眼下來看，自己似乎並沒有這種機會。
“先感知一下意識海中的那個印記……”
徐賀合閉雙眼，感知著自己的意識海。
“那個印記，被刻在了意識海的邊界上……”
這次，徐賀的感知清晰了許多。
就在徐賀進一步凝聚精神，去感知那印記的時候，自己的體內，剛剛那股躁動的感覺，再度出現了。
這一次，徐賀並未在第一時間，壓制住這股躁動感。
他想要看看，自己的炎霧體質本能，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這股躁動感，就來自於自己意識海的內部！”
很快，徐賀發現了這一點。
他觀察到，在自己的意識海內，一股與眾不同的精神力，在徐徐地凝結成一道絲線。
這道絲線，上面似乎附帶著一種灼燒的屬性，那股精神力絲線，像是擁有本能一般，緩緩地向著那印記處移動，明顯是想要將其抹除掉。
“炎霧體質……”
徐賀若有所思，他好像明白了“炎”的含義。
“這股帶著‘灼燒’的精神力，似乎真的可以將這印記抹除掉……”
雖然還未印證，但這是徐賀的真實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