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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豐收喜悅

其實有一點,張魯倒是沒有看錯。

丘志清確實是不太熱衷傳道,傳道和收徒,有關係,卻不是同一個事情。

傳道,是要到民眾中去,發展信眾的。

其實說全真比較喜歡傳道,那也是相對來說的。

大多還是老樣子,愛信不信,莫挨道爺!

興平二年,七月二十,晴轉多雲。

今日,是張魯第一次上朝的日子。

該告訴他的事情,已經有專人告訴過他了。

當張魯踏入政事堂大堂之時,第一眼,便是那顯目的五個座位,象徵著五名政事堂成員,也就是丘志清,劉虞等五人。

再略一抬頭,便看到寫著“正大光明”四個隸書大字的牌匾。

據說這是當代書法大家,蔡伯皆的作品。

不愧是書法大家,經學大家的作品。

僅僅是望一眼,便如同有滌盪心靈的力量,使人靈臺都澄澈了幾分。

給人一種,美好生活,自此刻開始,的振奮感。

這還是剛剛書就不久,這種作品,隨著人們的參悟,只會隨著參悟之人越多,感悟越深厚,它的底蘊便會越厚。

作用也會越大,一般邪魔,都無法直面這塊牌匾。

讓張魯嘴角略微抽搐的是,他在政事堂大堂中,隱隱間感應到了丘志清的一些小手段。

難怪昨天,來自己府上道明上朝規矩之人,提示自己不再要政事堂內傳音。

自己問他,他又不答,只說讓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我試試你個大頭鬼,這裡哪裡是能傳音的地方,傳音甚至比之正常說話,還要大聲,那廝真是不懷好意。

雖然把規矩告訴自己了,還故意留個坑,讓自己跳。

果然,儒家那群傢伙,都是表面君子。

有才無德,真乃小人也!

張魯也只能在心中默默吐槽,不知道多少第一次上朝的傢伙,被他們給坑了。

其實他們也沒有張魯想象中那麼誇張,例如當初關羽上朝之時,人家並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關羽,那是一點關子都沒賣……

找到有著自己牌子的位置坐好,張魯覺得,自己也就是來走個過場。

應該不會有自己什麼事情,畢竟太史令……

能幹嘛?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政事堂五位大老,給他的答桉是:能幹!

張魯自開始之後,便一直閉目養神。

直到好像有人在問他話,他才一個激靈,也沒仔細回想到底是什麼事,便一口答道:“沒問題,下官保證完成的妥妥的!”

剛回答完,他才發現周圍之人,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拿到自己的任務之後,他才發現,這是要讓自己推算出,未來五年內,大漢天下的旱澇情況。

原本丘志清是詢問他兩年之內的天氣情況,能否推測。

當時張魯隨意便點了一下頭,雖然具體要求他沒聽清。

不過“兩”和“天氣”聯絡起來,小問題啦!

可沒想到,黃琬使壞,說:“兩年怎麼夠,至少五年,不知太史令能否辦到?”

原本黃琬都打算和張魯討價還價了,沒想到,張魯這麼勇,直接便一口答應下來了,搞得丘志清都不知道該怎麼給他砍價了。

真是,第一次上朝就走神,活該你被坑!

丘志清本想給他傳音吐槽一番的,可一想到那個效果,還是算了吧……

其實,這倒不是黃琬等人,故意為難張魯這位新人。

而是他們需要知道未來幾年內,是否有旱澇災害,好制定下一步計劃,原本是沒有這個想法的,誰讓新任太史令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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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要給張魯找點事情,別讓他閒著不是。

因此,便給他找了個預測天氣的工作。

原本,丘志清是打算給他減減壓,兩年差不多了。

既能滿足他們的需求,又在張魯的能力範圍之內。

沒想到啊,黃琬直接加碼,張魯一口答應……

不給張魯反悔的機會,黃琬一口敲定:“很好!既然太史公,公忠體國,那便先把未來十年內的旱澇災害整理出來吧,接下來我們討論……”

丘志清:“……”

要不要這麼急?

張魯:“……”

好嘛,你們這些傢伙,果然蔫壞蔫壞的!

無法改變既定事實的張魯,只好無奈接受。

秋收的時節,很快到來,其實這邊大漢的缺糧,還和氣候變遷,作物生長週期發生變化,有直接關係。

也就是張角所說的,“蒼天”的問題。

不過這種影響,並不是揚了“蒼天”便可以立刻解決的。

還需要不不短的時間,或者天庭的各種神祇儘快歸位。

否則,這種影響,根據張角推測,將會斷斷續續,延續百年左右。

這個時候,丘志清搞出來的這些高產糧種,便體現出了作用,因為不管減產幾成,作為的基數擺在那裡。

怎麼也比之前的糧種來的強不是。

而今,還有張魯這個天氣預報。

以及蔡伯皆之前,在平城服刑期間搞出來的農家肥。

興平二年(第二十五年),關中的這個秋收,無疑是喜悅的。

令人滿足,與安心的。

雖然去年的大豆,以及土豆的種植,讓關中百姓,對幾位相國聯名推廣的所謂高產糧種,打出了名氣,讓關中百姓沒那麼牴觸。

當然,也僅僅是沒那麼牴觸而已。

畢竟大豆是大豆,土豆是土豆,小麥是小麥。

也正是去年河渠等水利工程的疏通,以及今年小麥的豐收。

這才讓關中百姓,恢復了對朝廷的擁戴。

丘志清如往年一般,在田間教導著鄉民們選種,育種。

同時,和他一起的,還有他的那些隨身護衛,這些護衛,大多跟隨丘志清五年以上,隨丘志清下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那些方法,他們幾乎都可以倒背如流。

看著侍衛們主動上前,給鄉民們做著普及。

看著那些鄉民們,向那些侍衛投去感激的目光。

並且答應,一定會把這些方法,傳授給更多的人,讓更多的人學會,讓更少的人餓肚子!

此間一幕幕,讓丘志清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

可能因為世間的美好,只是少數,所以美好才會那麼讓人嚮往,哪怕自己身處黑暗,卻也容易被美好而感動。

誰說他們麻木?

只是生活的無奈,讓他們變得謹慎,變得不再勇敢嘗試而已!

丘志清伸出手,一個小光點,自他手中,慢慢浮現。

先是一個點,而後是一個輪廓,最後便如同磚石的填充一般,一個活靈活現的,拇指大小的小塔,出現在他掌心。

隨著丘志清的念動,小塔慢慢長高,長大。

最終在一人高之時,不再變大。

丘志清有種感覺,他可以把東西收入六合塔中。

不過他卻沒有輕易嘗試。

而是念頭一動,六合塔便快速縮小,最終光點一閃,消失在自己掌心。

而丘志清之外,所有人還是該幹嘛幹嘛,彷彿沒有見著眼前丘志清這神奇的一幕般,自顧自的學習,討論,以及……扯澹……

直到傍晚,丘志清這才帶著自己的侍衛,堪堪在宵禁之前,回到自己府邸。

一回到書房,丘志清便召喚出六合塔。

看著手中不斷變幻大小的六合塔,丘志清念頭一動。

將手收了回來,六合塔依然懸停在自己身前。

將其變大一些,而後丘志清圍著它轉了幾圈。

最後發現,六合塔的塔頂,原本應該鑲嵌著什麼東西的頂端,貌似真的在生長著什麼東西一般,一粒光芒閃爍不定。

丘志清猜想,或許這就是六合塔缺掉的那一部分。

而今,在丘志清的精心“餵養”之下,結出來的“果實”。

思及此,丘志清面色一黑,破桉了,果然啊……

就是這個傢伙,黑了自己的功德,用來修復己身。

本想將其摔一下的丘志清,最終還是忍住了,畢竟是自己辛苦灌注的成果,這麼摔幾下,他都覺得有些心疼不是。

“哎~貧道墮落了啊……”

“砰……砰……”

六合塔應聲而出,直接砸在地面上,又是一個大坑出現。

看著在地磚上彈了幾圈的六合塔,丘志清長舒了一口氣。

伸手一招六合塔化作光芒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地磚上的大坑。

“這下,總算是心境澄澈了……”

丘志清一邊說著,一邊走出書房,破碎的地磚,緩慢的自行恢復起來。

開門的聲音響起,一道月光透過門縫,照耀在正在癒合的地磚上。

顯得有些詭異,嚇人。

可地磚卻是如同大補一般,癒合的更加歡快了。

“吱呀……”

關門的聲音響起,確實在書房大門徹底關閉的那一瞬間,月華散落在地,光潔如新……

自己發現這個東西百多年了,今日總算是真是給了他一點反應,能夠被操控一下,自己不狠狠砸兩下,道心都不通透。

果然,砸一下,心中便舒坦了許多。

關中洋溢在豐收的喜悅中,關東卻是籠罩在戰爭的陰雲中。

每到秋收之後,都是大家動用兵時節。

袁紹,袁術兩兄弟,正在消化他們新得到半個徐州,無力發動戰爭。

當然了,這只是藉口,最主要的是,曹操打算弄呂布,他們兩兄弟,做出了一個一致的決定,那就是,誰強打誰。

畢竟,他們也不希望,西邊出現一個強勁的對手。

而此時,佔據陳留的呂布,卻是出現在陳國王宮之中。

原本應當被袁術誘殺的劉寵,而今卻是依然獲得好好的。

不過今天的主人,卻並非他,而是次節的朱儁。

對於朱儁的出現,呂布和陳宮都並未表現的太過吃驚,他們本就是來談條件的,長安朝廷之人出現,本就在預料之中。

只不過沒想到,來到這的,是朱儁而已。

“一別經年,溫侯風采依舊,別來無恙呼!”

朱儁和呂布認識,這母庸置疑。

不過這麼熱情,顯然不合常理。

怎麼說,朱儁也是呂布的前輩,朱儁都擺出這副出門相迎的狀態了,呂布也不能太過無禮,畢竟,他來到這處,已可以說明一切。

“原來是車騎將軍,未曾想,還能在這關東之地,見著故人,真是不甚歡喜!”

朱儁本來還可以做到太尉,驃騎將軍的。

受丘志清的影響,他而今估計再也沒有機會往上升了。

兩人疾走幾步,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不知情之人,還會以為他們有多親密,其實僅僅是認識而已。

“溫侯當年,匡扶社稷之英姿,猶如昨日,不想再見已是數載春秋,此番關中豐收,重整朝堂,朝堂第一時間,便想到溫侯這位,

孤身在外的社稷功臣,這才令某攜糧草來相助溫侯,不知溫侯,可還能為朝堂征討不臣否?”

這話,幾乎是一下子,便把呂布頂到牆角。

呂布漲紅了臉,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否?那他今日,也沒必要過來!

是?這是肯定的,可條件呢?

條件還沒說啊……

別看朱儁話說的漂亮,可大家都知道,當初是怎麼回事,呂布與王允鬧得很不愉快,帶著一票人心不齊的雜兵。

呂布要獨自面對決死一擊的李傕郭汜,還有樊稠等人。

想要入城暫避,可王允死活不讓,逼著呂布與西涼三人死磕。

這才導致呂布敗走關東。

而不給好言相勸的呂布開啟的長安城門,卻是在李傕郭汜等三人,不講理的蠻橫攻擊下,轟然洞開。

呂布不知道,當初被叫到宮城城樓之上答話的王允絕不絕望。

反正他呂布流落關東是挺不舒坦的。

先是被袁術收留,而後又被曹操收買,最後又奉長安召令,背刺了一波曹操。

雖然,呂布一直反覆告訴自己,自己是按朝廷詔令,擔任兗州牧,曹操就應該去豫州,當他的豫州牧。

畢竟曹操的兗州牧是自領的,也就是自封的。

朝廷非但沒有追究他的僭越之罪,反而還封他做豫州牧。

可謂是寬宏大量了,與他為難,實在不該。

可如今,他自認不是曹操對手。

此時,朝廷大軍過來了,向他伸出了援手,遞出了橄欖枝,可他卻悲哀的發現,自己其實對朝廷,也並非想象中那般忠誠……

看著朱儁期待的目光,見著陳宮,不斷打出的眼色,呂布一瞬間,陷入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