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練習生室長引著韓子棟一行人出了辦公室，SM C&C的樸理事拿起了手邊的企劃書：“就只看這份企劃書，這個年輕人確實有點想法。”
李秀滿微微頷首。
只有高中學歷，年齡不過二十歲出頭，卻能寫出一份份諸如這般紮實的企劃書，只能說明韓子棟的創意思維和學習能力確實非同一般。
仰著腦袋，他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既是在閉目養神，也是在思索、吸收這份企劃書的思路。
樸理事重新坐下，臉上帶著幾分疑惑，看向了李秀滿。
“會長，之前你不是還決定觀望一二，怎麼突然改了主意？”
李秀滿聞言抬起手點了點空氣，又放了下去，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心裡話。
他總不能說這份企劃書有些思路跟他不謀而合，甚至比他想得更具體，更有前瞻性，解決了他一部分的困擾吧。
可以預見，這份練習生企劃一旦推行下去，就像是給拉磨的驢子眼前掛了一筐觸手可及而又需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吃到的食物一樣，能夠誘惑住很大一部分練習生，留在SM娛樂繼續揮灑他們的青春。
想了想，他岔開了話題：“SM C&C明年要努力扭虧為盈，你們平時要多關注一下網路這個渠道，尤其是要密切關注一下這部網劇。”
影視業務一直是他的心頭病，為了提高劇本創作能力，SM C&C今年還特意簽了好幾個編劇。
擔心下屬沒有體會到他的意思，又坐了起來。
望著對方，很是認真的指點道：“一是盈利模式，一是傳播影響力，只要韓子棟這部網劇的反饋能夠達到電視臺的三分之一，網劇這個賽道就值得我們押注。”
“內。”
“30億的眾籌金……這傢伙還真和傳聞一樣，是個人才。”
……
由於初步達成了合作意向，出了會長辦公室後，韓子棟一行人說說笑笑，氣氛比之前更加熱鬧了。
韓子棟趁勢提出了想要再去瞭解一下A班的練習生，練習生室長自無不可，帶著他來到了A班所在的練習室，順帶還喊來了B班的女練習生。
當聽說了他將會挑選兩名練習生參加網綜的錄製，一眾練習生儼然像是聽到了出道企劃的樣子歡呼雀躍，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看就像是看到了肥羊的豺狼一般。
在他的要求下，SM娛樂的工作人員離場，所有的女練習生連帶他在內圍成了一個大圈，圍出了一個臨時舞臺，供每個人即興發揮，即興表演。
不愧是SM娛樂的藝人預備隊，在場的女練習生實力不俗，稚嫩素澹的臉龐並不影響她們對舞臺的熱愛，精湛的舞蹈、聲樂、個人技輪番上演。
看著臨時舞臺上用心表演的眾人，他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除了裴珠泫和姜澀琪外，他會額外向SM娛樂爭取幾個練習生名額列入觀眾席，拍攝期間為她們提供一定的鏡頭。
抱著筆記本，來來回回移動著，時不時插到兩個女練習生中間。
邊觀看表演邊跟左右的兩個女練習生瞭解情況，韓子棟記下了好些女練習生的個人信息。
SM娛樂未來五年內只推出了紅貝貝這一個女子組合，也就是說剩下的練習生大多湮沒於眾人。
能夠透過SM的海選，在一次次的周測中維持在A、B班的水準，即使沒能出道，這些人身上也必然有某些過人的特質。
本著見不得浪費的原則，他決定全盤收下這波淘汰生，給她們另外一個可以發光發熱的舞臺，給眾人留了工作郵箱。
在此期間，他還認識了裴珠泫的第三位隊友，今年剛剛進入SM娛樂的孫承完。
孫承完此時身材還比較圓潤，不過人挺有意思，尤其喜歡尬笑，明明舞臺上的個人技一點都不好笑，她居然還很配合的給反應。
上次參觀剛好不在場的孔升延，2004年進入SM娛樂，資歷深厚。
人長得很漂亮，身高也達到了基準線，錯過f(x)的理由不好說，但是錯過了Red Velvet的原因或許是因為身高？
跟攻氣十足的妹妹相比，她說話輕聲細語，性子溫婉，以後離李宗泫這個人渣遠一點就好了。
5月的時候，她以演員身份出道，看得出來這次出演給她帶來了演技的野心，主動聊起了網劇的話題。
連續跟六個人聊過，韓子棟終於得償所願，插到了姜澀琪和裴珠泫中間。
一屁股坐下，沒有著急跟兩人聊天，而是抱著筆記本敲敲打打，完善了之前兩名練習生的點評。
裴珠泫抬手提了提棕色鴨舌帽的帽簷，表面上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的表演，實則用餘光偷瞟著身旁的男人。
她這樣的表現不是孤例，實則每個練習生在韓子棟坐過去的時候，差不多都是這麼一副不爭氣的表現。
一來韓子棟最近風頭正勁，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對他很好奇。
二來韓子棟作為網綜的作家，可以直接決定誰去錄製網綜，只憑藉這股權力，起碼在這一刻，韓子棟在她們心中的地位不亞於李秀滿。
等了一秒，兩秒……眼見韓子棟忙著工作，她微微湊過頭偷看了韓子棟一眼。
只見韓子棟兩手懸空在鍵盤上，眉頭輕蹙著似乎是在回憶某些細節，片刻之後他鍵指如飛，隨著細長的手指一一敲擊，一串串字元出現在電腦屏幕上。
裴珠泫的嘴角慢慢向上勾起，認真工作的男人真的是鬧木sexy！
見到韓子棟放下了筆記本，又往自己這邊動了動身子，她下意識的挺直了身子，輕抿著嘴唇憋著那快要控制不住的笑容。
可惜下一秒，韓子棟直接靠向了姜澀琪。
這人真的是！
腦袋微微側過，眼睛不自覺的往左側轉動，嘴唇翹起，臉上寫滿了小情緒。
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是在練習室，她心虛的掃了對面一圈，好在對面的人除了關注舞臺表演外，主要的精力全都放在了旁邊的男人身上，她不由得長長呼出一口氣。
右手不自覺的捏緊，上牙輕咬著下嘴唇，上嘴唇略過下嘴唇，心裡默默畫著身旁男人的小人。
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韓子棟當然是在故意逗裴珠泫。
不但一開始晃了裴珠泫一道，就連跟姜澀琪熱聊的時候，他還時不時會做出轉身的假動作，聊了小兩分鍾後，才挪動屁股坐得離裴珠泫近了一點。
瞄了一眼裴珠泫，他差點沒笑出來。
裴珠泫兩腿微微屈起靠在身前，兩手繞過兩條小腿交叉在一起，腦袋靠在膝蓋上，整個人縮成了一團，小小的一隻很是可愛。
果然他們兩個很有“默契”，他故意在逗裴珠泫，裴珠泫果然使起了小性子。
藉助給人表演鼓掌的契機，他笑出了聲，他明明記得剛剛裴珠泫是盤腿坐在那邊，帽簷差不多與水平線平行，哪像現在這樣帽簷下沉得厲害。
又挪動屁股坐得更近了一點，學著裴珠泫的姿勢，兩手抱著腿喊了對方一聲：“裴珠泫xi？”
裴珠泫抿抿嘴，彎了下身子點了一下頭：“內，作家nim！”
韓子棟聽出了裴珠泫話裡的小怨氣，笑著小聲說道：“晚上一起吃飯？”
裴珠泫聞言，抬起了帽簷，露出了那張明媚的笑臉，輕輕點了一下頭：“內~”
韓子棟看著那副五官靈動的小表情，會心一笑，可能小裴還不知道她根本不用特意去學撒嬌，只要正常發揮就好了。
他一隻手伸向了裴珠泫，嚇得裴珠泫花容失色，差點沒忍住推開他，直到他的手撐在了裴珠泫的左側後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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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珠泫籲了一口氣，低著頭平復了一下心情。
剛剛抬起頭就看到了韓子棟左腿依舊保持屈立，右腿隨意的平放在地上，身子重心全偏向了那只撐在地板的右手，身體也朝著靠近她的方向傾斜。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一拳之距，再加上這樣的姿勢很容易讓人覺得他們兩個之間關係非同一般。
注意到幾道探尋的目光，裴珠泫小臉一紅，低著頭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都囔道：“你離我太近了。”
說完她也不敢抬頭，根本不清楚韓子棟今天為什麼會這麼大膽。
韓子棟注意到裴珠泫的表現，身子回正，拍了拍手上的灰，眼睛看著前方，小聲說道：“記得帶上瑟琪。”
裴珠泫抬起頭，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韓子棟在說晚飯的話題，忙問道：“為什麼？”
還沒等韓子棟回答，她自己已經想明白了韓子棟的顧忌。
可是既然怕被別人“誤會”，那麼他為什麼剛剛還要擺出那副姿態？
難道就是為了逗自己嗎？
韓子棟聽完了孫承完的聲樂表演，熱情的拍手，深表滿意，側頭看向了裴珠泫：“珠泫xi，你要表演嗎？”
裴珠泫抿嘴一笑，小聲說：“你想看嗎？”
韓子棟臉上帶著笑意，嘴上卻說出了完全相反的回答：“不想。”
裴珠泫的臉登時就垮了下來，哼哼唧唧的抱起了小腿，這時姜澀琪坐了過來，憨憨的笑眯了眼睛：“作家nim，我想畫一幅你的速寫，你書包裡有紙筆嗎？”
“等一下，我幫你拿。”
韓子棟拿出了剛剛的企劃書，又抽出了一支筆，遞給了姜澀琪。
姜澀琪看了眼企劃書的標題、時間，又是堂皇又是想笑：“作家nim？”
“沒關係，反正你畫完也是要送給我，用背面畫，迴圈使用，節能環保。”
姜澀琪不愧是未來的女畫伯，畫技精湛，畫的速寫很傳神，韓子棟當場就舉著這幅畫跟姜澀琪合拍了一張認證照。
裴珠泫選擇了舞蹈表演，脫掉了外套，在那邊賣力的舞動著身體，看得他頷首連連。
可能是被樸美妍勾起的邪火還沒有被壓制下，裴珠泫跳得明明只是一支尋常的舞曲，又穿著很平常的長褲長袖，在他看來卻產生了不亞於九繆斯那支模特團成員蕾絲衣加熱褲的火辣。
小一分鐘後，裴珠泫邁著小短腿，紅著臉，回到原來的位置，抱著兩腿坐了下去。
用右手呼呼扇風，也不知道她的臉紅是剛剛舞蹈得太賣力，還是心裡面太害羞了，她主動靠近了韓子棟：“怎麼樣？”
“珠泫xi，你很漂亮，舞蹈也很棒，”說著說著韓子棟壓低了音量，小聲問道：“晚上要回家嗎？”
裴珠泫好看的抿嘴一笑，笑容毫不加壓制，瞬間聽明白了韓子棟話裡的潛臺詞，搖了搖頭。
“作家nim，我們有月末測試，週末再回家。”
韓子棟心裡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珠泫xi，你們可真不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