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智媛拿起兩條毛巾遞了過去：“哎一古，明明說好的你們兩個前輩要關照我這個後輩，怎麼現在居然成了我要關照你們兩個。”
“你們可是馬上就要上《愛豆漫畫室》的人，還用得著我們關照。”
“就是，你看那些出演的女團，哪個不是獲得了超高的國民關注。”
兩個女人接過毛巾，齊齊起鬨。
楊智媛坐下，兩手抄臂，沒好氣的掃了一眼兩人。
真要是像兩人說的那樣就好了，可惜她們團只是擔任了開場嘉賓，播出份量註定不會太多，甚至都不清楚能不能有配套的表情包。
又看了兩個朋友一眼，她心裡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作為曾經為了出道而一起練習、生活了兩年的朋友，五個人裡就屬她的發展最慢，今年2月才以SPICA的成員出道，成為了另外四人的後輩，
活動了大半年，水花也不大，成功出道的喜悅也被現實一錘一錘砸空。
哪像另外四人那樣，不管是作為Solo歌手，還是組團出道都活動得有聲有色，就連當初那個身體僵直的孩子出演電視劇，都成功開啟了局面。
抬眼看向了坐在自己正對面的女人。
“你們Secret為什麼沒有申請參加錄製呢，要是你們團參加了，別人不好說，但是我們孝盛光是憑藉……”
瞄著那兩隻大眼睛看了幾秒，她抬起兩隻手託在胸前比劃了一下：“就能獲得超高的討論度。”
全孝盛挺直了胸脯，揚了揚眉，表情稍顯得意。
“我們當時忙著迴歸，顧不上這部網綜，後來它引起了二倍速舞挑戰和直拍熱潮，公司又看不上這種網播的小綜藝，覺得它後勁不足，但是沒有想到它會持續爆火。”
她的語氣裡難免帶了幾分惋惜和羨慕。
由不得她不羨慕，這種現象級的網綜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
且不說，參加這部網綜的九支女團每一個都得到了超高的關注度和話題討論度，自然而然獲得了廣告商的青睞。
光是那全在百萬以上的表情包銷量就足以讓她這樣的愛豆眼紅。
然而這還沒有完，在Kakao和樂至漫畫合作後，這個系列的表情包也全部引入了Kakao平臺，銷量的提升難以估量。
前期的表情包預售定價是300元，單一轉平臺費用是300元，完整的價格是1000元，以一套銷量百萬計算，光是一套表情包最低也有3億的銷售額。
想到這裡，她出聲問道：“你們知道表情包的分成比例是多少嗎？”
楊智媛搖頭。
“智娜歐尼，你呢？我記得你們子公司的Apink參加了本週的錄製，對吧？”
崔智娜點了一下頭。
“據說新人組合的分成比例是3:7，出道一年以上的組合是4：6。
不過這筆銷售額第一步先由樂至漫畫和偶像娛樂按照3:7分成，然後偶像娛樂跟經紀公司按照約定的比例分成。”
全孝盛撞了一下崔智娜的肩膀：“歐尼，你倒是瞭解得很清楚。”
“那是當然了，事關結算問題，誰不關心。”
崔智娜放下手機，看著兩個好友：“根據圈內的一些人預測，預售銷量達到了一百萬份，公司最少能入賬6300萬（35.63萬），上不封底。”
“大發！”
全孝盛和楊智媛對視一眼，又是驚奇又是羨慕。
6300萬即使是按照公司和成員五五分成的比例，該成員也能得到3150萬元。
可以預見的是，隨著《愛豆漫畫室》在中日韓三國持續走熱，這部分的銷售額只會不斷走高。
“現在Kakao引入了表情包，你們說Line會不會也跟進，只是出演一週的綜藝，就能坐著收錢，要我看，這項進項可比音源收入還值錢。”
崔智娜繼續說著她從公司那邊得到的內部消息。
“據說今年這季結束後，明年還會製作第二季，只不過會去掉漫畫這個元素。”
楊智媛應和了一聲：“沒錯，我也聽說了這個說法，據說韓作家為了確保第二季的順利製作，好像還打算入股製作公司。”
全孝盛聽著兩個好友說得煞有介事，只覺得自己好像是落伍了。
“真的假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們今年應該放開手機限制了吧？”
崔智娜遞過來手機。
“呶，這是《首爾體育》黃全燦的Ins，他經常回覆一些有關韓作家的訊息，到目前為止幾乎就沒有錯的。”
又是30億的眾籌金，又是13億的廣告費，眼下又入股一家製作公司，全孝盛也被韓子棟的發展驚到了。
邊看著手機上的內容，邊滴咕道：“他怎麼賺錢這麼容易，或許他不會真的是特工吧！”
崔智娜搖頭：“是不是特工不知道，但是他一定很喜歡女團，你們看二倍速舞、直拍、一鍵剪輯哪個不是符合了男人審美的心態。”
全孝盛深以為然。
這時服務員進來上菜，三人安靜了下來。
等到服務員離開後，全孝盛說道：“我們組合這個月也上線了一套表情包，銷量雖然沒有這九支女團成員那麼高，但是也有三十多萬。
我就打算下個月再跟公司聊聊公開收益結算明細的問題，這次的表情包收入幾乎沒有什麼開支，他們總不能再提什麼額外開支了吧。”
“確實，還是數字內容好，什麼開支都沒有，”崔智娜跟著附和了一句，看了眼手機時間，她問道：“宥真，宥斌，她們兩個還沒到嗎？”
“宥真有電視劇的行程，正在往這裡趕，宥斌也差不多。”
……
“英浩哥，怎麼還沒有到，跟精靈影視的談判不早就結束了嗎？”掃了一眼桌上的美食，韓子棟摸了摸肚子：“他再不來，我就開吃了。”
“吃吧，他那邊估計還要等一會兒。”
劉成燦提起酒瓶，倒了兩杯酒。
韓子棟早就餓壞了，哐哐乾菜。
兩個人邊吃邊聊。
半個小時過去，桌上的菜也吃得七七八八了，韓子棟漱了一下口，吃飽喝足有一種活過來的感覺。
靠在卡座靠背上，他看向了劉成燦：“英浩哥再不來，就連剩菜都沒有了。”
劉成燦跟著笑了笑，提起酒瓶又給韓子棟續了一杯。
“你最近酒量見漲啊。”
“我怎麼感覺你在灌我。”
韓子棟接過酒瓶，又給劉成燦倒了一杯。
兩人碰杯，仰著頭一飲而盡。
將酒杯倒扣在桌上，韓子棟望向了劉成燦：“說吧，你肯定是有什麼事要說，你也知道我不喜歡喝酒，這是最後一杯了。”
劉成燦無奈一笑：“就知道瞞不住你。”
劃拉幾下手機螢幕，倒扣在桌邊，他身子前傾，兩手疊著一起搭在桌上，表情也鄭重了幾分。
“子棟啊，你跟我說句心裡話，CJ集團入股Tumblbug，我們三個得到了40-50億不等，你不等第二次獎勵股份到賬，非要轉讓全部股份離開，是不是對勇俊哥、大成哥有怨氣？”
聽到劉成燦的話，韓子棟眼神清明起來。
這就能解釋劉成燦和鄭英浩為什麼突然請他故地重遊了。
想起了劉成燦特意將手機倒扣在桌上的動作，他沒有說話，伸過去手，拿來了劉成燦的手機。
手機顯示正在通話，對面的人是鄭英浩。
隨手把手機丟給了劉成燦，他喊道：“英浩哥，趕緊帶著你的五百刀斧手出來吧，你們這是鴻門宴啊。”
劉成燦一臉訕訕，舉著手機說：“內，子棟已經發現了，你們都過來吧。”
約莫幾十秒後，隨著一陣敲門聲，三個男人拎著酒瓶、酒杯次第而入。
可不就是鄭英浩和李勇俊、申大成三人。
唯一讓他稍感意外的是李勇俊胖了許多，臉上紅光滿面，似乎千萬富翁的日子過得不錯。
這還是CJ集團入手Tumblbug以後，他們五個人第一次見面，李勇俊絲毫沒有生分，上來就伸手問候。
“子棟啊，我就說我們直接敞開聊就是了，大成還非要整整這麼一出，多見外不是。”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也禮貌回握：“李社長好。”
生分的稱謂讓李勇俊臉上的笑容一僵，他乾笑兩聲，搖搖頭，順著鄭英浩的意思，坐到了裡面。
申大成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他幾眼，就坐到了位子上。
兩個意外之客入座，他也重新坐回了位子，環視著桌前的四人。
鄭英浩是當之無愧的前輩，他握著酒瓶起身，分別為四人倒了一杯酒。
很快就輪到了韓子棟，他本不想喝酒，但是也不好駁了鄭英浩的面子，只好雙手捧杯，接了一杯酒。
放下酒杯，他又接過酒瓶，給鄭英浩倒了一杯。
鄭英浩笑著點了點頭：“咱們五個可是很長時間沒有一起聚了，我們先喝一杯。”
韓子棟沒說話，仰頭一飲而盡，劉成燦喝得比他還急，也是悶頭喝完。
李勇俊倒是眯著眼睛看著他喝得不急不緩，申大成見到他喝了酒，臉色一緩，直接一口喝盡。
鄭英浩見到所有人都喝了酒，看向了韓子棟。
“之前CJ集團入股Tumblbug，特意收走了你為Tumblbug製作的所有企劃書，以及星你和樂至漫畫的企劃書，還讓大成他們兩個對你保密，確實是一樁很唐突的舉動。
但是就現在看來，CJ集團應當不是對你有什麼惡意，而是很看好你。”
韓子棟聞言瞬間來了幾分精神。
CJ集團要走了他兩個專案的企劃書，卻施壓李勇俊和申大成對他保密，這種冒犯曾經讓他很火大，進而產生了敬而遠之的心思。
可是自從他的女友多了起來，他又不得不保持謹慎，擔心CJ集團會利用男女問題來攻擊他。
但是自始至終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德何能，居然能夠得到CJ集團的關注。
“英浩哥，你怎麼證明CJ集團是看好我，而不是別有企圖？”
鄭英浩哈哈笑了起來，他不怕韓子棟語氣不善，就怕韓子棟只知道傾瀉情緒，根本沒有對話的意思。
“因為只要你點頭，明天你就能見到CJ娛樂的一把手。”
韓子棟頷首。
如果CJ娛樂的一把手願意透過中間人，主動約他會面，確實是一種傳達善意的方式。
“第二個問題，CJ娛樂為什麼會看好我？那幾個企劃雖然很有創意，但是也不足以讓CJ娛樂這種巨頭關注我一個普通人。”
這次申大成主動接上了話。
“就我最近觀察所知，CJ娛樂似乎在有意討好那位女候選人，積極回應那位女候選人的‘創造經濟’政策。”
就像是靈感一閃，韓子棟腦海裡浮現了SNL某期的內容，一個大膽的因果鏈條在心中形成。
在他這個變數出現前，三位候選人的局勢焦灼，那位女候選人甚至不佔優勢。
但是自從他帶動起了眾籌概念，那位候選人就趁勢提前提出了“創造經濟”的概念，而Tumblbug每一步的發展也有力策應了這位候選人的政策。
如果李家姐弟確實是想透過Tumblbug傳達和解的意思，那麼邏輯是說得通的，唯獨李家姐弟兩個對他的過度重視多少有點講不通。
申大成繼續說：“所以如果是CJ集團有意押注那位候選人，Tumblbug確實是她們不可或缺的一環，而你大機率也被他們視為了Tumblbug的靈魂人物。”
韓子棟看向申大成，點了點頭。
申大成面上一喜：“所以當時我只能讓成燦幫忙帶話，子棟啊，我們兩個確實不是有意欺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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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成燦也開口了：“不錯，當初確實是大成哥讓我幫忙帶話，子棟啊，CJ集團這個巨無霸施壓，別說是大成哥，就是我這個性子也得掂量一二。”
韓子棟看向了劉成燦。
劉成燦的話很有道理，面對巨頭施壓，幾個人能坦然面對。
但是問題就是李勇俊和申大成瞞了他整整兩天，直到劉成燦看出了端倪，才暗戳戳透過劉成燦傳話。
從以己及人的角度，他是不能太苛責李勇俊和申大成；但是從朋友的角度，他也很難再信得過兩人。
劉成燦又灌了一杯酒，沉聲說道：“但是不管如何，Tumblbug能夠壯大到今天這個地步，離不開子棟的企劃。
按照我們當初接受CJ娛樂入股計劃預留的10%的股份，子棟應該額外得到5%-7%的股份。”
他看著申大成和李勇俊：“我建議我們如約返還給他。”
申大成稍顯錯愕，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可以。”
李勇俊則面露難色：“我們的股份轉讓的合同已經籤核完畢，如今轉讓該拿什麼名義，要不要走稅務……”
鄭英浩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李勇俊。
但是韓子棟卻沒打算給鄭英浩說話的機會，忙出聲道：“算了，我已經從Tumblbug得到了足夠的回報，股份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跟CJ娛樂的一把手儘快見一面，還希望李社長幫忙搭橋。”
李勇俊笑了笑：“當然，我這就跟具秘書聯絡。”
說罷，他起身走出了包間。
儘管彼此的關係無法回到當初，但是席間幾個人還是閒聊了不少，分開之前申大成和李勇俊兩個人也要走了合計四張觀眾票。
最後包廂裡又只剩下了韓子棟和劉成燦。
“勇俊哥，真的是被金錢迷了眼。”
劉成燦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原本他打算緩和三個人之間的關係，結果卻沒有想到反而讓三人漸行漸遠，心裡越發不暢快。
“人各有志，就是擱我，你要我往外掏五六個億給別人，我也很難做出抉擇。”
韓子棟主動同劉成燦碰了一杯。
“放屁，你剛剛不是就隨口就做出了決定，”劉成燦沒好氣的瞪了韓子棟一眼，“你說說為什麼這麼點錢就能改變一個人呢。”
“行了，知道你是含著金湯匙出生，而我們都是土湯匙，你怎麼可能理解我們呢？”
韓子棟笑著打趣道。
“屁，那你為什麼就不在意錢，你不缺錢嗎？你看你現在都是租房住。”
“你提醒我了，我需要幾個房間短租一個月，你那邊有靠譜的房源嗎？”
劉成燦聞言一愣，吞了口水：“你又有女人了？”
韓子棟拿起毛巾砸到了劉成燦臉上：“什麼鬼，是我的幾個粉絲要來漢城參加錄製，我打算幫她們定一個住處。”
“全是女生？”
劉成燦一臉八卦。
“對，還全是在校生。”
“大學生？”
“初高中生。”
劉成燦放下毛巾，興致缺缺。
“我最近剛剛入手了一棟龍山區的獨棟建築，正打算等租戶到期退租重新裝修一下，你去看看，隨便選幾個空房間，我讓人給你先佈置幾套床具。”
“阿西，果然是金湯匙。”
“屁，這可是我當初投資Tumblbug，實打實用自己……當然還有你的一部分，既然你放棄了，那也就是全都是我的努力換來的成果。”
劉成燦發來一個地址過來，韓子棟瞄了眼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我去一下洗手間，等下該回去了。”
“這也太早了吧，家裡有人等你？”
“你說的哪個家？”
“阿西！”
帶著劉成燦的祝福，韓子棟起身出了包廂。
剛走過隔壁包廂，前面一間包廂門從裡面被推開，兩個女人挽著手走了出來。
好巧不巧，兩個人他還剛好都認識，一個是有過一面之緣的SPICA的楊智媛，一個則是之前那個向他問過路的微胖女生。
微胖女生此時並沒有戴口罩和帽子，坦然的露出了那副童顏，看得他微微一愣，根本沒有想到竟然是這位。
楊智媛也注意到了他，特意停在原地，等著他走了過去：“作家nim。”
微胖女生也跟著彎腰問候。
韓子棟笑著回了點頭禮：“阿尼哈塞喲，楊智媛xi，這位是……”
楊智媛連忙幫忙介紹：“作家的隊長全孝盛。”
全孝盛揮著兩手打招呼：“作家nim，我是《愛豆漫畫室》的忠實粉絲，每期都不落，或許……我們可以合影嗎？”
“當然。”
韓子棟沒有拒絕。
兩個人站在一起，由楊智媛幫忙拍了兩張合影。
拍完了照片，韓子棟沒有多逗留，直接前往了洗手間。
眼下正是用餐高峰點，男洗手間的人很多，等他排隊出來的時候，剛好又遇到了楊智媛和全孝盛，索性一道往回走。
從全孝盛口中得知了偶像娛樂漫畫部接了Secret的表情包繪製，他下意識的瞄了幾眼全孝盛。
2012年，正是《Poison》時期吧，怪不得全孝盛的身材這麼……微胖。
想到了《Poison》那劇烈的抖胸、骨盆舞動作，他暗暗直呼可惜，可惜Secret的經紀公司TS娛樂沒有主動找他合作，要不然他就可以親自上手勾畫了。
不知不覺到了全孝盛和楊智媛的包廂門口，韓子棟行了點頭禮，正打算離開，就聽到全孝盛說：“作家nim，或許……我能申請幾張觀眾票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