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汽車副駕上，韓子棟連連打了四個噴嚏才停了下來。
開車的劉成燦見狀，調笑道：“你是不是壞事做多了，被人戳小人了？”
“別的不說，”韓子棟側過身子，從背後扯起衣服，露出了閃亮的後背：“幫我看一下，我是不是被什麼人打了一頓。”
劉成燦降下了車速，側頭瞄了兩眼，只見韓子棟的右側後腰有一大塊紅腫。
“我去，什麼情況？”
“我也不知道，不止後腰，還有胳膊肘也有擦傷的跡象，嚴重倒是不嚴重，就是有點憋屈。”
“我就說讓我送你回去，你不聽。”
你特麼比我還醉，最後誰送誰還不一定呢。
韓子棟呵呵了兩聲：“有了今天這事，下次聚會就喝果汁，誰勸我也不好使。”
“行啊，”劉成燦樂了：“只要你不嫌丟人就行。”
韓子棟調整了一下座椅，從隨身文件袋裡抽出了幾份檔案，逐一稽核了起來。
“什麼東西？”
“保密合同，還有5.0版的《Idol 》的策劃。”
“都5.0了，這麼說來你製作這個網綜是認真的了？”
“廢話，要不然我能讓大成哥在發佈會上幫我提前宣發了一輪嗎？”
聊到正事，劉成燦正經了許多：“老實說，就憑你現在的人氣，只要你肯露臉，多上上電視，上上報紙，多宣傳兩遍，不用搞這個網綜，Lezhin ic也能夠積累到相當多的使用者。”
“那不一樣，即使有使用者為了我勉強搜了搜Lezhin ic，他們也不一定會有註冊的心思。
即使他們註冊了賬號，也不一定會有付費觀看網漫的念頭。
我要做的是讓他們留下來，並且養成主動付費觀看漫畫的習慣。”
劉成燦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可我總覺得你太著急了，你就不怕贊助人質疑你眾籌金額的用途嗎？”
韓子棟斜瞥了劉成燦一眼：“星你成為了流行漫畫，徽章滿足了參與者的榮譽感，海報陸續發貨了。
參觀工作室和直播解惑因為工作室遷移的事情推遲了半個月，這些也都跟贊助人解釋清楚了。
我當初承諾的服務已經陸續達成，其他人也沒有立場過分苛責我。
再說了，網綜給星你帶來的關注度註定將突破半島本土的局限性，我打算後續提前推出中日兩版的翻譯，試水國際市場，也算是給這兩個網綜做了註腳。”
劉成燦此時化身了無情點贊人，別的不說，韓子棟這張嘴他是佩服得緊。
“牛，我相信Naver和Daum以後絕對會後悔，後悔他們對你的輕視。”
韓子棟知道劉成燦說的是Naver、Daum網漫業務的負責人對他進軍付費網漫站子的回應。
作為搜尋和入口網站的行業巨頭，Naver和Daum各有各自的驕傲，或者說傲慢。
前者的負責人雖然表面上祝好，但是實則隱晦地表示了對Lezhin ic的不看好，後者就更直接了，直接說他異想天開。
『網漫的付費模式需要時間成本去培養使用者的付費習慣。』
嗬，要的就是你們不跟進。
時代的發令槍已經響起，現在慢一步，以後就得投入更多的人力和財力成本。
直到這一刻，他已經徹底放棄了用日韓矛盾來替Lezhin ic吸引人氣的偏激策略。
就像現在這樣偶爾蹭一蹭Naver和Daum的關注也不錯，不但不會讓兩家大門戶提前跟進他的專案，還能給Lezhin ic引流，簡直是兩全其美。
“對了，待會你幫我跟方敏雅認識一下。”
劉成燦衝著韓子棟擠眉弄眼。
韓子棟直呼好傢伙。
昨天下午還不認識Girl’s day，今天就能熟練地喊出成員的名字，劉成燦這貨絕對是夜起的時候偷偷補了功課。
劉成燦見韓子棟沒有回應，語氣趨於討好：“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談一個女朋友了。
這個團的五個人都很漂亮，你不抓緊機會談一個，等人家以後火了，你面都見不上了。”
韓子棟收起了檔案：“說的好像你主動一點，人家就願意跟你談朋友似的。再說了，這個團以後應該只有四個人了。”
“誰要退團了，不會是敏雅吧？”
韓子棟嘴角抽了抽，人家方敏雅認識你嘛，叫得這麼親切。
“你這功課做得不合格啊，是禹智海要退團了。
這一點從最近兩個月裡Girl’s Day只有另外4名成員在消化行程，就可以看出幾分端倪。”
一直以來，韓子棟的推測十個能中八個，剩下兩個也不是說猜錯了，而是還要等時間檢驗，過高的成功率讓劉成燦對韓子棟的話深信不疑：“你可真的是……太專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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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了紅燈，車子緩緩停下。
劉成燦勾了勾韓子棟的肩膀，笑著說道：“瞭解得這麼細緻，你還敢說你對人家團沒有私心。”
韓子棟嫌棄地甩開了劉成燦：“聽說這個女團裡有一雙保價5億的大長腿，我確實有點好奇就是了。”
“5億?大發！”
劉成燦摸出了手機，指著一張女孩日的合影問道：“是哪個？”
“短髮的這位。”
綠燈放行，車流開始移動，劉成燦樂屁樂屁地啟動了車子：“待會介紹我認識一下。”
“滾！”
“切！還不是被我給試出來了。”
劉成燦猥瑣地笑了笑：“不要覺得不好意思，男人找女人不是天經地義嗎？”
韓子棟剛想反駁劉成燦，上衣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摸出手機，看到了手機來電人，他眉頭一皺，瞅了眼劉成燦，有點懷疑人生了。
這位大姐給他打電話幹嘛？
等一下，難道他腦海裡的那一幕幕不是春夢嗎？
我了個大曹！
韓子棟定了定心神，抱著上戰場地決心，接通了電話。
沉默，沉默是昨晚的春夢！
“栽……宰鉉xi，請問有什麼事嗎？”韓子棟先開了口。
有了他起頭，電話那頭也終於出聲了：“作家nim，我們不是約好了今天見面嘛，我還給你帶了薰香。”
韓子棟捂臉，看來他腦海裡的記憶真的不是春夢。
“你現在到哪了？”
此時正在韓子棟家門口的金栽經捂著話筒，小跑到了樓梯口，方才回道：“我剛剛到你家樓下。”
韓子棟的大手狠狠地拍在劉成燦的大腿上，引得後者一陣鬼哭狼嚎。
“你幹嘛！”
他們這邊的動作成功引起了金栽經的好奇：“作家nim，你那邊……”
“宰鉉xi，對不起。
我的一個很要好的前輩一大清早就去我家把我拉了出來，拎著我幫他做策劃，我當時腦子都沒有清醒，於是就忘了跟你有約定的這回事。”
聽到韓子棟的話，劉成燦滿腦子問號，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麼。
“真的對不住了，害你白跑一趟。”
聽到金栽經還打算繼續等他，韓子棟連忙說道：“這個策劃可能要一直忙到下午，我下午和晚上還要去工作室，釋出星你的第四話，今天可能真的不行了。”
電話裡，金栽經又提議說明天再來。
韓子棟又拒絕，他週日白天還要參與後續的面試流程，晚上還想去勾搭勾搭裴珠泫呢。
“真的對不住了，要不你把薰香放在房東阿姨那裡吧。”
韓子棟連連道歉：“下次由你定時間、地點，我請你吃飯，給你賠禮道歉。”
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了一個“好”字。
結束通話電話，韓子棟靠在椅背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太特麼尷尬了！
如果說之前他一直忘了回覆金栽經的訊息還算是意外的話，那麼這次他就是實打實地放了人家一個鴿子。
劉成燦將車子停在車位裡，賤兮兮地湊了過來：“哎喲喂，這是咋回事？你這是放了哪位大美女的鴿子了。”
韓子棟才不想分享他的糗事，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開車門，呼吸到了今日份江南區的第一口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