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你出息了
與火種聯盟內部大談特談的悠哉不同，李文淵所控制的艦隊正在以非同一般的緊迫速度推動著“文明殲滅者”的毀滅。
不是說他感到了威脅、不得不加速推進，而是因為他想看看“文明殲滅者”還能拿出什麼花樣。
就目前的經歷而言，似乎所有失落帝國都和人類有關。
他不知道究竟是何種真相能讓這個失落帝國覺醒成瘋子，要拉著銀河一起自殺。
但他覺得肯定和他們的某個秘密有關，而這個秘密也隨著他帶來的壓迫越來越緊，即將暴露在他的眼前。
此時，“文明殲滅者”的母星上，對於“現實透孔儀”的啟動已經只差最後一步。
他們知道“監護者”距離他們的母星系還有一次超空間航行的距離，“超光速抑制器”與那些拖延艦隊已經儘可能地阻攔了“監護者”的腳步。
現在在他們母星系中的，只剩下最後一支禁衛艦隊。
這也是他們反敗為勝的希望，他們會利用“現實透孔儀”強化這支艦隊，然後在銀河文明的眾目睽睽之下、摧毀所有的“監護者”艦隊。
已有癲狂之意的他們，很想看一看銀河文明們看到“希望破滅”時的表情。
“——來了。”一位“文明殲滅者”高層突然如此開口道。
他是所有艦隊的總司令，現在駐守在此的禁衛艦隊，是他掌控下的最後一支艦隊。
這批艦隊已經換裝了最低階的作戰系統，受到“壓制立場”的影響已經儘可能地減小，因此才能夠察覺到“監護者”艦隊的到來。
“那就是時候了，我們等這一刻真是太久了……希望那些小家夥們，不會因為絕望而集體自殺。”
另一位負責啟動的高層露出了猙獰的表情，他從沒感覺這麼憋屈過，現在的他只想迫切地將“監護者”打個落花流水。
於是隨著能量傳動的聲音響起，被紅色立場包裹的“現實透孔儀”也開始緩緩旋轉起來。
波動之間，大量及其的複雜讀數顯示在了操作界面之上。
這是“現實透孔儀”所能改動的“規律”，其中屬於“窺見真實”的一條位於最顯眼的位置。
而現在，他們要觸動的是其他的讀數。
雖然他們不清楚“現實透孔儀”具體都能做些什麼，但那寥寥數次的啟動記錄裡，他們還是總結出了一些讀數的含義。
透過組合不同的讀數，他們可以定向地達成“許願”後所需要的效果。
而這一次，他們選擇的組合便是“迴圈300層”。
這是他們獨屬於覺醒帝國的驕傲，這也是他們堅信他們是“天啟者”正統的證據之一。
這種能夠讓他們無限進步下去的偉大科技是由“天啟者”遺留給他們的，他們覺得也只有“天啟者”才能夠達成這種“神蹟”。
過去的漫長時間裡，他們花費了無數的精力與努力，才讓這種“迴圈”進行了10層。
但過程的迴圈中，他們已經解決了無數曾經困擾的謎團，並獲得了難以置信的收穫，。
他們本以為自己已經走到了盡頭，但“天啟者”的神蹟告訴了他們，“永無止境”是一個多麼恐怖的概念。
即便“現實透孔儀”給他們達成的“偽迴圈”只能持續一小會兒，那也足夠他們消滅那個“機械失落帝國”。
“……本來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相處的……但是沒辦法了，既然你們那麼想要妨礙我們，那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天啟者’的厲害——”
“——而我們，就是‘天啟者’的正統！”
這位“文明殲滅者”的高層帶著恐怖的笑容，渾身的肌肉都在銀河肌肉發抖。
他已經看到了“監護者”毀滅的，而他們將會作為“天啟者”，被萬物生靈所敬仰。
“現實透孔儀”啟動的那一刻，整個銀河似乎都陷入了一瞬間的停滯。
這種停滯就連最精密的原子鐘都難以察覺，但李文淵自己的原子鐘卻精確地順延了一位，彷彿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不過生物體卻本能地察覺到了不對勁，正在高談闊論的火種聯盟領袖還在說著他們日後的規劃：
“所以我們以後見到——‘監護者’記得……”
他的聲音莫名其妙地中斷了一剎那，緊跟的話語雖然在本能之下繼續保持著連貫，卻有著怪異的違和感。
而他也停下了訴說，與旁人一同驚疑不定地觀察著四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這種異常的中斷只持續了一小會兒，隨後宇宙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地繼續維持著運轉。
但是該產生的影響，也已經在這個時候有了效果。
“文明殲滅者”的艦隊看上去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操作者們卻清晰地感受到，難以言述的龐大能量正加持在這些戰艦上。
它們的護盾和裝甲在此時已經強大到了堪稱恐怖的程度，這種程度的防護，他們覺得就算正面撞上恆星都不會產生太大影響。
除此之外，聚集在他們預熱完畢的艦船主炮中的能量，也有了質變的飛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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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們完全摧毀一顆行星還需要藉助“巨像”，但現在他們覺得，就憑這些主炮，他們甚至能夠直接摧毀恆星！
“……這就是，無敵的滋味嗎？”
那些自從參戰以來就被壓著打、還得透過基因手段去除排洩器官免得在戰場上屎尿橫流的戰士們，前所未有地覺得復仇的時刻就在眼前。
“重鑄‘文明殲滅者’榮光，我輩義不容辭！”
“……那麼，‘監護者’，做好準備迎接我們的怒——”
這些戰士摩拳擦掌地透過強化後的傳感器看向了之前“監護者”艦隊所在的地方，正準備放狠話，隨即就被眼前詭異的景象給震懾住了。
“那、那些是——”
不止他們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就連觀戰中的“文明殲滅者”高層都是難以置信地看著傳感器傳來的宇宙空間裡的奇異場景。
原本屬於“監護者”艦隊位置上的，現在是一群模湖的詭異“馬賽克”。
說是馬賽克其實不太準確，至少在李文淵眼中他的飛船並沒有產生任何形體上的變化。
但是他確實發現了異常，他對每一艘戰艦的每一點能量流動都相當敏感，而現在出現的異常已經非常明顯了。
流動在他戰艦周圍的能量已經翻了無數倍，這股能量甚至龐大到干擾了傳感器的正常運作，只能檢測到一團“馬賽克”。
護盾在這些能量的強化下已經有種宛如實質的感覺，阻攔了光線的正常傳播，就算是用肉眼看過去也只能看到一片刺目的炫麗色塊。
這種異常產生得很不正常，不過李文淵還是發現了異常的來源，並透過一直處在亞空間之中的“天帷戰艦”，看到了這種現象的根源。
一顆正在運作中的緻密球體，看上去很眼熟，眼熟到資料庫中存在著記錄。
【帷幕透孔儀（原型機）】
【介紹：一臺沒能來得及量產的可憐原型機。雖然聲稱是用於測試“帷幕”保密性的儀器，但實際上是“創世理論”的產品，只能在某些特殊的環境中產生難以置信的強大效果。一般情況下，它就是個沒什麼用的小圓球。“帷幕”已經很完美了，請慎用】
【特別備註：協議生效中】
這是一段與從“遠行者”的檔桉庫星球上提取出的資料完全不同的內容。
或許正如記錄所說，檔桉庫中記載的“帷幕透孔儀”屬於“失物記錄”，而他現在獲得的記錄，才是這臺儀器本身的記錄。
“……搞什麼，原來撿走了這玩意兒的‘幸運兒’就是‘文明殲滅者’啊……”
雖然之前就對他們的行為抱有一定的猜測，但是真正知曉了之後，李文淵還是有種索然無味的感覺。
而且和這臺儀器的記錄一同上傳的，還有“文明殲滅者”在使用過程中的所有記錄，包括他們說過的話。
“……你們、是‘天啟者’正統？”聽到這句話時，他甚至有種想笑的感覺。
如果人類知道他們有這麼個不成材又自大的“後繼者”，恐怕也會笑出聲吧？
“……雖然不忍心打破你們的幻想，但做夢也得做點有依據的夢才行吧……”
他操縱著被“帷幕透孔儀”臨時強化的艦隊，向“文明殲滅者”發起了最後進攻。
而“文明殲滅者”此時則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懷疑之中，甚至沒有組織起像樣的反抗，就被摧枯拉朽地毀滅了艦隊。
他們已經發現了，那些“馬賽克”一樣的東西實際上是被強化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監護者”艦隊。
這個倍率與他們的強化效果不同，呈現指數級增長的強大。
很顯然“迴圈300層”這種效果，同樣出現在了“監護者”身上，而人家的“迴圈”要比他們強了太多。
這是他們此前從未遇到過的事，他們也曾用其他文明的艦船試驗過，沒有一個能被“現實透孔儀”影響的。
他們當時還美滋滋地覺得自己就是“天選之人”，是“天啟者”選定的文明。
但現在這種幻想被狠狠地擊碎了，一個曾經出現過、但被下意識否認的猜測再度浮現在了他們的腦海中。
會不會“監護者”才是“天啟者”選定的文明，而他們只是一群在不斷自我意淫、自我高潮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