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亞空間構造裝置”是天帷戰艦上搭載的一個主要部件，嚴格來說似乎並不是“武器”，但人類堅定地將之劃分到了武器的一欄。
能夠覆蓋星系面的超級火力打擊武器佔“天帷戰艦”的總體積不到5%，然而這麼一個“構造裝置”卻佔據了“天帷戰艦”將近20%的體積。
放在現實宇宙中看，僅僅這一種裝置，它的體積就比整個太陽系的星球加在一起還要大得多得多。
很難想象這種大小的東西其實是某種功能性的裝置，而它所要達成的效果又該是如何的恐怖，才需要這麼大體積的裝置來完成。
從介紹上看，“構造裝置”能夠在亞空間之中完成某種意想不到的效果，這種效果甚至比尋常的“武器”還要來的實在。
掌控了“天帷戰艦”這麼久，對此早有研究的李文淵確認了這其實是一種僅適用於亞空間的“規則武器”。
這片現實宇宙的規則極為牢固，就連來自高維的“破界者”都很難利用他們的手段來改變這裡的規則，僅僅只能做到最簡單的“破壞”的程度。
人類的遺物“帷幕透孔儀”也是某種程度的“規則武器”，雖然強大，但它能做到的地步卻相當有限。
而且根據對“帷幕透孔儀”的介紹來看，這臺神奇的“許願機”可能只能在“帷幕下的銀河”這種特殊環境生效，放在其他環境則就是一個普通的圓球。
總而言之，那就是現實宇宙的規則相當完美，難以改動。
但是亞空間不一樣，這裡的原始狀態導致了此處的規則利用起來非常方便，能夠輕易達成難以想象的事，就連重複一次“宇宙大爆炸”也似乎並不是不可以。
——當然，這種方便僅僅只是對於人類而言。
當前的銀河文明甚至沒辦法進入到這片空間之中，而亞空間則只存在於理論內。
即便他們知道“監護者”似乎擁有著與亞空間有關的技術，但他們自己並沒能親自證實這裡的存在。
只要不是親眼見證，那就算有99%的可能也只是他們的猜測。
同時，利用這種“原始規則”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天帷戰艦”上的這臺構造裝置，放在現實宇宙中已經有太陽的數萬倍質量了，一般文明根本不可能有能力打造得出來，更不用談利用了。
這之中蘊藏的科技含量並不比其他八級科技低，甚至某些技術要求不那麼高、只是實行起來極為麻煩的九級科技可能還沒有這臺“構造裝置”的含金量高。
不過李文淵現在已經有現成的了，並且正在進行他的第一次嘗試。
——用“構造裝置”這種改變規則的力量，在亞空間之中開啟那個似乎無法開啟的星球屏障。
屏障星球在進入到亞空間的那一刻就開始受到了影響。
這裡的規則不太一樣，星球原本亮度固定的屏障開始忽明忽暗，看上去像是就要消散那般。
不過按照“天帷戰艦”上的能量檢測器讀數來看，屏障本身其實沒有任何變化，忽明忽暗是因為光子在做速度不一的不規律運動，像是一群孩童在好奇地打量這個世界。
“……還挺頑固的，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李文淵如此想著，操控著“構造裝置”，為一定範圍內的亞空間區域設定了一個常數。
按照這個常數，維持著星球屏障的粒子們將會主動向屏障上的某一處“質量異常點”聚集，然後儘可能地壓縮。
星球屏障並不是每一處都保持著與其他地方一模一樣的“完美狀態”，在這種情況下，也許僅僅只是多了一個粒子的重量，就會引起狂瀾般的連鎖效應。
卻見在現實宇宙中，就連巨像“地爆天星”的持續轟擊都無法撼動分毫的星球屏障，居然開始詭異地變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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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屏障發出的光芒迅速暗澹下來，這種程度的屏障，僅憑肉眼就能夠觀察到屏障下的星球狀態。
而與之相對的，是另一個浮現於屏障表面的極其微小的“光點”。
所有組成了星球屏障的例子們正在向這個點聚集，然後儘可能地壓縮到一起。
不一會兒，那個之前還堅如磐石的屏障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個體積和質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小點。
在無與倫比的壓縮之下，就連中子都不復存在，有的只是一個濃縮了的“夸克球”。
夸克是一種基本粒子，同時也是構成物質能夠向下追朔的最小、最基本的單元。
按理來說，當“構造裝置”結束它的“改造”之後，不經過特別的儲存設定，之前改變的“規則”是會重置會原樣的。
但這個“夸克球”在李文淵設定的常數失效之後卻沒有任何改變，仍然保持著這般“濃縮”的狀態，似乎極為穩定，只能透過改變規則來讓其分離。
不過李文淵的重心目前並沒有放在這個“夸克球”上，而是已經解開了屏障的那顆“人工智慧星球”。
這裡按道理說應當是一個歸屬於博物館的“藏品星球”，其上不應該存在著大量的戰火痕跡。
但是事實證明李文淵嘗試開啟這裡的選擇是正確的，這顆“人工智慧星球”曾經遭到過不止一次的轟炸。
依稀能夠看出這顆“人工智慧星球”曾經的模樣，大概與“觀測終端”中的那一顆類似，存在著大量的機器人和機械設施。
星球的地表覆蓋著金屬組成的城市網路，但許多“深入骨髓”的猙獰傷口遍佈著星球的每一個地方。
很顯然曾經在這裡發生的戰爭十分激烈，看著那些被轟炸出的宛如峽谷的“星球傷口”，李文淵甚至覺得還能看出這是一顆“人工智慧星球”簡直是個奇蹟。
而也是在屏障接觸的那一刻，無時無刻徘迴在星球內部的某串訊號也被“天帷戰艦”接受到，並翻譯給了李文淵：
【星球編號——{資料損壞}{資料損壞}】
【星球型別：{資料損壞}{資料損壞}】
【這裡是——這裡不是——人工智慧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