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這個叫做零素裝甲
視角轉移到李文淵這邊，此時距離他安置“家當”已經過了一段時間。
由於發現來到的這片地方正好的漩渦星系的邊緣部分，索性他就直接在“土著文明阿爾法”附近的一個星系安了家，同時也“延展”了這片星域的範圍。
假如那兩個土著文明有能力進行超光速的跨星系觀測的話，他們就能發現天上突然多了幾顆原本不存在的明亮星星。
將一切安置妥當後，被他提前打包好的哨兵陣列也開始發揮作用，讓他對附近極大的一片星域情況瞭如指掌。
也因此，他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他檢測到了大量的文明跡象，不僅如此，有幾個文明還處在“戰爭”狀態。
他甚至看到了一支以光速的十五分之一“龜速前進”的艦隊，正航行在宇宙之中，目標看上去是另一個文明。
“……這裡的文明密度有些出人意料地高啊，僅僅只是這一座哨兵陣列所能監視的範圍中，居然就有二十多個文明……”
這個密度已經比銀河要高了，而這僅僅只是星系邊緣的地帶。
假如將哨兵陣列安置在星系中的合適位置，照這個密度計算的話，或許能夠發現上百個文明，如此一算這個漩渦星系的文明總量多半是會比銀河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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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超越光速或許會比較安全？彼此都不知道互相的存在，而沒有交流也就不會有戰爭，就這樣放著也許？”
思考著，他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艾普西隆庇護所”上發生的一切還在資料庫裡躺著呢，無法超越光速，然後被有限的資源困死，或是在一次大災難中重啟，重走一遍文明程序，這大概就是這裡文明會循環往復的結局。
“也許……這裡的文明已經經歷過好幾次的迴圈了？”
李文淵如此想著，按照哨兵陣列提供的座標，躍遷到了“土著文明貝塔”的星系內。
於此同時，“土著文明貝塔”的內部，也正在開展一場慶功宴。
“……我們檢測到‘噬星蟲’已經到達了預定位置，雖然從觀測臺上看它還在半路，但實際上它應該已經到達了那個無知文明的星系內。”
這些人正在為他們消滅了一個潛在的敵人而慶祝，也在為自己又在黑暗森林中活過一天而高興。
他們培育的這種“噬星蟲”並沒有立竿見影的毀滅功效，但他們知道生物都是脆弱的，作為一切生命起源的恆星只要產生一點點異變，就足以導致星球生物的大滅絕。
而這種“潛移默化”的滅絕方法還有著事後難以追查的效果，這樣的話他們的位置依然安全，不會被其他和他們抱著一樣心態的文明發現並打擊，這是他們血與淚的教訓。
在這裡，每一個文明都互為獵手，也互為獵物，這裡並沒有合作共贏，只有因為無法超越光速而形成的猜疑鏈。
“……說起來，雖然我們已經靜默了很久，但前段時間似乎又發現了一個天真文明的訊號……距離‘魔鏡’公轉到預定位置還有多久？”
“還要等53年，這一次的位置不太好，正巧離‘魔鏡’比較遠，而且角度也不行，準備工作比較麻煩……”
參加慶功宴的人中，有高層又開始竊竊私語，多次提到了一個名為“魔鏡”的東西。
那是他們大約四百年前發現的一處圍繞著這裡恆星公轉的神秘空間，大約有普通行星的規模，他們發現物體在進入這處空間後能夠被迅速加速到光速以上。
這種不可思議的現象被他們命名為了“魔鏡”，而他們圍繞著這處空間設計了一系列的“跨星系超光速打擊”系統，用以毀滅他們潛在的敵人，就連“噬星蟲”也是他們為此專門“最佳化”的。
私語中，雖然明白時候還未到，不過每個人都信心滿滿，因為他們自覺掌握了“絕對優勢”。
然而沒過多久，突然就有一人慌慌張張闖入慶功宴，帶來了一個驚世駭俗的訊息：
有一架不明飛行物正在接近他們！
此時，李文淵的一艘無人機掠過了這個土著文明，將星球大致的特徵傳回了科研飛船中。
在初入此處時，他就發現這裡的文明確實要更先進，可以在這裡看到太空港口和太空戰艦。
然而當他嘗試和這個文明交流時，卻發現對方沒有任何回應，彷彿切斷了一切通訊。
既然對方不願意交流，那他也只能選擇自己蒐集資訊，於是將無人機派了出去，卻沒想到這引起了對方的激烈反應。
卻見數架相貌奇異的小型飛行器從星球內部起飛，開始追擊他的無人機，看上去是想將他的無人機擊落。
“這麼排外？他們就不怕這引來更嚴重的後果嗎？”
吐槽歸吐槽，他的無人機還是用令那些小型飛行器望塵莫及的速度蒐集著這裡的資料。
而此時，這個土著文明的指揮部裡已經亂作一鍋粥。
“為什麼？明明‘撞針’的速度已經加速到了每秒六十二公里，怎麼還是追不上那個不明飛行物？”
“它甚至連流線型都不是！秒速卻有一百公裡！它究竟是什麼來頭？”
這些人極為地驚恐，因為他們最大的“近地防衛”依仗就是這種名為“撞針”的高速飛行器。
其表面是用強相互作用力材料製成，足夠“硬”就是其最大的特點。
在足夠高的速度下，硬度就會成為最好用的武器，直接將星球撞個對穿都不是問題。
但這一切是要建立在能追得上對方的前提下，現在那個不明飛行物已經快要逃離他們的掃描範圍了。
然而下一刻，他們就發現那架不明飛行物突然急劇減速，停留在了原地。
這無疑讓他們大喜過望，除了讓“撞針”去擊落那架不明飛行物，他們還在分析其突然停止的原因，並最終得出結論：對方在長時間的加速中能源消耗殆盡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因為這代表著他們的這次危機解除了，無論這架不明飛行物來自哪個文明，都得不到這裡的資訊。
於是，他們都滿臉有趣地看著“撞針”高速飛行的畫面，似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對方被擊碎的場景了。
但也就在此時，這裡的某位從始至終都在觀察“不明飛行物”的研究者突然童孔勐縮，“蹭”地一下站起來，嘴裡大喊道：
“等一等！那個材料的性質、看上去好像是——”
下一秒，“撞針”破碎了。
撞擊持續的時間遠低於一秒，在這些人眼中卻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他們似乎清晰地看到了“撞針”從頭部開始，一點一點破裂、碎開、露出內部的構造、然後再連著構造一起碎裂。
這一瞬間轉眼即逝，但不明飛行物仍然好端端的，什麼損傷都沒有，而“撞針”的殘骸則在慣性下不知所蹤。
而此時，那位剛剛話說到了一半的研究者，才堪堪說出後半句話：
“……那似乎、是中子星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