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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六章 寒素萍的難題

處斬趙老八的事情,那還能不讓趙老八知道嗎?雖然是審理,但是就沒怎麼提審過趙老八,哄著他按完手印,其他事情他一概不知道,這幾天的吃飯,喝酒的事情想都不要想了,和其他人的待遇沒區別了。

趙老八一聽,啥?花了50根金條,命沒換回來,自己的命也丟了,賠了夫人又擇兵。喊著要見孫德祿。

結果孫德祿來了,給他一個機會。

“孫縣長,咱們不是說好的嗎?您不是也有這個張團長的信了嗎?怎麼我的命還保不住?”

“你他娘的喊什麼?!我告訴你,這個梁建華,可不是省油的燈,人家利用報紙,就把我給夾住了。如今我實在沒辦法只能捨車保帥,你認命吧。”孫德祿也沒辦法。

“孫縣長啊,咱們交情不淺吧,何況我出的金條可不少了。您幫我想想辦法吧,否則我能閉上眼嗎?孫縣長。”趙老八跪下了。

“三天後你就要問斬了,還有什麼辦法,你衣服現在都是紅色的了。”

“在您的地盤,這樣行不行,我受點皮肉之苦,這次抓住的人不是有幾個嗎?我原來綹子裡的兄弟,能不能換個替身,把我換出去。”

孫德祿一聽,這個趙老八真他媽的混蛋,讓出生入死的兄弟給他頂鋼。

“孫縣長,求您救我一命,只要放我出去,我遠走他鄉,定當報答。”趙老八給孫德祿跪下了,一直磕頭,磕頭磕的是頭破血流。

“行了,你起來,看在你的金條份上,你要知道,但凡你出去了,從此不能叫這個名字,趙老八已經被處斬。你要隱姓埋名,遠走他鄉,但凡我知道你在黑龍江出現,無論什麼辦法,別人不找你,我第一個找你,必然要了你的命。”孫德祿眼睛一閉,算是答應了。

衙門都是孫德祿的人,仵作也好,監斬官也好,孫德祿拿出5根金條,賄賂了關鍵人物。

然後,趙老八這幾天是大刑伺候,身上是血肉模糊,同時他也找了個和趙老八身材樣貌相近的土匪,也是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一般人不知看,根本看不出來。

到了行刑的頭2天,孫德祿親自安排人,把這個趙老八給換出來了,夜裡,趕著一輛馬車,偷著把人帶出來,安排在城郊鄉下的一個地窖裡,安排了2個親信,別讓他死了,照顧一陣。

這個狸貓換太子做的是人不知鬼不覺,外人也沒辦法知道,這些拿了錢的人也不敢聲張一旦這個事情敗露,這可是徇私枉法是砍頭的罪,要不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呢,為了點錢財他們是鋌而走險。

趙老八也是昏昏沉沉的,渾身沒有一塊好地方。在地窖裡養傷,算是撿回來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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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處斬那一天,這個替身早就被這幫衙役給毒啞了,說話都說不出,五花大綁,全身沒一塊好地方。到了街市上,到處是圍觀的百姓,出紅差,不多見了。一共5個人,都是趙老八綹子的土匪,沒一個能說出話來的。

孫德祿一看,時間差不多了,這個事情趕緊解決,不要夜長夢多只要這個人人頭落地一切都過去了。“時辰已到,行刑。”

劊子手,手握鬼頭刀,一碗白酒喝一口,吐一口在刀上,手起刀落是人頭落地,四處百姓還紛紛叫好呢,為啥,斬首土匪是為民除害。

“沒想到啊,這個孫德祿還辦點正經事,這回露臉了,土匪頭子都給殺了,好,好啊!”

“是啊,這個土匪該死。”

“過去,咱們是冤枉了孫縣長了。你看人家該殺還是殺,沒有心慈手軟,這可是鬍子啊。”

百姓說啥的都有。

海蛇自然也知道了這個事情,派了龍四海去看看,因為現在已經是衙門的事情,他們作為軍人已經移交了不便多問,而且這麼大的輿論壓力,這個孫德祿還敢不殺這個趙老八?海蛇也沒想到這個孫德祿膽子這麼大。

行刑完畢,仵作驗明真身,一切好像是結束了。該收屍收屍,該埋就埋了。

龍四海看了以後也沒覺得有啥問題,回來和海蛇一說,這個事情就算過去了。

這個韓素萍自從寫了文章以後,對海蛇非常感興趣,這回趙老八的新聞又出來了,匪首趙老八斬首示眾大快人心,也是韓素萍報道的。

她帶著報紙來到了軍營,海蛇挺客氣,心說這個女子工作挺上心,對於新聞的報道也沒有不妥。

“梁旅長,上回對您的新聞做了報道,這次斬首趙老八大快人心,您的功勞可是不小,百姓為之歡心,我想問問如果方便,你們對其他匪患的想法如何?”韓素萍其實還是在採集新聞線索。

“素萍,不是我不說啊,這些行動和計劃都涉及到軍事機密,我沒有辦法告訴你,但是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們對於鬍子騷擾百姓的行為是不能容忍的,我們的決心是堅定的。只要我們在這裡駐紮一天這些鬍子就不能騷擾百姓讓百姓吃虧。”海蛇回答道。

“梁旅長的決心我們大家都看到了,您是真英雄,我們相信你們一定能保境安民,另外最近瘟疫流行,咱們軍營沒有什麼影響吧。”

“的確,最近瘟疫鬧得厲害,我們已經派出大量的人手,幫助縣衙防止疫情擴散,包括消毒,純淨水源,減少聚集等措施,我們軍隊已經下了命令沒有特殊情況,不許外出,防止疫情進入軍營。我相信這個疫情一定能過去。”

“好了,旅長,這次的採訪我就問這麼多了。別說你們到了這裡以後,我們的選題可是方便多了,你們的新聞可不少,這些事情足夠我報道了,以後我還得多和您接觸啊,還有上次說請我吃飯,因為忙,我這沒答應,您這麼大個旅長,說話不能不算啊,這次我得在這裡吃上一頓好的。”韓素萍說道。

“素萍,你這話外道了,別說有採訪任務,就算沒有採訪,你到我這裡來我還能不讓你吃飯嗎?管夠!你想吃啥吧?我一定滿足你。”海蛇一聽,這點事情還叫事情嗎?

“您還真能吹牛,我說啥你們就能做啥?”

“咱們這麼大的軍營,連個飯都做不好,太丟人了吧,你說吧,要是做不出來,甘願受罰。”海蛇沒當回事情。

“梁旅長,您可是旅長說話算數啊。”

“一口吐沫一個釘。”

“好,我說個您一定做不出來。我想吃炸雞漢堡,熱狗,炸薯條沾番茄醬。您這裡有嗎?”韓素萍是美國回來的,西方在我們民國的時候已經是高樓大廈,肯德基都開始風靡了,她在美國留學自然接觸了不少,她以為梁建華這幫人都是土匪出身,國內也沒有這些東西,他們上哪裡聽說這些東西,出個難題,然後至少自己能佔個上峰。

“啥?”龍四海,馬瞎子等人都在,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從未聽過這是什麼東西。

海蛇一聽,微微笑了一下。“大哥,馬爺,行了,你們去吧,採訪結束了,吃飯的事情我來整,你們去忙吧。”

兩個人也是納悶,海蛇葫蘆裡買的啥藥呢?這個女人來頭不小啊,見多識廣,她說的咱們聽都沒聽過。

“韓素萍記者,咋的,瞧不起我們大老粗唄?你說的這個,如果我整出來,你輸了你怎麼辦吧。”海蛇故意問道。

“梁旅長我真有這個自信,今天我也霸道一回,如果我輸了,和您的賭注一樣,任憑處置。”韓素萍也不服氣。

“哈哈哈,行,痛快,想不到素萍的性格如此豪爽女中豪傑啊,我海蛇喜歡這個性格。今天我就給你露兩手。”

海蛇怎麼這麼自信,他歲數也不大,當兵以前,經常吃麥當勞肯德基,對於現代人來說,不算啥事情,不過在民國時期,有幾個聽說過的。

海蛇腦袋一轉,下了命令。“去把咱們灶頭的大師傅叫過來,馬上讓他們上我這裡來報道。”

灶頭姓張,叫做張德全,外號一勺全,是原來當地有名的飯店廚師,歲數大概40掛零。大胖子,一聽這個旅長親自叫他去,也沒說什麼事情,而且看樣子非常緊急,嚇得夠嗆,問傳令兵,“兄弟啊,我打聽打聽是咱們旅長吃壞肚子了嗎?還是吃飯硌牙了?他老人家沒事叫我去幹啥呢?”

“張師傅,你別廢話了,具體啥情況我也不知道,反正挺著急的,耽誤了軍務你我承擔不起,趕緊的吧。”

“唉,那啥,你們幾個,把今天的菜飯都準備好啊,到時候按時開飯。”交代了幾句,他衣服都沒換,挺著大肚子,呼哧帶喘的跑步來到海蛇的辦公室。

“旅,旅,旅長,灶頭張德全,報,報道!”說完張德全撲騰跪下了,喘氣都費勁。

“張師傅,你這是幹啥,快起來,咱們軍營不興這套規矩,站起來說話。”海蛇一看這個張師傅怎麼這麼緊張。

“唉,旅長,小的就是一個做飯的,如果做了哪道菜才不合你老人家胃口,您教訓我,我給您改菜譜,如果我們小的做的菜您吃著了頭髮,吃著了小石頭,我回去罰他們,您,您有什麼吩咐您儘管說。”張德全哆嗦著說道。

“哈哈哈,張師傅,你可真是老實人啊,我還沒問呢,你就全交代了?啊?”韓素萍也是跟著笑起來。

這個時候張德全又跪下了,“旅長,您罰我吧,我做錯的我擔著,二話沒有。”

“好,是個爺們兒,是我的兵。起來說話,張師傅,你沒錯,你做飯兢兢業業,尤其是現在疫情期間,你能按照酒井的安排嚴格遵守衛生條例,我還能罰你嗎?你是我們整個後勤保障的功臣。來坐下說。”海蛇一看不能再嚇唬他了。

“唉,您過獎了,小的就是盡了本分而已,我站著說話吧,我們勤行的人,有東家坐著,有主顧坐著,我自打學徒開始,就沒有在他們面前坐著過,有什麼事情您吩咐。”

“你現在在軍營,是我梁建華的兄弟,和兄弟還不能坐著說話?這是命令,執行命令。坐下說。”

說海蛇會帶兵呢,這兩句話說的張德全心裡熱乎乎的,海蛇把自己當人看啊。顫顫巍巍的坐下了。

“張師傅,我今天得求你個事情,你會採買不?”

“旅長您客氣了,瞧您說的,我怎麼說也是大師傅,只要是飯桌上的事情,我都行。”

“好,有剛,你一會兒帶著2個徒弟,去採購這麼幾樣東西,兩隻小嫩雞,黑胡椒粉,辣椒粉,生菜,大頭菜,洋柿子,去老毛子的麵包店買那個剛烤出來小圓形的軟麵包給我買個10個,黃油一塊,準備白醋,雞蛋,圓蔥,土豆10個。要不要給你寫個紙條?”

“當家的,我們都不認識字,不過放心,幹著一行這麼些年了,這點東西還記不住嗎?100個菜我們都能記住,全憑腦子記。”

“好,你說一遍。”

別說這個張德全一說,一樣不差。

“我給你5塊大洋夠不夠?”

“當家的,這些東西一塊足夠了,保證是最好的材料。”

“好你個張德全,還他媽的不貪,老實人啊,早沒發現你這個人才呢。這樣今天買回來,還得借你廚房一用,我親自下廚給這個韓記者做幾樣菜,行不行?”海蛇問道。

按理說這是個小事情,不過這個張德全為難了。

“當家的,按理說這個軍營都是您的,小的不敢不聽,要是在戰場上,您是指揮官,是第一把金交椅,你是頭子,廚房就是我的戰場,我是那裡的第一把金交椅,借廚房,這個可是咱們整個軍隊吃飯的重要場所,說白了吧,在我心裡一點不比戰場差,您要借廚房,等於在戰場上我說我去指揮一樣,您肯定不能答應不是嗎?”張德全別看老實,但是這個原則非常保守,規矩是一輩輩傳下來的,誰也不能輕易破了。

“你個張德全,說你有剛,還真有剛。我去也不行嗎?”海蛇眼睛一瞪,心說誰是老大?

“您可以辭退我,但是規矩就是規矩啊。旅長,您不要為難小的。”

海蛇臉有點掛不住了,但是心裡卻十分喜歡這個張德全,這才是他要的人。

“行,我不去了,這樣,回頭我上我們家做去,你帶著2個徒弟打下手行不行?”

“謝當家的體量,小的一定盡心盡力。”

“去吧,給你5塊大洋,剩下的,你帶著徒弟吃點好的。賞給你們了,這次我有求與你,自然得給點好處。”

“當家的,1塊就夠了, 我們拿著軍餉,這都是我們應該應份的。”張德全不要。

“得,算我沒說,你帶著,剩下的再還回來。”

“是。”張德全走了。

韓素萍看完了這個對話,心裡由衷佩服這個海蛇,心說要不說人家能打仗呢,一個做飯的都這麼實在,當自己家一樣,不貪,還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