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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龍蛇會

海蛇處於無奈,又是用人之際,所以想把白虎收到自己的綹子,白虎一聽這個,自己不用死了,還能做第三炮頭,心裡是千恩萬謝,沒想到海蛇以德報怨,這算是知遇之恩。

林中燕心裡一直惦記兒子,這次又把山本交給了張作霖,心裡十分不痛快,但是沒辦法,得罪了小鼻子再得罪張作霖,自己的綹子還混不混了,只好聽從海蛇的意見,做個戲把山本放了,放是放了,仇可沒斷,心說早晚有一天咱們還會遇到,到時候我是一點情面不留。

白虎被放了出來,換了衣服,吃了飯,來到海蛇和林中燕面前,這裡是聚義分金廳,幾個炮頭和喬師爺都在。

“大當家的,能許我說句話不?”白虎問道。

“白虎,你說吧,什麼事兒?”海蛇發話了。

“現在要救人,得去金錢豹錢峰那裡,這個小子和大鼻子(俄國人)勾搭連環,武器精良,盤踞新民一帶,隊伍發展非常快,這幾年加上大鼻子給他的物質扶持他,他的人現在有大概500號,連珠機槍據說有10挺,都是俄國人給的。地盤非常大,要不這個人油鹽不進呢,說心裡話,他誰也不怕,一亮家夥,基本沒有幾個綹子敢和他硬碰硬,我和他是發小,是結拜兄弟,我知道打小這個人就是個愣頭青,我怕到時候媽的這個小子連我的面子也不給,我把事情沒辦好可咋整?”白虎說道。

“哈哈,白虎你算是有心了。沒事兒,你這樣,咱們來個先禮後兵,你帶著幾個兄弟,去一趟,能說服他放人,還則罷了,咱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這個金錢豹咋說都不放人,那行了,咱們就琢磨琢磨給他做了。人多咋的,小鼻子人多不?照樣讓咱們收拾的連個毛都不剩。人多未必有能耐。你放心吧,這樣你帶著1000兩白貨,你去碰碼入窯兒,沒有見面禮還行了,無論如何,得去看看到底人在不在那裡,沒事兒,就算他不放人,什麼條件,你回來和我說說看,能答應的,咱們儘量滿足,實在是難為人的,我們就得掰開了揉碎了,好好說道說道。”海蛇心說這個金錢豹行啊,沒想到有這麼多人。靠著大鼻子能整出這麼大動靜,抱了大腿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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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當家的,你饒我不死,我白虎這條命就是你的,就算龍潭虎穴我也去闖一闖,這個事情交給我,必然盡心盡力。”白虎表了忠心了。

“行了,時間耽誤的有點長了,事不宜遲,辛苦白虎走一趟吧,來,搬姜子,給白虎踐行!”海蛇吩咐人拿酒,大家一起喝了,白虎放下酒碗,帶著大概6個小崽子,騎著快馬趕奔新民府。

白虎走了沒多大時間,喬師爺說話了:“大當家的,老當家的,這個事情不得不防啊,話說的明白,白虎和金錢豹可是結拜之交,到了人家地盤,萬一金錢豹勸說白虎留在他們綹子,讓他做個一官半職的,人家兄弟一家人,管理比咱們大的綹子,要人有人,要錢有錢,有槍有槍,這個白虎可是有過前科的人,萬一再反水咱們,反倒是救不了人還把白虎給丟了,得不償失啊。”

“喬師爺,你說的還真有這個可能,咱們就得賭一賭了,白虎是一介武夫,應該講究個義氣,但是他卻反水自己的兄弟龍四海,這次如果再反水咱們,他就是真成了三姓家奴了,我看白虎未必會答應金錢豹的挽留。別忘了,咱們可是剛剛饒了他的性命,如果這樣還能反水,那誰敢用他,他的名聲可就臭了大街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咱們拭目以待了,不過萬一如白虎所說,這個錢峰是油鹽不進,死活不放人,咱們還真得留個心眼兒,看看這麼整,這麼大的綹子,咱們硬碰硬指定的吃虧。”海蛇回答道。

“不行,硬碰硬也得來,敢情不是你兒子,我兒子現在水深火熱之中,生死不明,咱們自己的兄弟,能不就救嗎?”林中燕一聽這個話,心裡不痛快了。

“老當家,我可沒說不救,我意思是說咱們得想個萬全的法子,否則非但救不了人,咱們這一堆一塊都得擱裡頭。”海蛇解釋。

“老當家的,我看海蛇說的對,咱們人太少了,傢伙再硬,這人一多就不好辦了,俗話說的好,擒賊先擒王,有沒有辦法把這個錢峰給收拾了,他們綹子估計群龍無首那麼就會有所顧及。”喬師爺出主意。

“行了,先容我想想,等等白虎的訊息,萬一人家同意了呢?對不對,只要人沒事兒,哪怕條件苛刻點,問題不大。”海蛇寬心的說到。

“唉,真他媽鬧心,咋啥事兒都攤上了。這個小子,以後我看就在家給我背唐詩,啥事兒到他那裡,指定出毛病。”林中燕是恨鐵不成鋼。

討論了一會兒,大家也沒啥主意,海蛇決定還是大家該幹啥幹啥,該訓練繼續訓練,該找人繼續找人,不壯大隊伍,都是瞎扯淡。

到了晚上,還沒吃晚飯,結果有小崽子來報告。

“大當家的,撼天龍的大瓢把子龍四海來了。見不見?”

“他娘的,這才幾天,這個龍四海怎麼來了,他幾個人?”海蛇納悶兒。

“大概10幾個人吧。”

“走,聚義分金廳,讓人準備酒席。我和龍四海估計的喝上一頓了。”海蛇想起來上次分手的時候,龍四海可是說過了,找時間來他的綹子喝酒,結果還真來了。

海蛇找到了林中燕,馬瞎子,穿雲箭等人,告訴他們龍四海來了,而且自己已經和龍四海結拜為兄弟,告訴他們之前的一切恩怨都翻過去,不要在酒桌上不給他面子。

林中燕心說行,這個綹子現在成了自己人了。自己半輩子都在和這個龍四海火拼,現在風水輪流轉,一個桌子上喝酒了。

來到聚義分金廳,酒席都擺好了,等著龍四海上山來,什麼牛羊肉,野雞,熊掌,飛龍,大肘子等,菜是真硬,各種好酒都擺上了。

龍四海來到聚義分金廳,一眼就看到了海蛇,聲音洪亮的說:“兄弟,賢弟啊,我可是想你了。你可答應了,我來你綹子,你的請我喝酒。哈哈哈哈。”龍四海為人十分豪爽。

“大哥,你這個話說的,瞧見沒有,好酒好菜早就準備好了,你再不來,可都涼了。來,入席,上座!”海蛇安排著。

在龍四海後面跟著一個老頭,穿的是真多,都上帶著皮帽子,身上穿的是大棉襖,下身是大棉褲,脖子上還圍著一條圍巾。不知道這個人是誰,走路還挺慢。

坐在了龍四海旁邊,慢慢的把帽子摘下來,這已經是5月份了,按理說清明節都過了,早就沒人穿棉衣了,這個老頭看來身體不行。

摘下帽子,取下圍巾,林中燕一看,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龍四海的叔叔龍百萬嗎?這個老頭病得不輕啊,怎麼這是好點了嗎?來這兒吃飯?不可思議啊。

“哎呀,龍叔,你身體可還行啊?好多了吧?”海蛇也認出人來了。

“賢弟,我不瞞你說啊,這個老爺子身體還真是好多了,這回我來你們這裡,他非得要跟著,成山多日不見,非得要來看看成山,我的瞎話是編排不下去了,就說是成山回了他娘這裡,結果他非要來看看成山,爺倆還處出感情了。叔,咱們可是到了人家地盤了。現在一家人了,有啥話你就說吧。”龍四海說道。

“成山待我不錯啊,孩子心眼真好,我生病這段時間,是伺候我伺候的我都掉淚了,這些日子沒見著,我是吃啥啥不想,睡覺睡不著,四海說既然咱們是一家人了,這樣,一會兒吃完飯,四海你自己回去吧,我留在燕子這裡。燕子啊,你不嫌棄我這個老頭子事情多吧。”龍百萬一說這個話,把所有人都整愣了,龍四海也沒想到這個老爺子來林中燕這裡不想走了。

“叔啊,你這是幹啥,人家可沒留咱們,你這身體才好一點,還得人伺候,給人家找麻煩嗎不是?”龍四海臉紅了,不好意思。

“哼,啥一家人,還說兩家話,你留點銀子,找幾個人伺候我就行了,我反正是不走了。燕子,行不行吧,給句話,你要是說留下,我就痛快的吃飯,你說不行,我也不回去了,找個旮旯,我老頭子沒啥盼頭了,乾脆死了算了。”龍百萬老小孩,說話賭氣了。

人家說了這個話了,咋整,不留下實在說不過去了。林中燕說到:“叔,你既然看得起我們綹子,不嫌棄我們綹子寒酸,你留下,放心,咋伺候都行。只要你舒心就行啊。”

“叔,真留下也行啊,你得聽話,郎中的藥該吃還得吃,要不你這身體出了問題,我大哥可饒不了我。”海蛇擔心是老爺子的身體,萬一是這兒了,說不清楚。

“你看看,你這個老爺子,還真行。我就不明白了,咱們綹子啥沒有,哪不好了,非得來人家這裡,給人家添麻煩。”龍四海不明白。

“等你明白了,我他媽都白骨宣天了,你個木頭腦袋我看也是開不了竅了。我就稀罕林當家的這裡,成山我也稀罕,燕子我也稀罕,你懂個屁。人家這裡的菜做得也好吃,你綹子那般勤行的人,做得啥玩意。我吃不慣。你要是讓我多活幾年,就別橫搬豎擋,我一個老頭子能吃多少?”龍百萬是鐵了心了。

“老爺子,龍四海是我大哥,他叔就是我叔,歡迎老爺子來,長輩在上,來大家一起先敬老爺子一杯,願龍叔身體健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幹!”海蛇提起酒杯敬酒。

龍百萬心裡挺饞,多少不敢喝酒,也不敢大吃二喝,身體有病,他就舉起酒杯意思一下。龍四海等人是一碗接著一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龍四海問道:“賢弟,成山有信兒了沒有?”

“大哥,有信兒了,在新民府,金錢豹綹子裡,我已經差人去了,也沒有花舌頭來送信兒,先去探探虛實。”海蛇小聲大家說道。

“嗯,賢弟我可答應了,如果成山有信兒了,該出人,出力,我龍四海絕無二話,你說怎麼整都行。來,喝!”龍四海端起碗,大口喝起來。

“大哥,這個事情,不好辦,金錢豹有500多號人,傢伙也硬,咱們如果硬來恐怕吃虧。大哥今天來,不光是為了成山的事情吧,有啥事儘管吩咐!”海蛇知道龍四海就為了吃頓飯喝頓酒跑這麼遠,不至於。

“賢弟,你小子行啊,大哥有話就直說了,小鼻子這目前和咱們可算是結了仇了,上次我損失了大概有100來號兄弟,現在正在找人,如果小鼻子再來,你可不能看著哥哥不管啊。”龍四海說道。

“大哥,你說的哪裡話,小鼻子可是咱們共同的仇人,如今咱們一家人,我能看著大哥受欺負嗎?放心只要是小鼻子敢來,咱們聯手把他給辦了。”

“哈哈哈,痛快!還有個事情,最近小鼻子吃了虧兒了,山本據說讓張作霖帶走了,有這個事情沒有?”

“大哥你訊息可以啊,山本本來被我們抓了,正準備槍決,結果被張作霖的人劫走了,我想,咱們和小鼻子不對付,和張作霖再結下仇,咱們日子就別過了,乾脆送個順水人情吧,以後找機會再收拾這個山本。”海蛇說道。

“賢弟,你小子真不拿我當外人,這個話你也敢說,來大哥敬你一碗。幹!”龍四海一聽,和他打聽的訊息一樣。挺高興。

“賢弟,我告訴你個訊息,小鼻子最近在往奉天運送一批軍火,據說走的是火車。裡面長槍短炮,手榴彈,子彈沒數了。這個買賣我龍四海一個人恐怕吃不下來,你看看願不願意咱們一起做這個買賣,拿到了東西你看著分,哥哥這次大方一回, 你先挑,剩下的歸我。”

“訊息準確不?什麼時間?有多少人押送?”

“不準確我能來你這裡和你商量嗎?下個月初五,到達奉天,路上經過新民,據說是從朝鮮過來的,可能最近他們有啥軍事行動。路上押送的人不少,順道過來的還有大概500個士兵,增補上次剿匪損失的兵員。”

“大哥,這好像是衝著咱們來的,上次咱們收拾了大概200多號人,這次他們又增加了500多號人,不管是在哪裡,都是咱們的威脅,這個武器估計也是增補上次損失的武器,不管裡面有啥,這樣,咱麼既然合作,大哥,這個武器槍都歸你,子彈都歸你,如果還有剩下的,我挑幾樣就行。行不行?!”海蛇心說我要這些槍用處不大啊,送人吧,如果有手榴彈之類的可以留幾個。

“啥?你小子是不是鬍子,會不會做買賣?你他媽都給我,你白出力嗎?不行,你是我弟弟,咋說,東西都得對伴兒分!”龍四海一聽這個海蛇是腦袋不好使吧,哪有這麼做買賣的。

“哈哈哈得了,咱們現在還沒得到東西,分啥分,下月初五,時間還有挺長的,作為大當家的,這個事情我應了,到時候咱們兵合一處,將打一家,給他來個大包圓兒。來,喝酒!”海蛇敬酒。

“哈哈哈哈,和兄弟合作真他媽痛快,林老當家的,你別不愛聽,我看有海蛇在,你們綹子早晚得飛黃騰達。”龍四海說道,啥意思,就是說原來林中燕不行唄。

“龍大哥,咋的,記仇唄?你和我林中燕鬧了半輩子了,我都沒想到咱們還能一個桌子上喝酒,之前的事情不提了既然是一家人了,我也直說了,海蛇不行我敢把綹子交給他嗎?”林中燕單刀直入。

“大妹子,行,算我說錯話了,罰酒!”龍四海也是挺痛快。

大家吃飯喝酒非常開心,這算是他們第一次合作,吃的還挺好。後面的事情,就要看命運如何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