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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摸魚王

愛因斯坦在書桌坐下,桌上凌亂地擺放著稿紙與雜物。

從他的髮型就能看得出來,愛因斯坦生活中就是一位比較不拘小節的人……

“親愛的米列娃,你能不能幫我收拾一下書桌,看起來真的是太糟糕了!”

米列娃只是回道:“你可不讓我動你的寶貝東西。”

“但有些的確不再需要了,”愛因斯坦從凌亂的稿紙中翻出一本兵役手冊,“就比如它。”

這是愛因斯坦當初為了加入瑞士國籍時填寫的申請服兵役申請。

雖然後世人都知道,愛因斯坦是出了名的反戰人士,但他年輕時的確還寫過服兵役申請。

“還是留著吧,”米列娃說,“好用它提醒你為什麼被軍隊拒絕,你的汗腳、平足還有靜脈曲張總該引起注意。”

愛因斯坦指著兵役手冊上面的紅色大章:“可我討厭‘不及格’這三個字,我什麼時候不及格過!?”

米列娃卻說:“我想軍隊的徵兵部還是很有眼光的,沒有讓你進入軍隊。所以我認為他們在這一點上是及格的。”

愛因斯坦頓時被懟得啞口無言,“算了,留著就留著吧。”

他隨手就把雜物推到一旁,伏桉準備寫信,突然想起自己壓根不知道這位東方的李諭身在何處,對於東方他知之甚少。

“看來,又要求助於我那位老師了。”

米列娃看到愛因斯坦動筆寫信,突然也想寫信問一下遠在塞爾維亞的自己那位可憐的女兒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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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兒後來下落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愛因斯坦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第一個女兒。

現在蘇黎世至少有12%的孩子是私生子,不少是給了爺爺輩或者親屬照看。

應該是受米列娃的家族遺傳影響,導致他們的女兒有精神上的疾病。

當然,後來他們的一位兒子也是如此。

不過這時候哪有什麼遺傳方面的醫學理論,連提前預防或者相關的產檢都沒有。

愛因斯坦的信寄到了哥廷根大學閔可夫斯基手中,信上這麼寫道:

“尊敬的閔可夫斯基老師,冒昧打擾。

“在看到您給我的數學期刊後,我對於這位李諭愈發感興趣。在我眼中,權威不值得尊敬,但善於思考的大腦則是所有人應當尊崇的。我喜歡同樣年輕炙熱的思想,我也曾看過他關於物理學的文章,思考深度令我感到欣賞。我如今更加感覺數學不僅僅只是工具,同樣代表了深刻的思想。

“而這位李諭看來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非常令我驚訝。所以我希望能夠與他取得聯系,如果老師可以為我提供其聯絡方式,我將不勝感激。”

閔可夫斯基讀完後笑道:“他和當年真是一點都沒有變,自信到甚至有些傲慢。”

天才嘛,總歸是有點驕傲的,哪怕在平凡的時候,依然像個刺頭。

閔可夫斯基也不知道李諭的地址,只好找希爾伯特要了過來,希爾伯特問道:“怎麼,難道你也想與李諭通訊?”

閔可夫斯基說:“想要與他通訊的是愛因斯坦。年輕人嘛,多交流交流總歸是好的,而且我一直聽聞東方人擁有特殊的謙遜美,如果可以互補,真是再好不過。”

希爾伯特抽著菸斗說:“從那次短暫的接觸中看得出來,李諭的確非常謙虛。不得不說,見慣了傲慢的人,我也越來越喜歡東方人的性格。”

閔可夫斯基不僅回信告訴了愛因斯坦關於李諭的聯絡方式,順便也推薦了幾本數學書籍,其中就包括李諭的《分形與混沌》,閔可夫斯基對此書讚譽有加,他寫道:“我知道你已經讀過李諭寫的關於物理方面的眾多論文,但這本數學著作同樣精彩。我對你提到的‘數學不僅僅只是個工具’觀點表示由衷贊同,如果你早在上大學時就明白這個道理,或許畢業成績也不會僅僅是中等。總之,你先好好讀一下吧!”

愛因斯坦讀完信後,第二天一早先來到了書店,向書店老闆打聽道:“有沒有一本數學書,名字叫做《分形與混沌》?”

書店老闆指向顯眼的位置:“就在那。看先生的穿著是公務員吧?竟然對數學也會感興趣。”

愛因斯坦說:“公務員難道就不能看數學書嗎?”

書店老闆說:“當然可以,不過實在少見。而且這本書似乎賣得格外好,實在難以置信。”

愛因斯坦是在暢銷書位置看到的這本書,也愕然道:“數學書竟然也可以放在暢銷位置?”

書店老闆說:“所以我才說難以置信,難道現在學數學成了潮流?”

愛因斯坦心中有點打滴咕,如果暢銷就說明太通俗易懂,也就是深度不夠,心中甚至有點動搖買不買。不過閔可夫斯基老師已經明確提到了,只好先買回去看看。

他並沒有著急看,因為還有專利局的工作要做。

專利局的制度是一週工作六天,每天八小時。

好在經過半年的適應,愛因斯坦對工作已經非常嫻熟,他可以只用兩三個小時就完成一天的工作,剩下的時間則會用來思考科學問題。

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在專利局工作的時候發表那麼多舉世矚目論文的原因所在。

愛因斯坦的工作效率還是很高的,一份份文件閱讀後,很快就可以辨別能不能成功申請專利。

提筆寫下意見後便蓋下預審的“透過”或者“駁回”章,然後交給上司再行審批。

批完最後一份檔案後,愛因斯坦終於可以攤開那本《分形與混沌》。

雖然就像是在上班摸魚,不過他的上司,也就是專利局的領導哈勒爾是個性情溫和的人,即便對許多事情心知肚明,依然與人為善。

而且愛因斯坦也不傻,雖然他的桌子上堆著不少計算的稿紙,但一旦有人經過,就會發現這些稿紙都不見了,——早就被愛因斯坦藏在了桌子中。

在二十世紀初,愛因斯坦就可以榮獲“上班摸魚王”的稱號!

不過愛因斯坦真沒想到這本書如此吸引人,看著看著竟入迷了,身邊響起了一聲咳嗽才如夢初醒。

上司哈勒爾站在他旁邊,愛因斯坦慌忙把書籍合上放在抽屜中。

哈勒爾則假裝看了看窗外,等愛因斯坦收拾好後才說:“這裡有一份關於無線電通信的專利,是關於物理方面,你來稽核一下。”

“好的,先生,我現在就看。”

誰知愛因斯坦接過來只看了三分鐘,就蓋上了一個大大的“駁回”章。

哈勒爾拿到檔案後,詫異道:“怎麼這麼快就被駁回?”

愛因斯坦現在心繫李諭的書,不想浪費時間,於是說:“這篇專利申請竟然連無線電的頻譜都分不清,一看就是錯誤的,後面的內容根本沒必要再看。”

哈勒爾張張嘴,看了看開頭,感覺愛因斯坦說的似乎也沒有問題,只好也加蓋了駁回章。

愛因斯坦立刻回頭繼續閱讀,一直看到下班時分。他收起書籍準備回家繼續看,剛出門就看到有人找他:“請問是愛因斯坦先生嗎?”

愛因斯坦點點頭:“對的,不過已經下班了,有事的話可以明天來找我。”

來人拿著報紙說:“就是要在下班時找你,我看到了你登在報紙的廣告。”

愛因斯坦眼睛一飄,也看到了那則廣告:“數學和物理私人授課……由阿爾伯特·愛因斯坦透徹講解,曾獲聯邦工學院專業教師證書……免費試聽。”

來人說:“我想免費試聽一下。”

這是愛因斯坦業餘時間做的兼職小零工,不過他現在也沒有時間去當家教,於是拒絕道:“不好意思,今天已經有預約了。”

來人感覺有點遺憾,愛因斯坦立刻補充了一句:“你明天可以再來找我。”

他還不想放過掙錢的機會。

回到家後,愛因斯坦甚至連飯都顧不上吃,一直讀到深夜,米列娃不知多少次問候後,愛因斯坦才長舒一口氣:“真是不得了!這哪是數學書,簡直是在用數學語言描繪這個世界的真理,如同物理一般!”

其實李諭也的確不會寫純數學書,混沌理論本來就是個非常普世的思想,只不過其基礎要建立在數學之上,這樣才能足夠嚴謹,並具有更加強大的生命力,繼而延展到各個領域。

米列娃打著哈欠說:“你可以去睡覺了嗎?明天還要上班哪!”

愛因斯坦卻感覺精神頭非常大,“不,我現在就要給李諭寫信!不行,信太慢了,明天我要用專利局的電報機給他發一封電報!”

……

日本這邊,在載振遊玩富士山的時候,梁啟超仍然在寫文章同公使館做著鬥爭。

事情確實鬧大了,甚至東亞同文會都找了上來。

找到梁啟超的是同文會的柏原文太郎,他是梁啟超最好的日本朋友之一。

雖然現在還看不太出來,但後世人肯定都知道東亞同文會何其臭名昭著。

梁啟超曾經去檀香山待過半年,那時候他沒有護照,用的就是柏原文太郎的。

甚至當時還有人因此謠傳梁啟超加入了日本國籍。

總之能把護照借給梁啟超,說明兩人關係的確很到位。

東亞同文會對中國的問題非常上心,畢竟是個超級間諜機構。

現在的會長是近衛篤麿,也就是更加臭名昭著的近衛文麿的父親。

會員裡還有犬養毅和內藤湖南等人。

柏原文太郎對梁啟超道:“我已經聯絡過留學生會館,他們同意暫時不會組織退學。”

梁啟超道:“多謝柏原先生,至少保住了這些學生,難得難得!”

柏原文太郎說:“也並非所有人都沒有退學,據我所知,弘文學院就有一些同學堅持退學了。”

梁啟超訝道:“弘文學院?”

柏原文太郎說:“是一位叫做胡漢民的粵省學生,不知為何他堅持退學,留學生會館也沒有辦法。”

梁啟超嘆了一口氣:“如果實在攔不住也沒有辦法。”

胡漢民咽不下這口氣,堅持要帶領廣東學生退學,不過突然發現不少人在經過調停後放棄了退學。

胡漢民更覺憤慨,於是直接寫了退學申請後回國了,還有幾位同學與他一起。

等待了許久後,李諭終於見到了載振,載振與那桐正就富士山景色做著各種點評。

李諭上去說:“貝子爺,留學生學校出事了。”

經過之前的許多事,載振現在對李諭還是很尊敬的,於是問道:“有何事?先生請講。”

李諭把成城學校的事件告訴了一下載振,載振如今多少也算明白留學生不能斷,而且他也正好想安排個“自己人”,於是在李諭提出換公使後立刻表示贊同:“遊學一事,確實是當務之急,不能因噎廢食,自遏生機!蔡鈞幹的日頭也夠了,是該換個更懂得洋務的人選。”

旁邊的那桐聽到後卻說:“貿然換人恐怕不合適。”

載振聽那桐的意思,似乎還是想保蔡鈞,他也不便駁那桐的面子,於是說:“換人我只是隨口說說。”

李諭心中嘆了一口氣,這些皇族高層們,任人唯親慣了,根本不會過多關注能力。但事情不能就這麼過去,於是又說:“留學生事情繁多,公使館不便過多插手,或許可以增設一位專門的學生總監督。”

載振是個沒有太大政治決斷的人,一聽覺得李諭說的兩全其美,於是說:“這個提議倒是可以接受。”

李諭趁熱打鐵:“這對國家的發展好處很多。”

載振一直想正兒八經得積攢點政治資本,能培養自己人肯定願意,“如此最好!至於人選該挑誰哪……”

李諭說:“我不便提及人員,但如果說到範圍,想來參加過出國事件的人更加合適,貝子爺可以在其中適當挑選。”

載振一拍腦袋:“對啊,我想起來了!汪大燮正好就在外務部(總理衙門),關於留學生的事他肯定懂。”

總理衙門裡都是奕劻家的人,當然也是載振的“自己人”。

李諭說:“貝子爺英明。”

汪大燮可比蔡鈞要合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