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久祥看清楚了說話人的模樣——慵懶，沒品位，不入流！
“是你說我庸醫？”彭久祥目光凌厲地看向方羽。
“是我說的。”方羽回答。
彭久祥呵呵笑了起來。
這話被白若凌和奶奶聽了，幾乎要急死了，這麼得罪神醫，人家怎麼幫你看病？
“說說看，又是誰病了？是你爸還是你媽？”彭久祥話中帶著刺問道。
方羽不以為意道：“我爺爺。”
“帶我過去吧。”彭久祥自信地笑道，“我會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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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病房中，眾人才看到老校長已經清醒了過來，不過臉色一般般，躺在床上眼睛眯著，看到家人到來，勉強露出了一抹微笑。
“爺爺……”白若凌急忙撲了上去。
方羽也是微微嘆氣。
“這位醫生是彭神醫，讓他幫您看看。”柯奶奶介紹道。
躺在床上的老校長微微一驚，這位……就是聞名遐邇的大神醫彭久祥？老校長露出激動的眼神，想要起來，被白若凌摁了下去。
“你別動，我來看看。”彭久祥淡淡道。
柯奶奶道：“麻煩彭神醫了。”
彭久祥出身中醫世家，在醫術上有很高的造詣，家族三代都是做醫生的，治好過不少疑難雜症，在燕京打出了名聲。
他伸出手指放在了老校長的手腕上，過了兩分鍾，搖了搖頭。
“彭神醫，我老伴的身體怎麼樣了？”柯奶奶問道。
彭久祥嘆氣道：“這種病已經到了晚期，我最多只能緩解他的疼痛，別無他法……”
這話夠直接！
柯奶奶一聽，嚇得臉色蒼白。
相比醫院，彭久祥的話幾乎已經算是最終結果了。
得到這個結果，柯奶奶臉色黯然。
反倒是床上的老校長，樂觀地笑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人總有一死。”
白若凌趴在床邊，聽到這話，頓時流出兩行豆大的眼淚……
“還是我來看看吧。”
方羽的聲音響起。
引得幾人驚訝。
“你？”彭久祥盯著方羽道。
“早年學了點按摩術，在國外的那幾年透過磨鍊技術精進不少。老校長這是頸椎病，所以我看看有沒有治。”
“你會醫術？”老校長眼睛眯著道。
“我何止會醫術……但是這個按摩術不算什麼醫術，屬於獨門技巧吧。”方羽笑道。
“呵呵……”彭久祥冷眼笑了笑。
方羽坐在了病床邊，道：“把手給我。”
“嗯。”
老校長伸出讓老的手，心中並沒什麼期待。
只見方羽伸出手指，放在手腕上，輕輕一搓，揉兩下，然後手指搭在了脈搏上。
彭久祥眼前一亮，這是什麼指法？
按摩？
診脈？
兩分鍾的時間很快過去，方羽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凝重，漸漸變得緩和，甚至輕鬆。
那個白馬褂的醫生衝了進來，驚訝地道：“彭醫生？您在這啊！”
“別吵！”白若凌回頭訓斥道。
“嗯？”
白馬褂醫生湊了上去，目光一變——看到方羽正在給病床上的老校長號脈，他差點笑了。
看到旁邊一臉從容淡定的大神醫彭久祥，年輕的白馬褂醫生不由道：“你是在看病嗎？這位先生，我建議您讓這位神醫幫您看看，他可是咱們燕京有名的彭大神醫。”
年輕醫生看到彭久祥站在這裡沒人搭理，還以為病人家屬沒認出來呢。
“讓你別吵吵，聽不到嗎？別耽誤我治病！”方羽皺起了眉頭。
“這——”白馬褂醫生又多看兩眼正在號脈的方羽，“這樣不行的。現在各項儀器診斷的資料已經出來了，老校長的病基本診斷無誤……”
忽然，白若凌伸出腿，一腳踢了過去。
噗！
“啊——”
白馬褂醫生臉色蒼白，捂著肚子慘叫，哪還敢大吵大鬧。
彭久祥也開口道：“讓他治。”
神醫發話，那醫生自然不在鬧事，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
彭久祥卻始終淡然看著……因為，他根本不相信這病能治好！
……
看護病房中。
彭久祥看向方羽，問道：“小兄弟，剛才你把完脈，可有什麼結果？”
這是彭久祥一直沒有走的原因。
作為中醫中的集大成者，對自己的醫術很自信。
“彭神醫，其實我跟你的診斷差不多。不過……”
“不過什麼？”
“需要動刀。”
方羽起身，對著旁邊的醫生道，“準備一間手術室。”
額？
眾人一怔。
就連彭久祥也覺得好笑。
中醫，要像西醫那樣動手術刀？那樣還能稱得上中醫嗎？
“小兄弟，中醫拿手術刀，你是在開玩笑？”彭久祥冷眼道。
方羽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我說你是庸醫你還不服……《三國志?關羽傳》中曾有記載，神醫華佗為關羽刮骨療傷，那時候就已經有手術了，比西醫早的多，又何況現在呢？你是中醫出身，應該明白，在西醫沒進入華夏以前，中醫照樣解決了很多問題……”
聞言，彭久祥渾身巨震，兩眼不可置信地望著方羽，絲毫沒有反駁的能力。
“須知，中醫的博大，並不在外科。以草入藥，不動本源，調養生息，則生生不息。真正的中醫醫術，比西醫高明不止幾何，難道這些，你的老師沒有教你嗎？”
“你——”
彭久祥氣得渾身顫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半晌過後，他才不服地擠出四個字，“光說不練。”
方羽冷哼道：“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中醫。手術室準備好了嗎？”
彭久祥亦是大手一揮道：“快去準備，我看你怎麼圓，出了事，吃不了兜著走！”
……
手術室很快準備妥當。
方羽的目光環視了一圈，微笑道：“現在請你們出去吧。”
“出去？”白若凌秀眉緊蹙。
“你不出去我怎麼治療？”
白若凌愣了下，本還想說要留下來，卻被柯奶奶拉住說道：“咱們出去，我相信小羽。”
“奶奶……”
“別說了。”
幾個人離開了病房。
“彭大神醫，你做我的副手，不介意吧？”方羽朗聲道。
“黃口小兒，你這是怕出了事，拉我做墊背的嗎？”彭久祥說道。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除了事，我一力承擔。”
方羽這話說的不卑不亢，就連外面的人也聽到了。
彭久祥輕哼道：“好！我倒是要瞧瞧，你怎麼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