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辰依舊跪在方羽的面前，態度虔誠——
“其次，您能擊敗陸氏四大長老，實力非凡……我這輩子一直在尋求武道的突破，走了不少彎路。如果您不嫌棄，就收我為徒吧！”
說著，不等方羽拒絕，突然頭一低，朗聲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砰！
直接磕頭。
這個舉動嚇了眾人一跳。
雖說方羽受得起葉家的跪拜，但是葉星辰的這個舉動……豈不是亂了輩分？要知道，葉文君是方羽的物件啊。
方羽要是做了葉星辰的師傅，那這以後該怎麼稱呼？
“你起來，我不收徒弟的。”方羽直接說道。
“我不起……師傅不收下我，我就不起！”
“瞎鬧！我要是做你師傅，你還能稱呼文君師孃不成？”方羽說道。
葉星辰不放棄地道：
“其他人叫其他的，我叫我的……你一定要收下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這樣子，鐵了心要拜師，還是厚臉皮的那種。
“……”
看他固執倔強的樣子，方羽搖頭嘆息。
葉行空看得直搖頭，這要是放在以前，非得把他氣炸了。
這時——
方羽也站了起來，目光一凜，說道：“那我問你，你會聽話嗎？”
聞言，葉星辰大喜過望，點頭道：“以後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聽到這話，葉行空心裡一陣憋屈，這白眼狼，真的是白養了。有了師傅，是準備忘了老子嗎？
方羽笑道：
“那好，聽話，別拜師了。”
“……”
眾人一愣。
不知方羽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眼看葉星辰急得要跪拜下去，方羽沉聲道：“葉星辰，接下來的話，我不是在危言聳聽……你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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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們有預感，這些話不是玩笑。
“武者一道，本來就兇險重重。以你的天賦，即便再怎麼努力，最高也就是武道六重……今後都很難取得突破。你不要忘記，站得越高，摔得越慘……趙家和金家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他話鋒一轉，“陸氏一門強大嗎？很強……但是他們強大的原因，你一無所知！即便如此，陸氏一門也會隕落。”
方羽不想把黑暗森林法則說的那麼陰暗，讓人沒有任何希望。
“葉家現在就挺好的……你要是仔細想想，那些武者，有幾個比普通人幸福的？地位，財富，榮華富貴他都有了，卻每天都提心吊膽……”
“害怕哪天支撐不住！害怕哪天災難降臨到自己身上，害怕突然間一無所有……如果從來不曾擁有，就不會害怕失去。”
“這個道理，你懂嗎？”
……
葉星辰愣在原地。
這番話，他可能沒有切身體會，卻深知其中的道理。但是一旁的葉行空聽得心中不止滋味。這何嘗說的不是自己呢？
見他不回答，方羽抬起手掌——
“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呼！
一掌朝著旁邊的紅木桌子拍了過去。
啪的一聲，葉家上下頓時嚇了一跳。
那張紅木桌子，瞬間被拍成了齏粉！
全場寂靜。
落針可聞。
他們不敢相信地看著滿地的粉末，一言不發。
武者……又怎麼可能做到這個地步？
“我這一掌，看似簡單，實則很難……你覺得，你能做到嗎？”方羽問道。
“這……”
葉星辰啞口無言。
別說是他，就算是突破成功的葉行空本人，也無法做到極致。他最多能把桌子拍成碎片，卻無法拍成齏粉。
這需要強大的內勁做支撐，達到外放的境界。同時還要考驗控制。
見葉星辰一言不發。
方羽便道：“想明白在說吧……你也不用灰心，大舅子一心武道，我怎麼能不支援呢，但是這叫師傅就免了。”
聞言，葉星辰原本已經絕望，又生出一絲希望，點頭道：“嗯。”
“起來吧，大舅子！”
“額……還是叫我星辰吧……大舅子怪彆扭的。”葉星辰站了起來，尷尬地道。
見狀，葉行空哈哈大笑道：“這不挺好的嘛！葉星辰剛回來，今天晚上，我們好好喝一杯！”
剛說完，方羽卻搖頭道：
“你們自己慶祝吧，我需要練劍。”
“練劍？”
“嗯。還記得我剛才的話嗎？站得越高，摔得越慘……”
方羽展顏一笑，“想要不被人踩下來，唯有站在最高的地方。”
緊跟著，方羽便又去了後花園。
繼續練習渾元劍經。
……
……
澤州，晉城。
陸氏一門。
議事大廳內。
八張太師椅，圍城一個半圓。
從左邊到右邊，清一色，全是年過半百的老人。
他們臉色凝重，嚴肅，甚至憤怒——
“這個鐵拳頭到底是何人？敢挑釁我陸氏一門？”最中央的老者，不怒自威道。
“此人擊殺我陸氏四大長老，外加五十名執法堂核心弟子！簡直膽大包天！”
啪！
說話的老者直接拍碎了右邊的椅子角。
“此人在殺四大長老之前，便對陸氏下手。顯然是有預謀！”
“怕是實力也很可怕……能在紫禁城一戰中取勝，他的實力，最低也要有武道八重！”
八重！
這個境界讓整個議事廳鴉雀無聲。
“也不知陸天元能不能突破七重，達到八重天！”
“天元閉關多久了？”
“兩年零三個月，天元說過，突破之時就是他出關之日。”
“唉。若是這樣，即便我們有心復仇，也奈何不了這個鐵拳頭！”
“執法堂被毀，四大長老已慘遭毒手，我們八大護法，必須抗住責任。陸氏一門的權威不可挑戰！陸氏一門的榮譽不可毀滅，陸氏一門的尊嚴不容侮辱！”
恰在這時——
一名子弟快步跑了過來，停在議事廳的門口，大聲道：
“報！陸門主即將出關！”
八位護法同時站了起來，渾身巨震。
“太好了！陸門主一定是突破了！”
“我陸氏必定將再創輝煌！”
“諸位隨我一同恭迎門主！”
“好！”
陸天元即將出關的訊息，瞬間傳遍了整個陸氏一門。
所有陸氏子弟，歡呼雀躍，全部朝著後山湧去。
……
葉家別墅。
太陽漸漸沉入西山。
傍晚。
整個葉家卻燈火通明。為了歡迎葉星辰的歸來，葉家準備了豐盛的晚宴。
葉家上下全都匯聚在餐廳之中，舉杯喝酒。
唯獨方羽不在——
此時的方羽，正在醉心於練劍之中。
一招一式。
舞得越來越快。
他說過，練劍期間，不允許有任何人打擾。
咻，咻咻……
劍光撩人。
感受到龍吟劍的力量即將達到極致，方羽不在留手，一劍甩出，暴喝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