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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085章

突破50%訂閱結界現在就能看,否則要等一段時間才能看到喲~  “到了, ”戴墨鏡的司機在一個巨大的鐵門前停好車之後, 回頭提醒了一句。

孟渟全程神遊, 但到底算醒著, 倒是孟忠到半路已經無聊得睡過去了,而原本他是做好會被煩死, 問煩躁的準備去的。

這個孟渟少爺有點兒特別, 孟忠和司機老王都這麼覺得。

而孟渟本人, 不知道也不在意他們對他是何看法,他下意識摸了摸鼻樑, 卻是沒摸到上輩子那個能讓他看起來精明些的金屬眼鏡, 他將手放下,握成拳, 而後又放開。

下車之後,依舊是孟忠領著孟渟進入這個歐式莊園,大門進去是一個巨大的噴泉池, 放眼看去還能看到花圃和小樹林,繞過噴泉池, 迎面是一個五層高的龐大建築,也就是孟家老宅的房子了。

便是在海城郊區, 孟家能獨佔這樣大的莊園也說明他在海城的地位了。

孟渟看了兩眼, 就將目光收回了, 他這是第二次來到孟家本家, 可便是第一次來, 他對於外物的好奇也不會超過三秒,他淡定得讓孟忠有些無奈,他第一次被文叔領到孟家來做事時,讚歎了小半個月才略略淡定下來,可這名副其實“鄉巴佬”的孟渟這才看兩眼便罷了。

嘖,傻小子!孟忠在不看孟渟樣貌時,又這般腹誹了一句。

而之前聯絡過孟渟的文叔,在他們車抵達孟宅門口時,就接到門口保衛員的通知了。

他從花圃的側道走來,在孟渟身前三步停住,而孟忠原本就是要帶孟渟去找的他。

孟忠又看了孟渟一眼,然後才看向了文叔,“這是孟渟少爺。”

文叔聞言目光在孟渟身上臉上掃過,卻是沒有任何情緒展露在外,他輕輕點頭,孟忠就躬身離去,卻是對文叔表現出一種非同尋常的尊重。

那文叔在看孟渟的時候,孟渟也在看他,年歲在四五十歲之前,人看起有些嚴肅,以上就是孟渟看出來的,這還是他特意告訴自己要進行的觀察,否則他很可能像對孟忠一樣對待文叔,那就是無視。

不過,他就是觀察了也沒用,他不愧是對自己資質有清醒認識的,看出年歲和一點兒顯而易見的性情,到底是有什麼用?孟渟又琢磨了一下,也覺得沒用。

“這邊兒請,”文叔在和孟渟說話的時候,那種面對孟忠的嚴肅忽地就散去了,變得溫和體貼起來,“七少爺和大少爺他們一樣,喚我文叔便可。”

“哦,”孟渟低低應了一句,卻是收回了打量的目光,他覺得這文叔也奇怪得很,這才兩秒不到,他居然就換了性子。

之前覺得他是嚴肅的孟渟,此刻的感覺依稀是挫敗吧,他再次給自己撮一個不會看人識人的標籤,所以,他還是乖乖等嫁人吧。

文叔對於孟渟的冷淡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來,他繼續領著孟渟往主宅走去,卻是要帶孟渟去見才午睡醒來的孟老爺子。

作為私生子被接回家,他第一個必須要見的人自然是孟老爺子,這也算是對他身份的認可,或能得青眼,他在孟家的待遇絕對會不一樣。

上輩子孟渟來到孟氏老宅唯獨見的人也是他,再之後,他就沒有見過任何孟家的人,他一直就被困在孟家的私人試驗基地裡,又或許曾經在基地或者大學他見到過,只是他不認識人,沒認出來。

不過這些沒什麼好在意的,他已經決定要走“廢物”聯姻的路了。

他不緊張,也沒有問東問西,倒是讓文叔對他高看一眼,不管是他是不是城府頗深,這點兒涵養還是值得欣賞的。

從一個側門進去,不需要上樓,他領著孟渟穿堂而過,卻從一個小門出來,而後又看到坐落在歐式大宅後的一個老式宅院,進到裡面,他又被領到一個滿是茶香的書房裡。

卻是和孟渟上輩子見孟老爺子那個奢華凝重的書房不同,這裡應該只是孟老爺子純粹看書閒樂的地方,由此也可以說明,他對孟渟兩世截然不容的對待態度。

上輩子的孟渟算有些用處,而眼下這個孟渟卻是一個只有樣貌能拿出手的花瓶美人,如此區別,並無什麼奇怪。

孟渟在進到書房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沉默的,原因很簡單,孟老爺子閉著眼睛,孟渟也瞧不出他到底是真睡,還是只是裝睡故意晾著他了。

而文叔在書房門口就停住了腳步,只讓孟渟進入。

他目光在老當益壯的孟老爺子身上掃過,就規矩地收了回來,孟家老宅裡的人,都不是他能幾眼辨析論斷的,他還是不要太過先入為主的好。

足足有二十分鍾,孟老爺子才睜開了眼睛,他目光在孟渟衣服和樣貌上掃過,一樣高深莫測,喜怒難辨。

“你是孟渟?”

孟渟聞言抬頭,而後點了點頭,沒有遲疑,沒有怨憤,冷靜得讓孟老爺子不得不再多看他一眼,然而孟渟點頭之後又低下頭了。

孟老爺子並不打算和孟渟聊些什麼,孟渟更不知道自己能和孟老爺子說什麼,除了點頭,他進到書房再到出來,這小半個小時的時間裡,居然一句話也沒說過。

文叔對於孟渟在書房和孟老爺子說什麼做什麼,無一絲一毫探究的意思,他將孟渟領回前面的大宅,領到了三樓最西的一個房間,然後道,“這是你的房間。”

孟渟將門推開,是一個寬敞明亮的套房,有**的洗浴間,甚至還配有衣帽間和遊戲房,孟渟住過的所有地方裡勉強算不錯的他姥姥家,都不及這裡的百分之一。

孟渟走進去在床上摸了摸,卻是有些嫌棄,“太軟了,我能換個硬點的嘛。”

孟渟對於其他一概無視,唯獨對床有些執著,他急著嫁出去,也是想要讓自己安心,試試能不能在有生之年睡個好覺罷了。

文叔對於孟渟任何反應一概接受良好,他點了點頭,“可以。”

不過,他將孟渟領到這裡也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他繼續道,“這裡是老宅,公子夫人,小姐少爺們都不住這裡,他們一般週末才會回老宅一趟,三天後,我再領你見他們。”

“兩位老夫人也都不在,大概晚間才會回來,你想見我可以給你安排。”

孟渟遲疑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和上輩子一樣,他並不想和孟家人有太多交集,或者說,他的性子天生就排斥和人過多的交流,對孟家人只是更嚴重些,讓他自己都察覺到罷了。

“我什麼時候可以上課?”

文叔罕見停頓了一下,然後才明白孟渟話裡的意思。

“你想的話,明天就可以。”

看孟渟真要點頭的樣子,文叔輕輕嘆氣,孟渟卻無法明白他在感嘆什麼,只聽他繼續道,“你剛回來,不需要這麼著急,休息幾天,下周一開始上課吧。”

孟渟點了點頭,然後文叔輕輕躬腰而後離開。

但再不久就真的有幾個人過來,將孟渟的床給換了,他還未能坐到他的新床上,他就又被接連而來的造型師,裁縫師拉住,而後理頭髮,搭衣服,致力於將他打造成真正的花瓶。

將他從頭到尾打理一邊,便是親眼看著他綻放他的美,幾個傭人和師傅還是被震撼了一下。

孟家人的皮相都不算差,可卻不會有孟渟這般的精緻,眼帶桃花,那幾分勾人的感覺,在造型師特意的修飾中,又濃烈了兩分。

他不需要說話,這只這麼站著,就是一副畫,一個讓人捨不得移開眼睛的美景。

孟渟也看向鏡子裡的自己,頭髮亂了些,衣服倒是乾淨整潔,至於其他,他還真不大看得出來。

對於眾人的沉默和驚豔,他也沒太大感覺,別說他和這些人不熟,就是和孟渟同窗三年的那些同學,在面對孟渟的時候,沉默的時候也更多。

眾人將自己的心思收回,造型師和裁縫師離開,傭人將屋子收拾了一番,終於還孟渟清靜了。

而在他被這些人擺弄的時候,不在家的老夫人之一的馮澤嬌,正在一個插花室裡會見晏家的老夫人何婉,說她是老夫人,但其實是晚了馮澤嬌一輩的,只是他大兒子當家的早,她就也從夫人晉升為了老夫人。

何婉低頭檢視馮澤嬌帶給她的資料,裡面有幾張照片,眉眼來看卻是孟渟,其中一張是他高中入學的照片,五官精緻,眼神卻有一種莫名的呆滯感,確實很符合她訂的媳婦標準,不能太難看,也不能太聰明。

而孟渟恰恰符合這兩個要求,好看,且傻氣。

“年齡小了點兒,”何婉低語了一句,確實孟渟生日在五月,離他滿十八周歲的法定結婚年齡還有整整一年的時間呢。

馮澤嬌看何婉這麼說,就知道這事兒大致是要成了,她輕語道,“他才回孟家,還沒落戶,十八歲應該是有了的。”

孟渟只有一個在他姥姥那裡的戶口,現在人被接回孟家,戶口自然要辦,與其遷回來,不如當黑戶重新辦,到時候年齡不過是改一個數字的事情罷了。

何婉聞言輕輕頷首,“有新一些的照片嗎,我帶回去給睢兒看看,他沒意見,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馮澤嬌笑了笑,給文叔發了個簡訊,再不久一張孟渟的新照就傳到了她的手機上了。

孟渟詫異突然抬眸的瞬間,被拍了下來,那種太過旖麗的感覺又濃烈了兩分,不看那些資料,不大能感覺出,他是個資質這般愚鈍的人。

不過看遍了孟渟從小到大的經歷,何婉就也能理解這種愚鈍,天資所限,無藥可救。

兩個人對視許久,晏睢的耳根漸漸發熱,一而再地被孟渟的話撩到,讓晏睢有些失措,他垂眸看人,孟渟並未迴避,坦誠對視,那眸中是認真,是確定,是鄭重……

這不是孟渟故意說出來撩撥他的話,而是他思慮之後,覺得必須要告訴他的話,直白炙熱得燙人心的話。

而他一點兒也不能反駁孟渟的話,孟渟的確是他認為的可遇不可求的寶貝,被他告白以這樣的話,他無措之餘,心中也是歡喜的,明顯得不能忽略的歡喜。

他的手輕輕一用力,就將孟渟拉到了懷裡,而後擁住,“你說的對。”

他喜歡孟渟,孟渟也喜歡他。

孟渟臉上再次綻放笑顏,他蹭了蹭人,又覺不夠,他探起身體,眸光在晏睢的唇上掃過,然後親了親他的臉頰。

櫻色的唇落到晏睢瞬間緊繃的臉上,如一根羽毛親親拂過,帶來點兒屬於孟渟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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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睢眸光晃動,身體也跟著僵硬了,這個時候他應該要反應些什麼,做些什麼的,可他陷落在這個柔|軟的吻裡,雲裡霧裡,以往的果決和乾脆,此時全然離他遠去。

孟渟的眼睛依舊睜得很大,對於親|吻這種事情,他表現得生疏又新奇,卻沒有什麼排斥,他笑了笑,然後靠到晏睢的肩膀,“我想親你,就沒忍住,你一會兒洗個臉?”

晏睢抿唇,他怕是捨不得洗這個臉的,他抬手摸了摸孟渟的臉。

孟渟身體依舊有些發熱,晏睢的手碰著很是舒服,他情不自禁又蹭了蹭。

感覺到孟渟這份喜歡,晏睢的手就也沒離開,許久之後,他才放開了孟渟,拉著他繼續散步,但這一路心跳的感覺始終未散,他淪陷速度之快,是他二十八歲之前從未想過的事情。

晏家老宅並沒有華麗精美的花圃,只有一片翠綠的草地,孟渟瞧不出什麼,只覺得視野好,以後他要跑步也不怕沒地兒了。

天色漸漸昏暗,草地邊緣隔一段有一盞白燈,今兒才下過雨,晏睢帶著孟渟在周邊轉了轉,看時間差不多,就將人領了回來,他們繞著一樓走了一遍。

“王媽肖伯他們住這間,以後我不在家,你有事,客廳沒看到人,就到這裡來找。”

“這間是健身室,以後天氣好不好,你都可以到這裡跑步,鍛鍊。”

說是健身室,但其實很大,各種運動器械都有,外面被孟渟當做尋常草地的草坪並不簡單,那是足以用來打高爾夫的草場,佔地之遼闊,只怕超乎孟渟的想象。

當然,他也並不需要想太明白,便是晏家晏睢再有錢,他也還是吃那些飯,睡一張床,他對晏睢的要求一直都低到離譜,吃飽睡好就行了。

“日後你想學什麼,就和我說,我有空我教你,太忙的時候,我讓肖伯請人來教。”

看孟渟摸了摸刺劍的器具,晏睢就這般道了。

“嗯,”孟渟連連點頭,他對這個健身室確實挺感興趣的。

晏睢又將孟渟帶到了二樓,“這間是我的書房,裡面很多書,以後你想看什麼,就進來拿。”

孟渟的腳步再書房門口稍稍遲疑,才跟著進來,他對於這樣嚴肅的書房,天然犯怵,一瞬間就拘謹了許多,所幸晏睢並沒帶著他在這裡多留,他又帶他上了三樓。

“這間是我母親和父親的婚房,那間是祖母和祖父的房間,其他就是閒置的客房。”

那兩間房並沒有開啟,他轉了一圈兒,晏睢就帶著孟渟回了他的房間。

“你還病著,不用著急,日後再慢慢熟悉。”

孟渟點點頭,他自己到床上躺下,他看向晏睢,“你有事兒可以去忙,我自己待著沒事兒的。”

晏睢未應什麼,將被子給孟渟拉好,他起身去搬一個椅子到床邊來,他依舊打算在這裡辦公。

而孟渟明白晏睢意圖的時候,自己就挪開了位置,還把被子拉開了一角,然後眼巴巴地看著人。

“我要敲鍵盤,會有點兒聲音。”

孟渟聞言立刻搖頭,“不影響的,再說,我都睡一天了。”他想晏睢在床邊陪著,還不如到床上陪著,這樣他們能更近一些。

晏睢稍稍遲疑就點了點頭,他換了身衣服,才上了床,他坐著,孟渟在邊兒上躺著,晏睢辦公沒多久,他就從有點兒距離,變成緊挨著他了。

晏睢繼續辦公,時不時偏頭看看孟渟,他先是拿著手機擺弄了一下,就放到了一邊兒,再不久他就閉上了眼睛,規矩躺著也變成側身抱著人了。

腰上被一隻手環著,晏睢還是第一次這樣的情況下處理事情,比較往日,他略有些心不在焉,又或者說心猿意馬,但孟渟明顯喜歡這樣,他眉頭舒展了些,比之前睡得好了。

晏睢無奈,他情話說不過孟渟,就是在主動熱情上也比不過,或許,他還應該多看看這方面的書。

大致在十點左右,他關了電腦,又下樓了一趟,端來王媽一直小火煨著的藥膳。

他揉揉孟渟的頭髮,“醒醒,喝了湯再睡。”

孟渟腦袋動了動,依舊未醒,晏睢繼續揉,揉了好一會兒,發現他似乎睡得更好了。

他無奈,只能將人半抱了起來,“醒醒。”

孟渟雙手環過晏睢,眼睛還未睜開,聲音也略有些含糊,“晏睢……我醒了。”

“嗯,”晏睢輕輕應了一下,抱著孟渟繼續坐起,又拿過一邊兒的枕頭壘在一起,他將人放到枕頭上,可孟渟漸漸恢復氣力的手更緊地抱著他了。

“晏睢,我方才睡得特別好。”沒有噩夢,沒有再死……這太難得了,他已經很久沒睡過這樣的好覺了,“謝謝你。”

“我說過這些都是應該的,不需要說謝謝。”

晏睢已經越來越習慣和孟渟的親近,他繼續讓抱著,卻是思索起了孟渟“感謝”背後的可能。

“那你以後都能抱著我睡嗎?”

孟渟的聲音軟和之中帶著點兒忐忑和期待,他蹭了蹭人,“我特別喜歡你抱我。”

完全不知道拐彎抹角的孟渟再次把晏睢弄愣了,許久之後,他按住了孟渟的肩膀,這才起身,而孟渟則是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好似在問,他為什麼不抱他了呢。

他伸手,孟渟立刻就抓住了他的手,貼向他的臉頰,然後繼續看著他。

被那雙眼睛看著,晏睢下意識就這般道了,“先吃藥膳,不然該涼了。”

孟渟眼睛瞄到沙發桌子上的湯蠱,眼睛就亮了亮,他抓著晏睢的手從臉頰移開,卻還是未放開,“我聞到了,很香。”

但他說完,目光又往晏睢臉上掃了掃,一般來說吃對孟渟是最重要的,可方才那個問題得不到回答,他還是有些在意,或許……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吧。

“孟渟,你還小,我怕你會後悔。”

晏睢方才下意識想要轉移這個話題,不是因為他不願意抱著人,而是他清楚自己,有沒有發生關係,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如果他們真的走到那一步,日後孟渟後悔,他也不會放人走的。

“我不小了,”孟渟不大明白怎麼就涉及到他小的問題上,再一思量,他才想起,他眼下確實又變小了,但也不是太小。

“你不後悔,我就也不會後悔。”

晏睢抱著他,他能睡好,他怎麼會後悔,他求之不得呢。

他向前撲去,直接將猝不及防的晏睢撲倒在床鋪上,“晏睢,你不想抱我,那我抱你可以嘛?”

這哪裡是抱,他這做派分明是餓虎撲食。

孟渟言語軟和,行為卻相當霸道,反正晏睢是第一次被人撲倒在床鋪上的。

反正是在這顧家大院裡,她倒是不擔心孟渟會出什麼事兒,當然,就是出事兒,她也不會多在意的,又或許他出點兒什麼奇葩的醜事兒,還能讓何婉更加滿意呢。

孟渟完全感覺不出馮澤嬌的心思,但他本心裡對孟家人是極其警惕的,就不會覺得他們對他會懷有多少善意,那馮澤嬌讓他自己去玩兒,他還松了一口氣,總算找到覓食的機會了。

這樣的聚會自然少不了一些酒水和佳餚,全自助的模式,孟渟溜達了一圈兒,就沒再客氣,他拿起盤子裝了一盤,又找到一個可以坐的位置,快速地進食。

一盤吃完,他又裝了一盤,進食的速度絲毫不減,要他說,這盤子也忒小了,來來回回幾次,好不麻煩,而且那些點心被切的分量忒小氣,他一口能塞進好幾個。

當然,孟渟並沒這樣做,文叔一個下午的惡補,總算還有點兒用,讓他知道,太大口吃東西,在宴會上是不雅,要給人笑話的。

他可是決心要嫁出去的人,怎麼能在沒嫁出前,就讓人發現他“飯桶”的本質呢,要是有因為嫌棄他飯量太大,不願意娶他,耽擱了他離開孟家的時間,這可不大好。

孟渟為自己能想這麼多,感到了點兒欣喜,果然是多活了一輩子的人啊。

孟渟一口一小塊點心,可架不住他吃了好幾盤,速度又那般快,馮澤嬌對著顧家幾個女眷有些笑不下去了,孟渟那樣子,就好像顧家都沒給他飯吃似的,然而事實可不就是這樣了。

孟渟再次以大無畏的精神上前,又裝了一盤,壘得比之前還要高,回位置前,他終於注意到馮澤嬌越來越抽搐的眼睛,遲疑了一下,他就沒待之前位置,走出大廳去了。

孟渟再次覺得慶幸,幸好他進食速度快,已經吃了一個半飽,否則此時可不就又憋屈了,餓肚子的感覺,就是曾經經歷過很多次,再經歷也依舊挺讓人難受的。

孟渟在庭院的一個小桌子上,放下再次被他吃光的盤子,而後在光線不甚明亮的花圃裡散步起來,撿偏僻的地方走,最後他爬到一棵老樹上,半躺了下來。

他是不想跟著馮澤嬌去見什麼人的,尤其是孟家人,無論大房還是二房,甚至是孟家的家產,孟渟心裡清楚,那都不是他能參與的事情,所以能避則避。

要是有人肯娶他就好了,男的女的都好,孟渟忍不住又想了一下。

初夏的晚風吹得人還算舒服,孟渟勉強又算吃飽了飯,躺了一會兒,他就迷迷糊糊起來,而後被一陣激烈的爭吵聲給驚醒了。

“孟淇,我不是已經發簡訊告訴你了嘛,我們分手了!”蘇斯羽看向眼前的男人,然後偏頭決絕地道,然而他口中的孟淇此時找來,可不就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了。

“呵,分手?”他又走近一步,棲身而上,將蘇斯羽壓在樹幹上吻住了。

瞧不出個所以然來的孟渟突然就瞪圓了眼睛,很是莫名其妙這樣的展開,為什麼分手了還要親?

蘇斯羽一開始還在反抗,可被孟淇霸道地壓著親了一會兒之後,明顯沒怎麼反抗了,兩個人之間的花火濃烈得孟渟都感覺出來了,當然這個時候,他也知道絕對不能發出聲響。

指不定他們是什麼不可見人的關係,若是知道他看到了,或許會想……殺人滅口?

孟渟將目光收回了部分,呼吸放輕,儘量不讓自己暴露。

可這二人也親得太久了吧,久到他都覺得無聊了。

“小妖精,是我沒把你餵飽,你要和我分手?”孟淇的手已經滑向蘇斯羽身體的某個部位,他眼中帶著極其濃烈的情、欲味道,他抱著蘇斯羽,就想把他轉過身去。

蘇斯羽握住孟淇的手腕,後背依舊抵在樹上,沒讓孟淇得手,他臉上的迷亂之色漸漸散去,而後變得堅定起來,他又再道,“孟淇,我們分手吧。”

眼下就是原本不願意相信事實的孟淇也不得不正視起了這話,他眯著眼睛,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危險,他的手也終於從蘇斯羽身上離開,又再退開一步。

“為什麼?”

蘇斯羽垂下目光,猶豫的神色徹底散去,他再看向孟淇時,眸中只剩比之前還要堅定的決絕,“我們不過是玩玩,要說你對我真心,你自己信嗎?”

蘇斯羽臉上浮起諷刺的神色,他輕輕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接著道,“奶奶會給我安排婚事,我會收心,好好待他。”

孟淇臉上危險的神色愈濃,他抬起手輕輕摸了摸,蘇斯羽的側臉,“好,我就看你怎麼好好待他。”

話落,他收回手,轉身離去。

蘇斯羽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不見,他才跟著離開。

而在樹上莫名其妙圍觀了一場分手戲碼的孟渟,也跟著松了一口氣,他瞧了瞧四周,而後身手敏捷地從樹上跳了下來,但隨即他就神色僵硬地轉過身去,那黑黢黢的角落裡,居然也走出一個人。

莫名其妙多了一個人跟他一起圍觀別人又親又摸的分手,孟渟臉上突然有些發熱,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是窘迫的感覺。

他遲疑著要不要先溜為妙的時候,那個和他一起圍觀的人直接向他走來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先在上面睡覺的,”孟渟在他走近,能聽清他聲音時,就開口解釋了,保不定這人是那兩位的什麼親友,是要過來讓他封口的呢。

那個人在他身前兩步停住,眸光微微下沉,似乎在打量著孟渟什麼。

孟渟卻以為他在懷疑他的話,可他當真不擅長說話,他囁嚅了許久,就不想繼續多待了,畢竟這個才被人親親摸摸過的地方,氣氛依舊挺尷尬的,“我不會說的。”

他話落,退開一步,卻是要轉身離開。

可還未及徹底轉過身,那個人伸手就要去抓孟渟的手腕。

且不說孟渟後來曾系統地學過散打,就是他在封閉高中三年,那隱形boss的名頭,都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讓人抓住了手腕,制住了短處。

毫無預兆兩個人就交手起來,當然最後結果挺讓人憋屈的,不過五招,孟渟不僅手被抓住,半個身體都被人抱住了。

當然這種抱住,並沒有什麼旖旎的意思,在孟渟看來,這是極其危險的。

這個人危險,而他打不過他,更危險。

“你是孟渟?”

現在已經有八、九點了,天色早就黑透了,這個花圃隔老遠才有一盞明亮些的燈光,以及散落的彩燈。

而孟渟這種臉辨識度還算高,他來宴會之前,又看過他的資料,他從樹上跳下來,他就認出他來了。

當然,晏睢也沒忘了介紹自己,“我是你未來的丈夫,晏睢。”

一手肘就要撞在晏睢肋骨上的孟渟,突然頓住,然後瞪大了眼睛,“丈夫?我要嫁給你了?”

孟渟語氣裡的驚喜根本藏不住,他也不再扭著身體裡,他轉過身來,然後眯著眼睛對上了晏睢的視線,而後很是認真地打量起了晏睢的五官,似乎要將他牢牢記住。

當然,孟渟覺得這種觀察挺必要的,要不然他真的可能會出現認不出自己丈夫的烏龍來的。

孟渟在認真看晏睢,晏睢也是如此,比起照片,真人要更好看,尤其是眼睛,不像照片裡感覺得那般勾人,卻是一種全然相反的純然,乾淨極了。

但這裡並不是什麼說話的地方,他再次握住孟渟的手腕,這回孟渟沒再反抗了,乖乖讓他牽著走了。

而孟渟本人還陷在自己就要嫁出去,可以吃飽飯的驚喜裡呢。

他順著自己被牽著的手腕,看向了晏睢高高大大的背影,“你沒有騙我嗎,我真的要嫁給你?”

雖然,他做夢都想自己嫁出去,可他也知道這不大現實,不說一年兩年的,幾個月總要有的,可沒想到這才到孟家第二天,他居然就可以嫁出去了。

晏睢回頭看了一眼孟渟,而後輕輕“嗯”了一聲,他還真不知道這個孟渟已經這般對他情根深種了。

或許是因為孟渟的高興太過純粹,他居然起不了什麼反感。

孟渟被晏睢帶到了顧家一個花房裡,不大的地方,有一盆盆開得絢爛的花,還有一個藤桌,幾個藤椅。顧家的大少爺顧朗算是晏睢的發小,這個地方他沒少來,這裡面說話也算隱蔽。

花房裡的燈光足夠亮,孟渟又好好記了一下晏睢的模樣。

孟渟睜大眼睛看人,晏睢也坦然接受這樣的打量。

“你什麼時候來娶我?”孟渟兩輩子就沒學會過含蓄和拐彎抹角,他嘴角控制不住彎起,那種歡樂溢於言表,“我想早點嫁給你啊。”

晏睢不說話,繼續打量著孟渟,打量得孟渟有些心虛。

他想到曾經不知在哪兒聽來的話,夫妻之間要以誠相待,他以為這個“誠”是誠實。

“我……我有點兒笨,不,是很笨,吃得比較多,還不會煮飯,不會洗衣服,家務也做不大好……”

並非是孟渟懶或者其他,而是他真的學不會,他在生活自理方面,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兒,反正他是對自己絕望了。

一一列舉,沒有半點兒隱瞞,終於將自己的缺點說出口,孟渟松了一口氣,然後繼續笨拙給晏睢推銷自己,“但是我能打,你剛剛也看到了,我打不過你,但還算厲害,我可以幫你打架。”

這是孟渟前思後想,唯一能在自己身上找到的閃光點了。

“你,你會反悔嘛?”孟渟說著自己就喪氣起來了,他確實笨,確實不夠好,“可不可以不要反悔,或者先娶我,再反悔也行啊。”

晏睢今日可是抱著談判桌上的警惕和態度來的,可孟渟從出現到現在的所有表現,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一直不說話,卻是拿捏不好自己說話的態度和語氣。

“我不會反悔,”晏睢很是認真地回了孟渟的話,雖然他不反悔的原因,不是因為孟渟本人。

孟渟聞言松下一口,嘴角再次勾起,他迎向晏睢的視線,很是認真地和他保證道,“我會聽話,聽你的話。”

“好,”晏睢順從他的本心,輕輕地笑了笑。

孟渟並不知道他這個笑容有多麼難得,他點點頭,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膽子稍稍又大了些,提出了一個不知道過不過分的要求,“那你能讓我吃飽飯嗎?”

“孟家不給你飯吃?”晏睢笑容散去,眉尖微微蹙了蹙,隨即反問,那種壓迫人的氣勢瞬間就強烈了起來,他還未及收斂,卻發現孟渟似乎沒太大感覺。

孟渟捂住自己肚子的手沒再離開,他看向晏睢,因為他那句不反悔,孟渟告狀的底氣又足了那麼一點點,他點點頭,“我昨天就吃了兩個雞蛋,還是我自己在學校裡吃的。”

“今天吃了兩份三明治,兩瓶牛奶……”這點東西都不夠他跑步的消耗,方才在宴會上吃的那些,他睡一覺差不多就消化沒了,隱隱他又覺得餓了。

“我……我應該還能忍幾天,所以你要早點來娶我。”

娶一個被“餓”得皮包骨頭的小可憐回去嘛,晏睢並不知道自己的心態已然被孟渟帶歪,已經下意識將他當成自己的人了。

“明天開始,我讓人給你送飯。”

然而他這麼說,孟渟就又猶豫了,他輕輕拉了拉晏睢的袖子,“會不會有妨礙,我可以忍的。”

餓一時,能飽長久,他以為這個忍是值得的。

晏睢的眉梢忍不住挑了挑,孟渟嫁給他的決心強烈得都要蓋過他本能的吃飯需求了,從來沒被人這麼直白喜歡過的晏睢,有點弄不清楚自己心裡此刻的想法,但不討厭是肯定的。

當然,此時他還不知道,這就是個烏龍。換個人給孟渟嫁,他應該也是這般的態度。

“無妨,”晏睢都沒發覺自己的語氣柔和了許多,他可從未這般對人說過話。

“記住,你是我晏睢的人。”

孟渟突然有一種被大佬罩著能橫著走的錯覺,他對晏睢笑了笑,卻是因為有些感激,他的下頜微微上揚,不再吝嗇自己的笑容,“我記住了。”

雖然他還不知道晏睢這個名字,在海城,在夏國意味著什麼,但也不妨礙他的高興。

“想吃什麼,我讓人送來。”

晏睢從懷裡取出手機,看向眉眼彎彎的孟渟,突然確定了一點兒,他母親只怕是沒見過孟渟,並不知道他……這般可愛的性子,否則,怕是不會想他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