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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青春永駐

倉頡的造字和隸首的造數,直接讓華夏的發展有了一些指向性。女媧看得出來,華夏會越來越有規矩。神農和軒轅,還有蚩尤與華夏這些精英們,都認為這規矩是自然給的,非常符合伏羲的意願。

另外,應龍還特地為倉頡和隸首配備了護衛的人,這些人能跑,能遊,甚至還能‘飛’。這也是為了倉頡和隸首安全的同時,傾入了自己多年來對這兩位兄弟的感情。

這時候的女媧也漸漸有了和當初帝俊還有伏羲一樣的心境,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事情......

神農和軒轅是最先反應過來的,所以每日都會結伴去找女媧,甚至有時候帶著蚩尤一起和女媧商議該如何進行下一步華夏的發展。

女媧何等聰明,當然知道這些後輩來找自己的意思,再感動之餘,也把話說了個明白:“我要想死誰也攔不住,你們就別操這個心了!”

在女媧表態之後,三人除了無奈之外,最多也就是派人守住門口,防止女媧出現其他的意外而已,再無多的辦法。

“哥哥,這死就那麼容易嗎?”軒轅說的死不是意外那種,而是自己想死的意思。

“咱們現在還年輕,所以可能體會不到那種無滋無味的生活所帶來的感覺。”神農是三人中年紀最大的,但和女媧相比還是相差甚遠。

“與其在這裡想,還不如想點華夏的困難在哪裡好一些。”蚩尤的話提醒了神農和軒轅。

於是三人回到了開會的那個山洞,還把軒轅的手下們給叫了過來,毫無保留的把自己三人的意思說給了眾人聽,算是群裡群策,都來想個辦法。

倉頡和隸首都閉上了嘴,等待其他人的說法。

“咱們華夏是摸著石頭過河的,造字和造數都是女媧前輩摸索出來的,要直接這麼想出一個來,豈不困難?”常先的說法得到了很多人的共鳴,都認為想要用一些手段來留住女媧,有點不太可取。

這場看似普通的會議就這麼結束了,但每個人心中都在想,如何主動想出來華夏的發展該如何什麼的。

女媧還是把生活的地方搬到了周山頂峰上面去了,搞得中心的人想去拜訪活著檢視,都多了些麻煩。

在周山的頂峰上,看著身邊時有時無,和混沌之煙有些相似的雲煙,女媧總感覺自己這一輩子其實也沒做什麼事情,唯一的願望就是一直跟在表哥伏羲身邊,而這個願望,算是一直都實現著。

哎...真的好久好久沒有研究人性了!

看著清晨東方升起的太陽,女媧的心裡竟然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好像壓根就不理解人性,覺得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完全瞭解所有人,都是帶有一定的主觀性的。

人到底是什麼在女媧的心裡產生影響,這種影響持續了足足一年,最後竟然讓女媧想到了一些比較恐怖的事情。

這一日,太昊領著少昊來拜訪女媧,結果發現了一件比較‘恐怖’的事情——女媧好像更年輕了!

對於中心的人心裡所想,女媧是比較瞭解的。所以中心的人,包括神農和軒轅,女媧都是覺得有些無趣,甚至有了一種出行的念頭。畢竟很長時間見不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了,也不知道現在還活著沒有。而太昊和少昊的出現,先讓給了女媧這種無聊的生活帶來了一些新的感覺。

“女媧前輩,您身體可好?”少昊問道。

女媧看了看太昊,又看了看少昊,覺得這兩個兄弟年紀差的挺大的,但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不同。

“你長高了不少啊,都和你哥差不多了。”女媧笑著回道。

少昊露出了第一次見女媧那種笑容,讓女媧瞬間的回到了那個時候,臉上也流露出了一些懷舊的表情,因為這段時間的女媧,除了回憶就是回憶。

“女媧前輩,這次我和弟弟是來拜訪軒轅首領的,知道您在周山上,所以先來這裡看一下您!”太昊顯得比少昊穩重的多。

“有心了!”女媧坐在混沌煙眼的旁邊,儼然像是華夏真正的主人一樣,傲視群雄著。

為了避免尷尬,太昊和少昊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和遇到的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告訴了女媧。

女媧饒有興趣的聽著,最後給了一些點評:“你們說的這是事情都是小事情,例如你說的東夷與華夏的關係,這個問題你現在都在考慮,我就有些為東夷族可惜了。”

太昊有些掛不住面子,但礙於這人是女媧,是華夏的創始人之一,是自己最敬仰的伏羲的妻子,所以追問道:“請女媧前輩明示!”

女媧知道這二人雖不及神農和軒轅,但至少比軒轅手下的那些人要強得多,而且都有一種為了華夏可以赴死的心,在今後那百年之約的過程中,應該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的。

“太昊,我問你,你覺的華夏在現在看來,是文化重要還是地域重要?”女媧問道。

太昊和少昊相視一眼,一時半會答不出來女媧的問題。

“算了,我跟你們說明白吧!”女媧的說法壓根就不認為自己說的不對,所以直接是用說明白來闡述的。

太昊和少昊坐在女媧的對面,像極了學生聽老師講話。

“我個人覺得,現在的華夏一定是地域比文化重要的,因為華夏文化在現在才開始有了一定的指向性,算是在發展中。而地域其實已經有了一定的說法了,加上蚩尤的那個,華夏目前就是這樣的。”女媧說完後,太昊和少昊都陷入了沉思。

“額...這個,女媧前輩,我個人是這麼認為的。”太昊想表達自己想法的同時,還用表情問女媧可不可以說。在女媧點頭後,太昊鼓起了勇氣,說道:“我個人認為問話比地域重要,因為文化是一個群體共同的認知,東夷族有東夷族的認知,軒轅族有軒轅族的認知,而咱們共同的認知,就是華夏的。”

太昊還以為女媧沒有聽明白,還想繼續去說,但女媧擺了擺手,插了句話:“你說的有道理,但你有沒有想過,咱們現在所謂的東南西北中之外的世界,會不會有佔領咱們華夏的時候?”

太昊和少昊當然沒有想過,因為華夏目前的厲害,二人在接手東夷族之後便明白了一些,同時又想到東夷是華夏的組成部分,現在神農和軒轅,還有蚩尤這三個人的部族,哪個不比東夷厲害,所以更是認為華夏是不可戰勝的。對於女媧說的這個事情,當然認為有一定的機率,但這種機率在太昊和少昊兩兄弟面前,就機會等於零。

女媧看太昊和少昊的表情,就認為對自己說的話有一些疑問的,只是不方便說出來而已。

“機率這種東西,即便太小也不能認為沒有的。就拿南北兩個地界來說吧,南邊的海洋裡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島嶼,上面也有人居住,而華夏的手,目前是伸不到那種地方的。而北邊我父親燧人所在的地界再往北,有一片非常龐大的草原,過了之後又是一片更加龐大的森林。先不說森林之後更遠的地方了,就說那片草原吧,即便傾入我華夏現在所有的人力物力,都未必能全部控制住,就更別說草原之北的森林了。”女媧的話說完後,太昊和少昊開始分析了起來。

太昊還是堅定的認為文化比地域重要,但是卻忽略了女媧剛才說的是現在相比,而不是一直。

少昊是顯然注意到了女媧說的所有的話,所以按照女媧的思路開始琢磨了一下。

少昊認為,就現在來說,雖然倉頡的造字和隸首的造數在一定的程度上,讓華夏各部族變得更加的團結與和諧,但歸根結底眾人還是按照伏羲的八卦,也就是親近自然來生活的。而且這個生活還在變化,不是一直這樣或者那樣,這就等於文化的根不變,但至於怎麼長,還是沒有確定的。但是...地域卻基本差不多了。

以前的東南西北四個地界的界線比較模糊,現在有了女媧在不久之前的斷足鎮海後,華夏除了西邊和北邊之外,東邊和南邊都可以延伸至海洋內部。而且在西邊,因為有了蚩尤的意外擴張,原本以有巢前輩的地界劃分,也成功的延伸到了青海之湖更更西邊的那片人為的沼澤。至於北邊...算上女媧所說的草原,華夏的地域是可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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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少昊也是明白人心的問題,知道只要是人就喜歡不停的擴張,這也是自己和哥哥太昊接手東夷族之後才有的感覺。

於是少昊把自己想法說出來的同時,也在問道:“女媧前輩,就算現在華夏的地域已經確定了,但並不代表不能擴張啊!以咱們華夏現在的能力,還是能稍微擴張一下的,不是嗎?”

女媧看少昊能想到這裡,心情也高興了許多,話也多了起來:“你說的很有道理,咱們華夏周邊現在沒有利害的世界存在,所以咱們可以一點一點,跟著文化一樣擴張的。但你們還是沒有回答我的話...如果有別的世界的人襲來,甚至佔領了華夏,那麼華夏人如果想重新奪回來,是華夏的文化直接呢?還是華夏的地域直接呢?”

太昊和少昊徹底糊塗了,總感覺這華夏的文化和華夏的地域有種關係,但就是說不明白是什麼關係。

女媧不想讓這個話題就這麼過去,所以把一些事情告訴了太昊和少昊。這其中有從混沌之煙說起的,還提到了帝俊讓自己的這些兒子遠行的事情,到最後女媧甚至沒讓太昊和少昊猜,而是自己說了明白:“華夏後世會發生什麼,誰都不知道。可萬一華夏被華夏之外的世界佔領了,那麼咱們肯定要反抗,哪怕就是東南西北其中一個地界中的小小的一塊土地,只要是華夏所在,都不可能讓。但是你們也要明白,華夏之外的世界,咱們永遠管不了,這世界雖然有一定的大小,但終究不是某一個民族能夠佔領的,所以不要痴心妄想這個這件事情。”

太昊和少昊好像有點聽明白了,覺得女媧的意思很明白,文化就好比是文,而地域就好比是武。一旦華夏之外的世界佔領了華夏,就代表文在某些方面不如武了,是要用暴力反抗的。

即便到了現在,太昊的心裡終究還是認為華夏就可以代表世界,所以對於女媧說的這般道理,不牴觸也不認同。

奇怪的是,女媧沒有竟然沒有反對,甚至還說華夏之外的世界永遠管不了只是自己一家之言,帝俊為了配合華夏後世的發展,忍痛讓自己的孩子們遠行,也是為了在今後的某些巧合的時候,會有華夏之外的世界,主動的說自己是華夏人的。

太昊和少昊這才明白女媧的意思,可以理解為一種理性的夢想,同時也對那和盤古一樣的帝俊,充滿了敬意。甚至心中多了一種華夏由這種生靈中巔峰的存在的人所創造的民族,是真的不可能敗的感覺。

“明白了吧,你們想的太遠了,有些不符合實際,咱們現在先把可控的地界徹底的給控制住,形成完全屬於咱們的疆域,這就等於給華夏穿上了衣服,誰要是想拔下來,肯定是要和過過招的。而文化的輸出,也是讓別的世界在看到華夏如此華麗光彩的同時,心中不再有嫉妒和歪念,而是想著和華夏做朋友,甚至認為自己也是華夏人。”女媧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太昊和少昊如果還聽不明白的話,就等於軒轅瞎了眼了。

太昊和少昊懷著心滿意足的感覺,離開了周山頂峰。

可太昊和少昊不知道的是,女媧在二人走後,做出了一個決定!

中心的軒轅知道太昊和少昊要來,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這樣太昊和少昊有些不好意思。

在接觸過後,軒轅從太昊和少昊的嘴裡知道了女媧對於想在華夏的一些想法,同時又生出了一種認知——女媧的耳朵...好了?

“應龍,你帶著我新改進的裝置,趕緊上山去看看女媧奶奶,不管什麼情況,直接飛下來報告的。”軒轅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感覺要出事了,心裡撲通撲通跳著。

神農和蚩尤也趕來過來,聽到女媧的耳朵好了之後,也生出了一些異樣的表情。

應龍不敢不應,所以帶著一些上山極快的手下,直接朝著周山頂峰而去。

軒轅和神農商議後,直接帶著人在周山腳下等著,但沒有上山。

整整一日,同樣在清晨的時候,應龍‘從天而降’。

“女...女媧前輩...快不行了!”應龍站都站不穩的說道。

神農和軒轅,還有蚩尤都露出了悲傷的表情,因為都知道應龍所謂的女媧快不行了,是女媧自己造成的。

太昊和少昊比軒轅的那些手下還要震驚,因為二人是剛從周山頂峰下來的,絲毫沒有看出來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倉頡和隸首直接哭了出來,因為這二人能有今日,全屏女媧的推波助瀾,華夏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女媧更是師傅一般的存在。

“走吧,上山去吧!”軒轅嘆了一口長氣,也沒做什麼準備就上山了。

神農和蚩尤跟在後面,太昊和少昊也跟著一起。

眾人一路無話,速度走的適中,所以在深夜的時候,來到了周山頂峰,看到了倚靠在混沌煙眼旁邊,已經沒了氣息的女媧。

軒轅讓跟著應龍上山的這些人先離去,然後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同時哭泣的,還有跟上山來的所有人。

就這麼的到了清晨,東方日出所帶來的光芒,好像只照耀著女媧一人而已。女媧是睜著眼看向東方的,但軒轅等人明白,這不是死不瞑目,但也算是‘死不瞑目’,因為華夏的事情,以女媧的性格,是願意去另一個世界,繼續為華夏操著心的。

神農和軒轅親自把女媧的屍體從混沌煙眼上移動到了平地上,同時也看到了女媧刻上去的一些字——別多想,我的耳朵是恢復了一些,但不是正常狀態。至於能聽懂太昊和少昊這兩個兔崽子的話,一方面是有了一些聽覺,另一方面是自己也懂一些口語,但都是猜測而已。我啊,就先走一步了,華夏的後世就靠你們了,我這個老太婆這輩子也沒什麼,但也挺幸福的。哦對了,你們一定很奇怪我是怎麼死的吧?我告訴你們,我用自己的指甲把兩個手腕都劃破了,在我還有行動能力的時候把血都流進了混沌煙眼裡,你們找不到的。最後也告訴你們,人肯定要死的,我不是周山,也不是東邊那泰山,但我也不是輕輕的小飛毛,這輩子值了。最後,你們在傷心之餘,也要把我送到東海邊上,道德天尊知道我的摯愛,也是你們老祖宗伏羲是葬在哪裡的,你們就把我和伏羲一樣就行。好了,我說完了,你們要好好活著,對華夏好點!

眾人看到女媧留下的這些刻字的時候,就好像感覺是女媧親口說的一樣。

太陽的餘暉照耀在了女媧的臉上,讓所有的人都認為女媧只是睡著了,因為女媧的心和女媧的面容一樣,都會以青春的樣子,一直存在於華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