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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南邊蠻人

西人好鬥,遂以兵器之名戎人相稱,而南人雖野蠻,可既有氏族亦有部落,非真放野於南邊,故稱蠻人!——華夏鼎世

祝融和阿柱是在夷島上得知軒轅仙逝的訊息的,所以二人直接就在夷島上做了祭祀用的場景。按照祝融的意思,這些儀式是巫族的儀式。

“我現在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在這段時間裡,祝融把軒轅是如何幫助自己的事情告訴了阿柱,搞得阿柱讚歎叔父軒轅的手段了得。

“現在我們那一代的人死的死,老的老,而我這樣頂著那個世代頭銜的,也是要退居幕後的。倒是你,祝融,現在是你和顓頊的世代了,可別偷懶啊!”阿柱知道自己又幾斤幾兩,知道自己不可能跟堂哥蚩尤那樣,能和父親神農和叔父軒轅搞一個什麼百年之約來,所以乾脆退而求其次,也好落得安享晚年。

祝融嘆了口氣,第一次有了一種覺得活得好累的感覺:“你們都走了,就剩我一個,難道你們真的覺得我有那能力嗎?”

句芒在和祝融深交後,知道祝融只是脾氣暴躁,不願意解釋而已。就人品而言,那是相當不錯的:“現在這種情況你想打退堂鼓是不可能的了。不管是趕鴨子上架,還是別的什麼,你只有硬著頭皮衝上去。誰叫...你是刑天的徒弟呢?”

祝融聽到句芒提到刑天的時候,明顯身體的顫抖了一下。

“祝融,聽句芒的,你真的別多想。叔父選出來的繼承人,絕對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主。你只要...只要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來做事,估計應該可以讓華夏更好的。”阿柱生怕祝融腦袋一熱,撂杆子不幹了,然後和自己一樣躲在了幕後,讓所有華夏人不知所措。

“行吧,就聽你倆的,我努力點就是了。”祝融在說完這話後,有種想讓自己變得麻木的想法。畢竟一直在背後默默支援自己,有種和師傅刑天一樣,帶有父親感覺的軒轅仙逝了,這就等於自己今後就是得靠自己了。

祝融不知道的是,自己這邊想變得麻木一段時間,而在顓頊那邊,卻是真的麻木了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是顓頊等人最夢幻的時候,也是玄噐覺得自己最牛的時候。

“酒這東西會誤事啊!”嫘祖覺得自己在這段時間竟然忘了丈夫離世的悲傷,整日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覺得有些對不起丈夫軒轅。

顓頊是從草原上磨鍊出來的人,所以不知道怎麼的,好像對著酒有一定的抗性,基本就是今日醉,明日醒的狀態,反應自然要快比別人快的多:“奶奶說的對,我會給這個酒立下規矩,只有在什麼場合才能喝的。要不然...真的可能會誤大事!”

“今日不喝了?”玄噐有些失落,但也比較認同侄子顓頊的說法。

眾人都點了點頭,所以玄噐也就順勢的放棄了。

“今日大家都清醒一下,明日開始辦正事!”顓頊是想明日就把爺爺軒轅該用何等方式葬身的事情給定下來。

“領命!”眾人很配合的聽命,因為這算是顓頊繼位後,下的第一個命令。

足足三日,顓頊才把眾人給聚集起來,開始琢磨下一步該如何去做:“諸位,現在當務之急是把爺爺葬身方式的問題給定下來,所以...咦,老前輩都去哪裡了,沒來嗎?”

在場的基本都是顓頊的家人,和自己臨時拉攏的一幫人。而近日的事情是需要爺爺軒轅那些還活著的老夥伴們到場的。因為他們是一個世代的人,相互之間瞭解,能夠在最關鍵的時刻,給予關鍵的建議。

眾人仔細一看,好像老前輩們都沒來。

“我去...看看?”昌意雖然是跟知己的兒子說話,但畢竟兒子已經是華夏的最高統治者了,這對話的過程中,自然而然的就有了一絲卑微的樣子。

顓頊心裡不得勁,所以想提醒一下父親昌意,您是父親,我是兒子。但顓頊在抬頭的那一刻,正好對上了奶奶嫘祖的目光。

嫘祖知道顓頊此刻的坐立不安是因為什麼:“昌意,我和你一起去。顓頊,你坐鎮大局!”

短短幾句話,就讓顓頊的心態產生了變化。而這種變化,是一輩子的事情。

嫘祖和昌意單獨的走出了屋子,朝著離這裡最近的史王而去。

在路上,嫘祖跟昌意聊了一下:“你孩子現在是華夏正統的領主了,你高興嗎?”

昌意也是個很聰明的人,所以在稍加思索後,就說出了自己的感受:“母親,我自然是高興的。但是我總覺得顓頊貌似不怎麼高興,是不是父親的事情?”

嫘祖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你說對了一般。這顓頊不怎麼高興肯定有軒轅的原因在裡面,但究其最終的結果,我想是今後沒有人幫他了,只能靠他自己了。”

昌意疑問道:“在草原的時候,顓頊不是也是自己一人嗎?而且那北疆有海,也是顓頊的功勞啊!”

嫘祖和昌意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史王的院子裡。

“這個問題一會再聊吧,你去叫叫史王這傢伙。”嫘祖和史王是同世代的人,也很相熟,所以說話的時候也很隨意。

昌意進去不久後,院子裡的嫘祖就聽到了屋內的聲音:“母親,您進來看看吧。”

嫘祖聽到這是兒子昌意的聲音,也明白了史王現在的狀態了,所以自言自語道:“唉...看樣子我們那個世代的人,真的都要走了!”

昌意看到母親嫘祖進來後,便把已經死了好幾日的史王屍體所在為位置打掃了一下,好讓母親嫘祖能走進來。

嫘祖一聞便知道這史王在死前是喝過酒的:“史王兄弟,你這傢伙不夠意思啊,想跟我夫君走就走行了,還偷偷摸摸的。怎麼...是覺得我們都能忘了你?”

昌意把史王的屍體拖了過來,然後用身邊可以擦拭的東西幫著史王擦拭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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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你們那個世代的人可真瀟灑,說走就走啊!”昌意是真心佩服這些前輩們。

當然...也包括自己的父親軒轅。

嫘祖看著史王的臉色有些不悅,便說道:“昌意,等等再擦。你先把周邊尋覓一下,看看有什麼遺物什麼的。我覺得...這史王離開的時候,好像不太開心。”

昌意離著史王最近,所以也看出來了:“好的,我去找找!”

昌意在屋子裡好一番尋覓,終於在史王平時睡覺的地方找到了幾塊木牌

“母親,您看看吧。”昌意剛看完,所以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嫘祖見昌意這似笑非笑的樣子很神秘,所以也就看了。

一共十幾塊木牌,基本都是形容軒轅那個世代最厲害的一些人的。比如首領軒轅,比如炎帝神農和兵神蚩尤,以及戰神刑天。自己這邊也有幾個,而最讓嫘祖哭笑不得的,竟然是史王對倉頡的評價——生平神經,言不信,其將謂吾有好評品也,但吾與汝倉頡以象之,汝倒是去之兮!

“這史王,死前竟然怪罪倉頡沒給他寫功績!”嫘祖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史王了。

“也沒辦法,人死為大,他們那幫人,自然有獨特的相處方式的。”昌意雖然也覺得可笑,但還是尊重了前輩們的意思。

嫘祖點了點頭,說道:“先讓史王在這裡待一下吧,至於訊息...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昌意也點了點頭,隨母親嫘祖,去往了其他前輩那裡了......

祝融和阿柱在祭拜完軒轅後,就給現在的華夏正統領主顓頊傳遞了訊息。一方面是表達了自己這些人沉痛的心情,另一方面是慶祝顓頊繼位,可以大展宏圖。

句芒覺得這麼做有些不妥,但沒有說什麼。

“下一步,二位打算做什麼呢?”句芒覺得這裡已經待夠了,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理由了。

祝融在祭拜軒轅的當日就在琢磨下一步該如何去做:“咱們是肯定要離開這個島的,但要說去哪裡,我還沒想好。”

“回去?”句芒在說完後,便看到祝融有些為難了。

“要不...跟我往西邊走走,順便看看南海裡,有沒有類似夷島的這麼個島?”阿柱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是什麼。

祝融對阿柱的說法很重視:“我覺得阿柱前輩的意思好。咱們就算是回東夷族,也還是做著平常的事情。所以...我想去南邊看看,說不定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呢!”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句芒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這樣,你和阿柱前輩去,我先回東夷族。畢竟這個夷島的事情,以及咱們對海洋探索的事情,都得等我回族裡後才能上報給現任華夏首領顓頊的。”

三人同意分頭行動,所以在阿柱的女人尋覓到這個夷島的時候,阿柱和祝融正好在前一日離開了這裡,乘海陸往南走,希望能給華夏多劃一些海洋地界來。

在製作好的大型竹筏上,祝融和阿柱之間的對話,也基本把南邊人的性格,或者說是環境所引發的性格給定下了。

“你的傷還不好?你的女人可真夠狠的啊!”祝融這段時間沒少聽阿柱說自己女人的事情,所以拿著和自己過世的妻子巫咸對比後,得出了妻子巫鹹真好的結論。同時也對阿柱這位老前輩的遭遇,產生了憤慨。

阿柱和祝融相處的融洽,所以也是知無不言,沒有最開始的丟人感覺:“那我有什麼辦法,難道能和自己的女人玩命?畢竟她有我的骨肉啊!”

“等到了南邊,你肯定要和她接觸的,所以你要想好了,該怎麼做才行。”祝融不想摻和別人的感情問題,同時也覺得這其實也不算是個問題。

“反正我的女人終究還是我的女人,野蠻點就野蠻點吧,我忍著就行了。”阿柱這段時間沒有了自己的女人在身邊,也確實覺得有些難受。而想到今後的日子若是真的還讓自己一人過的時候,竟然對自己偷偷來祝融這裡的行為,產生了後悔之情。

祝融也自然是希望阿柱越活越好,能有個伴終老,別像自己一樣,到老了還是一個人:“有些事情當時不在意,可一旦失去後,就會覺得後悔莫及。雖然我不是在怪罪誰,只是覺得我這輩子可能真的就這樣了。”

阿柱不想繼續把這個讓祝融傷心的問題給聊下去,所以便換了個話題:“你說這南邊人的性格,是不是都那麼野蠻啊?”

祝融沒好氣的回道:“你就是土生土長的南邊人,竟然還用問我?”

阿柱也沒好氣的回道:“我對於你來說是南邊的人,可是我在的地方也不是最南邊啊。”

祝融沒話說了,但還是硬硬的懟了一句:“反正是你的女人,野蠻就野蠻吧!”

突然,阿柱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前段時間西邊的九天玄女曾用鴿子傳遞給我一個訊息,說西邊人的性格好鬥,問問我南邊人的性格是什麼。”

祝融知道阿柱其實可以算是現在南邊的首領,所以和西邊現在的首領九天玄女相傳訊息時正常的事情:“這不簡單,剛才不是說了,南邊人野蠻嘛!”

阿柱見祝融這麼吊兒郎當的,便把九天玄女的全部意思告訴了祝融。

等祝融聽完了,才恍然大悟的說道:“看來軒轅首領把東南西北中這五個地方的價值和作用,都想好了。”

阿柱點了點頭,說道:“西邊人好鬥,常用兵器打仗,所以稱之為戎人。”

祝融在阿柱說完後,也沉默了好一陣。

最後,還是到了要吃飯的時候,祝融才想到自己該問什麼:“既然這樣的話,也就是說咱們華夏的東南西北,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稱呼。而且...還要按照環境所產生的性格來取,對吧!”

阿柱明白祝融的心裡的想法和自己一樣了:“既然這樣的話,那咱倆就把南邊人的稱呼給定下吧。等上了岸,再用鴿子把訊息傳給顓頊,畢竟他是現在的華夏正統領主了,咱們不好不看他的看法。”

祝融望著已經可以望到的岸邊,知道只要自己這些人願意,是完全可以在幾個時辰就登岸的:“南邊人的性格...還是您來吧!”

阿柱知道這是祝融給自己面子,所以也就說了自己的看法了:“還是那句話,西邊人好鬥,所以是戎人。那南邊人肯定就是野蠻了,所以乾脆...叫蠻人算了!”

祝融想了想,也覺得蠻人挺適合南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