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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共工退洪

此世最優者,是敢於負屈,敢獻生命,而其人之心,是宜尊之!——華夏鼎世

果然,自己改名為魁的柱算是完美的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接二連三入了水洞的蠻人們,用自己最後的時光配合著祝融那指定的光亮。而水洞在被這些蠻人進入後,就好像被主人馴服的野獸一樣,溫溫順順的,沒有繼續往外吐水。

“你的夫君柱...不是,魁,不愧是神農前輩的孩子。”祝融明白,自己雖然也是敢於玩命的人,但向魁這樣可以在危機面前,連思考都不思考,便甘願獻世的行為,自己是絕對不敢的。

魁的女人只是用微笑來掩飾心中的悲傷,而魁的孩子承則是真正的堅強:“今後我的離世,也會是父親這樣的!”

在魁和一班南邊精英為了蒼生獻世後,祝融便成了南邊暫時的首領。

面對雖然已經不升,但也沒怎麼降的洪水,祝融也是頭皮發麻,心裡只想著東邊的共工能早些做出行動,自己這邊還能好受一點:“糧食還有多少?”

本來祝融是問一些專門管糧食的蠻人的,但這些蠻人卻回答不出來。就在蠻人們唯唯諾諾,生怕祝融發火的時候,承說道:“現在的糧食足夠咱們這些人吃幾十年的,可究竟還有多少活人,還有多少沒收攏的糧食,還需要給我時間。”

別說管糧食的蠻人了,就連祝融也驚訝承這個小娃的能耐:“你...比我小時候厲害多了,比首領顓頊...差不多吧!”

此時祝融的心裡又開始想到了之前的想法——萬一承有野心,又敢藉著神農後代這個由頭,去和顓頊,或者說下一個華夏的統治者競爭,那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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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你就好好的學習你父親和你爺爺的知識,將來...好好的輔佐著首領顓頊!”祝融想從現在開始,就讓承放棄將來可能會有的野心。

承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讓祝融差點感動至死的話:“祝融師傅,您就放心吧,我父親和爺爺都不去爭這華夏的正統領主,我幹嘛要費時費力的做那種事情?”

祝融是個高傲的人,但此刻卻對魁的孩子承抱有最大的欽佩。

“我替華夏,謝謝你了!”祝融雙手抱拳後,又朝著承深深的鞠了一躬。

所有人也是一樣,學著祝融的樣子,對承做出了最大的尊敬......

現在的草原已經完全不是原來的草原了。洪水在這裡雖然不怎麼囂張,連半個人身都漫不過。可羿知道現在的草原危機重重的,絕不向看起來這麼簡單。

“竹筏不夠,繼續做,越...小越好。”羿在往北的路上,發現這洪水隨著高度的減少,浮力也在跟著減少。就拿現在來說,如果是在中心那樣的大型竹筏,在這裡根本就浮不起來:“讓一兩個人用一個竹筏的面積就行了。”

羿現在擔心草原往北的地方是不是變成了沼澤那人畜不通的地方,同時也在擔心著那狼居胥山裡的一切。

“羿啊,草原的這次浩劫估計是災難性的,等洪水過後,你我都得長期的留在這裡才對。”翟沒有參與顓頊和共工的決裂,而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的模樣,一直跟隨事情的發展。

“前輩,您的意義是,這洪水,估計能走?”羿在草原生活的時間比在中心生活的時間都要長,從來沒有見過現在這種真正似海的草原,自然也不太相信這洪水會輕易的走。

“放心,現在這一世代的華夏人也很強的,這洪水...肯定會訊息的。”翟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冒著金光,竟是羨慕的樣子。

羿當然知道首領顓頊的能耐,也看出來了共工對於水的厲害:“我願意相信這洪水會走,但是...咱們為何要留在這裡?”

翟這次沒有回覆,只是拍了拍羿的肩膀,示意這是天機!

羿不是個願意強迫的人,所以也只是點頭作為回應後,便繼續幫著眾人做竹筏了。

這一待就是好幾日,直到南邊的魁獻世後,羿才帶領已經準備好的小竹筏入了草原。

草原廣闊異常,本來騎馬十日就能到達狼居胥山的羿等人,足足兩個月才到。

在狼居胥山的眾人知道羿來的艱難,在路上也需要救人照顧人等事情,所以也沒有對羿的晚到說什麼。

“兄弟們,對不住,我來晚了。”羿在登上久別的狼居胥山的時候,竟然發現這山脈中的人,在烤著自己人屍體。

“羿前輩,您辛苦了。”這些人有很多是原先的中心人,就是當年跟著顓頊一同來草原的孩子們。

“沒糧食了嗎?”羿知道這些人在吃屍體,肯定是糧食出了問題。

眾人相互看了看,然後都點起了頭。

“哎...北邊糧食不穩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都怪我,這些年在草原,也沒什麼作為。”羿的自責並沒有得到支援。

“羿前輩,您對於我們來說,就是草原的首領。您這些年看似沒有做什麼大事,但至少讓動物,尤其是狼這類要命的動物,徹底的怕了我們。您還別說,這洪水來的時候,狼居胥山算是真正的滿員了。可是即便如此,這狼群都不敢入山。”草原上的人說話直接,所以也讓羿有了希望。

“好的,既然我來了,那就一定會和你們一起共患難的。這不,翟前輩也來幫咱們了。”羿現在身邊智囊就是翟。

翟在路上也思考過草原的事情,所以在羿的介紹後,也說了自己的建議:“諸位好,我是首領蚩尤手下的無名之輩。活到現在了,也算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的自然景象。不過大家可以放心,當年女媧前輩那一世代的人可以解決的災難,咱們在顓頊首領的帶領下,也一定能的。”

前輩的作用,自然是極高的。所以在翟說完這聽起來就是客套的話後,眾人的心裡充滿了希望,希望現在就開始和這又恨又怕的洪水,來場玩命的決戰......

共工往東走的很艱難,因為越往東走,就等於阻力越大。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不僅僅是水的阻力越來越大,人的阻力——更大!

本來共工就是被一路罵過來的,所以才有了和顓頊的憤怒。而現在的東邊人,不僅恨共工引發的洪水,更知道了共工怒觸周山,使其變為了不周之山的‘廢山’!

“你還回來做什麼,趕緊滾吧!”

沿途中不斷有這樣的話傳入共工的耳朵了,但共工就是不理,閉著眼睛朝著東海邊而去。

共工沒有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所以速度夠快。但這也讓一些好的事情變得巧合的不好。比如顓頊為了讓共工能有個好心情,在共工走後,特地不斷地朝著東邊傳送這飛鴿,意思是告訴東邊的人,共工不是故意引發洪水的,其目的也是為了解決旱災,並且還特地說明了自己和共工的誤會,以及周山變不周山是自己責任,與共工無關。

這些事情共工都不知道,而罵過共工的人在看到首領顓頊的飛鴿傳信後,也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了。

最後...共工是一路頂著謾罵回到東海邊的。

“你回來了!”少昊比之前瘦了一圈。

句芒也趕緊從遠處趕了過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現在的飛鴿還沒有穿資訊到少昊和句芒這裡,但二人是非常信任共工的,這也給了共工一些溫暖:“謝謝兩位前輩了。”

少昊和句芒都明白共工這一路的遭遇,所以把最好的食物留給了共工。

其實共工也好幾日沒吃東西了。在被人謾罵的過程中,共工甚至連‘主動’送命的魚都懶得吃:“還好,他們沒有罵我父母,我總算是挺過來了!”

這一日對於少昊和句芒來說,是一個特別的一次。因為就在共工吃點東西,然後好好休息的時候,東邊的傳信飛鴿便來到了東邊。

“叫叫他?”句芒知道共工現在很累,但就是想讓這個好事能立即讓共工知道。

“讓他...算了,就他起來吧!”面對這樣的好事,少昊也忍不住了。

共工就這樣在絕對想睡覺休息的情況下,被句芒給‘打’了起來。

“句芒前輩,我死了嗎?”共工看句芒不像往日的沉著冷靜,所以誤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句芒也不說話,直接把木牌塞在了共工的手裡。

共工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句芒後,便仔細的看起了木牌上的內容。

少昊也走了過來,和句芒一同觀察著共工。

可是讓少昊和句芒疑問的是,共工在看完後並沒有高興什麼,反而眉頭緊皺,悠悠的說了句:“首領顓頊待我太好了,若是這次的洪水我解決不了,那我只能自盡了。”

共工說完後就把木牌丟進了水裡,然後繼續睡了起來。

第二日,共工望著東海之東,也就是自己回來的地方,對少昊和句芒說道:“我這一路發現,之所以洪水不退,最關鍵的就是東海裡的海水。所以我覺得,我應該在海水裡下功夫。”

少昊和句芒相視一眼,有些明白共工的意義,但也不完全明白。

“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出海?”少昊試探性的問了下。

共工點了點頭,說道:“我在遊歷華夏之外的時間裡,基本都在海洋或者島嶼度過的。所以我知道這海水是有多麼的霸道,多麼的無情。”

句芒也望著東邊,問了共工關於海水的問題:“你在那邊,是怎麼玩水的?”

共工搖頭回道:“我沒玩水,是水玩我。”

少昊等人都不名錶共工的意思。

共工也知道其他人理解不了的,所以便解釋了:“意思很簡單,那邊的海水比咱們這裡兇的多了,時常給島嶼上的生靈漲漲記性。而我也作為那些島嶼上的生靈,自然要反抗一下。”

少昊和句芒這才明白共工的意思——每當海水主動攻擊的時候,共工就用其手上的技能來對抗海水。

“那...輸過沒有?”少昊等人都想知道這個事情。

共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從沒贏過!”

就在少昊和句芒等人都要洩氣的時候,共工又加了句:“但也輸過!”

於是就在當日,共工便離開了少昊和句芒,前去海洋裡,嘗試著和海水談談。而少昊和句芒則聽從了共工的建議,把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好,等海水退去後,進行最後一擊。

共工在海水裡的速度比陸水裡要慢得多,但絲毫沒有阻礙共工的心。

在一個月後,共工來到了之前作為據點的島嶼群,然後立即開始探查島嶼。

在又經歷了將近一月後,共工算是心安了。因為這些島嶼上沒有人,最多只有動物。

“兄弟們,我共工對不住你們了,若是有來生,你們做人我共工來做動物。”共工只能以犧牲動物來解決華夏的洪水問題了。

具體辦法方法也很簡單——就跟怒觸周山一樣!

共工的辦法就是讓這些島嶼徹底的毀掉,然後讓海水能夠往這邊引一點,並且在出發的時候,就已經和少昊與句芒計劃好了,等海水一有退卻的跡象時,就趕緊把東邊的陸水引入到海水裡。

共工知道這是個體力活,所以在島嶼上足足又休息了一個月。等自己的心態和精神都到達接近完美的時候,才開始行動。

一座座島嶼就被共工引導的海水沖垮碎落,一座座島上的動物們哀嚎的聲音,使得共工的心更加的冰冷:“來啊,就讓我共工下地獄吧!”

轟隆,轟隆,轟隆...轟隆。

隨著最後的一聲轟隆聲,共工能明顯的感覺到海水在拼命的湧入島嶼轟塔的地方。

好在共工早有準備,用早就準備好的舟楫離開了這片已經形成海底漩渦的地方。

等東邊的海水開始有反應的時候,少昊竟然沒有立即引陸水入海。

“首領,您這是?”句芒不懂為何少昊不按照共工的計劃行事。

少昊則解釋道:“現在看起來共工那邊肯定有成果了,但若是現在就引陸水入海,那麼共工的回來之路則會異常的艱難。這場災難本就不是共工願意的,但卻揹負了所有的委屈。所以...就算是這洪水最後沒有得以毀滅,我也不能讓共工死在海里。”

句芒聽後,深深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