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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凌空九日

人於自然之前乃為塵者,然終,自然猶將因人而易行!——華夏鼎世

重黎和吳回這兩位發小,在暮年的時候終於和了好。

“都這把歲數了,不好好的安度晚年,非得摻和這些事情。哎...重黎啊,你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於較勁了。”吳回是不想讓老朋友累死在奮鬥的路上。

“這輩子都這麼過來了,還差這點時間嗎?”重黎只要一提到關於華夏的事情,整個人就會變得較勁起來:“跟我一起來吧,這樣死有意義。”

吳回其實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自己一身的能耐無處使,這也是吳回怨恨重黎這麼久的最大原因所在。所以在當下這個年紀,和這般境遇下,吳回也在思考要不要在臨了來個刺激的人生。

“我想想吧,我想想吧。”吳回開始動搖了,而重黎則趁著這股勁繼續勸道:“我,羿,堯,首領摯,還有祝融和共工,都會參與到這次的事情中。”

吳回最崇拜的是伏羲的生父雷神,但最佩服的則是伏羲的養父燧人。因為當年雷神和燧人的那場天雷地火,使得華夏人第一次見到原來自然是真的可以被人這種生靈給好好利用的。

也是從那以後,華夏人是在真的敢於研究自然了!

“都是厲害的人物啊,那我...也參與一下?”吳回這般反問,其實就已經算是同意加入了。

“收拾收拾,明日跟我啟程。”重黎說完後就躺在了吳回的山洞裡,打算開始休息。

吳回知道這麼短的時間重黎是睡不了的:“啟程,去哪裡?”

“去青州!”重黎說完後,就開始打起了呼嚕。

吳回也懶得管了:“行,聽你的。”

第二日的清晨,在重黎醒來後,突然發現吳回不在了。這下可把重黎給下了個夠嗆,趕緊起來找人。

“你怎麼在這裡?”重黎見吳回正在山洞外的一個屋子裡生火做飯,心裡也踏實多了。

“我不在這裡咱倆吃什麼?”吳回是一個人習慣了:“別廢話,不要趕路嗎?趕緊幫我一起做飯。”

重黎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沒有親自做過飯了:“行...行吧!”

隔行如隔山,重黎這般人物在面對做飯的時候,也是手忙腳亂的。

“行了,你在旁邊看著吧,我自己來搞。”吳回嫌棄的搖了搖頭,但在是挺樂呵的。

由於要做兩個人的早飯,所以吃早飯的時間就比平常晚了一個時辰。

“這個點吃早飯,對身體不好。”吳回自己是這麼覺著的。

重黎問道:“是嗎?這怎麼說?”

“我有幾次這個點吃,鬧肚子。”吳回笑了笑,繼續說道:“我要是在路上拉肚子,你可得等我啊。我這些年都沒怎麼往外跑過,你要是把我丟在半路上,我估計就真的回不來了。”

重黎看著老友吳回,覺得吳回臉上的皺紋實在太多了:“這些年,你一直一個人?也沒找個伴什麼的?”

吳回聳聳肩:“本來就懶,要不是句望那個小兔崽子勾起了我的回憶,我才懶得答應你呢。”

重黎有些無奈,但還是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那句望就是個小兔崽子。只不過這個小兔崽子,又生了個小兔崽子。”

一提到句望,吳回果然話多了起來:“那兔崽子生的娃叫什麼名字?”

“橋牛!”重黎抱過橋牛:“那娃真的跟頭牛一樣壯!”

吳回笑了笑:“哎呀,我也有些心動了。”

“那就去青州,我讓祝融給你介紹一個海邊的姑娘。”重黎不知道自己這頓飯吃的是多麼的開心......

青州,祝融見到了風塵僕僕趕來的堯。

“這麼著急?”祝融和共工,都對突然造訪的堯感到意外。

堯沒有說別的,而是先說了句:“我餓了,給我點吃的。”

祝融和共工趕緊拉著堯去吃東西,而且是在山洞裡吃的。

“東邊怎麼這麼熱,比其他地方都熱。”堯感覺越往東越熱。

祝融回道:“那是你還沒去過其他的地方,所以不知道那裡的溫度有多高。給...這是那太陽列島上傳來的訊息。”

堯邊吃著邊看著木牌上的內容,結果心就越來越震驚。

第一塊木牌是今年春分的時候傳來的,上面說到溫度變得比往年要高得多的多。

而僅僅過了兩個月,還不到夏至那日,太陽列島上就傳來了另一個訊息——天空中,隱隱約約出現了兩個太陽。

“祝融前輩,你們和太陽列島之間的消息傳遞,多久一次?”堯問道。

祝融回頭看向了共工。

共工回道:“本來是一年一次的。結果後來出的事情比較多了,我就讓他們半年。到現在是一個季度一次,可是沒想到,現在連三個月都等不到了。”

“一般都會出什麼事?”堯現在的想事角度,像極了華夏的統治者。

堯的身份,和今後所要做的事情,祝融和共工都知道。所以在面對堯的詢問,祝融和共工這對父子也是毫無保留:“海洋的咆哮是最平常的,其次是大地的憤怒。除此之外...其他的也還行吧。”

堯常年在內陸,所以這次見到大海,也是在激動之餘,留下了深深的畏懼:“我沒經歷過洪水,所以不知道這海洋的咆哮是個什麼樣子的,能跟我講一講嗎?”

這事共工明白的多一點:“就我個人分析,任何的水患,不管是洪水還是海水,其實都是大地在作怪。每一次的洪水或海嘯,都是伴隨著大地的憤怒而來的。所以...我個人覺得,只要把大地給擺平了,至少咱們華夏的東邊,也就可以無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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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工並沒有跟堯講洪水和海嘯發生的時候是什麼樣子,而是直接把自己關於此二者的起因告訴了堯。

“大地...我沒辦法。”堯知道,大地之力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夠抵抗的。

在自然面前,人最多就是自保。不管如何研究,也都是為了自保。

“沒變法也得想辦法啊,再往後看看吧。”祝融直接把從太陽列島傳來的所有木牌,一一的擺在了堯的面前。

由於太多,堯沒有全部看完,但最後的那個木牌上的內容是看清了——時而若干太陽於空,至多時,乃九個!

“九個太陽?”堯不敢想象九個太陽在空中的時候是個什麼樣的概念。

“現在青州最多能見到三個,不過按照時間來開,估計九個也快了。”祝融是笑著的,但笑的很無奈。

堯長籲一口氣,問道:“祝融前輩,你是火神,也怕熱嗎?”

祝融的火神正是當年自己在青銅造場,和風伯雨師的那場對戰中,忍著灼傷的劇痛所換來的。而後又拜女魃為師,其火技更是在華夏獨領風騷至今時:“說不怕那是假的,但是...多少我心裡有些數了。”

堯問道:“祝融前輩,您明白什麼了?”

祝融點頭道:“是明白些了,不過得等等看。”

堯想了想,繼續問道:“我能幫上什麼忙?”

祝融看了看兒子共工,在共工點頭後說道:“你啊,就等著給我收屍行了。”

堯本想再問什麼,但見祝融不像是說謊,所以就閉上了嘴,耐心的想了起來。

一月後的谷雨日,青州地界的人們率先看到了三個太陽同時出現在天上的景觀。而正是穀雨這日,重黎和吳回來到了青州,見到了堯等人。

“不要意思,我來的有些晚了。”重黎在道完歉的時候,還把吳回給眾人介紹了一下。

可吳回卻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打招呼身上:“這天上怎麼三個太陽?”

“今日才有的。”祝融盯著吳回,總有種此人也懂火的感覺。

吳回轉頭看到了祝融的眼神,說道:“祝融前輩,您好啊!”

眾人都很驚奇。因為按理說這堯是軒轅的後人,是這裡地位最高的。可吳回卻沒怎麼理會堯,而是跟祝融打了招呼。

祝融也在納悶,但還是禮貌性的點了點頭,順便還問了句:“你是不是也懂火?”

吳回點頭後,對著祝融說道:“我出生的時候是伴隨著雷電的。同理,也會有火。”

祝融聽完後也僅是點了點頭作為回應。

現在華夏的厲害人物基本都聚集在了東邊,祝融作為東邊目前的主人,也在把自己這些年的研究和計劃,與眾人們一同分享。

在重黎和吳回來到的第二日的時候,天空中的太陽...變成了四個。

“你們在山洞裡面別出來,我去看看。”祝融一走出山洞,立馬就感覺到了一股炎熱到無以復加的溫度朝著自己襲來。

眾人也不敢出來,只能聽從祝融的話,好好的躲在山洞裡。

足足一日,到了凌晨的時候,祝融才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明日估計還得多個太陽,你們都注意點,別出來。”

這註定是個難以熟睡的夜晚,也註定是個漫長的夜晚。

在第二日的時候,果然天上又多了一個太陽。而且可怕的是,竟然連城了一排,不僅溫度再次的升高,光線也更加的刺眼了。

第三日,又多了一個。

第四日也是一樣!

“今日...幾個了?”堯本來信心滿滿,希望透過自己十年的努力,來讓華夏好好的解決這炎熱的天氣。

“六個了。但是...哎沒什麼。”祝融畢竟是華夏的火神,在短短幾日的探尋中,也摸到了一些頭緒。可只因一些不確定的因素,所以只能先緩緩再說了。

“但是什麼?”要抓住了這個機會,想知道究竟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再給我幾日,等我確定了,再一併告訴你們。”祝融自從天上出現六個太陽後,整個人就變得沉悶了起來。

最終,在眾人躲在山洞裡一個月後,祝融說道:“我好想有辦法了!”

堯第一個從石臺上蹦了起來的:“如何做?”

“別急,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確認,只是...得有人犧牲。”祝融這話讓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絲害怕,因為犧牲就意味著死。

“如何做?”不過堯還是老樣子,沒有露出別人那害怕的樣子。

祝融看著堯現在的狀態,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我這輩子活的夠長了,見證過咱們華夏太多的事情,太多的人。堯,請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等我...等我犧牲後,一定要好好的為咱們華夏做貢獻啊。”

眾人一聽便知道了——祝融打算犧牲自己。

“共工,跟我一起走?”祝融說了一句別人都不懂的話。

但是,共工聽懂了:“我無所謂,反正現在這大海安穩的很。”

眾人聽後又知道了——共工也要犧牲了。

“計劃是什麼,需要我做什麼?”堯還是那樣,沒有像重黎和吳回,以及其他青州地界高層一樣的驚訝和不安。

“我來負責最後探尋這太陽的秘密,而共工則是防止我探尋後所引發的一些麻煩。等到事情明了了,估計以你的能力,是能找到解決的辦法的。”祝融微笑著對堯說道。

“明白了!”堯不再多問,只等祝融的訊息。

其他人也是一樣,沒有繼續說話。

不過祝融好像還有別的計劃:“堯,我需要你去草原找羿來,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這事最終是要靠羿來解決的。”

“我一個人去嗎?”堯問道。

“最好你一人去,這樣快一些。”祝融回道。

“找到羿前輩之後,我怎麼跟他說?”堯聽完祝融的回答,心裡就在想著實在不行就以犧牲自己生命的代價,把祝融前輩的心意帶給羿前輩。

“就說我死了,他會明白的。”祝融說完這話後,腦子裡想到的不是別的,正是當年在草原上,第一次見到羿的情景。

“既然這樣,我就即刻啟程吧。”要不想耽擱,因為在山洞裡面,都能感覺到的一股悶熱了。如此說來,這外面的世界,豈不是更加炎熱?

“不著急,外面未必就比這裡熱,再等等,等時機到了就好。”祝融的意思是,聽我的命令。

十日後,堯得到了祝融的命令。於是帶著少量的食物和水,在和所有人,尤其是祝融告別後,走出了山洞。

而走出山洞後的堯,驚奇的發現,此刻天上的太陽,一共有九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