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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與商謀合

此之世但能出謀,即可合也!——華夏鼎世

雖然是同一個祖先,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血緣關係已經越來越淡了。以至於到了槐和曹圉這一世代的人,都已經敢於為了那些本可以相安無事的小事而劍拔弩張,差點惹出大麻煩。

在不窋的勸說下,槐和曹圉雖然沒有繼續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但矛盾已起,還涉及了不少諸侯之王。

作為剛上位的君王,槐也在思考為什麼曹圉和自己硬扛的時候,會有那麼多的諸侯王選擇站在曹圉那邊。

“看樣子我得改改規矩了,要不然別說千百年的時間,華夏的夏世就得淪為歷史。”這是君王槐在議事結束後,所有諸侯王都走乾淨的時候,對著芒說的。

芒和當年的槐一樣,早早的被君王選中成了下一任君王的人,所以思考問題的方式,自然也是以君王為標準的:“父王,現在咱們華夏越來越安穩,這是好事。但也伴隨著統治力度的越來越弱,您覺得這樣正常嗎?”

槐依稀記得當年自己帶領著夏地的軍隊,一鼓作氣的讓再次叛亂的九夷人徹底的來朝拜了自己。那種氣吞山河的勢頭,哪裡會是前段時間被曹圉‘壓制’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來場戰事?”槐最先想到的,還是跟武力有關。

“這得多加思量,在安穩的狀態下找事,誰都不會有好結果的。”芒的思想很超前,至少比槐在當年這個年紀的時候要厲害一些。

“再等幾年吧,我就把位置傳給你。你現在就考慮考慮等你上位的時候要做點什麼,別跟我一樣,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了。”槐對著自己這個比自己強的兒子,有種說不出來的期待......

“父親,您這般摻和,好嗎?”不窋的兒子鞠,還是抱著自己那寶貝兒子劉。

“雖然現在的親情要淡的多了,但畢竟是同祖的,你就看著他們兩幫人相互掐嗎?”不窋在調解完君王槐,和商地之主的曹圉後,也感覺得出來自己這次成了這一屆華夏議事中,最耀眼的那位了。

“您說的沒錯,我也並不是怕,只是...咱們又沒有爭的那份心,何不老老實實的,瞎摻和幹嘛?”鞠還是反對不窋這一次的行為:“你別覺得無所謂,反正風言風語多了去了。”

“咱們做好自己就行,閒話少搭理。”不窋抱起了孫子劉,輕聲說道:“人嘴兩張皮啊,管不了那麼多了。”

作為后稷的後人,最擅長的自然還是耕種!

在這個世代裡,不窋和鞠已經演化出來了好多新型的裝置。並且還利用了許多動物,尤其以牛這類任勞任怨的動物作為配合的物件,可讓耕種的效率,大大的增加了不少。

“這娃也到歲數了,得讓他也學學。”不窋覺得劉也算是能走路了,所以便把手裡的一個鋤頭,塞在了劉的手裡。

劉拿不動,便一手丟在了田野中。

“你個小娃,難道想餓死?”不窋還是塞了回去,並且確定這一次,自己那可愛的孫子,不會在丟棄了。

不知道多少個日日夜夜,后稷的後人都是把這麼一個日出日落的間,都是荒野的田地,用自己的雙手給生生的弄出了生機。讓原本渺無人煙的地方,不僅有了人,還是快樂的活著。

“父親,你說曹圉他們隨隨便便張張嘴,用東西換東西,就能給自己帶來足夠的利益。再看看咱們,每日每夜的忙碌著,都快累死了。”鞠從這次的華夏會議回來後,就一直在抱怨著世界的不公平。

“你好歹還有個田地讓你耕種,等來次當年那種洪水災難的時候,你估計都會被餓死。”不窋說完後,鞠反駁道:“別人會不會餓死我不知道,反正咋們這條血脈是肯定不會的。”

為了讓這些血脈不那麼的過於生疏,不窋和鞠趁著有空的時候,還專門的拜訪了一下在商地的曹圉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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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的兒子也有了?”不窋看著一個曹圉的懷裡也抱著一個孩子,便問道。

“早就聽說你們要來了,但沒想到那麼快。還有,這不是我的兒子,是我的孫子。”曹圉的孫子叫振,樣子長得還很好看。

不窋和鞠相視一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說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想攀關係,是不是有點...沒意義?”曹圉壓根就沒有抬頭看不窋和鞠這對父子:“要是真的有困難,明日我讓我的人去你那裡收購糧食,有多少收購多少,還多給你們一些利益,你倆看我這麼做,好嗎?”

鞠生氣了,差一點就發作:“你認為我和我父親來你這裡,是為了和你攀關係的?”

“不是攀關係,是做什麼?”曹圉見鞠還要說話,便繼續說道:“你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知道我富有後才來,我不這麼想,該怎麼想?”

這時候不窋開口了:“我們來不是攀親戚的,而是尋血脈的。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明白今後的路該怎麼走了。不過作為同祖不同宗的血脈,還是勸你一句,如果夏世被你們這條血脈的人給推翻了,相信我,你們早晚也會被別的血脈推翻。”

“我倒是沒有想要做君王的意思,只是覺得君王不能什麼都管,也得給每個人各自的發展空間,對吧!”不窋和鞠覺得曹圉這句話還算是像個人話:“君王畢竟是華夏之主,對某個地區也是有管理的許可權的。即便是發生了什麼誤會,只要不是君王的責任,你也得忍一忍。”

“留在這裡幾日吧,我也想和你們多聊聊了。”這是曹圉第一次覺得原來遠方的親戚,也不是個個都看利益的。

在商地駐留的這段時間,不窋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君王那麼忌憚曹圉這條血脈的人了。在拜訪了曹圉的父親,也就是昌若後,心中那種無發阻擋的想法,更加的讓自己確信這群在商地的人,真的可能會是覆滅夏世的人群。

“兒子,你得好好小心他們,如果他們的人造反,十有八九會成功了,等到那個時候,躲起來知道嗎?”不窋和昌若的對話中,能夠看得出來昌若雖然年紀很大了,但思路很清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我看乾脆現在就離開算了。”鞠不是不窋,年紀上的差距讓這鞠除了更加嫉妒曹圉這幫人外,還多了一絲絲的憤恨:“咱們遠離這裡,也學著他們做商業,這樣咱們也會變得一樣富有的。”

不窋左右看看後,趕緊捂上了兒子鞠的嘴巴:“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

鞠可不管這個:“愛誰誰,反正咱們有沒有犯法,難道全華夏只有他們商地之人可以做生意?”

“先陪我走一走吧。”不窋見周邊的人還是比較多的,就打算到一個人不多的地方再跟自己的兒子好好說道說道。

但讓不窋意外的是,基本整個商地都是人!

“我看咱們就算是回到住處也是隔牆有耳的,還不如把該說的話就說了完了。父親你也不看看身邊的人,誰搭理咱們?”鞠也很吃驚商地的發達狀況,同時也對滿腦子都是利益的商地之人,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只要是有足夠的利益,什麼事都可以做。

不窋雖然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但已經開始好好聽著身邊的人在談論什麼了。

“哎,聽說那東南邊的夷島,就是當年祝融發現的那個,上面有這樣的石頭,西邊的人特別喜歡。”在不窋身邊的一個滿臉笑意的中年人,拿出了手上那所謂的石頭。

“好光滑啊,我記得東邊的某些海域,好像也有啊。”另外一位疑問道。

“所以說嘛,咱們直接從東邊收集這樣的石頭,然後透過當年軒轅前輩留下的,直通西邊的通道,這比去東南邊找尋這樣的石頭再暈過去,便宜多了。”滿臉笑意的人的臉上,笑意更濃了。

“還有這樣的操作,怪不得你越來越富有了。”剛才發出疑問的人,開始佩服滿臉笑意的人了,

不過就在二人商議如何坐實這生意的時候,鞠插話道:“兩位前輩,我有一事不明,希望你們二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鞠用的口氣是比較生硬,甚至可以理解為是質問的。所以剛才還談笑風生的兩個人,表情也變得不好了。

“二位兄臺,我家小子年紀還小,說話可能有些緊促了,請多多包涵。”不窋趕緊走了上來,幫忙打了個圓場。

畢竟是做生意的人,剛才還變得表情不好的兩個人,突然又彷彿是見到了親人一般:“沒事沒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好好的問我。”

鞠心裡是真的佩服面前的這兩個人了:“兩位前輩,剛才我確實說話有些衝了,請多包涵。我只是覺得你們這樣的方式,實際上就是騙人的。”

不窋心裡嘆了口氣,心想你這小子剛承認自己說話有些衝,結果就來了個更衝的話:“兩位兄臺,我聽您二位在商議關於海邊石頭的事情,給我看看行嗎?”

二人把手裡那光滑的石頭遞到了不窋的手裡。

“西邊的人為什麼喜歡這樣的石頭?”不窋雖然也覺得新奇,但畢竟常年耕種,石頭是見的多了。

“這個我也在琢磨,如果需要的話,您可以去這裡找我。”剛才滿臉笑意的人遞給了不窋一個木牌,上面寫著地址和自己的一些資訊。

“哎...我和我兒子就是種地的,您這樣的人,看樣子我們是高攀不上了。”不窋說完後,就看到了有人從遠處走了過來,並且還跟自己對面那滿臉笑意的人說了些什麼。

突然,滿臉笑意的人露出了驚恐的樣子:“哎呀,原來您是后稷前輩的後代啊。怪我有眼無珠,來來來,今天這頓,我請了。”

不窋和鞠相視一眼,皆露出了尷尬的樣子。

“父親,他是怎麼知道咱們是誰的?”鞠悄悄的問道。

不窋心裡雖然驚訝,但面上還是保持著冷靜:“看樣子這裡的人都精明的很,所以你我說話做事得注意了。”

鞠這次是同意的:“明白了父親,那我剛才的問題...還需要繼續問下去嗎?”

不窋想了想回道:“既然這頓飯他要請,那麼咱們就吃得了。大不了等我回去,給他留給我的地址遠一些好一點的糧食罷了。至於你剛才的問題,既然話都說了,那麼一會找機會問清楚就行。”

鞠點了點頭後,跟著不窋一起坐了下來。

“來,這是玄噐前輩的發明,咱們一起喝一口,算是認識了。”滿臉笑意的人,到現在還沒有說自己到底是誰。

不窋和鞠也不多問,因為知道對方如果想想說,是肯定會主動說的。如果對方不想說,那麼自己強迫問的話,想知道任何的事都難。

“你們那邊的糧食一般都是什麼價格?”滿臉笑意的人在喝完酒後,突然問道。

“都是君王統一分配的,你也知道我們的血脈是什麼,得好好的為君王服務,對吧。”其實不窋沒有說實話。因為華夏不僅是后稷的後人在耕種,東南西北都有人在種植不同的糧食。而且每年的收購糧食,都是有一定數量的。收購完了,還會有許多存量。很多時候收穫的比較多的情況,也會有人把多餘的糧食拿出來交易,來換點其他的東西。

“是啊,君王的事咱們華夏人都要幫忙的。只是...如果交易的數量相同,但價格不同,矛盾也會形成。這不是變相的,給咱們君王惹麻煩嗎?”滿臉笑意的人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自己想做糧食的收購商,來統一調配糧食。

“這個...我可以回去和族人們商量商量,至於結果如何,你可以等我訊息。”不窋沒有拒絕,只是想辦法拖一拖:“哎對了,你們在商地,是不是都是來做生意的?”

滿臉笑意的人說道:“不是生意,而是商量。比如現在咱倆之間,不就是在商量關於糧食的事嗎?”

不窋低下了頭,好好的琢磨了一下:“是啊,商量來,商量去,合作就達成了。這...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