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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勿挈天地

人生於天地,乃需融天入地也,而非欲謂控天地,自以為是也!——華夏鼎世

當華夏開始有大動作的時候,君王洩讓位給自己的兒子不降。地點就在泰山之巔上,有種當年堯舜禪位的意思。

“壓制你的暴躁情緒,能用嘴巴解決的就不要用拳頭。嘴巴解決不了就用腦子解決,明白嗎?”洩看著已經脫胎換骨的不降,心裡雖然還是有些緊張,但面容上已經很是信任了。

不降經歷了和九夷之間的事情,明白了原來還有比拳頭更好用的手段。這也讓不降不斷的反思曾經,計劃未來:“父王,您就好好看著我的努力吧。我也會好好的栽培孔甲,您放心!”

“行,我信任現在的你。”洩說完後,想了想有問了一個問題:“那綸城能留給我養老嗎?”

不降開始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轉頭一想,心裡就明白了:“我生於老丘,那裡在我的世代中,就是綸城。綸城就作為您養老的地方吧,我把老丘做中心就好。”

老君王洩留在了泰山之巔和東邊的諸侯王一起回憶著自己的一生。而新君王不降則帶著大部隊離開了泰山之巔,繼而趕往綸城不遠處的老丘,也是自己出生的地方。

在途經一個地方的時候,君王不降遇到了一個自己認為今後可以輔佐自己的人:“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在幹什麼?”

君王不降沒有問面前這個奇怪的人叫什麼名字,所以面前的怪人也沒有說自己叫什麼:“這裡是韋國,我在和天地說話。”

做君王之前,不降就聽很多人說人生於世,不能不迷信,但也不能太過於迷信。所以現在面對這個肯定是迷信過頭的人,不降的心是很不是滋味的:“咱們華夏人老老實實的,上有君王,下有百姓,沒必要太過於走形式吧?”

“噓...別說話,你這樣不敬天地,會倒黴的。”怪人已經走火入魔了,可君王洩還是沒有給面子:“把你手裡的東西放下,我給你介紹一些真正的神人。”

“讓你別說話了,怎麼就是不停呢?小心對天地不敬,雷神祖宗拿天雷劈你,燧人祖宗拿地火燒你。”怪人的表情很是怪異,彷彿把雷神和燧人這些本是不降祖宗的人,當成了神仙。

“要我說,天雷地火拿我是沒辦法的,你還得想想別的。什麼風伯雨師兩位前輩,還有九天玄女,反正有什麼招數都可以用在我的身上,我不怕的。”不降說完後,怪人還怒了:“你把嘴巴上,別連累我。”

不降笑著跪了下來,和怪人做出了同樣的動作,然後說道:“青天在上,黃土在下,我華夏第十一位君王不降,特來拜見各位祖宗了!”

不降的話剛落,怪人就驚住了:“您...您是不降?”

“就是真的,你不信摸摸我的臉。”不降拉著怪人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怪人轉了個身,朝著不降跪拜了起來:“您現在是君王了嗎?”

現在不降成為君王的事,還沒有完全的在華夏傳開,但不降肯定是君王的事,全華夏人都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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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在前段時間的泰山之巔上,我剛繼位。”不降把怪人扶了起來,還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走,帶我去你的地方,我要好好的聽聽你是怎麼敬畏天地的。”

怪人在帶著君王不降回住處的時候,也說了一下關於自己的事情。

不降這才明白,原來面前的怪人不是一個,而是一群,是豨韋氏,也就是現在的韋國人。

“你們這個氏族...彷彿很是古老啊。”不降看著面前的怪人,總有種華夏之前的世代,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想法:“我聽父王說過,咱們華夏有太多太多古老的氏族了。而他們到今時今日,都未必完全認可華夏。你們的氏族...認可嗎?”

怪人點了點頭,回覆了四個字而已:“華夏不錯!”

不降搖了搖頭,感覺在這些古老的氏族面前,自己這個所謂的華夏君王,是沒什麼面子的......

在華夏的疆域內,除了豨韋氏外,還有很多很多看似依附於諸侯王的古老氏族。

這些古老氏族和東夷族一樣,都是在巫族盛行的無數個世代中,扮演者虔誠的信徒角色。那種只有巫族人才能感知到的天地自然中,古老的氏族們就跟戰場上的士卒一樣,只有信仰,再無其他。

所以當不降站在豨韋氏這樣的氏族面前,終於明白何為古老了!

眼看著豨韋氏的族人們,跟綸城人,跟商丘人都不一樣。在不降的眼裡,壓根就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在做什麼:“你們平常是如何生活的?”

怪人回道:“天地讓我們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天地不讓我們吃,我們就不吃。”

不降嘆了口氣:“如果天地不讓你們吃,而我讓你們吃呢?”

在不知道的時候還好說,可現在直到面前這位已經很壓制內心卻還能感覺得到殺氣的就是君王不降的時候,怪人也啞口無言了。

“要我說,這巫族為什麼滅亡了,就是因為他們壓根過於迷信。所以才會被我的祖宗們給掀翻,成就了華夏。”不降沒有領略到什麼才是巫族,而怪人也沒有:“你瞎說,巫族是永遠在的,只是您不知道而已。再那麼下去,您的君王之位會不保的!”

不降終於忍不住了:“你現在最好順著我,要不然我把你們族群趕出華夏。”

不過不降說完後就後悔了,因為這怪人在豨韋氏可不是一個兩個,而是整個氏族的人都是天地的信仰者。於是在繼位後的第一次算是視察華夏的過程中,不降就遇到了什麼叫做‘不講理’。

在豨韋氏全體族人的‘奴隸’下,縱有自詡比肩當代刑天的不降,被成功的軟禁了起來!

“我說...你們知道這麼做的下場嗎?”不降也覺得可樂,自己身為華夏的統治者了都,而且還是自祖宗大禹以來,夏世拳頭最硬的統治者,結果被這麼一群名不見經傳的小氏族給限制了自由。

人就是這樣,憤怒到了一定程度後就不是發火了,而是自嘲,嘲笑讓自己憤怒的人,也是嘲笑整個天地。負責看管不降的人是一個年紀看起來不是很大的豨韋氏族人,而這個怪人的眼睛,沒有其他豨韋氏人的那種迷信般的虔誠。所以不降認為這個人對自己來說,至少有用:“哎,你叫什麼名字?”

這人回了頭:“沒名!”

“那我就叫你豨韋了,好吧。”不降不管剛被自己命名的怪人願不願意,反正就是這樣了:“放我出去吧,這樣能保你們氏族一命。”

剛被命名豨韋的人心裡其實也一直在擔心著族群的未來:“我...有這個能力保我們氏族嗎?”

不降解釋道:“按理來說,你們這麼做是肯定沒有活路的。不管你們是殺了我還是放了我,但我現在想出來啊,所以給你個人這個機會。如果你現在放了我,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下,讓你們族群的人,好好的活著。但前提是,改變現在這所謂的狗屁天地信仰。”

不降的話在豨韋看來是實話,可是在聽到改變信仰的時候,卻搖頭道:“君王我可以放了您,但您要是想改變我族人的信仰,那是不可能的。”

“別人不可能,但你可以啊。”不降話鋒一轉,直接把君王的氣勢展現了出來:“豨韋聽令!”

豨韋在不知怎麼回事的時候,卻突然的貴了下來:“聽...聽令。”

“我在此封你為豨韋氏的族長,原族長就讓他養老去吧。現在我命令你,開門,迎君王。”不降的氣勢中,那股子戰場上才有的殺氣越來越重,讓豨韋自覺的開啟了牢獄的小門。

在快走出牢獄的大門時,不降沒有讓豨韋開門,而是鉚足了力氣,一覺踹碎了牢獄的大門。

這讓豨韋害怕的同時,還有些慶幸自己救了一族。

當夜,從四面八方趕來的君王救援隊伍,把豨韋氏的所有族人好好的看管了起來,除了放出君王的豨韋外,一個都不剩。

“給我解釋下為何我改變不了你們族人的信仰,說明白了,我就此放人。”君王不降覺得自己應該按照父王洩的意思,能用嘴巴的不要用拳頭。

“君王,我們這些古老的氏族都是一脈單傳的,所以人數比較少。敬畏天地並沒有什麼錯,可能是太過了。”豨韋的解釋讓不降點了點頭:“說的好,但我要的是解決的辦法。”

“這個...我只能我個人愛莫能助。”豨韋閉上了眼睛:“如果能用我的命換整個族群的命,那我也願意。”

“你不能死,而且要跟我走,我需要你的輔佐。現在不行,就等今後。”不降來回走動,想自己把自己給說透了:“要我說啊,這天地信仰也沒有錯。我祖宗伏羲的八卦也很明白的說了乾為天坤為地,都是這世間的組成部分,是沒有理在這個事情上鬧出矛盾的。只是你也要明白,人也是天地的組成部分,是要配合天地,而不是控制天地。”

豨韋在聽到控制天地的時候露出了信仰的樣子,這讓不降很是失望:“我的話要記住了,人要配合天地,千萬別想著控制天地。你不行,我不行,雷神和燧人兩位祖宗也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