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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命生商

有偶然之事加偶然之時,當有意外現於世間,譬如此天命玄鳥,降而生商也!——華夏鼎世

“你這麼說,豈不是我的祖先是只鳥了?”商王湯看著剛從君王桀那裡來的伊尹,覺得面前這位年輕人,不像外界傳得那麼神。

“商王誤會了,鳥怎麼可能生人呢!”伊尹在確定夏世要亡後,第一時間就想見見這傳說中的商王湯,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那你說天說地說了那麼久,最後還來了句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商王湯自己說完這話後,自己都開始皺眉頭了:“這...您是不是有什麼寓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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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尹聽自己的稱呼從你變成您了,心裡就有了答案——商王湯可輔佐!

“寓意也是要看結果的,但這個結果的過程還得看商王您願不願意。”伊尹一直在引導著商王湯,希望在自己這個世代,能夠輔佐一位真正能給華夏帶來進步的人。

“只要您願意輔佐我,我可以去努力的試一下。”商王湯和伊尹的對話,鍾虺是完全聽得懂的:“商王,伊尹先生,我也願意出一份力!”

終古沒有說話,眉頭緊皺著。

商王湯知道在終古的心裡,現在自己還是造反派。所以為了讓氣氛緩和一些,商王湯和伊尹談論起了吃的來:“伊尹兄,聽說你廚藝了得,給咱露兩手?”

伊尹是何等聰明,當然知道商王看了眼終古的意思:“我從小被有莘國的皰人收養,別的不說,廚藝還是可以的。”

商王湯左手拉著伊尹,右手拉著終古,讓鍾虺斷後,用一種近乎小跑的速度,穿過了迎接伊尹和終古的小樹林,直奔自己的住所而去。

這是伊尹第一次來商丘,所以對於比西河還要繁華的地方,伊尹算是開了眼了:“我小時候在有莘國,還以為有莘國是咱們華夏首屈一指的地方,可到了西河之後我才知道自己真的就跟一隻螞蟻一樣。不過西河和您這裡相比,又是差了一截。”

“哪一截?”商王湯自出生以來就很少跟別人比,但在這個時候聽到伊尹說地域的話,也激起了好奇心。

“這裡比西河...更有人情味!”伊尹回憶起關龍逢人頭落地的樣子,心裡也不免有些唏噓。

終古大病還沒有痊癒,自然不能像正常人那樣奔跑:“我說...我說二位能不能不跑了,我撐不住。”

商王湯哈哈一笑:“撐不住也給我撐下去!”

就在伊尹皺起了眉頭,終古也對商王失望的時候,商王湯竟然直接把終古給背了起來:“伊尹,我揹著終古,你揹著鍾虺,看看咱倆誰能贏!”

鍾虺從小跟著商王,也算是心有靈犀:“好的。”

伊尹背上突然多了個人,差點摔倒:“我的天,我可沒答應啊。”

“我不管,你要是身體不健康,可活不到老死的那一日。”商王湯說完後撒腿就跑。

伊尹也笑了起來:“行,我就陪您跑。”

商王湯有意的放慢步伐,讓伊尹能夠跟上來:“要是實在堅持不住,咱們可以就地野營,別撐著,明白嗎?”

終古知道商王湯這是再跟自己說話:“我被君王這麼揍都沒有揍死,身體是沒問題的。商王,您就可勁的跑,別管我。”

其實在湯後背上的終古,被湯這一顛一顛的很是難受。再加上身上的傷,好久沒吃食物的肚子,身體已經算是臨界點了。但是終古不想浪費這次可能一生中只有一次的機會。

跑了好一陣,湯才停住了腳步:“到了,這就是我住的地方。”

終古抬頭完了眼面前的樸素住所,根本就不敢相信這是全華夏最富有的人住的的地方:“商王,您就住在這裡?”

湯點了點頭:“從出生到現在我都住在這裡,怎麼,有問題嗎?”

終古哪裡敢有問題:“沒問題,沒問題。”

湯和終古閒聊了很久,伊尹和鍾虺才趕到。

“我說商王,您平常是不是經常跑步啊。”伊尹感覺已經用了洪荒之力了,可還是被商王甩的遠遠的。而伊尹身邊的鍾虺也很奇怪,自己明明在半路已經下來了,和伊尹一起跑過來,可還是不見商王的蹤跡:“湯哥,看來我還不是非常瞭解你。”

“今日...超常發揮而已。”湯等人好好的休整了一下,然後便開始了準備午餐。

“你們把東西洗乾淨就好,剩下的交給我來做。”伊尹也有好些年沒有自己做飯了,因為這些年把時間都用在了學識上面,廚藝倒是荒廢了不少。

所以很顯然,這一頓飯伊尹做的不是太優秀,個別飯菜讓商王湯都差點吐了出來:“伊尹兄,除了這個蛋之外,其他的都可以稱之為難吃!”

終古和鍾虺同時點了點頭,也開始抱怨了起來。

伊尹倒是沒什麼感覺,反正這些年風餐露宿的事情多了,即便是難吃也不可能比吃野獸的肉,喝野獸的血難:“好久沒練了,自然有些生疏。要不然商王,您先讓我在您這裡好好的練練廚藝,可以嗎?”

雖然到現在伊尹都沒有展現出來自己的能力,可湯就是感覺伊尹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沒問題,你做什麼我吃什麼。”

幾個人邊吃邊聊著,一時間太陽西落了!

“我這裡還不算是商丘的最繁華地段,所以住所就那麼幾座。今日二位就委屈一下,與我和鍾虺擠一擠。等明日一早,我再陪二位去那最繁華的地段轉轉,你們看上哪座住所了,我就送二位哪座。”湯的一番心意著實很好,但讓湯心裡疑問的是,伊尹和終古都沒有回話,並且臉色都不太好。

鍾虺也奇怪,所謂問道:“二位不回話是什麼意思?”

突然,湯和伊尹對上了眼,心裡瞬間的明白了什麼:“終古兄,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湯問的沒錯,伊尹之所以不說話,完全是因為料到了身旁的終古心裡是怎麼想的了。而商王湯的突然行為,在自己這裡看還是正常,可在終古那裡,就彷彿是叛逆之人拉攏原本該是忠良之臣的行為。

“我...還是回西河吧!”終古話一出,鍾虺就不願意了:“我說終古前輩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我們費盡辛苦的接收了您,您這就要回去?”

伊尹朝著商王湯示意了一下,湯立馬有了反應:“鍾虺莫逼迫終古前輩。”

終古抬起了頭,看著商王湯,嘴巴一動一動的:“商王,我...我實在是沒辦法啊。”

湯握住了終古的手,用真誠的語氣說道:“終古前輩是我華夏的忠良之臣,我怎麼會怪罪您呢。我也知道以我現在的身份,除了商王之外還有叛逆之臣的影子。但我並不後悔,因為君王這是在作死,這是在給咱們華夏的夏世挖墳。終古前輩要想回去試試看君王能不能回心轉意,讓華夏再次的走上正軌,我個人是非常支援的。”

伊尹欣慰的微微點頭,而鍾虺也終於反應過來了。

“商王,我可以像您保證,這次我回去會拿咱們華夏的法典來逼迫君王桀好好的履行君王之責。如果,我說如果,君王不聽的話,那我就來您這裡輔佐您!”終古有了這個保證後,商王立馬站了起來:“不管行與不行,我只在乎您能好好的活著。就算是君王還是那副作死的心態,您又不想做這叛逆之臣,只要您活著,華夏任何一個地方,我都可以讓您好好的度過一生的。”

終古閉上了眼睛,緩慢的撥出了一口長氣:“商王,給我十日的時間,如果我不回來,就是君王反省了。如果我回來了,那麼咱們一起推翻他!”

“一言為定!”湯很少喝酒,因為覺得喝酒誤事。可在和終古達成君子協議的後,湯喝起了酒:“這是我珍藏的,今夜...咱們不醉不歸!”

四個人放下了食物,還是專門喝起了酒。

一直喝到了後半夜,湯覺得實在是沒什麼聊的了,才開始詢問自己商人的祖宗為什麼是只鳥:“我說伊尹兄,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的祖宗為什麼會是只鳥。”

伊尹這是第一次喝了這麼多的酒,所以話匣子也敞開了:“是燕子,就是天上飛的燕子。”

“那還不是個鳥嗎?”湯回覆完後,終古也大聲回道:“就是,這燕子也是鳥。”

“對!你們說得對,這燕子也是鳥。”伊尹發現自己喝醉後腦子也開始不好使了。

“不管是什麼,反正喝就是了。”鍾虺看另外三個人一直在說鳥的事情,是既無聊又煩人:“來,喝!”

四個人咕咚咕咚的喝了個痛快後,伊尹又開始了自己的‘胡言亂語’:“據我所知啊商王,您祖宗簡狄就是吃了燕子的蛋才生下來您祖宗契的。”

“就這麼吃了口蛋就生出來了?”鍾虺也醉了,問的話也開始不著調了。

“不是,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然後直接掉進了商王祖宗簡狄的嘴裡,吐又吐不出來。”伊尹的話突然讓醉酒的商王有了靈感:“這是老天爺的意思啊。”

“什麼意思?”伊尹,鍾虺,還有終古一同問道。

“這不就是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嗎?”湯這突然的清醒,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