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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人心已變

人心難測,諸事皆能使人心變,若見之不以時,或有見於不治,則終必為恨耳!——華夏鼎世

公非等人被這靈獸觸動了神經,甚至忘記了南邊的父親毀隃,和還在雪山深處的兒子高圉,一心想著進山後,好好的領略一下這華夏疆域內,到底還有什麼驚奇的事情。

隊伍很快的又分散了出去,每個人都帶著命令,就是不懼後果的朝著深山裡進,即便是遇到了族人,也不讓族人回去,因為在公非的心裡,已經認為這深山裡的世界,要比外面那不斷躲藏和殺戮的世界,要好的多的多。

漸漸的入了秋,雪山裡已經開始變涼了起來,無論是動物還是人,都用很久以前就習慣的方法來躲避著幾個月後的寒冬。

高圉這段時間有些樂不思族,因為自己有了女人,還是個仙女一般的女人。

當從雪山上下來的時候,高圉就有了想留在這裡的想法。而在這段時間裡,高圉和仙女雖然沒有行男女之實,可在外人看來,以和夫妻無異。

高圉在這段時間問了好多仙女族群的話,得到的訊息都是可能。

為此高圉很是擔憂:“今日你再不跟我說,我就走了啊。”

仙女啐了一口:“你走你就走,再也別回來。”

高圉一把抱著仙女,氣的使勁抱了抱:“我走了你怎麼辦?再說了,我進山就是為了化干戈為玉帛的,我走了我的人再來,那可就根本沒得救了。”

仙女知道當時英招在,所以一時間對方著了道。但時間一長,自己這邊確實沒有抵抗的能力,連英招都被打退消失,現在連個死活都不知道:“這段時間真是白讓你抱了,竟是想一些打啊殺啊,難道和平相處不好嗎?”

仙女的話漸漸的讓高圉回到了現實,尤其是想起了自己來時的初衷:“你說得對,打打殺殺沒意思,和平才是你我都想要的。”

而就在此刻,突然間山洞外想起了一聲讓仙女熟悉的聲音!

“它回來了。”仙女砰的從高圉的懷裡站了起來,然後大步的跑出了山洞。而高圉雖然也聽到了洞外的聲響,還誤以為是普通的馬叫聲:“一匹馬能多珍貴,我把我的馬都給你。”

可等高圉也走出山洞,看到洞外的景象後,整個人都嚇得動彈不得:“這...這是什麼?”

仙女猛然想起高圉還在:“快來看看,這就是我們族群的信仰。它叫英招,是一只能飛的馬哦。”

英招的名字仙女在下山的時候就告訴了高圉,但仙女並沒有說英招是只會飛的馬:“能飛?真的可以嗎?”

仙女聽後故意氣道:“不信?你給我過來。”

等高圉走過來後,英招突然趴在了地上。然後仙女拉著高圉騎上了英招的背上。英招也很靈性的趁此機會站了起來,還使勁的扇著翅膀,然後...就真的飛了起來。

仙女的族人還感覺什麼,但高圉帶來的周人卻像見了鬼一樣,紛紛的躲避著,呼喊著,彷彿這只叫英招的飛馬飛天,是有危險的......

君王太庚看秋季已經到來,如果再不回去,估計冬季來臨的時候都還要待在這裡。所以時常的望著東邊,嘴裡還唸叨著:“不知道這毫城怎麼樣了?”

毀隃從回來後,就一直跟著君王太庚在一起,已經漸漸的熟悉了君王的秉性:“君王,要不就早些回去吧。”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毀隃催了,搞得太庚很鬱悶:“我回去,你怎麼辦?”

“我...還是回雪山裡比較好。您看我不在這裡,西邊多安穩啊。”毀隃也是害怕等君王走後,西邊這群仇家翻臉不認,讓自己的性命留在這裡。

太庚思索了下,手指著太陽昇起來的地方,問道:“那邊,你去過嗎?”

毀隃從南邊來,又在西邊生存了大半輩子,但還真的沒去過東邊:“沒去過。”

“但你的祖宗后稷去過。”太庚的意思是,為了配合大禹治水,當年無數英豪放棄了自己的家鄉和土地,跟隨著大禹在整個華夏範圍內奔波著,從而有了今日的安定生活。

“我這把歲數了,真的走不動了。”毀隃搖著頭,拒絕了君王太庚的邀請。

太庚繼續思索了會,然後索性吐露心思:“我在西邊這段時間,是能感覺的出來,西邊的戎人很難真心的接納你們。而南邊的蠻人早就視你們為叛徒,你們更是回不去了。要我說就跟著我,帶著你們所有的族人來毫城,反正不管怎麼說,至少是到了中原地域,你們才真的算是有活路。”

面對君王的正式邀請,毀隃是心動了。但長年以來在西邊遭受的種種不公,讓毀隃的心早就不是以躲避來換生活,而是用玩命來換生存:“君王,您的好意咱心領,可這麼多年都打過來了,一旦換了地方,豈不是告訴了西邊的戎人,我們就是外來戶,我們就是逃跑了?”

而君王面對著毀隃這樣的老頑固,心情不知道怎麼的,就是不生氣:“丟點面子算什麼,至少靠近我,你和你的族人,以及你們周人的後代,可以好好的存活於世,不是嗎?”

毀隃感覺說不過太庚,所以索性閉上了嘴,一副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樣子。

太庚嘆了口氣,頭又看向了毫城......

此刻毫城是大臣咎單治理著,好算是安穩。

但咎單是老了,即便是有當年的氣勢,也多半是心有餘力不足。很多的事情交代下去後,底下的人開始了陽奉陰違,搞得本來很正常的事情,漸漸的出了新的事端。

咎單是比伊尹小不了幾歲的老臣了,一輩子兢兢業業的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哪裡會想到君王太庚不在毫城的這段時間,會有那麼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

“君王何時回來?”咎單沒了辦法,只能時常的往西邊傳遞訊息,說說毫城的情況。

“都發出去了,可按照正常時間來說,早就應該應該回訊息的。”咎單的下屬把問題的嚴重性,又上升到了一個層次:“難道咱們的命令壓根就沒得傳出去?”

下屬不敢回話,只是低著頭,汗流浹背的樣子讓咎單開始著急:“不行,我得去那裡看看。”

咎單說的那裡,是毫城內負責打造青銅的地方,因為那裡不僅負責全華夏大半的青銅製品,還有兵器。下屬喊著其他幾位下屬,跟隨著年邁的咎單,迎著秋風,直奔目的地而去。

在路上,咎單的心是越來越緊張,因為在平時的人們,都會很親切的和自己打招呼,但此時不僅不打招呼,還慌慌張張躲閃著自己。

突然,咎單站住了腳步,對著身邊的人說道:“咱們幾個人不夠聲勢,你們快去召喚點人來。”

除了一位跟咎單最親近的下屬外,其他人悉數的分散開來,朝著不同的地方奔去。不久之後,咎單湊齊了將近千人的隊伍,朝著兵器造場而去!

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咎單等人的速度越來越快。

而就在咎單等人來到毫城的兵器造場門前的時候,突然在四周湧出來了也是至少千人的隊伍。雙方的穿著基本一樣,很明顯都是毫城的守備軍。但在兵器上,兵器造場的人明顯要比咎單的人要精良的多。眼神中也多了一絲殺氣!

“大司空,帶著這麼多人來,所為何事?”負責看管兵器造場的官員,彷彿壓根就沒把咎單放在眼裡。

咎單從伊尹走後,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雖然還是做大司空的官,可負責的卻是當年伊尹右相的工作:“君王不在,我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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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君王不在你想起這裡了,還帶著這麼多人,換做你是我,會信嗎?”負責看管兵器造場的官員擺了擺手,周邊又湧出了好幾百人。

咎單沒辦法,只能先讓自己帶來的人把自己圍住,然後大聲喊道:“混賬,你是想造反嗎?”

負責看管兵器造場的官員打了個哈欠,幽幽的說道:“君王不在,誰來這裡就是心中有鬼,我勸你還是帶著人趕緊走,要不然我真動了手,君王回來我也不好交代。”

咎單也是出了名的暴脾氣,讓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官這麼數落,心情可想而知:“我就不走,你還能殺了我?”

“當然!”

咎單面對對方這樣近乎是挑釁的樣子,渾身起的發抖:“我死了,君王定然不會饒了你。”

“哎...你死了,我就把你和你的人都丟進火爐裡,然後把你打造成一個叫咎單的兵器。”負責看管兵器造場的官員走上前來,和咎單面對面:“再說一遍,君王有命,任何人在君王不在的時候來這裡,結果就是個死。咎單前輩,晚輩很敬重您,如果您真的是來視察的,那就早些離開,等君王回來後,晚輩親自登門道歉。”

咎單不傻,也知道今日自己來這裡唐突了些:“行,就等君王回來的再說!”

雙方很平常的散了開來,各回各的地盤,各回各的家。

但讓咎單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個看起來簡單平常的行為,卻給君王惹了大麻煩。因為這是毫城自己建立開始,第一次統治者離開一段時間,而咎單自己又不是伊尹,無法調控毫城的每一方勢力,所以這件事一開始到結束,就預示著此世代的統治者太庚的統治力度,已經遠遠不如前幾個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