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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望之以備

欲於未知時,先覓得勝也,乃得預為備之,及時成也,可得而見矣!——華夏鼎世

雪山的風雪還是像往常一樣的刮著,但周人的內心深處,卻有了一股深深的恐懼。原因就是在前段時間的高圉和亞圉父子二人回來的時候,這初次現身於世人面前的九尾白狐,竟然選擇用進攻的方式,來給世人打招呼。

但好在周人只是受了點傷,沒什麼大礙,更沒有什麼死亡。

“這東西是故意的,純屬故意的。”亞圉當時離得最近,但九尾白狐彷彿知道亞圉的戰力一樣,在突然發起進攻的時候,也僅僅是虛晃亞圉一下,並沒有和亞圉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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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雪山深處看樣子還有許多這樣的靈獸,它們都是什麼性格,怎麼看待咱們人這類生靈...說實話,你有把握嗎?”高圉在當時的情況之下,是沒有動的。除了年級大了,打不動了之外,就是靈獸英招給高圉的感覺,是沒有危險的。

可高圉在這段時間回憶起被禁錮在雪山深處的時候,那些守衛們平常交流的話語,以及最後和妻子仙女離開之前,和守衛首領之間的對話,讓高圉在這段時間裡反覆的琢磨,琢磨這群靈獸的主人,到底是個什麼。

“父親,要不傳出去?”亞圉雖然沒有和九尾白狐交手,但從自己手下的反應來講,光憑著周人,是絕對不可能戰勝的。

“糊塗,這種事情除了跟君王說,你還敢跟誰說?是怕這雪山少了人惦記?”高圉罵完後,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大巫師巫咸:“對了,你還記得咱們在君王雍己的葬禮儀式上,和大巫師聊得事嗎?”

聊得事亞圉自然記得:“記得,只是這大巫師也沒來過這裡,哪裡會知道這天地間,還有這麼些靈獸?”

對於亞圉的回覆,高圉差點一巴掌扇過去:“你是什麼腦子?我就說當時和大巫師在一起的時候你心不在焉的,你看看你都聽了些什麼?”

亞圉嘿嘿一笑,問道:“父親,都說了什麼?”

高圉冷靜了一會,覺得還是說明白的比較好:“我就說一次,你給我聽清楚了。”

亞圉正襟危坐了起來:“父親放心,我這次絕對不會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

“當時是咱來主動找到大巫師,說了關於英招的問題。而大巫師雖然沒有來過咱們這裡,可竟然知道這些事情。當時你的腦子裡都是巫族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整日的和那些個巫師們在一起,對我和大巫師之間的交流沒有太過於住處,自然不明白為什麼大巫師知道靈獸英招的事。”高圉說完後,還不忘怒瞪了一眼亞圉。

而亞圉摸了摸頭,顯得有些尷尬:“哎呀,我這也是為了咱們周人才和這些巫師聊天的,要不然今後會有麻煩,對吧!”

“你這麼說我心情還能好點,後面的聽清楚,我死後是需要你來做的。”高圉見亞圉在自己說完後,明顯變得真正的認真後,這才把當時和大巫師巫咸之間的交流,給說了個明白:“大巫師說,咱們現在所在的這個雪山,實際上和當年咱們華夏最有名的周山,算是同樣的承天之山。如果按照現在來說,就咱們華夏疆域內,已經沒有幾座和咱們這山脈差不多的山脈了。你懂我的意思吧?”周山早就成了不周山的事,華夏人雖然都很惋惜,可最終都是認了。原因也很簡單——無能為力!

“東邊的泰山呢?那座仙山怎麼說?”亞圉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華夏疆域內的名山,所以想到了東邊的泰山。

“那座山大巫師提過,說雖然也很宏偉,但去的人多了,反而沒了仙氣。”高圉指的是泰山封禪的事,以及後來過了那麼多年,有不少人慕名而來,一方面是想看看這泰山封禪究竟是個什麼樣子,另一方面也是想瞻仰一下燧人和華胥這兩位老祖宗,畢竟這兩位華夏的老祖宗,就是葬在了泰山之巔上。

“大巫師還說什麼了?”亞圉勇猛不說,頭腦也清醒,除了衝動一點,也沒什麼大問題。

“大巫師的當時就預料到了,咱們這雪山的深處,一定還有其他的靈獸,至於它們的主人是什麼樣的,大巫師也不敢妄言。”高圉搖著頭,顯然是對連大巫師都不敢認定的東西,心存著不少的恐懼。

“那要不我進山去看看吧,這次帶多點人進去,見不著他們的首領我絕不回來。”亞圉的衝動讓高圉也衝動了起來,隨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亞圉的頭上:“你是真的欠揍啊,忘記了那九尾白狐是怎麼一尾巴打飛你好幾個手下的?”

亞圉天不怕地不怕,在雪山外見到方國人的時候,即便是身後沒幾個人,也敢朝著數倍,數十倍於自己的方國人進攻。但當亞圉回想到前段時間那九尾白狐的進攻時,也沒了心氣:“那怎麼辦?跟君王說就等於咱們華夏人都知道了。”

“讓我想想吧!”高圉也沒了主意,只能用拖的方式來安慰自己。

不過也就是過了幾日的時間,最終高圉和亞圉,還是選擇用告訴君王太戊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只是傳送訊息的不是飛鴿也不是別人,正是亞圉自己。

而高圉,顯然是已經感覺到,自己時日無多了......

“為什麼不是你父親來?”亞圉的速度很快,所以僅僅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從雪山來到了毫城。而面對君王太戊,亞圉難得的有些心存不寧。

“這個...這...父親讓我來的。”亞圉沒有了往日的囂張,有的只有低著頭,好像做錯了什麼。

太戊看著亞圉,然後扭頭看了看大巫師,在巫咸的點頭示意下,太戊問道:“你這次沒有好好的和你父親告個別嗎?”

亞圉奇怪的抬起了頭,然後仔細的回憶了起來。

突然!亞圉好像回憶到了什麼:“我...我沒注意。”

亞圉之所以有了這樣的反應,是因為在回憶的過程中,顯然回想到了自己的父親高圉,在送自己離開雪山的時候,有種交代後事的感覺——等你回來,你就全權負責周人的事,在毫城要好好的向君王還有大巫師學習一些經驗,別到時候把周人給帶溝裡去了。

“算了,也不怪你。”太戊示意了一下,巫咸從身後走了出來:“亞圉,你們周人的事現在先稍微的放一下,畢竟你是帶著任務來的,先把正事給搞清楚吧。”

亞圉趕緊點頭道:“對,您說的對。”

亞圉把帶來的東西全都攤開,由大巫師巫咸,帶著一群小巫師進行研究和琢磨,最後的出來結論後,再由伊陟帶領的文官,系統化的刻了出來。

這不僅是太戊等人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連亞圉也是第一次看得清這裡面原來是這樣的。

只見這刻在木板上的話,意思是原本這個世界就是靈獸的世界,並且人其實也算是一種靈獸。但時過境遷,很多事情都變了。當年那些霸世的靈獸,漸漸的被弱小的人給解決掉,成了只有深山老林,或者至尊高山上才能見到到的靈物。然後又過了不知道多久,有可能是現在以知最久的東夷族的創世人東皇太一那個時候,人這類生靈才真正的因為靈獸的消失,而變的強大了起來。最終,人這類生靈又走了不知道多少個世代,並且在有了盤古,伏羲和女媧這類神一般的人時,才有了華夏,才有了華夏的今天。

至於這些靈獸為什麼最後鬥不過人了,並且是怎麼消失的,巫師們沒有說,伊陟等人也沒有說。

“還有什麼問題嗎?”太戊貌似對以前的事情興趣不大。

“君王,這些從雪山裡總結出來的事,我和父親早就商議過了,但當時是沒有商議出那麼多來的。我就想問問,巫師們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亞圉的話讓太戊皺起了眉頭:“亞圉啊,你要記得清楚,現在是商世不是夏世。在商世的統治時期,鬼神是對的,巫師們,自然也是對的。”

亞圉還想問,可讓伊陟給拉住了:“不管怎麼樣,英招也好,還是那能飛天的巨獸,以及會主動攻擊人的九尾白狐,它們的現身肯定預示著會有大事發生。如果咱們不早些做出對策,等這些東西真的搞出點事來,估計會影響您的統治。”

伊陟這話是對君王太戊說的,所以太戊思考了起來:“你說得對,得提前做好計劃啊。”

最後,太戊丟擲了兩個選擇——一種公開這些事,讓所有華夏人都參與進來,這樣就算是成百上千只靈獸想要霍亂華夏,也是自不量力的。另一種是不公開這些事,然後派人秘密的前往雪山深處,好好的探究一番,看看接下來再需要做什麼。

伊陟同意第一種公開的,巫咸選擇第二種不公開的。

太戊手下的兩名最重要的左膀右臂選擇了不同的方式,這讓太戊很是為難:“這...亞圉,你是雪山的主人啊,你來做個最終決定吧。”

亞圉哪裡敢接手這事:“君王,您就別難為我了,我要是有了決定,就不會路遠迢迢的來這裡找您了。您知道嗎,我來的速度太快,有不少人都說我是來偷襲毫城的。”

太戊也就是隨口問問,如果能問出來自然好,如果問不出來也不吃虧:“那就先不公佈吧,畢竟一旦公佈就等於沒了退路。但招兵買馬是要的,也別告訴任何人為什麼招兵買馬,我要讓東南西北的人,都以為我是要發動戰爭,這樣他們緊張著,對咱們的統治也有好處。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看看是否要公佈,你們覺得這麼做行嗎?”

對於君王太戊這高超的和稀泥方案,不僅是伊陟和巫鹹服了,連亞圉都服了:“謹遵君王之命!”

“哎呀...好像我自打出生,就沒有遠行過啊。”君王太戊望著巫鹹說的那雪山的方向,心裡其實已經開始朝著那個方向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