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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王權至上

無事勝權,畢王之人手執事,非能得君權也!——華夏鼎世

這一突然的轉變,讓商世之人彷彿沒了主心骨。如果說天命信仰的出現影響了鬼神信仰的統治力度,那麼武乙的王權,就等於完全的摒棄了原有的思想,讓華夏在此刻,出現了不知道該如何的結果。

“父王,雖然沒有亂,但我覺得即將出現的事情,不是那麼容易對付。”文丁在這段時間一直盯著周人,發現這在王權至上後,天命信仰雖然得到了一定的壓制,可根本沒有根除。

“聽說周太王有個叫姬昌的孫子,對嗎?”武乙在王權得到絕對統治後,做事實際了多。在根本不在意任何信仰的情況下,武乙嘗試到了原來君王的命令,可以這麼穩定。

從這時候開始,從武乙和文丁這對父子開始,這所謂的任何信仰問題,就到了統治階層開始琢磨的時候了。畢竟這短短的若干年,讓占卜橫行的商世,煥然了生機。讓已經好幾個世代的商世君王都無法動搖的天命信仰,真的在這裡被壓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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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個叫姬昌的小鬼,聽說有顓頊祖宗的風範。”文丁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說現在的周太王想把位置傳給姬昌,也等於說周太王把自己比喻成軒轅。

所以武乙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心情很是不好:“哼,姬昌是顓頊祖宗,難道說他古公亶父是軒轅祖宗嗎?”

文丁也是個實際的人,在這種訊息傳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對周人有了計劃:“父王,天命在咱倆的世代裡,是絕對滅不了的。我覺得咱們應該換個思路,至少把精力用在姬昌上面。”

“什麼意思?”武乙雖然嘴上說不服姬昌像顓頊,古公亶父像軒轅,但實際上心裡還是在犯著嘀咕,生怕這傳言是真的。

因為如果是真的,就算是太祖成湯和伊尹再世,也不可能擊敗軒轅和顓頊這兩位老祖宗的組合!

“既然壓制不了,那就乾脆不壓制了。”文丁的不壓制,讓武乙皺起了眉頭:“不壓制?咱們壓制他們都壓制不住,這不壓制今後怎麼辦?”

武乙只不過是引話而已,因為知道文丁絕對不可能在這個場合逗自己。而文丁也很聰明,畢竟是父子二人,都知道行為的路數:“父王,我個人認為從您這個世代開始,王權已經戰勝了神權。雖然現在感覺不出來什麼,但只要時間一長的堅持下去,百姓會知道這樣的好處的。現在咱們的王權已經和周人的天命信仰沒有直接的對抗了,是可以接納他們的。”

文丁的接納,很顯然是讓武乙有了新的想法:“你說的意思...還真的挺有意思的。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文丁聽後微微一笑,知道武乙的心裡已經有了波瀾......

古公亶父在這些年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王權。自己周人的天命信仰,在短短若干年的時間裡,竟然被君王的王權給壓制的連頭都抬不起來。古公亶父很清楚,如果天命信仰不能在自己和三個兒子的世代裡茁壯成長,就等於在自己和三個兒子死後,這世間就沒了天命信仰了。即便是姬昌,都不可能戰勝王權!

“你們三個,有什麼想法?”古公亶父把三個剛從東邊,南邊和北邊回來的兒子們聚集在了一起,包括自己的孫子姬昌。

“父王,現在東邊還可以,對於天命信仰夷人們是認可的。但南邊和北邊的人,已經有所動搖了。尤其是他們某些人在經歷了失敗後,更是對天命信仰產生了疑問,認為咱們是忽悠他們的。”在三人回到岐山後,太伯和虞仲就把南邊和北邊的訊息,都總結了一下告訴了季歷。

季歷由於有個好兒子,所以太伯和虞仲都主動的放棄了繼承周王的事。於是季歷成了古公亶父的希望,也是周人的希望。

“不愧是東夷族的後人們,果然有想法。”古公亶父現在的心思,是自我安慰,畢竟天命信仰已經壓過了鬼神信仰,但被君王的王權,一巴掌的拍在了地上。

季歷也聽出來了無奈:“父王,我得到了訊息,商人可能會拉攏咱們。”

別說古公亶父了,連太伯和虞仲都皺起了眉頭。因為這樣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天命信仰在若干年後,跪在了王權的腳下,替王權做事,也就是替商人做事。

對於這突然的沉默,季歷受不了了:“父王,大哥二哥,你們想想辦法啊。”

現在哪裡還會有辦法?

“姬昌,你怎麼想?”在關鍵時刻,古公亶父還是把目光和希望,交給了自己的孫子姬昌。

“如果商世不做鬼神那番騙人的把戲,那咱們加入也不錯啊。”姬昌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樣,震得在場的親人們一個寒顫。

“孩子,你...你說的是什麼?”季歷作為姬昌的父親,從未感覺到姬昌原來是這麼想的。

“父親,爺爺,大伯二伯,我不知危言聳聽。眼下王權至上,任何的信仰,包括他們商人自己的鬼神信仰,都絕對不可能有機會戰勝王權的。您等自己想想,是不是從咱們華夏創世開始,所有的統治者,都是用拳頭說話的?”

是啊,從盤古創世華夏開始,就一直都只拳頭至上。

伏羲的位置是帝俊給的,但也是伏羲實力龐大的緣故。畢竟除了有巢氏以及燧人氏和華胥氏外,還在雷澤地域有一個親生父親雷神。也就是說在當時的世代裡,即便是大如東夷族這般的氏族,也不敢輕易的和伏羲發生衝突。再加上帝俊早就做好了讓自己的孩子們走出華夏,在華夏之外的世界裡,傳播華夏文明,所以伏羲的成功,最終還是實力的成功。再到後來的神農和軒轅,以及再往後的炎黃和蚩尤,都是因為黃帝軒轅的拳頭最硬,才能戰勝華夏兵神和華夏戰神的組合。共工輸給了顓頊,也是這個原因。

堯舜禹之後,在到夏世滅亡商世創世,都是這個道理!

“你認為,商人的目的,是要滅了咱們周人嗎?”古公亶父經歷了這些年,已經不敢再想周人奪得華夏,創立世代的景象了。有的只有如何能活下去,如何能讓周人們活下去。

“商人肯定想滅咱們周人的,只是滅不了,所以才會想辦法拉攏咱們。我個人覺得,如果商世的鬼神信仰不重新的復活,那麼咱們周人也摒棄天命信仰,好好的跟著他們商人混,也可以啊。”姬昌的話說的很有道理,畢竟天命信仰的出生,就是因為鬼神信仰太過分了,已經讓華夏的很多事情,不像當年那般純潔。現在如果商人放棄了鬼神信仰,從而用王權來好好的統治華夏,也算是一種懸崖勒馬的行為。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好不容易讓周人在華夏的舞臺上佔據了一股子無法動搖的位置,就這麼的放棄,周人是真的不願意。

沉默的結果,就是短時間內沒有辦法得到一個統一的意見,所以在君王的命令傳來的時候,古公亶父的身體,已經不行了。

“我的天...竟然透過這樣的方式來拉攏咱啊。”古公亶父看著從殷城傳來的君王之命,在此時此刻的身體狀態下,有種對王權的不滿和無奈,到了無可發洩的地步。

因為在君王的命令中,明確表示要把季歷的母親太任的家族任氏,提升為商世的至尊貴族。這也就是說,季歷和姬昌在今後的時間裡,算是商世的貴族了。季歷已經算是個過了半百的人,突然因為自己的孃家而變成了貴族,很顯然是君王知道了姬昌,並且是針對姬昌來做的計劃。

“那父親,我是要去嗎?”季歷不想去殷城,就想呆在岐山。

古公亶父無奈的一下,把另一份君王武乙的命令,交給了季歷。季歷拿過來一看,整個心都涼了:“呵,這是要斷了咱們周人的根啊。”

太伯和虞仲也趕緊拿過來看了看,最後看完後嘆了口氣,交給了姬昌的手裡。

姬昌看完後眉頭也皺起了來,因為這命令上面寫的很清楚——封周人季歷為岐山的主人!

這岐山是公叔祖類帶著古公亶父和其族人一起開發的,算是和當年的崑崙山脈的邊緣一樣的性質。現在君王武乙封季歷為岐山的主人,意思也就是要告訴天下,這岐山是君王的岐山,不是周人的岐山。

“哎...君王的權力,果然不是咱們這種人能夠抵擋的。”古公亶父說完後,整個人就處於了昏迷的狀態。只是嘴巴偶爾的動了一動,就算是為了自己這一生的努力在最後被君王簡單而又無情的擊敗了的抱怨。

於是季歷是在周太王古公亶父的葬禮上,接受君王的命令的。

“孩子,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得好好的保護好自己。”季歷看著自己的封賞,看著這個原本就屬於周人的岐山,有了一種將來自己未必會有好結果的感覺。

姬昌的幾個手指動了動,像極了當年的伏羲:“父王我算過了,您的結果或許真的不太好。但若是如此,那我就反了。”

季歷望著這個比肩祖輩的孩子,點了點頭:“如果商人對咱們周人不利,就等於王權在他們的手裡是不正常的。到那時候你反不反,我不強求,只要你安安心心的度過餘生就好。”

季歷越是這麼說,姬昌的心就愈發的糾結,心裡的恨就愈發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