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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皆欲試之

於其寢所有人擾之,甚好氣者皆為不堪也,方國於周世中原之心,即須於一時內加重一擊,且必重一擊也!——華夏鼎世

人的壽命有長有短,大最多也就是百年左右。不少當年剛剛記事的老商人,在經過姬發的七年和姬誦的三十七年,以及姬釗的不到十年,也不過人到中年而已。

這些老商人現在都可以算是見證了商世的滅亡和周世的興起,在成康之治的環境之下,各國的君王也多少有些交情。

“康叔,你也是老君王的兄弟了,離鎬京這麼近,管叔那麼造反你還幫過鎬京那幫人的忙,怎麼輔佐之臣裡,沒有你?”宋國的開國君王是帝辛的哥哥微子,也算是為數不多在商世滅亡的時候,還能成為一國之君的存在。而微子嘴裡的老君王,可不是姬誦,而是姬發。

“你個商世餘孽老是挑撥是非,要不我提議你去做輔佐之臣?”康叔的衛國和微子的宋國離得很近,二人時常走動,越來越熟悉後,說話也是沒了把門的,想說什麼是什麼。

“為了你好竟然這麼說我,你真是傷了我的心。”微子打了個哈欠,顯得非常習慣這樣的說話方式,這樣的生活。

衛國和宋國跟齊國和晉國等大國相比,不管是在國土面積上還是綜合實力上,都屬於小國。但兩國都和魯國接壤,一個上一個下,橫斷了魯國以及更東的齊國,與鎬京之間的聯絡。再加上兩國國君都是那種無所謂的世外之人,根本就懶得搭理誰變強了誰被滅。

“不說別的,你那個孩子挺要強的,現在不是幾十年前咱們周世剛剛分封的時候了,你走後,你們衛國怎麼辦?”微子自然是瞭解康叔的孩子,也擔心著等自己這些老頭子一個一個的入了土後,孩子們不像現在這樣老實。

康叔聽到微子說自己的孩子,也知道指的是姬髦,現在也可以稱之為衛髦:“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倆這個歲數的人了,還扯這些做什麼。”

康叔嘴上是這麼說,可心裡比誰都著急。因為現在確實和微子說的一樣,不是周世創世之初的時候了。現在就拿衛國和宋國來說,東邊就是魯國和齊國,南邊靠著楚國,北邊是燕國。西邊看似諸侯林立,但也都是為了拱衛鎬京而存在的,要是打起了這些諸侯國的主意,即便是衛宋聯手,也撐不過一年就得滅。

康叔自己瞭解自己,也瞭解好友微子,知道至少這十年內,自己這些老家夥們還在的時候,肯定沒事。但不在了,就真的不知道了。

“反正你好好的教育教育你的娃,他有能力,但也有野心。”微子是切切實實從商轉周的貴族,也明白分封制度雖然有缺陷,但也是目前來說最好的政治制度了。

“行行行,你不是要去鎬京嗎,我這次和你一起去,也算是漸漸那兩個老不死的。”康叔越說越悶,最後乾脆要和微子一起去鎬京。

“行,反正路上一個人也悶得慌,你和我一路更好。”微子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時常的去鎬京看看......周世現有的分封制度,很好的解決了在交通不太便利的現世,讓所有能估計得到的地方,充滿了統治。但華夏之大,不是簡簡單單的一些諸侯國就能控制到得到。

在昌意和顓頊那個世代,草原上的廣闊地界,就形成了部落林立的場景。這麼多年了,華夏君王的目光一直都在有山有水,物資豐富的中原和四御。北域以北的草原,就這麼的‘擱置’了許久,

所以草原上王的數量,一點都不比周世諸侯王的數量少。而且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形成了區域分佈,各管各的地盤,如果有意見,那基本都是用拳頭來解決的。

現在草原靠南的一些方國,在周人滅商的時候不僅沒出力,反而還蠢蠢欲動,試圖在商周玩命的時候捅刀子,讓自己也能常年在山山水水裡生活,不用忍受草原上那永遠刮不盡的風。

但讓方國人沒有想到的是,周滅商的速度太快,自己正在準備的時候,商世就已經變成了周世了。所以方國人換了個策略,先是嘗試著對那些靠近自己的諸侯國進行試探,從而得知了身處鎬京的統治者,目前對草原的態度是什麼樣。

草原人很聰明,也可以說越來越聰明,但這種聰明在見過姬發等一種親人,和姜子牙這種神人的姬釗面前,就成了小聰明。

姬釗作為現世的君王,華夏的統治者,是很清楚當年周人滅商為何會那麼的容易——是帝辛的開明,主動讓商世滅亡的。

誰都不知道當年的帝辛是怎麼想的,但透過種種的行為是可以看出一些蛛絲馬跡的。比如為何擊敗了東夷人後,是選擇俘虜全部而不是殺了。因為帝辛沒來得及回朝歌,主要原因就是俘虜太多,多到比自己的東徵軍還要多。而且在這種人數比例的情況下,帝辛竟然派了自願去東海之東,足足的十萬之眾,這在當年的姬發和姜子牙眼裡,就不是為何回朝歌和周人們玩命的,這簡直就是為了給周人鋪路的。

所以這麼多年了,只是因為政治需要才讓帝辛有了紂王的名號。可在現世的周人,尤其是老商人的眼裡,帝辛絕對不是那個只會酒池肉林的昏君。這也就是為何姬旦在發現惡來的孫子旁皋後,會另眼相看,姬誦甚至還有了讓惡來的後人,來做周世的西霸天的想法。

草原人冒頭後選擇繼續觀望,但深處鎬京的姬釗,已經是忍不可忍了:“這群混蛋在咱們需要的時候不來,現在又想要好處,兩位叔公,給點意見?”

姬釗現在不僅有了旁皋作為忠心耿耿的貼身護衛,還有從燕國和畢國前來支援的姬奭和畢公,算是團隊中,既能文又能武。

“君王,他們不會放棄中原的,我所在的畢國之前就一直受他們的騷擾,只是老臣來了鎬京這裡,他們才多少忌憚了一些。”畢公所在的畢國,早就對北疆草原上的方國人,有了一定的反感。同時也對草原上的方國人,也有一些忌憚。

周人是馬上之人,老一輩的周人中,即便是身負殘疾的,也會騎馬。可畢公所在的畢國之人,每每和方國人進行馬戰的時候,不僅發現自己的馬不如方國人的馬,馬戰經驗更不是一個等級。所以畢國從最開始的主動進攻變成了主動防御,又從主動防御變成被迫防禦。

不過好在畢國的身邊橫空出世了晉國,不僅能保護鎬京,也能保護畢國。

“這點我同意,我們燕國在東北邊,也時常的和遊牧人進行交戰。這麼多年了,他們派來中原的試探之地,也就是代和中山兩個地方,我們燕國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姬奭從燕國來到鎬京後,好好的透過鎬京的資源瞭解了一下自己一直以來的對手,也明白了和自己交戰的那些只能說是零散的遊牧人,和晉國等國交戰的那些方國人,還是不一樣的。

“所以兩位叔公的意思,可以理解為同意對方國人動手,對嗎?”姬釗之所以相對方國人動手,不僅是方國人老是騷擾自己北邊的那些諸侯國,更是想藉助和方國人進行交戰的時刻,給自己立威,讓跟隨自己而戰的諸侯王,讓類似畢國這樣的諸侯國,能夠對自己感恩戴德。

至於旁皋,那更是對戰爭充滿了期待。畢竟是惡來的後人,天生的戰士,這麼多年的壓抑,即便是現在的好生活也很難讓旁皋忘記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歷。

所以旁皋,自然也是同意對方國人進行征討!

於是作為方國人的最核心方國鬼方,成為了以姬釗為首的周世統治階層,最需要解決的方國。

所以在新一輪的華夏議事之時,作為君王的姬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諸位,現在華夏已定,又安穩異常,可是方國人不願意啊,在祖父滅商的時候他們就蠢蠢欲動,現在又時常的騷擾畢國等國,你們怎麼看?”

在場的諸侯王都是老江湖了,也是時刻的盯著鎬京的政治動向,自然知道姬釗對方國人,尤其是鬼方,是有足夠的準備的。

“君王,我們齊國人自來都是以您為首,您說打誰,我們就打誰。”齊國的呂伋帶著自己的孩子呂得來的,但話被魯國的伯禽給截住了:“那君王讓你揍我你揍不?”

呂伋和伯禽的關係很好,所以才能開這樣的玩笑:“可以,君王讓我揍你我就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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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些諸侯王的君王,基本都是老一輩的孩子,之間的關係還很融洽,所以在這等重要的事情上,還是可以開玩笑的。

所以悲催的鬼方,就這麼的成了周世諸侯王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就這樣,在姬釗在位的第二十五年,姬釗命一名叫盂的將領,帶著為數不多的人馬,率先的對已經被鬼方人佔領的岐山而去。因為岐山是周人的根,盂的任務就是在諸侯王們派軍而來之前,先把岐山給打下來,讓這場必須在這個世代完成的戰爭,有了很好的開端。

鬼方人不是傻子,看到中原的動作後也做出了反應,集結了好幾萬人,同時也通知了其他的方國人。

就這樣,周世在創世之初,一場真正的大戰,就此拉來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