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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將兵同心

一國之戰力,不獨為將軍之量,尤為將士之量,其此中之士起至之功非獨承上啟下,更為可下之士服也!——華夏鼎世

公孫鞅透過立木,在秦國建立起了威信。這讓秦國的百姓異常的興奮,但也讓秦國的貴族們生出了警惕。甘龍原本清淨的宅院,也一時多了許多人,都是來找甘龍說道說道,為何要讓公孫鞅存在於秦國的事情!

“諸位諸位,安靜點,一個衛國的落魄貴族,瞧把你們給嚇得。”甘龍心裡雖然也有些許的鬱悶,但還是瞭解事情原委的,也知道公孫鞅這麼做的目的,以及背後支援的勢力。

“甘大夫,你可不能這麼說啊,這公孫鞅可是和你住過野營的人,你現在又對他如此的放縱,這讓我們怎麼辦?”嬴渠梁的公子嬴駟不是世襲貴族的代表,但更不是公孫鞅這個外來戶的代表。按照當下的情況,嬴駟是一定會成為新任秦國君主的。所以嬴駟已經透過當下的種種事態,看清楚了公孫鞅如果真的成了秦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那麼自己繼位後的權力,可能要等公孫鞅離世後才會有。

“對啊甘大夫,這事你都不管的話,也就沒人有能力管了。”說話的事嬴渠梁的兄弟公子虔,也是個老謀深算的人物。這麼多年躲在秦國的貴族中一直瞅準時機打算獨攬大權,好不容易忍到嬴渠梁和世襲貴族之間的關係快要破裂的時候,突然冒出個公孫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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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虔你閉嘴,如果你認為有問題自己找君主去,別在我這裡發牢騷。”甘龍從小就是只狐狸,到了這個歲數了怎麼可能看不出這是公子虔在搞事情。

公子虔的地位其實挺尷尬的,一方面在政務上沒什麼權力,另一方面在世襲貴族的眼裡也不如甘龍有威信,空空一個秦獻公的兒子,什麼都做不了:“甘大夫說笑了,我贏虔不管怎麼說都算是獻公的孩子吧,怎麼能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甘大夫沒辦法,畢竟自己可以和嬴渠梁硬剛,但不能和已故的秦獻公說什麼:“也沒別的意思,咱們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對於公孫鞅,我個人認為不能完全的阻止,但也不能完全的放任。”

“甘大夫,咱們中也沒個頭,今日選個頭吧。”說話的人也是嬴渠梁的兒子,叫樗裡疾,是秦國貴族中,稍有的戰將。

甘龍一聽就皺起了眉頭,因為自己原本就是秦國世襲貴族的領袖。而當下樗裡疾突然這麼問,意思很明白是說自己的地位不正,需要正一下:“這...你們意下如何?”

甘龍本想罵一頓樗裡疾,但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因為樗裡疾預示著贏姓人的意思,只是話是從樗裡疾這個武將的嘴裡說出來而已,自己如果當面的教訓樗裡疾,也就等於和贏姓貴族有了矛盾。

樗裡疾之所以能說這話,也是公子虔等人教的,其含義有三!

一是間接性的挑戰一下甘龍的權威,好為今後公孫鞅在的時候做好鋪墊。二是直接試探甘龍的底線,看看甘龍對於自己這世襲貴族領袖的稱呼,到底是不是和曾經一樣執著。最後才是最關鍵——透過和甘龍的對抗,能夠找準今後自己這些贏姓貴族的位置,畢竟讓一個外姓人總是做著那麼一件既影響君主權力,又不能動搖的地位,是很難受的。

在贏姓貴族人的眼裡,這種位置就應該由贏姓人來做!

甘龍等外姓貴族,和公子虔等贏姓貴族之間的鬥爭,從公孫鞅在秦國展露頭角的時刻,便開始交戰了......

甘石星經的出世,讓華夏有一段時間進入到了幻想中。曾經伏羲和女媧等老祖宗的事蹟,又開始在華夏境內傳來,不少諸侯國的巫師和方士,都站出來說天上的星星,都代表著什麼寓意。

可人就是這樣,虛幻的東西可以讓人心情舒暢,但實際的東西才會讓人真正的嚮往。在迎來了短暫的望天想象後,大地上的事務,還是迴歸到了人們的視線中了。

此時的齊國意氣風發,田因齊更是以齊王自居。孫臏和田忌等人倒也不阻止,畢竟齊國成為王國的事情已經定了型,剩下的就是時間問題了。

“孫臏先生,田將軍,你們二人說說,如果魏國傾全國之力來犯,咱們抵擋得住嗎?”田因齊提這樣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想讓和魏國之間的決戰快一些。

此時田因齊文有孫臏武有田忌,後勤還有個鄒忌,剩餘的人才也是多得很,是可以和魏國一較高低的。另外是因為田因齊在年少時就能感覺得出來齊國的土著實際上還很看不起自己這個外來戶,所以需要透過戰爭的手段讓齊國國內的矛盾引到戰爭上去。如果贏了,還能有足夠的威望繼續統治著齊國這個幅員遼闊的諸侯大國。

“可以是可以,但需要魏國主動來犯,咱們齊國的圍魏救趙之所以打得漂亮,除了贏了之外,便是用的是王道,咱們是王者之師。”孫臏透過情報和思考,已經預料到了蘇秦和張儀可能快要出山的事。所以更加知道這二人的出山實際上是預示著戰國世代真正的到來,齊國做事,應該以穩為主。

“也對,魏國早晚會找事的。”田因齊現在想做的不單單是打仗,而是不斷的搞出事情來,讓齊國的百姓認為自己這個統治者是不一樣的統治者:“那現在咱們做點什麼呢?”

孫臏和田忌商量了一下,認為最好還是從軍事上準備一下:“君主,我認為咱們應該搞一場軍事演習活動,一方面向百姓們展露一下咱們齊國將士們的風采,另一方面也可以為今後和魏國的決戰,做點準備。”

田因齊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快快快,快些開始。”

準備了短短幾日的時間,齊國的都城臨淄便舉行了一場盛大的軍事演習。齊國本土的將士,和歸屬於齊國的僱傭軍齊之技擊進行了較量,雙方有輸有贏,這樣田因齊認為齊國本土的將士,已經各個如同齊之技擊了。

齊國的百姓也多有參加,發現原來從軍也是件挺有意義的事情,這讓齊國的儲備軍數量,成倍的增加。

“鄒相,咱們的錢足夠嗎?”雖然孫臏和田忌這一文一武在戰場上縱橫披靡,但實際上田因齊最依仗的還是相國鄒忌。

“現在還好說,可一旦打起仗來,就不好說了。”鄒忌和龐涓想的一樣,確實是個小心眼的人。但小心眼的人未必是壞人,其能力也未必不行。

鄒忌就是個典型的能人,上位後對齊國的一草一木,那是相當的瞭解,所以對於戰爭這個不確定因素,一直都抱有反對的狀態。

“和魏國而已,傷不了筋動不了骨的。”田因齊是個好戰之人,只要能確定和魏國之間的戰爭能贏,且自己能夠稱王後,其他的也不管了。

負責總覽大局後勤的鄒忌不想發動戰爭,負責具體戰爭事務的孫臏和田忌希望發動戰爭,這也意味著齊國的統治階層,實際上還沒到鐵板一塊的地步。

鄒忌希望讓田因齊看出來齊國在軍事上的弱點,所以在大閱兵最後的時間段,想出來了一個辦法——比賽!

鄒忌很清楚齊國在軍事上的弱點是騎兵,畢竟齊國缺馬不說,其地形還是以丘陵為主,不適合養馬也不適合訓馬。曾經晉國在的時候基本上控制著華夏各個諸侯國的馬匹,可晉國別分後,趙國的君主更是看透了馬匹對於一個國家來說的重要性,所以賣馬的數量減少了不少,其質量更是差得很。

趙國人知道自己經商不如齊國人,所以乾脆也就說了實話——今後國與國之間的戰爭,比的就是馬。

齊國人曾經想辦法繞過趙國,從燕國到草原上,從匈奴人的手裡買馬。可誰曾想想到這燕國人竟然不認齊國人了,忘記了當年齊國幫助燕國復國並且滅了孤竹國,使其國土面積增加一倍有餘的事情,就是不讓齊國人踏入草原。

田因齊為此狠狠不平,但知道眼下的敵人是魏國,燕國只能稍微的放一下。

齊國的將士在聽到比賽的時候,都把比賽當成了不打仗時升遷的機會。所以除了田忌這類將軍外,也有不少底層的兵士參加。

這時候底層的士兵有了機會了,不管是單挑還是群戰,都顯得格外英勇。在弓箭上,基本上活得前三名的都是齊國最底層的士兵,這讓齊國的將軍們很是難看。

“先生,這可如何是好?”田因齊這幾日被手下的將軍們煩的透透的,是認為這樣的比賽就是讓很多將軍露出原形而已,其意義並不大,甚至會搞出很多的麻煩事,不利於團結。

“既然比賽開始了就沒有停止的機會,如果現在停止的話,不僅僅將軍們沒有臉面,更會寒了底層士兵們的心。齊王,您要想清楚,打仗真正靠的還是底層的將士。”孫臏這次和鄒忌站在了一起,並且以稱呼田因齊為齊王,來喚醒田因齊心中的尷尬。

這是田因齊第一次被人叫做齊王,心裡美滋滋的:“也對,誰讓那些將軍平日裡作威作福的不訓練,現在丟臉也是活該。”

孫臏這番話傳了出去,讓底層的兵士很是激動,但也讓自己在將士的心裡多了幾分反感。田忌不是傻子,身為軍方的高層,田忌站出來說要和齊王比試比試,要給將軍們爭回面子來。

“謝謝了,田忌兄弟。”孫臏對田忌也很感激,所以做出了要幫助田忌贏得比賽的準備。

在田忌的心裡說都不服就服兩人,一個是田因齊,一個是孫臏:“好,有先生幫助,我肯定會贏。”

為此田忌給所有將士和兵士開了個小會,以表示自己的意圖:“諸位聽我一言,咱們各有所事,將士打不過兵士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人,我也比不上孫臏先生的智謀,你們說對吧。但將士也得努努力,畢竟逃跑的時候多少也要有體力啊,不能變得胖胖的,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眼下和魏國的決戰馬上就要來了,咱們需要的是同心協力,一同上戰場玩命。而明日,我就要和咱們齊王賽馬,你們今日可以合法的賭注。”

等田忌說完後,所有人都沸騰了,誰能想到當了兵還能合法的賭錢。所以破天荒的,不管是將士還是兵士,都把賭注壓在了田忌身上,想看看自己的將軍,到底有沒有能力和膽量戰勝齊國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