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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君臣交心

君臣之間自古難制,臣為之人若心不已則使君忌,以及君臣,魏申與龐涓似兇之語皆實甚實,故可開而言,為真之友也!——華夏鼎世

孟軻不僅帶著荀況和鄒衍走的,連同一眾逃難的人都帶走了。整個山洞變得異常冷清,誰也不知道這個山洞之前經歷過什麼,就跟孟軻等人不知道這個山洞是當年雷澤地域中的一個山洞,不管是雷神還是夔,都曾在這個山洞裡待過!

魏國和齊國的軍隊果然在孟軻等人走後都有了行動,這讓荀況很是奇怪:“孟軻先生,你怎麼能確定魏軍和齊軍將有行動?”

孟軻看眾人已經疲憊不堪,所以趁此機會休息了一下:“原因很簡單,我看齊國那邊的炊煙越來越少的時候,就知道齊軍那邊一定是要隱藏兵力的。至於為何隱藏,那我就不知道了。”

荀況經過一番思考,認為齊國可能是要迷惑魏國,然後放棄正面抵抗,還是用當年伏擊龐涓的方式來最終戰勝龐涓。

孟軻想了想覺得有道理,畢竟魏國這個從戰國世代開始就是的老大哥玩起命來,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如果戰爭膠著起來,咱們還得躲遠點,宋國也未必就安全。”

荀況和鄒衍都不信魏齊之間的戰爭會影響到其他國家,但孟軻心裡很明白,齊國這次也要玩大的。

在齊軍的勢力範圍內,孟軻等人都很安全。期間孟軻是想找孫臏聊一下對戰爭的看法,但透過齊軍的動向孟軻能感覺得出來,齊國這次基本上是贏定了。

齊軍的斥候彷彿知道這些人裡有孟軻和荀況,所以紛紛讓路並且保護著,這讓孟軻和荀況再次的想起了當時護送自己的護衛首領,心裡對這些為了國家而戰的將士們產生了敬畏之情。

“他們都好年輕啊,但過了今日,誰又能記得他們呢?”孟軻是儒家的亞聖,在很早以前就被世人所知。到哪裡只要提出自己的名號,那麼就會有尊敬自己的人來尊敬一下自己。所以孟軻對於這些走到任何地方都不出彩默默無聞的人,是很不好受的。

“戰爭就是這樣,戰爭有戰爭的規矩,不是你我二人能夠改變的。就算...就算今後咱華夏統一了,戰爭這種事也不是說沒就沒的。”荀況的頭腦永遠是最清晰的,就是因為看透了問題的本質,所以才會如此的看中法這種可能會阻止戰爭的學說。

“你倆再怎麼嘰嘰歪歪也沒用,就算是孫臏和龐涓不打,田因齊和魏罃也要打。”鄒衍說的話永遠都是在無所謂中帶著一股真理,但很容易讓人誤會:“鄒衍先生,估計你這班狀態見到莊周老先生,會被老先生打的。”

“瞧你這話說的,莊周老先生多少歲了,能打得過我?”鄒衍的話讓孟軻和荀況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這讓三人的舉動和周邊埋伏的齊兵,新城了鮮明的對比......

此時的魏軍大營裡,來了一個龐涓最不想看到的人——魏申!

魏申是魏罃的太子,是今後繼位的絕對人物,所以對於龐涓這種老一輩的權臣,作為太子的魏申看似尊敬,實則心裡兇狠的很。

“將軍帶著這麼多的兵力,來了那麼多時日,也不見有什麼動作,父王讓我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魏申從語氣中就能讓龐涓聽得出來魏罃對自己的不滿,所以龐涓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下:“太子請勿著急,咱們這次是要滅掉齊國的,不是一兩場戰爭那麼簡單。師兄孫臏是什麼樣的人,魏王肯定知道,現在齊軍動向不明,咱們也最好別輕舉妄動。”

“然後呢?”魏申自從進了軍帳就一直站著,可等到龐涓站起來主動解釋戰況和計劃的時候,魏申竟然連聽都沒聽,直接坐在了剛才龐涓做著的主位。

這種行為就等於活生生的打龐涓的臉,怎麼能讓龐涓不反抗?

“太子,那是我的位置,請站起來。”龐涓一步一步的走到魏申身邊,剛剛伸出一隻手想把無所謂的魏申拉起來的時候嗎,魏申就說了兩個字:“聽旨!”

龐涓瞬間跪在了地上,心裡突然湧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將軍龐涓帶兵多日,不見絲毫戰況,請講兵權交由太子申,涓為副將,即日生效。”魏申樂呵呵的扶起了龐涓,看著龐涓那一臉詫異的臉,心中是說不出的開心:“將軍,父王有意鍛鍊我,您可以多用點心吶。”

龐涓心裡的憤怒是忍不住的,心想這哪裡是有意鍛鍊你,這就是魏罃的不信任,不敢把全國的家當都放在自己手上:“糊塗啊,糊塗。”

龐涓一把把魏罃的命令搶了過來,看著上面的自己竟然是公孫衍的字跡,心裡多少就明白了——從魏國出征前,很可能這命令就已經下大了,只是公孫衍不說,自己才不知道。

“好好好,我為魏國操勞了一輩子,當下落得這般結果,不錯,真是不錯。”龐涓一屁股坐在了輔佐的副座上,看著意氣風發魏申,感覺自己這輩子就是個笑話。

“將軍請站起來,我還有件事情要做。”魏申從主位上站了起來,看著晃晃悠悠彷彿失了魂的龐涓,心裡也有些悸動:“來這裡做吧,父王這意思很明確,仗還是由您打,只是我為魏國今後的君王,當然得鍛鍊一下。”

龐涓被魏申攙扶到了主位上,然後坐了下來,就跟做了個夢一樣:“太子,您繼位後我龐涓還能活嗎?”

此時的龐涓說話都是實話,魏申也是很在意:“怎麼說呢,活是肯定能活,只是能不能重用不好說啊。江山代有才人出,您的世代也好,孫臏先生的世代也好,其實都已經接近尾聲了。如果我能找到和您一樣的人才,那自然都好說,您也可以休息休息,都為國家奮鬥了一輩子,我和父王都是真心感謝您。”

龐涓終於回過了神,畢竟魏申的話都是絕對的實話,實話中的實話:“公孫衍有這個能力,在政務上應該不次於我,只是這統兵的能力我不敢說,畢竟還沒看過。”

“今後文武分一下,儘量不培養一個政軍都拿手的權臣。”魏申的話得到了龐涓的肯定,也讓龐涓心裡有了一股力量,打算和魏申一起,好好的滅掉齊國,讓自己在這把歲數的時候,能夠真正的名留青史。

由於太子申的到來,整個魏軍都知道馬上就要拼命了,所以爭相來找龐涓,想第一個和齊軍交戰。

“將軍,您想培養我,那得上我上戰場啊。”公孫衍一說話,龐涓氣的罵道:“好小子啊,你把命令都寫好了才隨我出征,算是擺我一道,你就不怕我讓你上戰場送死?”

“將軍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是您的兵,但也是魏王的臣啊。魏王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這無可厚非,您要是想讓鬼谷子老先生少一個好徒弟,您儘管讓我去死。”

“你想辦法...把孟軻他們搞過來如何?”龐涓得到了訊息,說孟軻和荀況等人離自己並不遠,龐涓知道這些人和孫臏關係好,怕這些人動用儒家和法家的勢力來給齊軍做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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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不會入哪個國家的,不是縱橫家的人肯定不會。”公孫衍一再表明自己對縱橫家的盼望,這讓龐涓心裡終於有了寄託:“公孫衍,我推薦你去師父那裡,但你答應我一件事如何?”

公孫衍激動的渾身顫抖,連連點頭同意!

“等你出山之後,還是去魏國吧,魏國需要你這樣的人才。”龐涓是好人壞人實際上很難說,就算是孟軻和荀況在,也無法說明白龐涓這人的秉性。但有一點可以明確,那就是龐涓絕對是個愛國之人,對於魏國,那也真是糙了一輩子心了。

“公孫衍,領命!”公孫衍要去雲夢山的事情讓魏申聽到,所以急沖沖的趕來:“將軍要放公孫衍走?”

“對,雲夢山需要他這樣的人,縱橫派也需要他這樣的人。”龐涓見魏申真的很緊張,所以解釋了一下:“我跟他有協議,等他歸來,就去魏國。”

魏申就是怕下一個魏國的權臣還是縱橫派的人,因為縱橫派的人太能搞事情了。龐涓之所以讓人害怕是因為太過於傲氣,對於權力的把控那真是到了一個沒有辦法阻止的地步。可龐涓就是因為那股子傲氣,才會變得做事有章法,即便是廢了孫臏的雙腿,也是為了魏國。可公孫衍不一樣,這人看起來就是個典型的唯利是圖之人,如果公孫衍今後代替了龐涓的地位,自己是沒辦法與其共事的。

“放心,他超越不了我和師兄,也絕對不會在您的世代成為權臣。”龐涓此時又露出了往日的傲氣:“他沒這個本事!”

放心後的魏申和龐涓聊了很多,發現龐涓對於魏國的瞭解比自己還要瞭解,這讓魏申心裡多了幾分敬佩,同時對於今後繼位之後的事情,多了許多期待。

“將軍,我作為今後的魏王,能和老一輩的權臣搞好關系,是一種幸運,您說是吧。”魏申的實在讓龐涓感到無比舒服:“不僅是您的幸運,也是魏國的幸運。魏國君臣之間的關係如果能一直跟咱倆一樣延續下去,那麼魏國即便是輸掉了這次的戰爭,今後也一定會崛起。”

太子魏申和將軍龐涓在和齊國的戰爭前搞好了關係,這對於馬上來臨的戰事是有絕對幫助的。魏軍也因為兩位權利派的和諧,變得鐵板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