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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始為皇帝

三皇五帝之所勉,此時此刻皆由嬴政成之,故嬴政自謂三皇五帝之集合體,故自稱皇帝,且為始皇帝!——華夏鼎世

華夏看似走向了秦世,但只有嬴政知道華夏的秦世走向了末路。因為能夠統治當下這個龐然大物的除了自己之外,再無其他人有這個能力。而這個能力嬴政是一直都想給自己最看好的長子扶蘇的,認為只要扶蘇稍微狠辣一點,無情一點,秦世就可以活下去。可嬴政是真的看不到未來,所以只有嬴政一個人知道,自己親手築造起來的秦世,最大的問題不是統治問題,而是後繼無人!

“扶蘇,你為何要為他們求情?”嬴政本就對儒生們沒什麼好印象,加上儒生人數上的氾濫,很多濫竽充數的爛人在成為‘高尚’的儒生後,一點好事不做。

“父王,他們也是為了生存啊。”扶蘇是善良的,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但這種善良對於從小經歷生死的嬴政來講就是個極度可惡的笑話:“生存?這些人害人不淺,難道也配叫生存?”

“配,當然配。”扶蘇從生出來就基本沒受過什麼苦,並且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嬴政栽培著成為下一代的統治者,這對崇尚長生或者永生的嬴政來講,基本上就把扶蘇當成自己的:“糊塗,這些的活著就是罪,我若不殺他們任由他們行走於華夏,別說咱們秦世,連華夏都得滅亡。”

扶蘇什麼都怕,可就不怕自己的父王嬴政:“父王,人心都是肉做的,我從小就被儒生們教育,他們是好是壞我當然知道。教育就可以了,幹嘛非要血腥鎮壓呢?”

嬴政盯著自己長子扶蘇那祈求的臉,心裡第一次對秦國的未來產生了懷疑:“不是所有的儒生,若是孔老夫子還活著,他都會親手結束那些混蛋儒生的命。而且當今的方士也多有不同了,連阿貓阿狗都幹說自己可以長生,長此以往,國家必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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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那為何還要修建長城?”扶蘇今日和嬴政之間的對抗,其實主要目的也是因為秦國要耗盡錢財修建一個在扶蘇眼裡什麼用都沒有的擺設。

“長城?你是我的兒子啊,你是我的長子啊,別人不理解我不理解長城,你為何也不理解?”嬴政再也坐不住了。如果說扶蘇對於自己抓儒生和方士的事情有所疑惑,那麼可以說是因為性格不同。但對於長城這類可以影響秦世乃至華夏的國策,扶蘇還有疑惑,嬴政當然坐不住了。

“父王,兒臣不是不同意長城的事情,只是這長城不應該如此連貫。”扶蘇最讓嬴政喜歡的地方就是敢於直言,這是當下整個秦國,除了扶蘇之外再也沒有第二人了:“長城作為防禦性的建築,當然不能建在距離咸陽那麼遠的地方。而且有了趙長城,咱們秦長城更是沒有必要那麼長,並且和趙長城連接起來啊。就光光咱們咸陽城裡,大半的男人都被拉了過去建長城,您還在全國範圍內的徵人,那咱們的經濟怎麼辦?百姓能安心嗎?”

嬴政看到‘咄咄逼人’的扶蘇,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認為普天之下沒有人能真正意義上的理解自己......

扶蘇被嬴政趕到了北邊去戍邊了,因為嬴政希望扶蘇的心裡有點野性,所以學習了當年秦孝公對待自己兒子嬴駟的手段。

李斯和趙高一同陪著嬴政視察工作,沿途中也聊了不少,這讓嬴政感覺得到趙高這個人的善解人意,同時也希望趙高能夠好好的輔佐扶蘇:“趙高,你當真聰慧。”

趙高心裡激動的要死,但面上卻異常的平靜:“君王,咱再聰明也是為了贏姓人做事的,您有什麼安排儘管安排,趙高絕無二話。”

此時的趙高還沒有和扶蘇接觸過,內心中也是極度希望成為扶蘇的老師,享有讓儒生們尊敬的樣子。但很顯然,從小經歷萬千磨難的嬴政,不是那麼容易的相信人:“這個事情以後再說,先說說當下吧。”

當下最重要的事情其實有很多,李斯和趙高都不知道嬴政所謂的當下,到底是個什麼。李斯是個喜歡安靜的人,趙高是個喜歡熱鬧的人,所以問話,一般都是趙高開口:“君王,當下...何事最重要?”

“你認為呢?”嬴政的一句話,就讓趙高緊張不已:“這...咱才疏學淺如草芥,您聰慧如應龍飛天,就...就別為難咱了。”

嬴政笑了笑,本想提一下稱呼的事情,但突然一想這樣的場合不合適,就暫且換了個話題:“你們二人說說,支不支援寡人築造一個可以分割中原和草原的長城?”

李斯和趙高都是極為聰明的人,從嬴政那分割中原和草原的話語中,就能清楚的知道嬴政對於長城的理解,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君王,您說的分割中原和草原,是什麼意思?”

李斯經歷過戰爭的世代,多少明白一些分割的意思。但趙高就不明便了,所以繼續追問:“長城不是個防禦性的嗎?”

“防禦?誰跟你說的是防禦?”嬴政在此時此刻,才真正的因為長城的今後的存在,而會心的笑了起來:“普天之下,沒有誰再比那萬里長的長城,具有攻擊性了。”

蒙恬在北邊忙著打擊匈奴和築造長城,其弟蒙毅此時則在嬴政馬車的外邊騎著馬,也為此很是想聽一下這長城的意義,到底是什麼:“秦王,您能開啟窗戶嗎?咱也想聽聽。”

嬴政對於蒙氏兄弟的喜愛是非常濃厚的,自然不會說不:“行,你也上來吧。”

等蒙毅進來後,馬車稍微的變得擁擠了一下。但嬴政卻非常享受這種近乎家的感覺,同時也把馬車裡的所有人,當成了家人。

“你們說說,匈奴人和咱們相比,優勢和劣勢都有什麼?”嬴政本想把關於築造長城的原因親口對扶蘇說的,只是扶蘇此時早已站在蒙恬的身邊了。

對於匈奴人,蒙毅和李斯都有話說:“將軍請先講話吧。”

蒙毅是個武人,性子也急:“行,我先說。我和哥哥都和匈奴人打過仗,他們是真的快啊。咱們秦國最烈的馬不僅跑不過匈奴的馬,其耐力也相差甚遠,都是那種追追不上,逃又逃不掉的。但只要是硬碰硬,尤其是步戰,匈奴人手裡的彎刀就是個燒火棍,就是咱們秦國的女人,都能打的贏。”

此話一出,別說嬴政了,李斯和趙高都笑出了聲......

在馬車裡的話嬴政說了很多,並且都是極度的秘密。所以在眾人下了馬車後,蒙毅按照嬴政的指示,殺了駕車的車伕,以保今日的談論話題,不能傳到匈奴人的耳朵裡。

“君王,你的稱呼...想好了沒?”李斯在知道嬴政為何要築造長城的原由後,第一次徹頭徹尾的認識到嬴政這人的厲害之處。所以認為不管是秦王還是君王的稱謂,都配不上嬴政。

嬴政想了想,覺得自己做了太多的事情,也是時候把還未一統華夏時的想法,給說出來了:“你們說說,寡人的功績,如何?”

拍馬屁的事情當然由趙高來講:“君王的功績,至少能和當年的軒轅黃帝相比,至於夏商周的歷代君王,除了創世的那幾位外,也再無能觸及到君王您的人。”

“對啊,寡人的功績,至少能和軒轅祖宗相比啊。”嬴政能聽出來趙高這話的馬匹程度有多大,但就是覺得好聽,非常的好聽:“既然寡人是能和軒轅祖宗相比的人,那自然是堪比三皇五帝的人。”

幾個人包括蒙毅在內都是有文化的人,對於華夏老祖宗們的事蹟,不敢說道道清楚,但也知道的不少:“是啊,您當然是堪比三皇五帝的人了。”

李斯能夠感覺的出來嬴政今日就要給自己的名號上換個稱呼,所以趕緊拍了馬屁。但李斯和趙高相比,雖然在能力上高於趙高不少,但在拍馬屁上,趙高還是最厲害的:“堪比三皇五帝?君王,您是遠勝三皇五帝啊。”

趙高的厲害之處就是懂看臉色的文化,知道拍馬屁的最高境界是不讓對方尷尬:“想想看,三皇就是三位天尊啊,五帝就是伏羲有巢燧人神農軒轅五位祖宗啊,他們能讓華夏真正意義上的一統嗎?”

其實對於三皇五帝的理解,很多人是不同的。有些人認為三皇應該是燧人伏羲和女媧,五帝中應該有堯舜禹。並且女媧等祖宗,也曾經被安排過。但更多的人還是喜歡按照最古老的說法,讓盤古的三位徒弟,成為盤古滅世前那一氣化三清的功績,也就是三位天尊成為傳播華夏思想的三皇。而五帝則是東南西北中的統治力量,不外乎東帝伏羲,南帝神農,西帝有巢,北帝燧人,中帝軒轅無人。

三皇五帝最古老的說法,正是這個說法!

三皇為思想力,五帝為執行力,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樣的理解華夏人還是那麼認同。所以嬴政便‘囂張’了一把,希望自己能夠成為集思想和執行一體的人。

所以漸漸的,皇帝一詞真正意義上的出現在了嬴政的腦海裡:“有那麼個稱謂已經很多次的出現在我的夢裡了,只是每次稍縱即逝,醒來後我總是忘記夢中的那個稱謂。但此時此刻,我才真正的明白,為何會如此的縹緲。”

“為何?”李斯趙高和蒙毅,紛紛緊張了起來。

“那是老祖宗託夢讓我注意啊,這個稱謂,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嬴政一統華夏後,統一了各國的文字和貨幣以及度量衡的事情,並且大興土木,短短十年的時間,就讓華夏變了樣子。但嬴政更知道,自己的這個稱謂一旦說了出來,就等於沒了退路。

“請君王明示!”趙高李斯和蒙毅忍不住了,知道今日必然是新稱謂的現世之日。

“思想為皇,統治為帝,若是融合,是為皇帝!”嬴政這話說出來後,眾人都明白了——皇帝!

“朕為始皇帝。後世以計數,二世三世至於萬世,傳之無窮。”這不僅是嬴政第一次稱呼自己為皇帝,也是第一次沒有自稱寡人,而是朕。

“始皇帝在上,請受臣等膜拜!”李斯趙高和蒙毅是不同性格不同人品的人,但對於嬴政更改稱呼的事情上,是出奇的一致。

這也預示著華夏走向了皇帝大一統的世代,這是嬴政的功績,也是世世代代為了華夏努力的人們,所有的功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