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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天雷地火

天雷與地火,如同兄弟,天雷劈開萬事怨恨,地火焚盡萬物恩仇!——華夏鼎世

神農雖然也覺得神奇,但心中那份對南邊人的責任,還是讓他在眾人如此著迷的情況下說話了:“諸位,這個東西就在這裡的,咱們不應該在這個地方再耗時間了。”

雷神其實是不想走的,因為南邊人的事情,與他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並且自己也剛遭受災難,所以沒那心思幫別的地界上的人。

神農見這裡的主人雷神沒有什麼反應,腦子一轉,便把問題轉向了伏羲:“爺爺,你不能不管我啊,對吧!您是我的爺爺,那南邊的人也都是您的人啊!”

雷神一聽就驚了,這神農叫伏羲爺爺是什麼意思?

伏羲知道神農的意思,所以便把自己和神農的關係,講給了雷神聽。

雷神這才注意到了面前這位...蒼老的人!

神農是真的急了,連忙催促伏羲,最後看大部分人不為所動,乾脆自己走了。

伏羲怕神農一人走會有麻煩,便讓雷神派點人駐紮在這裡,然後也出去了。

雷神最後沒有辦法,便派了跟著自己的幾個人在這裡,然後也帶著夔出去。臨走的時候,雷神還回過頭來自言自語道:“父親,我還會回來的,等我!”

一行人順著這個山洞,又走了回去。

等眾人集合在山洞裡面的時候,雷神分析道:“那裡面的東西太過神秘,估計在場的諸位也基本沒有頭緒,所以我打算把那個地方當成一個秘密的地方。我看這個山洞,除了第一個我們雷澤地域的人常年開會的地方外,便是這個地方可以作為臨時的會議場所了。並且這裡離著裡面更近,更適合。所以我決定,把雷澤地域的所有還活著的人們都聚集在這裡,讓這個山洞徹底的成為雷澤地域的總部。”

神農覺得雷澤地域的總部在不在這裡無所謂,關鍵是能快點離開就行。

伏羲同意雷神的做法,覺得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安穩目前雷澤地域的活人,然後在出發南邊,等解決了其他地界的人後,再回來重建雷澤地域。

於是就這麼決定了,除了雷神安排的駐守這個山洞裡面的人外,其他的人全都分散了出去,去尋找雷澤地域內,那些還活著的生靈。

伏羲這次帶的人雖然不多,但是都訓練有素,屬於精英型別的。所以在不到幾日的時間裡,接二連三的找到了許多還活著的,或是受傷的雷澤地域的人。

雷神也在這幾日的時間裡瞭解了一些伏羲的過往,和這個世界的一些事情。並且把自己所研究的八卦,有巢爺爺研究的築屋,燧人養父的生火,包括自己孫子神農的醫藥,都說給了雷神聽。不管如此,連近期研究的時間也告訴了雷神。

雷神聽得津津有味,覺得自己活了這麼個歲數了,除了整天關注雷之外,一點也沒什麼長進。

就那現在來說吧,如果神農不在,自己身體的傷,可能讓自己連那山洞的終點都到不了。除此之外,雷神也在心裡有意的和燧人作比較,覺得如果讓華胥選擇的話,自己的勝算大不大。

不自然的,雷神看向了華胥。

華胥此刻正在和燧人看著雷澤地域的風景呢!

燧人看著眼前這破敗的景象,不免都露出了難看的樣子,說道:“真不知道這裡有什麼不平常的地方,不就是老打雷嗎?”

華胥知道燧人是有些吃醋的,因為自己剛才,扶了一下受傷的雷神。

“你心裡不痛快就說,別在這裡轉移話題,都老夫老妻了,誰不瞭解誰啊,別老拿風景說事!”華胥平常就這樣,是一點都不給燧人面子的。

燧人老臉一紅,像是被戳穿了內心一樣,趕緊的加大了聲量:“這不是在看風景嗎?你東扯西扯幹什麼?你不要以為你能看透我,我是誰都看不透的!”

華胥沒有雨燧人爭吵,而是直接選擇了暴力......

伏羲等人早就習慣了燧人和華胥之間的打打鬧鬧,所以也就沒什麼。但是雷神不同,今日才是他們相見的第一日,雙方根本就不瞭解對方。所以看到燧人和華胥,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與對方的感情的時候,不免的有些羨慕。

“你...養父,和你母親,一直都這麼恩愛嗎?”雷神看著伏羲,露出了近似無奈的樣子。

伏羲看在眼裡,但也沒有辦法,自己不是說謊的人,所以只能說實話:“是的,即便是知道我的身世有問題,燧人養父也從來不把火發在華胥母親身上。如果說這個世界對女人最好的男人是誰,我敢講,燧人養父敢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三的。”

雷神一聽就納了悶,不是一般都是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嗎?怎麼成了第三了?

於是雷神問道:“那第一是誰?”

伏羲沒有回話,而是看向了一直在旁邊聽自己和雷神對話的女媧。

女媧會意,說道:“第一當然是我最愛的表哥伏羲啦!”雷神這才注意到了女媧。

仔細看來,女媧真的像華胥啊,鼻子眼睛都想。而且也想伏羲,畢竟是一個母親生出來的。不過不想燧人,燧人太醜了,一點都不像。

雷神想到這裡,自己笑了起來......

到了吃飯的時間了,夔餓著肚子吃著東西。不過讓眾人不解的是,雷神非常限制夔的飯量,絕不讓夔吃的太飽。

“我說雷神老弟,你著也太摳了吧,食物我們的,你就讓這孩子可勁的吃,如果你不夠吃,就吃我的!”燧人想把握住每一次可以‘欺負’雷神的機會。

要是別人說這話還行,但是如果是燧人說的,那麼雷神肯定會反駁的。不過讓眾人沒想到的是,雷神的反駁根本就不是用嘴巴反駁,而是...讓夔用實際行動來反駁。

隨著夔用力的拍打肚皮,這原本已經安靜了的雷澤地域,瞬間的就爆發了一聲特別洪亮的雷聲。這是眾人第二次見到晴天雷電,而且還是絕對現場的情況。

“這...是你幹的?”燧人看著夔,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夔看著自己養父雷神的‘對手’燧人這樣的表情,立馬來了興致,還打著頻率在自己的肚子上面拍打了起來。

這下好了,轟隆轟隆的聲音,接二連三的出來了!

燧人知道這是夔故意的,算是給他的養父雷神助威,也算是折騰自己。所以燧人我這耳朵,到處去抓夔,打算讓夔長點記性。

夔當然也不是個傻子,知道燧人抓自己要幹什麼,所以採用打一下肚子換一個地方的方法,來和燧人完捉迷藏。

雷神才不管呢,反正是燧人丟面子。

不過姜還是老的辣,這一點也沒錯。

沒過多久,夔就被燧人給抓住了。

燧人看著雷神的這個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所以也學著夔的方法,不斷的拍打夔的肚子。

接下來就是恐怖的一幕。

這天,竟然真的打了雷。雖然還是看不到的雷,但是地上的樣子,已經明顯不一樣了。因為除了眾人吃飯的地方有火外,被無影之雷打到的地方,也生起了火。

雷澤地域的人好像非常怕火,瞬間的朝著山洞跑去。而雷神,也露出了難得的膽怯樣子,看著眼前的這些火,渾身顫抖著。

燧人本來還想開玩笑的,但是看雷神是真的害怕了,所以也就停止了拍打夔的肚子。

夔好像也很害怕火,此刻正躲在燧人的懷裡,也在顫抖著。

“你們...到底怎麼了?”燧人把夔抱了過來,然後交給了雷神。

雷神這時候也沒心思和燧人鬧了,所以便把事情說了明白:“我們常年研究雷,所以即便被雷打著也比常人能抗的。不過我們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怕火。尤其是天上之雷引發的地下之火。你們還記得混沌之煙吧?如果記得話我問你們,你們知道那混沌之煙是怎麼來的嗎?”

這個問題伏羲早就和其他人商議過了,也和帝俊說過,所以便把自己對混沌之煙的理解,和一些事情講給了雷神聽。

雷神的想法和伏羲的想法不謀而合,都覺得這混沌之煙不是天外來物,就是眾人腳下踩著的,並且養育萬物生靈的大地。

雷神這時候疑問道:“我不知道這混沌之煙是被哪位仙人給收拾了,反正現在是沒了。你們別看雷澤地域是現在這般模樣,在此之前,除了混沌之煙那段時間外,都是異常美麗的。這是我的家啊,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這輩子沒出過幾次雷澤地域,所以除了這雷的特性還沒有研究透之外,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瞭如指掌的。而現在.......”

失去家園有多麼痛苦,在場的眾人雖然沒有明確的感覺,但都是抱有同情的心境來看雷神的。

尤其是燧人,看著這位說不清楚是敵是友,但和自己的關係又異常複雜的男人,不免的把雷神當成了自己。覺得如果自己是雷神的話,估計這輩子也很痛苦的。為了幫人而造就了一輩子的錯,這個年紀才遇到自己的親生孩子。並且從那件事開始,華胥就在腦海裡定了型,時時刻刻的想著。

想到這類,燧人不禁覺得自己其實是快樂的。華胥的事情已經搞清楚了,自己沒有理由再恨雷神。而且不管怎麼講,華胥的人和心,自始至終都在自己這裡。

燧人坐在了雷神的面前,把手放在了雷神的肩上,認真的說道:“老弟,不管之前有什麼誤會,但華胥和伏羲在這裡,咱們就有關係。眼下你們雷澤地域已經成這個樣子了,你有沒有想過其他的打算?”

雷神從來沒有想過其他的打算,更沒有想過離開雷澤地域。

燧人見雷神搖頭,便勸道:“這只是個地方而已,我的意思也不是非讓你離開雷澤地域。而是你...願不願意和我成為一家人?”

這些話太震撼了,不僅是華胥驚訝,連伏羲和女媧也都瞪大了眼睛......突然的一聲笑,讓眾人都會過了神來。

眾人看到,這聲笑,是有巢發出來的。

有巢很少用讚賞的眼光看燧人。但此刻的有巢,那種從內心中流露出來讚賞,是所有人都能感覺的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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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很好。燧人啊,你不愧是我有巢的孩子。”有巢的話,讓燧人很是受用。

伏羲瞬間明白了自己的爺爺有巢的意思。眼下雷神是個另類,和在場的很多人有關關係,但是這個關係卻很複雜。尤其是和燧人的關係,怎麼說燧人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所以燧人對雷神的態度,是可以當做很多人對雷神的態度的。目前雷澤地域肯定不適合人居住了,那麼雷神何去何從?

本來有巢就有意讓雷神加入到自己的這個隊伍中,成為自己人。這樣不管是對華胥,還是對伏羲,甚至對所有人都有好處。不過燧人的態度一直都比較強硬,也就不好主動的提出來。至少,也得等和燧人單獨的時候,慢慢的和他商議。

可此刻,燧人直接就問了出來,還是主動的問了出來,這就給了所有人一個明確的態度,那就是我燧人,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雷神也漸漸的明白了燧人的用意,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燧人。

在確定燧人的目光清澈堅定,不是設套整自己的時候,雷神也徹底的交了心:“燧人哥哥,雖然我也不知咱們到底誰的年紀更大,但我認你做這個哥哥了。謝謝你對我的諒解,華胥能跟你這樣的人過一輩子,真的是幸運啊。可雷澤地域在我的心裡是不一樣的存在,這裡有無數美好的回憶。伏羲也都這個年紀了,並且還如此的厲害,我這輩子也到了現在了,還不知道有幾日的活頭。我...還是留在這裡吧!”

燧人的手就沒從雷神的肩膀上放下來,所以接著說道:“我的意思你沒有聽明白。我並不是非讓你離開這裡,而是說如果你有麻煩了,不要顧及從前的事情,也不要顧及那所謂的臉面。有華胥和伏羲在,咱們就是一家人。我燧人氏和你雷澤地域,就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即便若干年後,咱們也都登化了,後人也會知道,咱們之間,還有著這樣的聯絡的。”

華胥這時候插話道:“這世界就是這麼神奇,如果不是和你出了那麼檔子事,這伏羲估計都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上。如果伏羲沒有現世,那麼這帝俊老頭,還不知道要把位置傳給誰呢!所以說,每個人的一生,都在做著屬於自己的事情。就拿你和燧人來講吧!你就好比那天上的雷,時隱時現,看似異常嚴厲,但縱此一生,都沒怎麼確定過什麼。而燧人就好比那地上的火,看似沒有高高在上,但是這輩子卻踏實,而且心中有溫度,平常會讓人感覺害怕,但最終的結果,卻是如此的溫暖。雖然說天雷是天雷,地火是地火,但你二人確實是可以相互呼應的。這...可能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把雷神比喻成虛幻但不踏實的天雷,把燧人比喻成踏實但未必轟轟烈烈的地火。如此形容,豈不正確?

“哈哈,天雷地火,相輔相成,這個世界,沒有比你二人更應該做兄弟的了。”有巢趁機摻和道。

經過華胥這麼一說,外加有巢這麼一撮合,雷神和燧人看對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正如華胥和有巢所說的,這就是一種緣分,本來事情是很糟糕的,如果二人都不想好好的去解決的話,那麼現在二人的結果,必將是一人離開人世,而另一人痛苦後生,在接下來的餘生中,再也不是曾經的那個自己了。

雷神不多想了,知道自己的餘生該做什麼了,於是大聲的說道:“所以雷澤地域的人聽命,從今日開始,我雷神正式的和燧人做兄弟。而我所在的氏族,也將完全的歸到燧人氏裡,咱們從此以後,便是一家人了。如果你們誰有不同意的,那麼現在退離氏族,我雷神絕不阻攔!”

有巢剛才是笑夠了,所以現在實在是笑不出剛才的樣子,但也還是努力的笑著,來配合此刻如此和諧的環境。

“燧人老哥,咱們在成為兄弟之前,再來次較量如何?”燧人還以為雷神要和自己決鬥,所以自己就把身上的衣物給脫了,以便決鬥。但看到雷神正抱著夔的時候便明白了,這較量到底是什麼了。

於是燧人讓眾人準備了足夠多的木材,然後示意雷神可以開始了。

最後還是伏羲作為裁判,大聲的喊道:“預備...開始!”

此刻,雷神和燧人同時行動。

雷神則拼命的用手去拍打夔的肚皮。果不其然,這轟隆的雷聲再次的響徹了整個雷澤地界。

而燧人,則拼命的生火,完後把火用木頭作為載體,丟在了不遠處的,僅剩的一些樹木裡。

天空打著雷,地上生著火,這一雷一火相互配合著,就好像這世間的所有怨恨,都被這雷火給消滅了。

伏羲和女媧相視一眼,覺得能來到這個世界,並且遇到自己愛的人,實在是太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