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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唯愛是家

人在自然之前,則似塵常恍惚不定,但有愛者存世,即可為家也!——華夏鼎世

千人的隊伍在短短的不到一日的時間裡,竟然剩下不到一百人,阿貪覺得自己就是那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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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見阿貪不說話,便知道肯定是除了什麼事情,於是叫旁邊的應龍去外面看一看情況。

應龍出去了很久很久,好像在外邊把整個地下河都走了個遍,最後回來的時候,臉上也是沒落的表情,說道:“外面整個地下河全是被被毒蟲咬死的屍體,全部都是。”

阿貪聽後實在受不了了,雖然這些臨時湊起來的人跟自己沒有什麼感情,但怎麼說這都是人命。阿貪還記得伏羲曾說過,說人的一生就是在做夢,夢醒的時候,也是人離開的時候。而且人可能只有做一次夢的機會,因為誰都不知道死後還是否會重生!

這些人都是跟著自己來這裡的,都是為了救人才來這裡的,都是有偉大理想和奉獻精神的,可是......

阿貪漸漸的走了出了山洞,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這應該是阿貪第一次見到洞外的地下河停止流動,都被這屍體堵住了。望著這些屍體,還有屍體上趴著的毒蟲,阿貪的憤怒就越發的展現出來!

就是你們這些毒蟲,導致整個隊伍的混亂。也是你們造成的混亂,才使得自己這些活著的人和這些攻擊性極強的野獸搏鬥,最後死的死,傷的傷。這所有的一起,都是拜你們所賜啊。

但是阿貪沒有辦法,這些毒蟲不是自己這些人能夠對付的。看著老虎獅子灰熊都躲著這些毒蟲,阿貪也就徹底的失望了。

“阿貪,你不是說還有要事忙嗎?這人已經死了,還是先顧活人吧。”軒轅的話,讓阿貪回到了現實中,也讓阿貪徹底的死了心。

不過阿貪覺得,自己的還是應該做點什麼的。於是阿貪讓剩餘活下來的人,把地下河裡所有的屍體給弄了上來,一方面不想讓這些人死在水裡,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水源的乾淨。畢竟,南邊的悲慘景象,還是歷歷在目的。

屍體整整齊齊的排列好,都放在了唯一的路上。

阿貪像這些人致了敬,然後就招呼軒轅一起去取燭九陰的血淚了。

在阿貪不在的時候,軒轅就研究燭九陰好一段時間,又讓灰熊等動物挨個的和燭九陰說話,想看看這燭九陰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不過任由軒轅怎麼試探,這燭九陰就是懶得搭理他,好像不喜歡交流一樣。

也就幾日的時間吧,阿貪等人便來了。

阿貪在取血淚的時候,跟軒轅說了一些關於燭九陰的事情。而且此時的阿貪和阿巨,在伏羲的影響下已經徹底的變成了無話不說的兄弟,也知道自己一直探尋的一些私密的地方的一些事情。

軒轅知道了,這燭九陰和那傳說中的青銅還有一定的關係,而且燭九陰的身體下方,也被那青銅控制著。

阿貪因為死亡人數太多的緣故,說話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到底基本都是軒轅在自說自話。

“你說這南邊和西邊的災難,基本上算是搞定了,東邊沒辦法,只能等,看看情況些。也就是說,一旦搞定了北邊的事情,這世界也就基本算是太平了,對吧!”軒轅這麼說是有道理的,但阿貪也就回覆了句:“是的!”

軒轅還是自說自話:“遊歷夠了,該找爹了,也不知道我那老爹現在在幹嘛?是不是又有娃了......”

一聽到爹,阿貪就認真的回道:“你至少知道你爹是誰,長什麼樣子,但我爹是什麼樣子,是否還活著,我根本就不知道。也永遠不會知道!”

軒轅感覺阿貪是個可憐的娃,便問了一些阿貪的私事。

這個時候的阿貪由於心境的問題,也就放開了心肺,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自己經歷的事情,都說給了軒轅聽。跟自己出身的那些有關的事情,連阿巨這些阿姓兄弟都沒聽過,所以都認真的聽了起來。

最後阿貪說完了,感覺心情好多了,但萬萬沒想到軒轅會說這麼句話:“阿貪,等你帶我去北邊見伏羲前輩,然後再等北邊的災難搞定後,咱們一起找爹吧?畢竟人和人之間,多少有點聯絡的。”

阿貪都不知道自己的爹是人還是鬼,哪裡敢答應軒轅。

不過軒轅最後的一句話提醒了阿貪,也讓阿貪的心裡存留下來了一個尋親的種子。

在燭九陰身上取血淚這樣的事情阿貪等人以前經常幹,所以這次在有軒轅等人的幫助下,更是手到擒來。也就短短三日的功夫,就把所有能搞到的血淚全部放進容器裡,然後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軒轅和阿貪等人是踩著無數個屍體才走出這條漫長的地界的,最後原路向上,穿過上面的山洞,從而再次的見到了太陽。

眾人沒敢耽擱,也沒做休息就直接北上了。而且在眾人中,阿貪是最積極的,按照他的話來講,就是已經有那麼多人為了別人的生存而奉獻了自己的生命,那麼自己如果耽擱時間的話,不僅對不起北邊的那些還未脫離危險的人,更對不起伏羲!

軒轅贊同,於是眾人在不到十天的時間,就和伏羲見了面。

這是軒轅第一次見到伏羲,這也是伏羲第一次見到軒轅。

二者都在打量著對方,都在看著對方究竟是哪方的神仙。

軒轅就不用說了,對於伏羲的名字那已經是如雷貫耳的狀態,在沒見過面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把伏羲當成了偶像。而伏羲呢?在這段時間裡也沒少聽到身邊的人說軒轅氏族的事情,所以在見到軒轅的那一刻,心裡也是多了一絲絲的防備。

“伏羲前輩在上,晚輩軒轅,在此向您行禮了。”軒轅在禮貌方面,還真出乎伏羲的意料。

伏羲看著面前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年輕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總覺得這年輕人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不過伏羲也知道,沒證據的事情不能說,於是便回應了軒轅:“很好,只要來幫忙的,就是好人!”

軒轅和阿貪相視一眼,都覺得伏羲這句話很詭異......

伏羲沒讓眾人耽擱時間,在當時就把這些日子制定的計劃說了出來:“我跟燧人父親已經把足夠的木頭準備好了,阿貪你要把那些血淚給抹在木頭上,注意要抹均勻了,然後,泡在水裡!”

軒轅還不知道這些帶有一些油性的水是幹嘛用的,所以就問道:“這玩意泡水裡...額......”

伏羲和阿貪相視一笑,也沒多說什麼。

在工作的過程中,伏羲注意到了阿貪好像有心思一般,所以就問阿巨發生了什麼。

阿巨把從中心出來,然後再到這裡的所有事情,一件事不落的告訴了伏羲,搞得伏羲唉聲嘆氣的。

當所有的木頭都被抹均勻後,伏羲讓之前來的一千人都分散開,基本一人身上帶了將近十塊被抹過的木頭,然後在不同的位置,分別朝著原本燧人氏的所在地扔去。

扔的很沒有章法,但伏羲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看那厚厚的冰凍層上方,有至少上萬塊木頭被扔了上去,密密麻麻的,看起來有些恐怖。

“防火!”伏羲的一道命令而出。

然後眾人就看到燧人的手一擺,一個火把劃過空中,朝著那厚厚的冰凍層而去。

轟的一聲,就那麼一個小小的火把,點燃了整片冰凍層。一時間,整個地界都變得‘血紅’色,還有燃燒時發出的熱量,融化著看似堅不可摧的冰凍層。

冰遇熱就會現出原形變為水,而水又能滅火,所以在現場的人除了伏羲這一派的人外,都露出了擔心的樣子,也包括軒轅等人。

但結果確認軒轅等人對火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覺得原來這火遇到水,也是可以繼續燃燒,繼續釋放溫度的。

這些被燭九陰的血淚抹過的木頭,好像充滿了魔力,一個勁的融化著身邊的冰,一個勁的朝下降落,絲毫不受冰化為水的影響。

眾人就這麼看著,除了最外圍的那層冰之外,在其內部的冰已經被融化的大部分了。就好像一個透明的石頭圍起的一座高高的湖,裡面所有的東西都能透過冰層看到,甚是壯觀。

“仔細觀察吧,這種景象,估計你們這輩子都不會見第二次了!”伏羲說後,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又過了好一會,眾人才知道伏羲的意思。因為此刻那最外圍的冰凍層已經有一個地方有了裂縫,而隨著時間的延續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破了一個洞!

原本已經徹底變成水的冰,此刻正拼命的躲避著水裡那燃燒的火,朝著那唯一的洞而去,爭前搶後的想出去。

所以...那個本來就在不斷擴大的冰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碰的一聲,徹底的破裂了。

伏羲早就在那一千人到達的時候就弄了好幾條可以引水的長坑,此刻正起了作用。那些破冰而出的水,正在順著這幾條長坑,遠遠的遁去,逃命般的遁去!最後,整個燧人氏的地界,也只留著一個高高的冰凍層的外邊而已......

伏羲讓這前人透過丟石頭的方式把這層冰洞外邊給徹底的擊碎,好讓眾人可以進入氏族裡面。

太陽也到了最高的地方,眾人吃飽了飯,帶上足夠的裝備後,踏上了探尋燧人氏族的路上。

燧人帶路,挨家挨戶的找有沒有活著的人,或者是...屍體。

可奇怪的是,燧人氏就好像一夜之間變成了鬼氏族,什麼人都沒有,所以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了。這也給了眾人一個說法,那就是燧人氏的人在華胥跟著十大金烏走後,肯定是預知,或是遇到了什麼事情,然後整個氏族的人都做好了準備,在冰封的前夕,撤離了這裡。

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好的訊息。

再往北的地界還被冰封著,伏羲和燧人沒有明確的證據知道其他北邊地界的人是不是也和燧人氏族一樣,提前的離開了這裡。而現在還有個問題,那就是北邊的地界是整個冰封的,即便有人提前預知了,那麼有能力活下去嗎?

“隊伍裡有哪些是從北邊逃命而來的,來跟我報告下!”伏羲打算從自己隊伍中這一千多號人問起。

讓伏羲沒想到的是,這一千人的輔助隊伍,其人組成成分基本是北邊的人。但...沒有一個是燧人氏的!

伏羲瞭解到,很多氏族都有傷亡,但大部分的人都活了下來,弄到了足夠的食物和可生火之物,然後躲在山洞裡,或者底下,反正能躲避冰凍封印的地方,基本都是有人的。而且這些北邊逃難的人還說,自己氏族的人在躲避之前曾朝著任意地方磕頭,說要感謝燧人氏,感謝這位神一樣的氏族首領創造了火,可以讓人們有足夠的時間躲避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

燧人這次破天荒的沒有感到興奮和自我陶醉,因為自己氏族的人現在還生死不明呢,想找到他們之後,或是災難過後,再接受人們的膜拜......

伏羲繼續和燧人帶著隊伍巡視,並且在巡視的過程中想到了一個事情,那就是之前那兔子和老鷹的事情,讓伏羲覺得這場災難來的應該很是迅速,基本是出於一日變化一次的狀態。也就是說,如果控制時間不當,或者直接就是出了什麼別的麻煩,可能連出去的路都沒有。

於是伏羲做了一個決定,讓另一半人在外邊守候,阿貪和軒轅共同領導,自己和燧人父親則繼續前進,去尋找那些消失的人們。在巡視的過程中,伏羲一直在注意周邊冰水的變化情況,小一點的就直接擊破,大一點的就用手中的火把烤,直到能繼續前進為止。

好在跟著進來的這些人基本都是北邊的人,不存在忍受不住的情況。伏羲也不敢讓隊伍走散,這裡雖然是自己曾經的家,但很久沒回來了,路途有些變化。燧人也找了所有的族內山洞都沒有發現人的蹤跡,心想這些人是不是去那裡了......

“如果這裡找不到的話,那麼他們很有可能去那裡了!”燧人說的那裡,是北邊人都忌諱的兩個地方的其中之一。

那片地方常年被雪覆蓋,但周邊的山很少,山洞更是沒有,往那裡走,基本就是完蛋。而更可怕的是另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在更遠的地方,是個無人區,都是老人一代一代傳下來的,說那個地方只要是去的人就是死。往北走不可能活的,往南走的人基本就在自己這些人的身邊,也就是說,除了西南和東南之外,別無選擇。

伏羲已經放棄了繼續北行的計劃,轉而改為另外兩個方向。所有人都跟著伏羲退了出來,然後商議。

最後還是伏羲拍的板:“這個地方的西南面是我爺爺有巢的地界,如果那些人去了,估計咱們早就遇到了,所以我認為,他們有可能去了東南方向,也就是東邊的地界。”

眾人思考後同意伏羲的想法,於是伏羲留了五百人在這裡,說一方面可以繼續的尋找自己的親人,另一方面也算是作為心中和北邊的連線方式。

伏羲沒有耽擱,就在下命令的同時,選擇帶人其他人往東南方向,也就是雷澤地域的方向走。

燧人和華胥留在了這裡,說要把氏族內的事情整理一下。

再次告別後,伏羲踏上了東南方向的路程。

伏羲再次的見到了曾經的那條沙河,此時已經結了冰。

眾人分批,戰戰兢兢的挨個穿過了這個結冰的沙河。

在對岸,伏羲找到了自己差點殉葬的地方,也找到了那匹已經風乾了的黑白駿馬。看著它的樣子,伏羲覺的人也好,動物也罷,只要死了,都是這個樣子,如果今日不來到這裡,那麼這匹駿馬的屍骨,或許會永遠的停留在這裡。

此刻伏羲的心,不僅僅是想活的久一些了,更想在久到無法再久的時候,能夠和閻王談一下,給自己重生的一會,伏羲稱之為輪迴!

“埋了吧!”伏羲想起了更西邊的那個湖,和湖邊的事情。

可是眾人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個地界的圖太軟,根本就沒有辦法把東西埋住,主要一弄好,漸漸的就散開來。伏羲覺得這是周邊的那條類似長江的沙河造成的,所以心中也就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這些沙土隨著這條河而走,走到哪裡落根?而且它們本來的家也不在這裡,而是在西邊,那麼西邊會不會越來越缺少沙土,最後導致災難的發生?

伏羲想到了自己,覺得自己雖然是什麼所謂的首領,但責任重大,且任由自然擺佈,就像眼前的這些沙土,在自然面前永遠是個縹緲的存在。

想到這裡,又加上這一路的奔波,性格和盤古還有些差異的伏羲已經有了一定的疲憊,甚至想放棄身上一切的光環,和女媧找個安靜的地方,就此的度過一生就好。

“表哥,你什麼都不要想,我什麼都支援你!”關鍵的時候,還是女媧用感覺來說話,從而斬斷了伏羲的混亂想法。

伏羲看著女媧,覺得自己雖然和塵埃一樣渺小,但只要女媧在身邊,那麼自己就是一個有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