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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脾肉之嘆

新野是夢想的開始,在劉景升的意思下,這個面積不大,最多也就是做個糧倉的破舊新城,基本就是劉備本人的了。雖然這個新野也就那樣,連張飛所在的古城都不行,可劉備還是把這裡當成命運的開始,把一切最好的心境,都風險給了這個新野,而這樣的奮力生活,讓劉備得到了一些,也失去了一些!

新野的城防比較矮一些,劉備看到周邊的白河唐河等地,心裡盤算著以曹操的箭陣,若是強攻,必然是要損壞一個城門之多,若是水陸並進,船隊包圍,新野危矣。

於是劉備想到,自己現在的主帥的戰將,就至少有兩個,保護自己的人,趙子龍一人足矣。而步兵,劉備不認為自己這些年的逃難經驗,做不成一支厲害的步兵隊伍。而水軍...劉備是真的可望而不可即了。

劉備還記得,官渡混戰的時候,曹操和袁紹都不喜歡水戰,所以也都是尋找較淺的小溪,或是小河,直奔而去,進行誓死決戰。稍遇到一些湍流的河水,雙方都是同歸於盡,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的。

現在袁紹被滅的差不多了,按照劉備的意思,這水軍曹操自然要訓練,要不然今後對戰長江以南的地方時,就沒有機會佔領,心中那一統華夏的想法,就無論如何都無法實現的。

而訓練水軍,得有兩個方面,一個是場地,二便是是時間!

場地曹操有的是,北方寬闊,哪怕是跟當年的漢武帝劉徹一樣,在長安城裡挖一個昆明池出來。但訓練的時間,曹操陣營裡,到底有沒有厲害的水軍將領,這都是劉備心裡有所疑問的。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劉備在新野的城樓上,說出了自己的人生理解,讓身後跟隨的趙子龍,也多有心意:“主公,您是想訓練水軍?”

“猜出來了?”劉備在收復趙雲後,是越發的喜歡這個戰力強悍的護衛了。能屈能伸,從未有過什麼別的想法,與關羽的高傲不同,與張飛的暴躁不同,趙雲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弱點,反應也快,自己沒說水軍的事情,可趙雲還是猜出來了。

“主公,您這段時間避開了很多的拜訪,經常的前去河邊檢視,探索水流的湍急,和河水的寬度。這些計算,主公怕是今後曹軍而來,水路一同吧?”趙雲知道,一定要在沒有什麼私心的領導面前,說話做事都要直來直去的,稍有疏忽,就會引得不好,千萬不要刷聰明。

“對,子龍,你...水軍如何?”在劉備的心裡,關羽是典型的重騎兵統帥,張飛是輕騎兵,趙雲若是能夠操練水軍,那麼自己手上的戰力,至少保護新野,是不會太有問題的。

面對一個勢力的一方統帥,任誰都無法一點感覺都沒有,劉備開出的籌碼,讓趙雲一是心中盪漾。可趙雲的反應極快,心裡的盪漾也不過是正常人的思緒而已:“主公,若是需要,子龍可以去練兵,但...子龍還是覺得,能留在主公身邊保護主公,才是最重要的。”

“走,下城,今日是今年最後一次去河邊看看,我要回景升那裡,請教請教他們,水軍到底該如何做。”劉備在尋覓水軍將領的時候,當下華夏水軍最多的江東地界,此時在孫權的計劃下,也變了很多的事情。

孫權不喜歡在都城裡待著,從江東勢力範圍基本確定,也就是孫策和太史慈神亭酣鬥後,這江東的地盤,就已經是這個樣了。孫權繼位後,對於江東原先的都城有些不滿,是需要往長江邊上移動下,這樣才能在關鍵的時候,做出一定的反應來,畢竟曹操在滅掉袁紹後,這個長江以南的地方,曹操不可能不管的。

所以訓練水軍,孫權比之劉備還要著急,畢竟劉備只有一個新野,而孫權則有整整一個江東地界。

“主公,您這把劍,還是伯符的吧?”周瑜身居高位,若是江東乃是一個國家的話,也算是位列三公了。而對比張昭,孫權更是喜歡好戰的周瑜。

此時的周瑜,研究的並不是曹操,也不是劉表,而是益州和漢中這兩個地方。在周瑜看來,因為有長江天險在,劉表不會有太過多的反應,曹操會把這個沒有把握住官渡之戰,在背後捅刀子的荊州之地,放在眼裡。而長江以南地方,才是曹操最想要的。

所以抵擋曹操,周瑜已經有了一套想法,就是依靠曹操沒有水軍,北方將士不習水性的機會,在長江這個地方,徹底的擊敗不可一世的曹操。

這些話,周瑜對孫權說過,只是孫權那時候剛剛死了哥哥,沒有心性聽別的事情,幾次之後,周瑜只是想,也就不多說了。

孫權聽聞周瑜的話,才想到自己的哥哥孫策,已經死了兩年了。這兩年孫權並沒有多少不同的變化,曾經哥哥,甚至父親孫堅的部下,對自己是禮遇有加。只是這個禮遇有加,在孫權看來,是沒有多少用的。

“這個...哎,哥哥的東西,就是好用,哥哥的人,也就是好用。”孫權親自給周瑜倒了酒水,突然發現,這比自己大七歲的周瑜,其實也並沒有多大。

即便是一個男人,在看到周瑜後,都會認為周瑜是個美男子。這種陰柔加陽剛的感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有一種觸感的信任,讓任何人都信任。

“主公,這是您的財富,也是您的困惑,只有您立下那驚世駭俗的功績,才會名留青史,要不然史書記載,您永遠都會是父兄的幫襯下,勉強控制江東的。”在周瑜的言語中,聰明的孫權也已經明白,不管如何,控制江東才是最為重要的根本的。

“既然江東穩妥,那咱仲謀,需要做什麼?”孫權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可以做什麼了,所以才會開口詢問。

周瑜難得的啞言,自己的事情多如牛毛,根本就不知道今後到底該如何,這主公孫權開口,是真的無話可說了:“主公...您,要不然出去走走?”

“走走,去哪裡?”孫權在沒有繼任江東之主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許多事情了,這江東之地的貴族們,可當真的難纏。都說隴西的李氏難纏,中原腹地的貴族,各有各的對策,可他們是沒來過這江東啊。這江東的貴族,已經成了慣犯,從上到下,哪怕是官場的人都死絕了,從北方派來新的一批人,都會被最短的時間,讓手上的許可權成為這些人利器。

而這些想法,孫權覺得,是可能延續上千年的,若是漢世滅了,換了個新的世代,江東這片地方人的心性,也會使得新世代手足無措,怕是時間比之漢世都不如。

這時候孫權想到,漢世已經四百多年了,中間雖然有了新朝加之玄漢,可最終還是劉氏之人統治著。孫權覺得,這些事情絕對不是那般容易就能夠解決的,自己需要立足好江東,這是根本。

“公瑾,你說那子布先生,是不是已經遠離咱們了?”孫策對孫權臨終前的話,孫權自然記得,可這兩年張昭的種種行為,讓孫權覺得張昭的心,已然和江東的貴族們,有了聯絡了。

孫權這麼想,也不是什麼錯事,畢竟張昭是徐州而來的大家族,要在江東立足,就不得不常年的混跡於這本地的族群裡。加之張昭有文化,加之這張昭也身居高位,幾次在江東士人的手上,賺足了便宜。所以孫權覺得,這張昭已經和自己不是一條心了,若是曹操大軍來功,張昭可能是第一個投降的己方人員。

而孫權的對話,已經讓周瑜感覺出來了什麼。對自己叫公瑾,雖說年紀相差不大,但主僕有別,這麼說是為了拉近關係。而對於張昭則是子布先生,一聲先生,就已經讓周瑜明白,張昭已經不受重用了。

不管是何等人,何等的聰慧,也繞不過人這個圈子,面對孫權的質問,面對孫權的說辭,周瑜還是困惑於自己的想法中。也就是說,周瑜覺得,若是張昭這種近乎託孤的人都不受重用了,自己該怎麼辦?

“主公,子布先生,自然有子布先生的事情要做,咱們只有加之信任,才能相互配合啊。”周瑜這話,與其說是為了子布,還不如說是為了自己。

孫權不想在這些事情上浪費時間,就讓周瑜帶路,要去周瑜所說的地方看看。

周瑜要去的地方,可不是什麼河邊,而是海邊,揚州靠海,可要去也不是一兩天的時間。周瑜則在這幾天內,打算好好的想一想,自己的計劃,到底能不能有所時間。

周瑜的計劃,已經劃過了曹操,面對著曹操那勢如破竹的攻勢,周瑜覺得,已經沒有什麼必要在多做考慮了。長江曹操過不來,自己也沒想過去,那麼就把今後的必爭之地,也就是漢中乃至益州拿住,豈不是萬事皆全?

這個想法,是周瑜早就有的,周瑜認為,自己這邊完全可以做到的機會,是在曹操和袁紹進行血戰官渡的時候。自己親自領兵,奔著漢中和益州而去,至於南邊的線路,太史慈正合適。

也就是說,周瑜認為,即便是孫策死了,孫權只要敢於放權,讓自己北上,讓太史慈南下,這天下至少三分之二的地方,會在自己的手裡。

只是周瑜也鬱悶,一個孫策死了,江東之地計程車人們,彷彿是打了雞血一樣,要把孫家人給趕走。這就等於,自己這些人在江東這些年的努力,全憑孫策壓著,要不然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

但這些話,周瑜即便在路上,也不敢跟孫權說,怕孫權的能力不夠,一聽要兩頭進化,嚇得都沒話說。

江東水路更加豐富,不少地方都是澤地,可就是這個龐然大物下,大部分屬於曾經楚國地方的江東,竟然也需要尋找厲害的水軍將領。周瑜不明白,當年那帶甲百萬的南霸天楚國,是透過什麼樣的方式,存活了八百年之多的。現在江東的人們心中,是否還留有荊楚的情感。

“主公,當年的楚國,是否有幾次厲害的水戰呢?”周瑜沒記得幾次,而孫權就跟別說了:“這...即便是最後的始皇帝一統六國,好像也沒打過什麼水戰。”

二人都把話說到了這裡,便開始研究起了這水戰,周瑜認為,要練習水軍,就一定要讓在江東之地,擅長水戰的人們,常年的住在船上。落入水裡,也能在水裡搏鬥生存,這樣面對曹軍的時候,才能無往不利。

“你的意思...是江東的人,都在江東?”孫權在確定周瑜所言不假後,陷入了沉思:“那今後若是要一爭華夏的時候,江東的兵,還用得上嗎?”

周瑜一聽反而笑出了聲,因為從孫權的嘴裡,周瑜能聽的出來,才堪堪不到二十的孫權,此刻竟然也想著一統華夏的想法。所以周瑜笑了,直接把自己研究多年的戰略,跟孫權說了下。

但...孫權望著周邊滑動的河水,心裡若有所思,怕是認不得現在這些麻煩了:“公瑾,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個人,叫魯肅對吧?”

“對,他是個人才,可也是個隱士,不想出世。”周瑜可見是拉攏過魯肅,但效果不大。

孫權也只是隨口問問,並沒有多大的想法,現在話語說到了這裡,周瑜的想法已經說的差不多了,自己需要時間去消化,誰都無法阻擋,誰也無法確認。

江東在考慮的事情,曹操自然也在考慮,看著劉備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有了屬於自己的地盤,曹操有了危機感,覺得要是這麼下去,自己必然要養虎為患。

許都城內,天子的行宮曹操都懶得去了,偶爾派喜歡去的荀彧去看下,走走過場而已。而現在的曹操,正聽說那袁紹重病,怕是不久之後便會身亡,那麼整個冀州乃至幽州,自己到底能不能快速的拿到手,曹操的心思,郭嘉不可能不知道。

而郭嘉現在做事,習慣性的帶著楊修,即便是面見曹操,有時候也帶著,這讓曹操難受,可又說不出什麼話來,便讓許褚找到郭嘉,把自己的想法說一下。

可今日,郭嘉竟然還是帶著楊修來,曹操沒有辦法,就直接把楊修給趕走了:“走走走,趕緊走,這些事情你聽不得。”

曹操耍賴,郭嘉也沒有辦法:“你先...回去吧。”

對於郭嘉為何拉攏楊修,曹操是一清二楚,這郭嘉沒事喝點酒還好點,可哪天少了酒了,半夜都會咳嗽醒了。這樣的身體,曹操知道,比之那戲志才,也不會有多長就的時間。

現在培養一個厲害的人,有楊修司馬懿這兩個年輕人。但對於忠心來說,二人自然沒有郭嘉那種心意了。所以此時郭嘉要的,是楊修的忠心,多和曹操走動走動,就是為了今後的事情。

楊修嘆了口氣,還哼著小曲走了。曹操賊背後看著,心裡那個氣啊:“看看,看看,這楊修到底哪裡好,奉孝啊,要不然咱就海選吧,從民間找去,這世家之人,難堪大任。”

對於楊修的心性,郭嘉也是一籌莫展,但即便這樣,郭嘉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自己能夠看到的年輕人,也就是楊修和司馬懿。而司馬懿太過於陰暗,面容上沒有表現出來,可郭嘉何許人也?難道看不出來嗎?

能看得出來,只是郭嘉命不久矣,不會在這些事情上多做事端:“現在就這麼一個還能看得上的,主公啊,真的要盡點心力了。”

“不提他,就說你,這袁紹估計過不了今年了,之後的事情,該怎麼辦?”曹操一提到袁紹,整個人都有一些不同的感覺,心裡對於袁紹的感覺,是很複雜的。

自己因為宦官之後的關係,曹操在初到洛陽的時候,受盡了欺負。那時候拿起能拔得出長劍,和那些欺負自己的人們對戰著,身材那時候還要矮小,長得也不行,就是自己在湖邊照鏡子,也難看得出來自己今後到底是否能成個人物。

連自己都不信,曹操現在坐擁幾十萬的兵力,想想也覺得人生無常:“這袁紹啊,一輩子多少機會,有時候我曹孟德也覺得對他不懂,明明九十九條成功的路,可這個傢伙,就是選擇其中一個錯誤的。每次都是如此,讓我感到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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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袁紹的反應,各種破天荒的選擇,鬼才郭嘉,也找不到辦法,只能說天意了:“老天爺讓袁紹敗,老天爺讓袁紹今年死,所以主公,要拉攏一個,打擊一個,要是最後用刀劍滅掉了袁家人,至少冀州這個地方,您...麻煩啊。”

“拉攏一個,打擊一個,拉攏誰打擊誰?”曹操想選袁尚,可最後郭嘉讓曹操選擇袁譚。

“對比之下,長子有用。”郭嘉越是這麼說,曹操越是難受:“奇怪了,應該拉攏廢物,打擊人才啊,可為何要拉攏人才,打擊廢物?”

“人心肉張的,您畢竟是外人,所以必須讓這兩個兄弟知道,敵人是自己的兄弟,要是拉攏袁尚,那麼以袁譚的腦力,最終就會主動的尋找合作的機會,到那時候袁家人通力合作了,咱們的機會就沒了。”郭嘉的意思是,只要讓那個厲害的人和自己合作,廢人袁尚,只會知道打打殺殺,會更加氣憤的,到那時候二人老死不相往來,勝利就在望了。

曹操不會再這個事情上,跟郭嘉反對,畢竟郭嘉說的也是個辦法,最後若是不成了,大可以大軍殺到,直接滅了袁家人。

“那...後面的事,該如何?”曹操的手,指向了外面的方向,也就是那南邊的方向。郭嘉知道,曹操是想知道,那長江以南的孫家人,到底該怎麼辦。

“即便是袁家人滅掉了,這...北邊也不是那般安靜,那群烏桓人,是真的麻煩。”郭嘉研究過烏桓人,發現烏桓人和匈奴人鮮卑人都不同,烏桓人安靜,且烏桓人是真的動腦子,已經漢化之後,喜歡了農耕生活,加之遊牧人的戰力,幾個首領推選出來的額踏頓,已經成了北邊的大患了。

而且這些人,也蠢蠢欲動,袁紹滅掉公孫瓚,烏桓人是玩了命了!

“南邊不行?”曹操看著郭嘉,手竟然指向了想法的地方,是北邊了:“對,自然就是對的,長江天險,輕易過不得,得先把北邊徹底的穩定後。密謀西邊,讓關中和益州兩個地方成為咱的的地盤,而後從巴蜀南下,最終滅亡江東的孫氏。”

這是郭嘉,第一次說出自己的理解,不是在控制了北邊後,順勢南下,徹底的拿下長江以南的地方。而是先把整個北邊甚至西邊控制住,以長江作為分界線,而後慢慢的解決。

對於中原和草原,幾百年的爭霸,已經證明了在同樣時間下,草原是無法和中原發展的一樣的。這也就是來來去如風的匈奴人,習慣性的以戰養戰,習慣性的找麻煩。而這些也是沒辦法的,匈奴人的想法被漢人知道後,從文帝開始,就長大了幾十萬的養戰,最後在漢武帝劉徹的世代,已經有了持續戰爭的實力了。加之衛青霍去病的出現,讓草原人在千年的時間裡,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寇可往,吾亦可往。

可現在按照郭嘉的分別,這中原地界也要一分為二,對比之下,誰能發展的更好,誰能發展的更快,這就是曹操的思量的了。

“相比之下,南邊的糧食,還是多一點啊。”曹操是這近十年來,第一個採用屯田的人,但也知道,北邊的水源不足,和南邊相比,糧食的產量自然是沒那麼多的。

可郭嘉的理解不是這樣,現在的地盤不是完全自己,若是出現了一個勢力,能夠以席捲中原的戰力,那麼自己辛辛苦苦保存起來的糧食,就會在短時間內易手,這就得不償失了:“夠用就行,比如荊州,若是打下來了,糧食豈不都是咱的?所以只需要夠用,夠戰局之用,打仗還要快,不要幾年幾年的打,誰都耗不起。”

“夠用就行...何為夠用?”曹操聽問郭嘉的話,尋覓之下,得知要養成以戰養戰的想法,就是糧食源源不絕的運送,不用跟官渡之戰袁紹的烏巢一樣,所有的糧食都安排在一起,那若是一把火,就基本輸到底了。

郭嘉還言,現在的戰爭,要打的出其不意,就是說別等著秋收季節過後,把糧食準備充足了再大,一定要在對方意想不到的時候動手,自己糧食不多,對方也是一樣。

這句話點醒了曹操,自己那些年打仗,誤以為挾天子以令諸侯,就是萬全之策了。可現在不同的在於,好像包括自己在內,沒有人把天子當回事,自己動手還提前說,打算給對方壓力的世代已然沒有,要的就是出其不意,要的就是迅速。

“今日的談話,奉孝啊,你切要活久一些,活的長久一些。”曹操命令許褚,親自送郭嘉回去,自己則劉在府中思考,思考今後的路,到底是不是真的按照郭嘉所言。

孫權和曹操,都在考慮等袁紹徹底死後的事情了,而劉備,已經回到了荊州的官方駐地江陵。這個地方是真四通八達的,大船無用,無船是更不行。

“景升。”劉備從新野而來,小別勝新歡,劉表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當下的眼光,仔細的掂量著劉備:“玄德,你...坐船來的?”

劉備誤以為是劉表一直找人監視自己,心裡多有不快:“這...看來景升兄弟,對咱是很在意啊。”

劉表沒有那麼多的心思考慮這些,自己的荊州好像都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曹操看著,孫權看著,連劉備也是一樣:“玄德,先請坐吧。”劉備來不是敘舊的,坐下之後,就開始商量著一些事情,對於新野的城防擴建,已經整個新野對於荊州的重要性,劉備基本都說了清楚。

“城防不夠高,也不夠厚,若是今後曹操從北邊襲來,這新野難以抵擋啊。”劉備的說辭,劉表哪裡能不知道。但劉表就是為了讓劉備來對抗的,話說之下,也多了幾分困擾:“這...新野敵不過,就退回來。本來那也是個前哨站,你從外邊來,若是直接給與重任,怕荊州本地人不服啊,那裡給你,玄德你不會是覺得,我劉景升是要害你把?”

“這是哪裡的話,景升你我同宗同族,我劉備流浪了半生,突然有一座城可以落身,哪裡還能怪罪於你?”劉備的話,讓劉表多了就覅恩信任,也多了幾份感動:“你不這麼想就好,現在荊州很多人說,我劉景升是想借刀殺人,讓你劉玄德在那新野當炮灰。”

“小人之言,實乃挑撥離間而已,景升不要在乎。”劉備這次來,一方面是想見蔡瑁,透過蔡瑁看看,自己的水軍戰法,還有沒有不一樣的地方。二來也是想要點錢糧,最好在拉點人去,要不然這新野城在的位置,就發展不起來的。

劉備說了來意,劉表也不傻,知道這劉備所謂的借,實際上就是拿,就是要,今後絕無機會返還。可給多少,下次還有沒有這個二級灰,劉表的心裡沒數,也不敢輕易的說辭:“這...負責糧食的人,是誰?”

“回荊州牧,蒯良先生。”劉表身邊的人都知道,劉表明知故問的時候,就是等於說,需要蒯良出場了。

蒯良是劉表手裡,算是最為聰慧的人,是劉表的郭嘉,特別受到重視。蒯良得知了訊息,早就在殿外守候,聽聞劉表喊自己,一路笑傲的入了大殿。

“主公。”蒯良是有能力的,只是能力有限,要不然也不會留在荊州不走。劉備也不是不知道蒯良,也早就像見了,結果第一眼見,就真的覺得蒯良之人沒什麼大的能力,有的...或許之後擾亂視線而已。

劉表把劉備的訴求說了下,蒯良立馬就明白,這是劉表不想的,要不然以劉景升對待眾人的收單,這些事情早就答應了:“劉皇叔,這..怕是麻煩了。”

“請講。”劉備就要看看,這個自己都看不上眼的蒯良,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說辭之下,二人的言辭也激烈了許多:“不是要,而是借,先生總是說要,可是要強行的給咱按帽子?”

“借?玄德公,這徐州當年,估計也是您借來的吧?”蒯良所說的徐州,很多人都覺得是劉備騙來的,畢竟陶謙從未親自開口,但這徐州而來,劉備搖頭道:“借?有憑證嗎?玄德自認往日就聽過先生的名號,只奧先生是景升的頭號謀士,可今日一見,竟然是個道聽途說之人。玄德也咋就聽到過,這曹操實際上不是曹賊,一心一意的為了天子,這些話,先生可聽過?”

“這...”蒯良的話,被劉備給阻止了,劉備懶得跟這個荊州第一謀士說辭,心裡也對劉表多了幾分無奈,這樣的謀士,若是曹操率兵襲來,能抵擋的住?

劉備能感覺的出來,這荊州的水土風情,跟其他地方不一樣。這裡的老百姓,在這幾十年劉表的統治之下,已經忘記了打仗是什麼樣了。當年席捲中原的黃巾之亂,即便是在那個時候,荊州也比較安定。這對於一個四戰之地的地方來說,是很不容易的。劉備深感奇怪,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擁有蒯良這樣謀士的劉表,是怎麼做到的。

蒯良沒有明確的說話,劉備也就懶得搭理了。劉備覺得,自己既然要有所想法,今日的糧草要不得無所謂,但人才,一定要有有所說法:“景升,那新野之地,你去過嗎?”

“沒去過,還真的沒去過。”劉表的新野,就是在野地上建造的新城,本意是作為江陵的糧倉,沒事的時候,還能好好的作為一個保衛江陵的地方。

“景升,跟咱區區看看,那裡或許有一些你不明白的地方,比如水路複雜,咱們去一下,好好的尋覓知道,接下來到底該怎麼做。”劉備知道,劉表去,那蔡瑁就必然要去了。

“去哪裡...不好吧?”劉表把眼睛看到了蒯良,蒯良立馬說道:“堂堂荊州牧,去什麼新野?玄德公,可別忘了你落難而來,是荊州牧給了你一個城池。”

蒯良是能力不行,但也不是太不行,一些想法還是有的,比如看得出來這劉備不是等閒之輩,想找個機會把劉備給軟禁起來,這樣新野也不會沒有,這劉備也能安靜。

“玄德公,這次來,就好好的待在江陵吧,看看江陵的風光。”蒯良這種名言的話語,讓劉備真心感到不爽。而劉備也沒辦法,畢竟劉表也時不時的說道,讓自己留在這裡的話語,寄人籬下,劉備只能裝模作樣了:“行,就...帶上一陣。”

劉備這個人,和很多人都是與眾不同的。孫權因為江東的事情複雜,很多時候沒有辦法,只能聽命於江東的一些人,一些話。所以親近來說,自然以世家為主。而曹操從小就出來混社會,對於世家人的鬼話,早已經聽夠了,除了荀彧這樣懂事又充滿智慧的世家子弟外,曹操更喜歡民間的人。比如郭嘉比如典韋比如許褚,還比如若干人。可劉備不一樣,劉備是來者不拒,出身卑微,經歷豐富的劉備,深知人才得不得到不所謂,只是自己不能得罪人,不管是什麼人,只是沒有死仇的,就要好好的對待。

所以跟劉備在一起,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是劉備非常的親和力,非常的容易讓對方相信,在蒯良被趙雲拉走之後,劉備已經和劉表打成一片了,和當年和曹操在一起的時候一樣,坐一輛車,睡同一張床。

這時候的劉備,想起了當年和曹操一樣的結果,最終還是死仇了:“景升,今年..也有花甲之年了吧?”

提到年齡,不管是誰,都是有無限的想法的,這突然的說辭,讓劉表很是難受:“對啊,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

“是啊,你是這樣,我也是這樣,有時候在想,咱們這些人這輩子,到底是為了什麼,同為劉氏之人,還有幾個對於這漢世的江山,有所感悟。”劉備說著說著,眼睛就溼潤了:“你還好,不管如何,是天子親封的荊州牧,我現在被曹操打的毫無抵抗能力,有的只有笑話,無限的笑話。”

“這話如何說起,你若是笑話,這劉皇叔的名號,從哪裡拿?”劉表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仔細的分析過劉備這個人,自己這一輩子除了在太學鬧事的時候,以及單騎入荊州的時候遇見過危險外,這輩子算是順風順水的。而劉備不同,如果說呂布是三姓家奴的話,這劉備至少是十幾次了。但每一次,劉備都能順利而退,這和劉備的做人方式有關,懂得如何對付人,這才是關鍵的。

“你的人生經歷,千萬人中才有一個,這是你的財富啊。”劉表說道這裡的時候,已才發現劉備已經是淚流滿面了:“這...玄德,這些往事,不能哭啊。”

“不是往事,而是現在的事情,景升,我劉玄德,真的老了。”在一個比自己還要大上十九歲,將近二十歲的人面前,說著自己的一些事情,這對於劉表來說,是不能接受的:“你老了?還是我老了?”

“咱倆都老了,但你...再看看我吧,曾經也是騎馬彎弓之人,如今只能...哎。”劉備是許久沒有騎馬了,新野之外不遠處,都是河道,坐著馬車來到河邊,乘坐著舟楫,這讓劉備剛剛騎馬的動作很奇怪,兩個大腿使勁一架,竟然無法讓這馬兒動彈。

“哎...玄德,你這次來我這裡,我第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你許久沒騎馬了。”劉表解釋道:“我看你雙腿的粗壯,已經帶有肥肉,走起路來雙腿湧動,一點都沒有一個武人該有的樣子。即便是剛從馬上下來,也絕對不是這樣的,所以當日我就斷定,你自然沒有騎馬,而是用了坐船的方式,知道了嗎?”

劉備這才知道,原來劉表壓根就不是派人監視自己,心裡也舒坦了許多:“這...景升啊,不是我不想,而是新野城裡的糧草,是真的不行了,得省著點。”

“真的如此?”劉表還指望著劉備給自己做擋箭牌呢,現在這個時候,若是解決不了這新野的事情,若是劉備及時反水了,自己該如何是好?

“哎...景升啊,你難道一位,我劉備起了一輩子的馬,到了這把年紀,喜歡坐馬車乘舟楫了嗎?這裡的事情,哪裡有簡單的?”劉備說著,還拿出了許久沒有拿出來的雙股劍,結果發現這雙股劍,盡然也是這樣的鬆散,其中也有的鏽跡,讓原本就溼潤的劉備,瞬間的哭出了聲:“不行了不行了,這真的不行了。”

劉表深知這不是劉備的演出,這是劉備的甚是可想,這是劉備多年來,對於自己無能的一種具體表現了,同是同齡人,同是讓自己捉摸不透的:“這...不哭了,不哭了,從明日開始,我每月給新野送糧食,畢竟是拱衛江陵的城池,需要加強一些,至於你的身體...玄德,你就自行練習吧。”

這一次,劉備是騎著馬兒走的,雙腿狠狠的夾著,狠狠的讓人們都知道,自己還未老:“子龍,你在前面跑,我在後面跑。”

趙雲怕了好一陣,發現劉備還在背後跟著,心裡也就放心了:“主公,你還未老,你真的未老。”

“當然,當然了。”劉備嘴上說著,但雙腿之間的肉,已然流血了,劉備默默的留下了眼淚,知道自己真的已經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