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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石牆隔愛

這一決戰的準備,曹操顯然是沒有在赤壁之戰前那般準備,這讓很多人都覺得,曹操可能是到了歲數,破罐子破摔了。可只有曹操知道,自己這邊準備不足,但馬超那邊更是如此,所以要速戰速決,連自己的機會都不夠充足,那麼馬超在面對自己那十萬精銳的時候,豈不是更有勝算。而且說到底,曹操也跟眾人想的一樣,知道自己老了,再不動動身子,等到真的走了那一日,在青史之上留名的內容,便只有寥寥數字——雄踞北方!

這次大軍有十萬人,在曹操往日的對戰中,也不算是太多,但曹操知道,這十萬人和赤壁之戰裡的十萬人,是決然不一樣的。這十萬人是自己完全能操控,上得了天下得了地。

曹操不信馬超的人馬能超過自己,哪怕是也有十萬,這將近十個首領組成的聯盟,也會跟當年的袁紹一樣,看似盟主有權,但只要利用得當,是絕對可以讓其分崩離析,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曹操的厲害之處,除了本就比一般人要聰慧勇敢之外,那人生經歷在現世的命人中,也就有那中山靖王之後,劉備劉玄德了。

而面對的著的馬超,自然是聰慧經歷,皆不如曹操,唯獨剩下那戰力,或許能讓曹操在沒有謹慎的時候,吃點虧了。

許都的皇宮裡,突然出現了一個聞所未聞的事情,那便是已經被廢了的伏皇後,突然失蹤了。而失蹤的地點,就是皇宮之內。

雖然還沒有皇后之名,但已有皇后之實的曹操之女曹節,此時正在安頓好其他兩個姐妹。

之所以要安頓,那時因為在曹節的手上,有一個至關重要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之重要,可以顛覆很多事情。

曹節對劉協是有一種崇拜的,在外人眼裡看來,劉協是個昏庸懦弱,堪稱從盤古開天闢地開始,絕無僅有的皇帝。因為大多昏庸懦弱的皇帝,要不早死要不早就被廢,唯獨劉協,從出生開始到現在,換了幾個控制的人,都活得好好的。

這雖然有一定的運氣成分,但不可否認,劉協對於這任何的控制者,都是沒有一絲反抗,唯獨一個衣帶詔,還差點要了自己的命。而如今這衣帶詔的事情被曹操有意的提起,自己本該一生的伴侶伏皇後,也因為這件事情受到牽連。

但劉協也是人,還是個皇帝,當年董卓死後,手上握有權力的時候,也做過不少看似明君的舉措。所以在自己的伏皇後要被廢掉,甚至要比殺掉的時候,親手寫了一封血書,等到曹節來到的時候,一句話不說,就把血書丟在了曹節的身旁。

曹節雖然潑辣,但也知道這一次因為自己,讓皇帝的女人都失去了尊貴的地位,甚至會失去生命。所以那種忐忑,加上劉協一聲不吭的血書,曹節是半響都沒敢開啟。

“看看吧,看完了給個說法,要不然,就算朕和皇后一起去死,也不會應允你父親的。”這是那日曹節剛來,帶有一絲忐忑,帶有一絲興奮的來到皇宮的時候,率先遇到的事情。

“看就看。”曹節壓住那著急的心,立馬拿起了血書,仔仔細細的觀察著。

血書是劉協得知曹節等人到了許都的時候,才咬破手指寫的,所以上面的血腥味還未消除,讓曹節聞到,先是眉頭一陣的作嘔後,再抬頭看到了劉協還在流血的手指:“陛下,您的手指?”

“先看完再說吧,區區流血,朕並不在意。”劉協寫了很多字,也算是用上了很多的血,這讓劉協此時的腦袋有些沉痛,臉色也蒼白了不少:“朕有些累了,你看完後,給朕給信。”

劉協是失血過多,有些思路不清晰,曹節並不知道,還真的認真的看著上面的內容。

血書中寫道:朕與伏壽,不同於別世之人,縱觀盤古老祖開天闢地時,幾千年的光陰,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對。對於朕來說,伏皇後可以算是今生的唯一,那種從小患難與共,吃別人剩下的東西,受別人的怒罵,龍袍和鳳冠,也是多少次都想拿下來的。你父親這人啊,要說壞,可比之前面的那幾位,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但要說好,曹漢豐你自己說說看,好在哪裡?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朕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也就是好死不如賴活著,僅此而已,現在朕的女人,已經保不住那頭上的鳳冠了,但命朕認為,還是可以的。只是需要漢豐你的幫助,願不願意,就是一句話!

“願意,咱和那伏壽姐姐的關係也不錯啊,只是父親這般安排,漢豐也沒辦法。”曹節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辦法,只是覺得自己成為皇后,那伏壽還能活下去,這是聊全齊美的辦法。

只是自己說了願意後,劉協半天沒有反應,曹節沒有辦法,逐步走上了那九五之尊的龍椅後,稍微一推,劉協就癱倒在地了。

“來人,快來人。”曹節一聲驚嚇,生怕劉協在自己面前死去,那麼自己不僅成為了世間之人口誅筆伐的物件外,素有愛意的物件在自己面前死去,也絕對會讓自己痛恨終生的。

劉協自然是沒有死,而是流血過多,身體跟不上精力,但在徹底暈死的那一刻,還是長了口:“把血書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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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節收起了血書,塞在了自己的內衣裡,直到劉協醒來,也沒有開啟第二次。期間曹操剛到許都,也就是在看到劉協手指破損的時候,說了一句怎麼還自殘了的話後,便率軍進行補給,做好出征的準備而已。

所以在這個夜晚,曹節見到了自己最想見,又最不想見的人——伏皇後伏壽!

皇宮裡的行宮,不管曹操安排了多少暗探,這麼久了,劉協多少能拉過來一兩個。而這一兩個,正是保護著伏壽,沒有讓伏壽被曹操帶走的重要人士。

這些人不出名,也沒打算出名,就是覺得一個皇帝混成了這個樣子,固然有可氣的地方,但隨之想想,豈不是更可憐?

所以在劉協的一次交心後,這幾個人都認準了劉協,甘願為劉協冒險,把伏壽藏在了皇宮裡的一個地方,知道劉協的想法,伏壽在換去了一身皇后服飾後,一身輕裝而來。

“妹子,可是不想見我?”伏壽知道自己如今亦無地位,這曹節還時不時那有話便說,有事變做的性格,也不太秦楚了:“你父親就在城外駐紮著,若是想告密,那姐姐就跟你走了。”

曹節看到伏壽後,先是有些反感,而後便是無奈,最後只能把那還未散去血腥味的血書,遞給了伏壽:“姐姐,你看看吧。”

具體要怎麼做,伏壽固然是知道的,但這封血書,伏壽還真的不知道:“陛下...還安全嗎?”

“醫師說了安全,只需要靜養,姐姐跟我一起等吧,反正現在父親也不在。”曹節此時有些尷尬,自己身處於皇帝和父親之間,一點權力都沒有,和面對面的伏壽相比,不餓也是一樣嗎?

“不敢,你父親是敢殺人的,如今西涼的馬超已然崛起,凡是大戰在即,為了解決後顧之憂,你父親都要經歷一些手段。現在這許都城裡的天子,便是你父親的後顧之憂,而我這個女子,更是你父親的眼中釘肉中刺。”伏壽是真的已經恨不起來了,看著已經欣然接受的曹節,伏壽覺得天地悠悠,自己的命反而不重要的:“漢豐,你說句話,若是你當了皇后,會對天子好嗎?”

“那是當然。”越是曹節這種剛烈的女子,其實心裡越是柔弱,曹節覺得自己既然是劉家人了,那麼最少也要平衡劉家和曹家,而並不是站在自己父親曹操的一邊,不管如何,和事佬還是要做的。

伏壽看著劉協,這個自己照顧了快半輩子的男人,知道這個看似懦弱的男人心裡,是多麼的要強:“我先躲起來,憑著我對你父親的理解,此時你父親,怕是已經入宮了。”

伏壽說完就走,一點都不給曹節回話,而當曹節把血書重新收好後,自己的父親曹操,果真出現了。

“這陛下還昏死著?”曹操有些不耐煩,因為要出征西涼,就跌劉協的親手印章。算是出師有名吧,反正不醒來,這仗就沒得打。

曹節在經過了短暫的思考後,對自己的父親曹操說道:“父親,今後漢豐是皇后了,是陛下的女人,到那時候,父親看在漢豐的面子上,能讓陛下活的舒服一些嗎?”

劉協其實早就醒了,但卻無法面對自己的皇后,所以只能裝睡,希望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有機會站起來,去看看往日裡覺得並無變化的月亮。

只是曹節的這一番話,讓劉協雖然能忍住不起來,可眼中的淚光,卻絕對不會一點都不變的。所以眼角裡積攢了淚水,是劉協無論如何都無法忍住的。

滴答一聲,在諾達的行宮裡,在夜深人靜的情境下,著一滴淚水的落地,當然讓就在身邊的曹節和曹操,聽得是一清二楚。

曹節自己都感動了,畢竟自己剛才的說辭,劉協必然是聽的一清二楚,那麼自己也可以說有了一股子忠心,劉協這滴淚水,估計就是給自己的。

曹操自然也是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只是覺得如今事態,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道義,自己這把年紀,已然成了世人嘴裡的曹賊,自己需要的是儘快的征服華夏,在一統天下的時候,把帝國還給劉協,那麼自己的青史之上,絕對都是周公吐哺天下歸心了。

“天子啊,若是醒了,就趕緊把印章蓋了,馬超不死,西涼不入北方,您最終也是個偏安一隅的帝王。”曹操就是希望快些開始戰爭,幾個月內拿下西涼:“皇后雖然被廢了,但總歸還是當過皇后,陛下是個念舊情的人,臣也不是個亡命之徒,所以皇后失蹤的事情,臣不管了。”

等曹操裡離開的時候,劉協已經睜開了眼睛,這算是劉協給曹操的一種感激吧:“漢豐,皇后她還好嗎?”

對於劉協還叫伏壽皇后的事情,曹節還是認了:“皇后她好得很,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陛下有什麼吩咐,就此說吧。”

突然,劉協直直的坐了起來,看著這個自己其實也並不討厭的曹操之女:“朕希望...皇后永遠的在宮裡。”

曹節心裡有想法,也能從劉協的血書中看到一些說辭:“如何做事?”

“你過來一下吧。”這一夜,劉協拖著虛脫的身體,和曹節第一次的行了男女之事。而在二人相互進行男女之事的時候,劉協就把自己的計劃告知了曹節。

原來這些年,劉協在許都也是擔驚受怕的,就是不知道曹操哪一日犯病,突然的對自己下手。所以皇宮之內,除了有幾個只能從皇宮內開啟的地洞之外,便是在自己所在的行宮之內,有一段暗牆了。

這暗牆實際上就是類似於當年周世中,趙國祖先的趙氏孤兒一樣,在自己寬大的行宮裡,利用角度迷惑外面的人,認為這行宮的四邊之外,就是牆壁了。

而對於這一樣的工程,劉協基本是在曹操南下荊州,發起赤壁之戰的時候開始的。那雖然也就一年有餘的時間,可那算是劉協這十幾年來,最舒服的一次,在隨便開了一次口後,那些忠於自己的人,便開始獻計獻策了。

在人群中,還是有一些厲害的人物,哪怕是宦官,也不乏精明強幹,忠心耿耿之人。所以劉協在這些人的擁簇下,還真的做了一些曹操都不知道的事情。

行宮是按照皇家規格而來,異常的大,中間隔著三道大一些的石牆,算是隔開了這諾達的行宮。劉協是住在東邊的,往日裡有人要想進來,得從正門而入,來東邊相見。但在曹操離開許都,出征赤壁的時候不久,劉協就搬到了西邊,對完宣稱要好好的嘗試一下不同的方位,但內部人知道,是西邊的邊緣處,城牆要比之東邊,更厚重一下。

為了實驗,劉協也在別的地方嘗試了一下,把和西宮一樣寬厚的牆壁,鑿出來一個地方後,自己身居於此,大聲哭喊,大聲怒罵,可外界能聽到的人,除了那耳朵極度尖銳的人之外,是鴉雀無聲的。

那時候的劉協,就已經做好了隨時躲入西宮的宮牆裡,和自己的皇后在那些心善之人的幫助下,度過餘生的。所以劉協在此時期,是費勁了心力,終於把西宮這個原本是放廢品的地方,建造成了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地方。

那石牆的內部已然掏空,但掏空的面積並不大,只能夠一個人同行。這是經過計算的,也就是說多那麼一分一毫,都會讓外界感應出來這石牆內,有另一番天地。而且外邊有一副巨畫在,原本是當年張騫從西域回來,加之霍去病的北伐之路下,由武帝劉徹親手,帶著群臣畫出的漢世地圖。

劉協琢磨過,萬一自己出事後,曹操在沒有人阻擋的情況下,對整個華夏動了心思,那麼這個地圖,就必然成為曹操經常光顧的地方,而那個時候,藏匿於巨畫之後的石牆之門,豈不是會讓自己暴露?

所以劉協把這封巨畫,放在了朝堂的大殿上,就是要告訴那些已經投靠了曹操的人,當年的漢世是個什麼樣的,你們身為漢臣,到底是應該終於曹操,還是忠於自己這個天子。

換了一副山水之畫,算是當年劉協從長安出逃,路過的山山水水,所積攢出來的念想,並不是一個地方,所以曹操就算是看,也絕對看不出什麼來的。

那個時候,是劉協把事情做完後,才跟伏壽說起,劉協記得伏壽那若有所思的樣子,便知道這種事情,伏壽完全認同:“皇后,怎麼樣,朕還是有辦法吧。”

這種蹩腳的辦法,在當時看來絕對是沒事找事,萬一曹操哪日覺得那副找不到邊際的山水畫有問題,給一手撕了下來,那麼藏謎語巨畫之後的石門,就此會成為第二個衣帶詔。

但從這個看來,劉協當日的那些舉動,還是有些成效的,劉協和伏壽二人的關係,已經到了沒辦法離開對方了,所以二人在光臨了一下,甚至在小住了一下這石牆之內後,覺得還算是個末日之地。

“陛下,還可以。”伏壽覺得自己的人生,至少在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那史書上的中中記載,伏壽都已經想好了,那就是可憐可惜,那就是丟人現眼。但自己覺得,人生可以和愛人在一起,那麼對於如何的說辭,那就無法關的。

到了曹操的命令傳來的時候,曹操的三個女兒已然在路上了,而那十萬大軍不僅僅是出征西涼的,也有一番對許都的皇宮施壓的。劉協和伏壽都知道,是福不是禍,反正也躲不過去了,那就面對,用所有能用的辦法,來正面面對。

而且不管如何,曹操是知道伏壽的消失,肯定和劉協有關係,現在開了口,就等於說曹操暫且的預設。反正伏壽當不當皇后,劉協不就不在乎,若是曹節當了皇后,自己還能和伏壽一起生活,那麼這個皇帝不當了,也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所以這個時候的劉協,開始了對當時做事的開啟,一聲令下,伏壽就此的入了那石牆中。劉協和曹節目送著伏壽入內,伏壽則親手把皇后的鳳冠,給曹節帶了上。

“今後你就是皇后了,得保住姐姐的命啊。”伏壽送了心,在入得內牆後,使勁的大喊了幾聲,發現外邊沒有反應,也就逐步的順著石階,一點一點的爬上了石牆的高出,那裡可以見到光,還有一些食物。

“陛下,伏壽姐姐,吃什麼?”曹節詢問,劉協算了一下:“那裡面的東西,足夠皇后吃上幾個月的了,今後的事情,再做打算吧。”

這些訊息,其實都在源源不斷的傳到了皇宮外,甚至許都外,傳進了曹操的軍營裡,讓曹操聽聞之後,笑的差點躺在地上。

“此話當真?”曹操對著前來報信華歆,此人乃是老人了,還是當年盧植鄭玄等人的同學。但華歆覺得,誰有能力就跟誰,這樣才能發揮的出來,自己手上那僅有的能力。

跟過袁紹,跟過孫策,在赤壁之戰的前夕,又來投靠曹操,成了曹操的軍師。華歆認為,只有跟著最厲害的那個,自己的能力才能被凸顯出來,這樣自己今後的發展,才會有方向。

“主公,那石牆內部足夠一個人生活,但也只是一個人生活而已,時間久了...怕是要生病的。”華歆也算是半個朝臣,但心已經跟著曹操了,也就認了。

“哎...若是真的的病而死,那也算是省心了不少。”曹操和伏壽沒有感情,還是希望伏壽早些死去,這樣自己的女兒,才是當之無愧的皇后:“只是奇怪,為何不挖地道,而是選擇在那狹小的地方啊?”

這點曹操和華歆都不知道,只有劉協知道,那靠近巨畫的部分,有一點是極為薄的,二人站在一起,一內一外,說的話全都能聽著,這種近乎是一起生活的事情,劉協想做。

所以在深夜時分,劉協看枕邊人曹節還沒有睡過去,便說了自己的想法,而後曹節認可,親自幫忙把巨畫掀開,讓劉協進入到了石牆內,和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皇后,來了一次石牆內的男女之事。

一個時辰後,劉協從石牆內出來,在得知曹節在外,是一點聲響都聽不到的時候,便知道了這樣的生活,沒準是自己下半輩子最舒服的生活了。

“漢豐,謝謝你。”這是劉協發自內心的,曹節也覺得這樣挺好,大家都活著,大家也都還挺快樂:“都是一家人了,伏壽姐姐也是。”

這一夜,劉協在兩個女人的懷裡度過的,這一夜,石牆內和石牆外,都是劉協嚮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