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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飛鳥化白骨,多方爭儲

“父親,是我大意了。”

韓秋伊懊惱不已,本該帶些守衛,卻因為嫌著陣仗過大不願加派人手,現下他們如此被動。

“事情既已發生,過多苛責也無用。”韓不棄對著女兒好一頓寬慰。堂堂的宮尚大人在朝局經歷諸多風雨,豈是一場失蹤案就能讓其亂了陣腳。

“伊兒,東卿王府那邊就交給為父去疏通,你盡可放心。只要人在金都,三天之內必有訊息。”

韓秋伊面上答應了下來,心裡仍存疑慮。父親對吳青蓮的失蹤並沒有多大在意,不知其中是否另有隱情。

算來她已多日未與蕭山君見面了,據江寒所言,近日七皇子和蘇興走得極近,兩人大部分時間都聚在一起。韓秋伊因著宛歸對蘇興的戒心極重,雖然暫時不需將他視為敵人但防備總是必要的。

金都的閒言碎語從來沒有消停過,議論的物件也非指定一人,但關於宛歸的話題從未冷卻下來,韓秋伊只覺得她無處不在。

如今知曉金都和古屠各有一個宛歸的人屈指可數,除了玉面狐和羽公子再無旁人可知,但這二人對此緣由也是不明所以,更別說分辨真假了,宛歸常用化名,許是她借用了相似面貌的身份也不無可能。

老閻王不在古屠,找人成了空談,如今宛歸呆在妖獸肆虐的地方純粹是出於正義之心,意在阻斷其來往金都的渠道,助力青微派降妖衛道。

另外,她心裡也有個小算盤,希望藉此機遇能讓海娃去青徽派學道,男孩子出外行走若無聰明才智就唯有憑藉一身好武藝。

羽公子抱有私心對她隱瞞了金都真假宛歸的事情,想著以此製造她與周莫則之間的誤會,玉面狐的實力雖不及丁延昌,但他混跡江湖多年,識人無數,金都的宛歸不論真假都是一個心機頗深的人,何況她身上的玄力也不知深淺,現下不知她的目的,盲目為敵並非明智之舉。

青微派的弟子久日與妖魔廝殺,皆是疲憊不堪,宛歸加固了古屠通往金都之門的封印,雖是保護了京都,但也使得他們自身處境更為艱難。

“這妮子怎麼如此固執呢,古屠現在就是個是非之地,別人拼命往外逃,她倒好,一味往前衝,也不看看青微派的弟子不少都有了怯意,若是老道發話調回一批人馬,定是擠破了腦袋想要回山。”玉面狐也不管丁延昌有沒有在聽自己說話,自顧發了一通牢騷。

“你盡可以自己回京。”

玉面狐一聽這話就蔫了,賠笑道:“師兄莫氣,我不就開個玩笑罷了。”

宛歸人在古屠心裡也記掛著金都,冥域之事非比尋常,但凡其勢爆發威力不亞於戰火重燃,當年中州大役的慘相觸目驚心,可別再一次殃及普通老百姓了。

她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找到了老閻王落腳的村莊,偏偏遇到時空扭轉,自己意外救了正直壯年的老閻王,卻無法保證如今的老閻王還安然無恙,解決冥氣需要他的提點,他若死了線索就斷了,可難歸難,比起治療商靈離的失憶,找人可比破解巫靈族所在來得簡單。

“妹妹,你在想什麼?”扶柔拿了塊雞翅遞到她面前。

“謝謝,我現在不餓。”宛歸搖搖頭,往邊上挪了個位置讓扶柔坐下,“姐姐,你很想念你孃親吧?”

“想念是自然的,不過我當時年紀尚小,記不住她的長相,年歲愈久記憶裡也是模糊的一片,不知道如何想念了。”這話出自十幾歲的孩子之口,怎能不讓人覺得惋惜。

宛歸苦笑著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想念現在的孃親。”

扶柔聽出了她的無奈卻不知所以然,只當兩人同病相憐。

此時宮尚府密道中,黑衣人匆匆來報,一切都處置妥帖。

“只需看管三日,三日後你們立即撤離,我會安排其他人馬接手,記住,不準走漏半點風聲。”

“大人儘管放心,屬下知曉輕重。”話一說完,他轉身要走,卻又突然回了頭,

“大人,”他邊說邊往懷裡掏著,韓不棄一看,只是一句籤詩,

黑衣人接著說道,“籤詩的內容並不重要,只是這字跡不知道大人可還記得?”

韓不棄聽聞立馬皺了眉頭,只再仔細看了一眼便認了出來。

“如大人所想,三年前失蹤的那個卦子師出現了。”

“他在哪?”

“古屠”

“你挑幾個高手去找人,軟硬兼施也得把他給我帶過來,另外看看古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查清楚我們埋在古屠的眼線為什麼失去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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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立馬安排。”

黑衣人走後韓不棄又收到宮中眼線的飛鴿傳書,鄭穎瑩竟有了身孕,貴妃娘娘的處境又艱難了幾分啊。

原本十四皇子突感惡疾拖延了皇帝立後的事宜,眼下皇子病情好轉,鄭妃又懷了身孕,後宮定主怕是在所難免,要再阻攔也是冒險。

姒液不信天命,想要讓他相信立鄭妃為後社稷不安也是徒勞,一再針對,反而會搭上自己的前程。左右兩宮此時也該坐立不安,鄭妃後來者居上,那兩人肯定也是始料不及。內宅未安,朝局又將起風波,韓不棄按了按腦門,難掩眼裡的疲倦,手上捏著一枚飛鳥玉佩,眉頭皺得更深了,

“捷兒呀……”他長嘆了一聲,悠月郡主以此為條件換取自身三日的音訊全無,縱使自己官居高位,也並不能一手遮天。近來他愈感氣力不足,縱馳官場多年,敏銳力定然比旁人好,金都看似平靜可是山雨欲來,太平盛世無法持續了,宮尚府於這京都好比池中之魚,都將面臨一場嚴峻的考驗。

這枚玉佩的做工並不足夠精緻,雖然取材的玉石極為稀罕,可也非原石,若按價錢為準當真算不上貴重,但卻是韓不棄親手雕琢,他有五子一女,一人各持一枚,飛鳥取捷達之意,所以他看了一眼便認出那枚玉佩屬於韓顧捷貼身之物。韓不棄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從悠月郡主手中拿回這枚飛鳥玉佩,不禁老淚縱橫,玉佩被化骨水沾染,卻未留下任何痕跡,若不是上面的氣味,也不能識得,

那日悠月郡主偷偷過府求見,

“伯父,化骨水在徽虛大陸可是禁藥,任何人使用都會被處於極刑,二公子不知從何處得到此藥,不管他用此藥殺了誰,銷燬了誰的屍骨,只要走漏風聲都會性命不保,不過您放心,這件事我自然會保密,撿到玉佩的人我也已經讓人滅了口,還請您幫我一個小忙。”

韓不棄聞言心驚,接過了玉佩仔細端詳,再等看清飛鳥眼珠的白線,腳都有些立不住了,他勉強撐著不讓吳青蓮看出一點端倪,藉著低頭喝茶調整了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郡主有事相求,下官自當盡力。”他的語氣看似雲淡風輕,其實神經繃得緊緊的。

吳青蓮也不深究,既然目的達到了便不在宮尚府停留,兩人達成交易便有了後來園中擄走悠月郡主的這出。吳青蓮只以為韓顧捷殺人毀屍,並不曉得其中的秘密,飛鳥玉佩採用奇石藏靈玉,佩戴者只需取眉心一滴血注入飛鳥的眼睛就能成為玉佩的主人,此物除了裝飾用還有提神醒腦的功效,最重要的一點便是預示平安,但凡飛鳥的眼珠出現一絲白點,那玉佩的主人便不在人世了,而且據吳青蓮所言,這玉佩初被拾到已落滿灰塵,至少已三年未見光了。

想到此處韓不棄只覺得口中腥氣甚濃,他竟生生憋出了紅血來,中年喪子,其情可哀。

“夫君,你滿臉倦意,快些歇會,我再吩咐廚房燉上燕窩,等等給你送去。”

回到廳堂,藍莫霜正在修剪桌上的盆栽,韓不棄有些恍惚,她可許久沒叫過自己這麼親暱的稱呼了,冷不丁叫這一聲他竟不好意思答應更不敢回一句娘子,儘管強裝淡定,紅透的臉頰還是出賣了他的難為情。

藍莫霜聽不見回應,一瞧他的反應笑得直不起腰,嬌奴見此便把下人摒退,她也多年未見老爺夫人打情罵俏了。韓不棄尤為寵愛妻子,韓顧捷之事他是萬萬不敢告訴藍莫霜的,一來怕她受不了刺激,二來也怕打草驚蛇。

“怎麼了?好端端的發什麼愣呢?”藍莫霜動手舀了一碗雞湯,今兒她特意下了下廚房,燉了幾個時辰的紅菇烏雞,雞肉都煮爛了,韓不棄就喜歡吃軟一些的食物。

韓不棄接過碗勺,笑道:“夫人有心了。”

“老爺,你覺得七皇子如何?”

韓不棄點點頭,“蕭山君品行極佳,他的名氣與身份無關,這點難能可貴。”

“那配我們依兒如何?”

韓不棄聽到這話直接打了個激靈,忙停手放下了勺子,

“夫人,你若真為依兒好,千萬別應下皇家的婚事。”

“這是為何?”

韓不棄四下瞧了瞧,確定庭院無人才稍感安心,領著藍莫霜挨著自己坐下,安撫她道:

“夫人莫急,伊兒是我們的掌中寶,她的婚事我一直放在心上,只是嫁入皇門雖是莫大的殊榮,可一旦風雲突變首當其衝的也是皇家子弟,如今尚未立儲,危難無以消解,若是伊兒和蕭山君成婚,我們就成了七皇子一黨,皇上就會對我多加忌憚,宮尚府也不及往日的輝煌。”

“老爺,那若是七皇子成了儲君呢?”藍莫霜出言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