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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智套物何用,雪地溫情

旨意下達得極其突然,周思空不動聲色接下聖旨。

“這老狐狸派你上前線打妖獸?”宛歸表示無奈,騰齊的將領那麼多,隨時可呼叫,姒液唯獨挑了無雙公子,完全不合情理嘛。

“為君分憂是本份。”

“這是真心話?”

周思空搖了搖頭,“該有的覺悟罷了。”

宛歸不禁笑出聲,她本也打算去隆家軍駐紮的地方一探究竟,怎麼都得與周思空分別了。

“但凡遇到難事盡可來找我。”

“落神醫什麼時候回來?”

“這點說不好,有訊息我自會讓人通知你。”

“路上注意安全,有危險我也會去救你的。”宛歸算是給了他保證。

“好。”無雙公子一本正經的接受,倒叫她受寵若驚。

丁府中,丁漪禾憋了一肚子氣,蒙柯將她看得死死的,說是奉無雙公子的命令不讓她出府半步。

“現在我可以去宛歸的墳前祭奠了吧?”

“屬下送您過去。”

香兒和文夏把需要的金銀紙帛準備好,兩人不顧危險誓要陪同自家小姐去上墳。

“多帶一些親衛同去吧。”丁凱旋對宛歸的死也是深感痛心,囑咐女兒一切小心,並未阻攔。

蒙柯內心極有負罪感,明明知道自家公子全程都在利用丁漪禾,卻不能將真相告知於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保全她的性命,只因自己早在多年前就對這個蘭花般優雅知性的女子情根深種。

宛歸的事情讓丁漪禾對周思空的做法很是不滿,她認為周思空不該阻止自己與宛歸的遺體見上最後一面。

郊外的墓場一片悽清,文夏哭得眼睛都腫了,不同於幾個女子的感傷,蒙柯全程都在警戒四方。丁漪禾跪在墳前,一手拿著手絹擦抹眼淚,另一只手則不斷往鐵盆裡焚燒紙錢。

“宛歸,沒想到我們姐妹緣分如此淺薄,如何叫我不傷心。”丁漪禾聲淚俱下的哭訴讓香兒也不住的流淚,當年自己的妹妹被人加害,她也如這般撕心裂肺。

蒙柯心驚膽戰地保護了一路,總算平安回到丁府。金都的妖獸乍看之下少了很多,但實際上它們找到了新的進攻方式,改成底下築巢,當獵物放鬆警惕就會被妖獸拖入地下吃幹抹盡,甚至它們開始特意麻痺修習玄法的人,白天用氣味標記,晚上就會成團攻擊,若非丁府潛藏的玄力震懾了妖獸,它們今夜就會搞突襲。

宛歸不費吹灰之力潛進了隆桀昌的營帳。今日無需動手,目的很純粹,便是問出他要用水魄珠做何用途。找到隆桀昌只花費片刻功夫,她也不做遮掩,光明正大走了進去。

“你是什麼人?”

“我乃周府暗衛。”

隆桀昌心裡大抵有了數,卻還裝起糊塗。

“將軍的副將搗亂了送葬隊伍,若非我手下留情,恐怕已丟了性命。”宛歸說得不緊不慢,就是要慢慢突破隆桀昌的心理防線。

“我家主公與那宛歸也無交情,憑著聖上賜婚才得操辦她的喪禮,江維山害得棺槨起火,周府大失顏面,不知將軍如何打算?”

“竟有這事,本將軍”

“東骨山上的無主孤墳,主公已查明其中隱情,微虛大陸沒有什麼秘聞能逃過周府的耳目,將軍要找的東西可不得了。”宛歸猜準他會將罪責都推給江維山,不由分說打斷了他。

“皇上向來多疑,若是讓他知曉你私自尋找水魄珠的下落,又故意隱瞞不報,恐怕會落個謀逆的罪名吧。”

隆桀昌嚇出了一身冷汗,宛歸的話真假參半,似乎自己已被姒液盯上,不由得服軟求情。

“還請姑娘向無雙公子代為解釋,本將軍絕對忠於聖上,忠於騰齊,之所以尋找水魄珠不過是為了……”他一時有些難以啟齒。

“為了什麼?”

隆桀昌一咬牙,便將難言之隱告知,原來他雖有五個孩子卻都是女兒,嫡出的更是只有一個孩子,他對自己的髮妻齊立梅雖無深情厚誼,但骨子底的封建思想讓他執著於嫡出兒子必須是齊立梅所生,這麼多年他沒少讓妻子喝一些中藥補身,奈何久無效果。直至四年前他聽說了水魄珠的傳聞,意圖利用它讓齊立梅懷上兒子。

宛歸萬沒想到隆桀昌的目的如何荒唐,有病不看大夫卻寄望於奇寶,甚至為了它殺人命滅家園。她努力剋制憤怒,防止露餡。

“將軍的理由當真如此純粹,聖上英明,可不好唬弄。”

“千真萬確,若有虛言,定叫我五馬分屍。”

隆桀昌極力想要證明自己對姒液絕無二心,發了毒誓以求宛歸相信自己。

“將軍不必心慌,我自當實言轉達給主公,既然水魄珠的緣由說明了,下落也該告知吧?若是聖上問及,也好將功抵過。”

隆桀昌這回可冤枉了,自己費心籌謀多年才確定水魄珠由空明大師保管,他圓寂後五個徒弟都不知曉此寶,東西一定落到宛歸的手裡,可她不日前也死了,現在水魄珠又是下落不明,但這個解釋恐難獲得姒液的信任。

“既然如此,將軍就自求多福吧。”宛歸做勢要走,隆桀昌忙將人攔下,

“姑娘且慢,宛歸一定知曉水魄珠的下落。”

“你讓我去問個死人?”

“本將軍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當時運送她屍體回金都的兩人可能知情。”

宛歸笑了,“照你這麼說,也可能是殺了宛歸的兇手取走了水魄珠。”

隆桀昌倒吸了一口涼氣,還真有這可能。

“可他們說宛歸是被妖獸挖心而死,妖獸也會盜取水魄珠嗎?”

這問題可把隆桀昌問懵了,照理說水魄珠是昆正國的至寶,而昆正是騰齊的對手,對至寶存有心思多半想奪取政權,也可視為騰齊的敵人。妖獸沒道理對水魄珠有興趣,同樣送回遺體的人若是想要佔有水魄珠也不可能來金都走上一遭,他自己也覺矛盾。

“罷了,主公自有決斷,將軍不必過分憂慮,若你所言非虛,自然不會冤枉了你。”

宛歸臨走前瞄了一眼營帳外,她確信金善神尼一定聽得一清二楚,以她對玄法的痴迷程度,必然會對水魄珠動心思,宛歸就是要引起兩人的分歧,好坐收漁翁之利。借用無雙公子的名義辦自己的事情當真是方便很多,省去了打打殺殺的環節,隆桀昌與石龍獅不同,雖也犯下不少殺孽,但非十惡不赦之人,否則師傅也不可能坐以待斃又讓自己心懷慈悲盡力感化他。相比於他,金善神尼更該提防,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

江維山聽聞隆桀昌鐵青著臉找自己,雙腿有些疲軟,料定沒好事,果然一進營帳劈頭蓋臉被訓斥了一頓。

“將軍莫要動怒,保重身體才是。”他的討好在這回沒起到任何作用。

隆桀昌也不講明原因,他明白即使沒有江維山宛歸也會上門問個結果,水魄珠事關重大,瞞天過海不成就只能撇清關係了。

“日後行事,務必小心。”

“屬下謹記。”

戰戰兢兢退出營帳,江維山一摸額頭,都是冷汗。

宛歸意識到金善神尼跟了過來,嘴角微微上揚,將人引到了周府,既然她想確認自己究竟是不是周思空的暗衛,當然得消除她的顧慮。

亮出牌子輕鬆過了門禁,宛歸察覺到身後沒有了金善神尼的氣息,看來她是認為沒有跟下去的必要了。

屋裡亮著燈,一張俊俏人影映照在門上。

“回來了。”周思空拿著書卷,不知等候了多久。

“嗯。”她將面具取下,坐在椅子上揉搓著耳朵,戴了一天著實悶得慌,頭髮也被壓實了。

周思空將燉盅輕推到她面前,宛歸低頭聞了聞頓覺腹中飢餓,迫不及待地掀開蓋子,香味撲面而來,她一臉滿足,“好香呀!”

“落無痕派人送來幾瓶藥丸,只要將其加入飯菜中,你就可以正常食用了。”

“這真是我這幾天以來聽到的最好消息了,一直吃饅頭太折磨我的胃了。”她拿起勺子淺嘗了一口,直接豎起大拇指,稱讚道:“這麼好吃,感覺一輩子都不會膩呢。”

她的吃相說不上文雅,但在周思空看來怎麼看都很賞心悅目。

“這盅有點小,不管飽。”宛歸吃得見底,感覺只得一分飽。

周思空藏不住笑意,說道,“堂堂周府還會讓你受餓不成。”

不多時僕人又送來食盒,宛歸樂得直搓手,她算是想明白了,長期飯票很重要,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免得哪一天鬧翻,再也吃不著了。

“你也嚐嚐吧,一個人吃獨食怪不好意思的。”她挑了自己喜歡的幾樣糕點放在小盤子裡,端給了他,“你們家的廚子深得我心。”

“我倒不介意你一直留在府中,只是以你的吃法,可能會吃成個胖子。”

宛歸聽得出這是周思空的玩笑話,無所謂地搖搖頭,“胖了再減肥,我運動量可大了,吃不飽打架沒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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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也可以選擇平靜的生活。”

宛歸搖搖頭,“現在肯定做不到,以後說不定有機會,可是落神醫的藥丸有沒有副作用啊?”

“這點他倒是沒說。”

宛歸將手上的最後一點糕餅塞進嘴裡,表情凝重。

周思空寬慰她,“時間還長,即使有潛在的風險,我們也可以解決。”

“嗯,我相信落無痕不至於坑害我。”此時夜色未深,她就把自己在隆家軍的所聽所得全數說給周思空知情。

他邊聽邊笑,絲毫不介意宛歸打著他的旗號狐假虎威。

“那個金鎖我已交給周莫則。”他冷不防說了一句,他已猜到水魄珠在宛歸的手裡。

“原來另外一個在你身上!”

“你知道的訊息也不少。”

宛歸打著哈哈,尷尬地解釋,“還好,一般般啦。”

“你為什麼願意把水魄珠的器物交給莫則呢?”

“你不希望我給他嗎?”

周思空的反問將了宛歸一軍,她一時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這糕點確實好吃。”周思空主動給了她臺階下。

“我可是美食專家。”

“名副其實。”

天空適時飄落雪花,屋內的溫度有些低,周思空幫著她把爐子的炭火點燃。

宛歸支起窗子,感慨道:“以前在宮尚府,下雪的時候我會和秀兒一起堆雪人。”

“現在也可以。”周思空推開門,“只不過換了夥伴,賞臉嗎?”

“這是自然。”

周思空利用玄法加厚了雪花,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將袖子捲起,宛歸把雪團揉得圓滾滾,不多時就堆好腦袋和身體,用樹枝裝飾眼睛和鼻子後大功告成,她回頭看了一眼周思空堆的雪人,眼睛都瞪大了,無雙公子也太神了吧,這哪是雪人,簡直是精緻的雪雕,只是這女子不就是自己本來的模樣嗎!

“這都可以立在我的墳前了。”

“挺可愛的雪人。”周思空的誇獎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是呀,跟熊貓一樣,胖胖的。”

“熊貓?”

宛歸這才想起來徽虛大陸並沒有熊貓,只能解釋這是像熊又像貓的動物。她看著自己的雕像,莫名生出一絲憂傷,內心也在祭奠死去的宛歸,九歲的自己再也回不來了。

周思空站在她身後,默默注視著她,至少在雪人融化之前,他希望能夠幫助宛歸釋放內心壓抑著的一些情緒。

雪花落滿了兩人的頭頂,似乎就這樣攜手到白頭。

“哈湫,哈湫……”宛歸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周思空沒有催促她進屋,反而將手搭在她的肩上,陣陣暖流透過掌心傳入她的身體,好生暖和。

“真好。”宛歸發自肺腑為丁漪禾高興,得此郎婿定不會委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