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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停就停唄，我明兒自個帶兩桶泡麵去，就你這心眼，去吃的火鍋也只會點一桌素菜。”胖子抱怨。
喲，死胖子還要記恨自己晚上的時候坑他，讓他吃了全素的盒飯。
“先別一口咬定我只點素菜，你確定不和我去吃火鍋？”
“你真的會點牛羊肉？”
“去不去隨你。”呂昊做勢要走。
看呂昊不像做假，胖子忙道：“唉，你等會兒，我換件衣服。”
隔壁偷聽的幾人聽要去吃火鍋，一個個又把腦袋探出來。
仗著之前和呂昊在京城酒吧裡有一面之緣的王博，代眾人開口問道：“小昊，是不是聽者也有份啊？”
扭頭看看劇組幾個主要演員期盼的眼神，大手一揮。
“成，我在樓下等你們。”
一聽居然真的敲詐到一頓火鍋，眾人都很興奮回房準備。
……
劇組開機第十天。
昨晚趕工了一個通宵，眾人是被下午噼裡啪啦的下雨聲給驚醒的。
看著窗外那雖不大但異常密集的雨線落下，透過那似霧非霧、似雨非雨的畫卷，似乎還能看到被輕霧環繞的群山。
雨滴落在水面上的濺起絲絲漣漪，還能聞到一絲泥土的清香，似乎還有什麼聲音在耳邊響起。
嗯，那是肚子發出的抗議。
“勞資要吃飯，餓死了，餓死了，餓死了。”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沒毛病。
此時沒了欣賞雨景的閒情逸致，呂昊出門就向對門死胖子的房間走去。
開機十天，通宵三天，除了第一天大夥工作了十二個小時，其他日子平均工作時間超過十五個小時，簡直要淚崩。
要是其他劇組的人員肯定炸鍋了，簡直拿女人當牲口用，男人？連牲口都不如。
不過《石頭》劇組到沒發生異常，甚至連抗議聲都不多見。
因為眾人幾乎沒有真正在正規劇組工作的經歷，還以為所有劇組都這個尿性，都在要緊牙關堅持，生怕被人瞧不起。
對此，甯浩躲在一旁偷樂，也不敢戳破事實，主要怕捱打。其他人不敢說，就一小昊的脾氣還真有可能。
站在死胖子的門外就聽見屋裡傳來沸沸揚揚的聲音，右手在門把上一轉，便推門而入。
好傢伙，滿滿一屋子人，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呦呵，死胖子開派對吸霾呢？爽不爽？”
可不是嘛，屋內除了甯浩，還有滷蛋兄許正，兩人都是煙鬼，煙霧繚繞猶如仙境，相距三五米遠就認不出是誰來著。
“噢？咋還有生人在面試？別管我，你們繼續。”
調戲完幾位後，才發現中間站著一位本該陌生的人，手裡拿著劇本的他正歪頭看著剛進門的呂昊。
喲，這大板牙，這位不是歐巴桑記憶裡極挑的那只松鼠本尊嗎？眼沒花。
他試鏡的還是四眼這個角色，呂昊知道這個角色一直沒定下來，甯浩上次跑山城來就是想讓大松鼠來出演，好像因為什麼原因他沒同意。
接過胖子遞過來的資料，隨手看了看。
眼前的大松鼠叫王迅，是川省政治部文工團的喜劇演員，毫不誇張的說，妥妥的臺柱子，而且他本人在川省地界絕對是家喻戶曉的明星，九八年就被評為巴蜀十大笑星之一。
看這次他出現在這裡，結合之前的情況，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至於是什麼事，呂昊沒問，也不想知道。
反正只要死胖子能認真把這次拍攝任務完成就ok。
王迅不安的站在中間，今天這次面試他原本早就拒絕了，但最近家裡出了點變故，急須一筆資金周轉，只能硬著頭，大清早的給甯浩打電話詢問之前角色的事。
山城的天氣說變就變，清晨還能看見陽光普照，一會就烏雲密佈、滂潑大雨了，這雨下的可相當持久了，都中午了還不見消停。
王迅本打算等雨停後再出門，抬頭望著這黑漆漆的天空，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的。可時間不等人，再不出門今兒就錯過約定的時間。
順利的來到對方給的地址，嗯，除了成為落湯雞，其他的都挺順利的。
來到劇組駐紮的酒店後，他對如此草率拼湊的拍攝班子深表懷疑。
三四十號人不算少了，但要說這是一個電影劇組的全部成員，他就有些後悔，這麼簡陋的草臺班子也能拍電影？到最後不會連自己的片酬都付不出吧？
你就算開玩笑也得有個譜，給你張紙，你疊個飛機就能上天吧，給你只竄天猴，你騎著就是環遊外太空了。
尤其是見到這位剛進門自稱是製片人的年青人，他深深的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騙子了。
看看眼前這年輕的不像話的年輕人，雖然看上去比較陽光帥氣，但自己也好歹算是半個圈內人，也從沒聽說過有哪位製片人是這麼年輕的。
再瞅瞅邊上大咧咧的坐在床沿自稱是導演的死胖子，不說他賊眉鼠眼眯縫著眼的模樣，竟然比自己還醜，關鍵是沒聽說過圈內有這麼一號導演。
要不是一直坐在邊上默不作聲的滷蛋兄許正還算有點知名度，當時王迅就想一走了之，可礙於面子只好站立不動。
雖然人站在這，而且還堆著滿臉的笑容，但王迅的內心還是要吐槽，看眼前的情況，就算這群人不是騙子那也妥妥的是草臺班子。
要是呂昊和甯浩兩人知道他心裡的想法，絕對一口老血噴他臉上，還得附送一句：盲目自信不可取。
都說別人是自己的一面鏡，你看別人是什麼樣子，別人看你亦如是，這話是有道理的。
呂昊與甯浩完美的貫徹了這點，看著對面這位尖耳猴腮的男子，尤其是那兩顆大門牙，就跟松鼠成精了似得。
心想世上還有如此奇葩之人，死胖子是從哪找來的這麼一號人，咋會一眼就相中他？
在對方明顯就是吃回頭草的情況下，非說什麼四眼的角色非他莫屬，不用說話就自帶一臉尖酸樣。
不過這話不能說，要不然人家甩臉子走了還是小事，弄不好真要打起來的。
經雙方介紹呂昊裝出一副榮幸的樣子，趕緊起身握住王迅的手說到：“王老師，您好，很高興您能來我們劇組，就是有點委屈您了。”
自個兒知道自家事，知道對方能來劇組試戲，絕對很給面子了，而且好話又不花錢，反而可以省錢，對於這個呂昊還是很有心得的。
王迅從甯浩手中接過劇本，簡單的看了幾句臺詞，就忍不住打量甯浩，劇本寫的不錯，但他並不佩服甯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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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懷疑啊，這臺詞，這設定不會是照自個為原型創作的吧？
想想又不可能，雖然說上次雙方透過電話，但今兒可是初次見面，一切應該都是巧合。
即便不用背臺詞，也得給點時間，理解下角色的背景以及心理，此時的王迅越呆越是彆扭，只想趕緊拿到角色，談好片酬。
短短五分鐘，他就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那就開始吧，他心中的煩躁不自覺的就代入到角色之中。
“搞快點！搞快點！拆了！拆了！全都拆了！哎！工作快點噻！免得我們麻煩。”
“我們馮董體諒你們，這個錢肯定是還不上了噻！這個地你早就地給我們了嘍，我們馮董又擬了個合同。”
說著還把手中的劇本當作合同給翻開了，衝著寧皓拍拍打打著，繼續說道：“把字籤了，兩清嘛！要說我，早點喊大家下崗嘛！早死早超生噻！”
王訊這人長得是其貌不揚，而且長得就像一隻大號的松鼠精，但多年的表演基礎確紮實的很，尤其是四眼這個角色與他十分合拍。
被他演繹的是惟妙惟肖，妥妥的是見人下菜碟，前面的頤氣指使跟後面的曲意逢迎轉換流暢。
死胖子看著王迅那略帶煩躁神情還有說話時露出的那對松鼠牙，格外逗人發笑，於是拍著自個的大腿示意道：“可以了，四眼這角色非王老師您不可。”
王迅有點懵，看樣子導演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可是自己就是普通的讀讀劇本而已，難道自己的演技已經臻入化境？
“這就行了？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不草率，這是您的實力啊，不過你得記住今天的感覺，到時候就本色出演就行，千萬別加帶其他的東西。”
好一個本色出演，就這一句話死胖子可埋汰了不少人。
此時的王迅是有點懵逼的。
導演在表揚自己的演技，可是聽著怎麼像在罵人呢。
甯浩有拍dv的習慣，在試戲前他就偷偷摸摸的開了機，現在他把剛才試戲的內容直接點選重放，將顯示屏轉向對方。
好傢伙，那鄙視，那輕蔑的神情，就特麼不是演的，估計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呂昊感覺甯浩給王迅看的那臺dv特眼熟，就是一時半會想不起到底是在哪見過。
撓了半天頭，他一拍大腿。
哎喲我去，這dv不就是胖子這搬家賊上次從自個兒那順走的嗎？
真是臭不要臉的，還對自己說丟了，等著自個兒一定要他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