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跟老哥哥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唐諸看著酒一杯接著一杯的趙百川，儘可能讓自己粗啞的聲音顯得柔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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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百川將杯中的伯加一飲而盡，空洞的眼神恢復了一點神色。
“唐哥，我攤上事兒了。”
“你還記得五世之前，你接到駐派科技位面這個任務的時候嗎？”
聽聞此言，唐諸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我怎麼會不記得？沒有你的幫忙，我可能就老死在那裡了！”
又是慢慢喝光了一整杯伯加，趙百川才緩緩開口。
“自我最後跟你聯絡的那一次之後，我們仙域開了一個老爺爺論壇，專門供老爺爺們交流使用。”
“新論壇很受歡迎，可是也引來很多麻煩。我那時剛剛晉升銀牌不久，正意氣風發，過激了些，跟論壇裡另一個銅牌，因為對套路的最佳佈置，發生了爭執。”
“而後我們決定在同一個科技位面佈置自己的套路，一決高下。我幫助宿主建立了一個科技神國，而那個銅牌，萬木青，畢竟因為積累不夠，他選中的天命之子，其實力遠不如我方。”
說到這裡，趙百川認真地看向唐諸，目不轉睛，“老唐你也知道，我本就不是什麼好人。老爺爺之爭全靠實力，誰輸了也怨不得旁人，更況且我對那萬木青十分厭煩，當然對他更加針對。”
“於是在我的故意引導下，科技神國將那萬木青的宿主北極尊者逼得節節敗退。我最終擒獲了萬木青，因為他死不服軟，我把他關在了任務位面一個叫做魔獄的恐怖地方。”
“可是沒有想到，那萬木青竟然被魔獄裡的土著魔魂給圍攻至死了！斷絕神識感應之後，我感到不妙，親自去看一下情況，結果只是找到了萬木青的幾塊屍骨。”
“魔獄十分可怕，就連我也只能勉強全身而退，不敢待太久。我不是一個虛偽的人，說實話，萬木青死了，我一點都不傷心，更沒有後悔。”
“只是有些感嘆，他就這樣死在土著手裡，實在不值。但歸根到底，這還是跟我有關係。”
唐諸聽得有些入迷了，這是他第一次聽到萬木青親口說出的經歷。
“然後呢？那萬木青還有些勢力，你招惹不起？”唐諸作為實力深厚、經驗豐富的金牌老怪，雖然不能跟真正的大神相比，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關竅，也大致猜出了事情的後續。
趙百川眼神迷離，苦笑道：“對，基本上就是這樣。萬木青有個哥哥，叫做萬木春的，在我們仙域，甚至整個仙界都是享有盛名的。他是個成名已久的金牌老爺爺，對親弟弟的慘死十分震怒，於是開始了對我的封殺。”
“我才剛剛晉升銀牌而已，怎能敵得過他？整整一百年啊，他追殺了我一百年，他在整個仙域都頒佈了追殺令，跟武嶺仙界的所有金牌老爺爺都打了招呼，一定要我人頭落地。”
唐諸眉毛一挑，剛想說些什麼，卻被趙百川阻止了。
“你也許奇怪，為什麼我不投奔你？不要以為我還有什麼矜持，當時我已經被踐踏的損失了最後一點尊嚴。那是因為我聽說，你已經投奔了極光仙域，就在萬木春手下任職！”
“我說句實話，哥你別怪。咱吃老爺爺這碗飯的，哪能沒有點戒心？位面是個大熔爐，所有好人都被碾壓成渣，剩下的全是惡棍、壞蛋、人渣！只有夠狠夠毒夠絕的人才能在這種環境中生存下來，任何的天真都是愚蠢，都會導致死亡！”
“哥，你覺得我說的可還對？想必你也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吧？老爺爺中，哪有聖母？”
唐諸點了點頭，示意趙百川繼續說下去。
趙百川將剩下的兩斤伯加喝了個一乾二淨，水分全被靈力煉化了，然後一擲將玉杯摔得粉碎，引來了周圍正在桌上推杯換盞的顧客們，紛紛回頭看過來。
“我不後悔。人死了只能證明你實力不行，你就該死。可是我畢竟沒有死，我就是陰溝裡一隻蛆蟲，我竟然活下來了。不僅如此，我還偷渡到了紫宸仙域。”
“我也沒有歉意。憑什麼他萬木春就能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封殺我？他萬木春也不是什麼好人，他成神之前那些齷齪事兒，我全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憑的是實力，他比我強，他就可以殺我。我被人追殺，我活該，因為我不夠強。”
唐諸想起之前領導局的公告通知，似乎有這麼一回事，可是知之不詳。他沒想到被通緝的物件，竟然是趙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