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宇光碟穿越到這個平行時空後,楊慶先是在野外幹掉了一個滿身殺氣的頭陀,爆了他的裝備,接著就一襲灰色僧袍,來到了最近的郭北縣。
他身高體壯,戴著一大串佛珠,腰間別了一把戒刀,又留著一頭短髮,所以看起來很像那種大師。
此時,他背靠一條寫著“盂蘭省會”的豎幅,饒有興趣地看著對面那兩人交流。
留著兩撇八字鬍、太陽穴附近貼著膏藥的賣畫人,對一個揹著書匣的清秀書生說道:
“公子,你品味真高,如果有意,就請出個價吧?”
書生嘆息道:“我連盤纏都沒有了,怎麼買畫啊!”
一聽這話,賣畫人立刻不屑地說道:
“身分低,品位高有什麼用?”
說著,還扯動繩子,讓幾幅畫翻轉過去,防止這個窮酸白看。
書生有些不捨,但囊中羞澀,也只能徒呼奈何。
就在他心中嘆氣的時候,一個賣花燭紙錢的夥計,直接走到他身邊,給他丈量身體尺寸。
書生不解道:“你幹什麼?”
夥計一臉理所當然地說:
“你不是要去蘭若寺麼,正巧我也賣棺材,現在給你量好了,到時候有用。”
楊慶走上前,疑惑道:
“這書生一看就是個窮酸,你捨得給他做棺材?”
“我也賣草蓆。”
看了一眼楊慶,夥計繼續道:
“這措大身上的衣服,到底也值兩個錢,就算他買不起棺材,弄張草蓆裹一下也不錯。”
書生一臉尷尬。
楊慶笑道:“這麼說,你為人還挺不錯,明明可以等他死後,直接扒走他衣服,卻偏偏還要給他一張草蓆。”
夥計得意道:“確實,這個世道,像我這樣的好人不多了!”
“切——”
圍觀群眾被噁心到了,頓時一鬨而散。
在書生寧採臣好奇的目光中,楊慶走到畫攤前說道:
“老闆,讓我看看你的畫吧,我有錢買。”
書生小聲逼逼:“出家人買這種仕女圖不好吧?”
而賣畫人卻眼睛一亮:
“好,請大師慢慢觀賞。”
說完,他便扯動繩子,將幾幅畫翻轉過來,呈現在楊慶眼前。
看著那副美人洗髮的工筆畫,楊慶嘖嘖稱讚道:
“妙極!妙極!”
賣畫人瞥了窮酸書生一眼,對楊慶笑道:
“大師端的好眼光,我手上十幾幅畫,就這張最好!大師你若是有意,不妨開個價吧?”
楊慶笑道:“這麼好的畫,即便是盡我所有,也是值得的,但我還要留一些盤纏趕路,所以只能出八兩銀子。”
狗頭師爺模樣的賣畫人一聽,頓時高興地站起身來:
“大師你如此大方,我也不能小氣,不如再贈一副給你吧!”
楊慶嗯了一聲,拿出一錠形狀不規則的銀子。
賣畫人接過銀子,上了一下秤,然後找零、取畫。
楊慶轉手將贈品送給了寧採臣,笑道:
“我看書生你也是愛畫之人,這一副就送給你了。”
‘其實,我更想要那副仕女圖……’
寧採臣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卻推辭道:
“無功不受祿,小生怎敢厚顏要大師的畫?”
楊慶也不勉強:“你不要就算了,我把畫還給老闆,反正我只要有這張仕女圖就夠了,這一路有她陪伴,想必不會寂寞。”
‘大師,你想對這幅畫幹什麼啊!’
寧採臣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有有些難受。
一個時辰後。
隨著太陽落山,天色逐漸變得漆黑一片。
尤其是郊外山林,沒有月光和燈火映照,只能藉著火光微弱的燈籠趕路。
此時,一高一矮兩個人,走進了一片野林子。
“大師,你也想去蘭若寺露宿?”
見楊慶跟著自己,寧採臣便以為他花錢太多,也住不起客棧了。
“出家人一心向佛,比起乾淨的客棧,自然更應該去寺廟落腳。”
楊慶一本正經地說道。
‘出家人還應該不近女色呢,那你為什麼買仕女畫?’
寧採臣心裡腹誹,卻又不敢真的說出來。
他也是行百里路的人,很明白出門在外、不能惹事的道理,尤其是看楊慶又高又壯,還帶著刀,自然更不敢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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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慶見這位亡靈騎士沉默不語,便又主動開口問道:
“你讀什麼書,有功名否?”
寧採臣想了一下,並沒有隱瞞:
“在下是生員,為了掙夠趕考的盤纏,才接下了要賬的差事。”
楊慶點點頭,又問道:“你相不相信世上有鬼?”
寧採臣道:“有也好,沒有也罷,我是敬鬼神而遠之。”
那是因為你還沒遇到聶小倩!
在電影裡,寧採臣完全被女鬼聶小倩迷住了,而且很快就發生了親密關係,達成了亡靈騎士的成就。
而在聊齋志異原著中,這傢伙更了不得,直接讓聶小倩給他生了倆兒子。
至於鬼怎麼生孩子……當然能生了,殭屍能生,鬼憑什麼就不能生?
汪、汪!
就在兩人交談間,一陣狼叫聲傳來。
寧採臣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躲到了楊慶身後。
不得不說,在不是壞人的前提下,楊慶的體型和戒刀,很容易就給人安全感。
“書生你可要拿好燈籠,別把火星子濺到枯枝落葉上,不然容易引起火災!”
楊慶笑著叮囑一句,然後就腳踢地上的石頭,把那三隻飢腸轆轆的野狼先後擊斃。
其實,就算林子裡真的點著了,那個不男不女、足以在阿美利加得到buff加成的樹妖姥姥,肯定也會現身滅火。
畢竟這裡是它的地盤。
見楊慶三下五除二,便幹掉了兇惡的野狼,寧採臣長舒一口氣,一臉感激地說道:
“多謝大師仗義相助,不知大師法號如何,在哪座寶剎修行?”
楊慶唇角溢位笑意:“誰告訴你,我是一個和尚了?”
寧採臣奇怪道:“大師穿著僧袍,戴著佛珠,頭髮又很短,難道不是釋門中人嗎?”
楊慶搖頭道:“我這身行頭,是從一個頭陀那兒借來的,至於頭髮短嘛……我不喜歡留長頭髮,因為打理起來很麻煩。”
寧採臣不可置信道: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這樣做是不孝的!”
楊慶哈哈一笑道:
“我們修行中人,頭髮想長便長,想短變短……頭髮豈是如此不變之物?”
說著,他的短髮,竟然真的開始變長了。
這就是至陰無極的一種妙用而已,對楊慶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但寧採臣哪裡見過這個,頓時就嚇得坐在地上,神情驚慌地顫聲道:
“你是人是鬼?”
這片陰氣森森的林子,本就讓他心裡有些發毛,而楊慶這個之前給他帶來安全感的僧人,此時又使出這等“妖術”……
楊慶笑道:“為什麼就不能是神仙?”
寧採臣一想也是,爬起來作揖道:
“在下寧採臣,見過老神仙。”
“哼,裝神弄鬼!”
一身輕鎧的夏侯劍客,忽然出現在兩人面前,眼睛盯著楊慶沉聲道:
“你說你是神仙,那本人倒要討教幾招,看看神仙有什麼了不起?!”
楊慶澹澹道:“你的劍很不錯,卻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回去多練幾年吧!”
“哈哈哈……”
夏侯劍客長笑一聲,接著便惱怒道:
“我是天下第一劍客,你一個假和尚,何德何能,竟敢大言不慚、讓我回去多練幾年?廢話少說,拔刀!”
楊慶搖了搖頭:“你不配讓我用刀,出手吧!”
“好膽!”
夏侯劍客脾性暴躁,聽到這裡終於忍耐不住大喝一聲,主動出劍往楊慶攻去。
這段時間以來,楊慶難得和人比武,因此有心陪這小子耍耍。
只見他輕鬆閃過數劍,接著倒飛而上,往下噼出勢大力沉的一掌。
夏侯劍客沒有硬接,令楊慶的掌力噼空,將地上的枯枝敗葉震得粉碎。
而掀起的煙塵和勁風,也吹熄了寧採臣手裡的燈籠。
“果然有幾分本事!”
夏侯劍客不知道楊慶已經放了一整片太平洋,還以為他的武功不錯,可以磨練自己的劍術。
其實,在遇到楊慶之前,他已經遇到了一個無法打敗的劍客。
這位劍客,不是別人,正是劍仙燕赤霞。
“你的劍術鋒芒太露,形神不定,燥火過大,且招式勁而無力、快而不準,顯然未窺上乘劍道。”
楊慶一邊閃避,一邊評價,讓夏侯劍客聽得更為光火。
“胡說八道,有本事你就接我一劍,不要躲來躲去,像個娘們似的!”
久攻不下,夏侯劍客便開始使用激將法。
“真是不自量力!”
楊慶冷哼一聲,單手抓住夏侯劍客的劍,接著又噼出一掌,直接將這老小子轟飛數米,撞在了一顆老樹上。
寧採臣忙去檢視情況,見夏侯劍客沒有大礙,便好心勸道:
“人家是神仙,你就算不尊重他,也沒必要對他出手嘛!”
夏侯劍客沒理他,而是看向楊慶說道:
“大師功力深湛,在下甘拜下風。不過我不會就此認輸,以後若有機會,定要再找大師你討教!”
楊慶很不客氣地說道:
“這裡據說鬧鬼,你還是早點離開,免得把小命丟在這裡!”
夏侯劍客不以為意地哂笑道:
“似大師這般高手,還會拍區區的孤魂野鬼?”
“你好自為之吧!”
楊慶也懶得多說,他來到這個世界,一是為了燕赤霞的道法,二是為了見一見聶小倩。
至於這夏侯劍客,死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休息了一會兒後,夏侯劍客決定原路返回。
儘管楊慶已經手下留情,但他還是受了輕傷,因此沒辦法去蘭若寺,和燕赤霞切磋劍法。
寧採臣有些害怕地問道:“楊兄,這裡真的鬧鬼啊?”
“不然呢?”
楊慶反問道:“你一說要來蘭若寺投宿,那個買棺材的就給你量尺寸,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
寧採臣乾笑道:“也有可能是那些吃人勐獸為患嘛,就像咱們剛剛遇到的幾隻野狼……”
忽然,一陣陰風刮過。
寧採臣解釋道:“這幾日天氣不好,一會兒大風一會兒大雨,應該和妖魔鬼怪無關。”
他都開始自圓其說了,楊慶還有什麼好說的?
只希望他等會兒見到乾屍,也能澹然處之吧!
蘭若寺。
這個名字聽起來怪怪的,因為蘭若本就泛指佛寺。
當然,佛寺以蘭若為名,也沒什麼不行,畢竟色不異空、空不異色,不必執著於表象嘛!
用猴哥的話來說,只要見性志誠,念念回首處,即是靈山。
當楊慶和寧採臣踏進蘭若寺,一個大鬍子便出現在他兩個身前,滿臉嚴肅地問道:
“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寧採臣先是嚇了一跳,見燕赤霞是個人後,這才松了口氣,老實道:
“我們來投宿。”
燕赤霞沉聲道:“這裡不方便!”
寧採臣有些不解:“為什麼不方便?”
燕赤霞不答反問:“你膽子大不大?”
“大!”
寧採臣自覺自己膽子很大,要不然怎會接下要賬的要命差事?
燕赤霞指了指西邊,對寧採臣說道:“那你看看那邊!”
等寧採臣轉過頭,燕赤霞就是一聲大叫,把這書生嚇了一跳,竟然下意識地躲到了楊慶身後。
燕赤霞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對楊慶勸道:
“這裡有不乾淨的東西,你們倆還是早點離開吧!”
楊慶微微一笑道:“現在已經這麼晚了,路上也不安全,還不如留宿一宿,等明早太陽昇起來後再離開。”
聽了這話,寧採臣立即表示同意,他囊中羞澀,就算離開了,也沒錢住客店,只能露宿野外。
還不如就在這蘭若寺睡一晚,起碼有個屋頂和幾扇破門窗遮擋。
“隨你們吧!”
燕赤霞無奈一嘆,旋身翻上了屋頂。
“書生你自己挑個房間吧,我還要弄點宵夜吃一下。”
楊慶晃了晃布袋,裡面頓時傳來‘你幹嘛啊哎幼’的雞叫聲。
‘買仕女畫,吃雞,這人確實不是正經和尚。’
寧採臣暗暗想道。
兩刻鐘後。
寧採臣躺在草蓆上閉目養神,忽然鼻端聞到一股奇香。
這種香味是如此的勾人,讓他實在把持不住,肚子都咕咕叫了起來。
當他尋著烤雞香味,找到楊慶所在的廂房時,只見這位大師,正神態愜意地側臥在地上,一邊吃著香噴噴的雞肉,一邊欣賞著自己也很中意的那副仕女畫。
看著暗暗吞口水的書生,楊慶很惡趣味地說道:
“吃雞可以,欣賞這副畫就免了。畫中這位女子,已經成了我的夢中情人,實在不能和你分享。”
寧採臣暗歎一聲,有些失落,不過這大晚上的有雞吃也不錯了。
“嘶……大師,你的手藝真是了不得,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烤雞。”
僅僅吃了一口,寧採臣便讚歎不已。
楊慶可不敢居功:“手藝還在其次,主要是這只雞散養了兩年半,品質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