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聲音慢慢幽幽的響起。
鹿陶背後涼颼颼的，總覺得陰森森的，怪滲人的。
那只蛇果然滲人，陰惻惻的，看著就不太好惹，鹿陶梗了梗脖子，給足了自己底氣。
“姬姮呢？”
聞瑾低頭把鹿陶拉進懷裡問。
自然又有些僵硬的，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她的後背，動作公式化，像是剛學的一樣。
如果他不是一條蛇，鹿陶會很感動，但是現在她不敢動！
打了那姬姮，也只是因為打的是臉，沒有碰到她的蛇身。
這不會興師問罪吧？
可眼下這個，想著他纏自己，那冰涼的觸感，就麻了......
於是狠狠的扯了一把狐商的尾巴，痛的狐商差點跳起來，腦子裡那一點點旖旎消失殆盡。
“嗷嗷嗷！”
揉著自己的大尾巴，一臉痛苦。
“沒事，姬姮摔倒了，抬回去了，大家都沒吃虧！”問就是摔得。
“就是啊，摔倒的。”與她無瓜，她不承認的。
為了岔開話題，她還扯了扯聞瑾的袖子，隨口問道：“你要不，和我們一起搬一搬？”
小雌性仰著頭看著他，眼底希翼期盼，水汪汪的，太過渴望，實在令人動容。就是聞瑾再冷血無情，終究還是無聲的朝礦洞望了過去。
“好。”
一人兩獸回到了狐商的小草屋，愣是沒讓鹿陶搬東西。
一路上看著鹿陶採了各種各樣的草，還有各種各樣的石頭，抱回來。
一起圍在了狐商的小院後面生起了火，用石頭架起了一頂鍋。
狐商這個小屋的位置非常好，視野開闊，沒有亂七八糟的野草覆蓋，不遠處就是小河，裡面還有些魚蝦。
鹿陶雖然慫，但是該使喚人的時候膽子一點兒不小，
“狐狸，快過來幫我看火，一直攪拌。”
今晚她要是能練出鹽，那麼今後吃飯的問題算是解決了。
狐商跑的快，這他上趕著，他還想吃鹿陶烤的別的東西。
狐狸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沒有注意到月色下聞瑾那雙數豎瞳，光芒詭異，不動聲色的走到鹿陶的身後，他的雌性怎麼能向別的雄性求助呢。
“你為什麼不叫我？”
鹿陶一哆嗦，立馬解釋。
“你不是怕煙燻嗎？”
鹿陶說完心裡就開始腹誹：誰不怕煙燻，是頭象也能燻死了！
聞瑾目光凝視許久，是關心他嗎？
鹿陶注意到，所有獸族似乎都是赤足行走，即便如此腳上也沒有什麼傷痕汙垢，反而乾淨如初，只不過她沒問。
鹿陶在狐商的小屋裡面找到刀具，拎著刀子就出來了。
“狐狸！”
狐狸？
兩隻獸齊刷刷地看著她。
蟒瞳閃了閃，“為什麼叫他狐狸，叫我聞瑾。”
鹿陶架起了鍋，看著那高大冷峻的蛇王，居然糾結這麼幼稚的事情。
“我叫你蛇，你自己聽聽，好聽嗎？”
聞瑾垂眸，似乎是在認真思索，立在月光下髮絲被風輕輕帶起，鹿陶感嘆這張俊美無濤的臉。
下一刻藉著月光，還有螢火，豎起了刀，“這刀是哪裡弄得？”
狐商看著另一個鍋出神，“狼族盛產這個。”
“能再跟我講講別的嗎，比如你們會變大變小，還有沒有別的？”鹿陶好奇死了，隨便逮回去一個東西就是十集走近科學！
狐狸仰頭看了看一聲不吭，負手而立的聞瑾，認命的科普起來。
“獸族出生都是獸形，越強越早化成人形，後頸出生就自帶圖騰，未成年前圖騰顏色很淡，幾乎與膚色相近，成年後顏色就會濃烈。不同族也可以通婚，孩子形態會隨父母血統更強的那一邊......”
鹿陶一個勁兒的點頭。
這都不會串種混血！
眼看著兩個石鍋水都燒開了，連忙出聲：“快，把雞丟進去，燙燙拔毛，別碰到水會燙到！”
狐商照做，看著冒著泡泡的水，還是第一次見，反應過來看向鹿陶問：“拔毛，不是剝皮嗎？”
鹿陶拎著雞來回的燙，狐商跟著照做。
鹿陶也解釋著，“這個雞燙了之後，毛很輕鬆就可以拔乾淨，皮扒了就不好吃了。”
“水燒開的溫度很高，不要用手直接去碰，會傷到。”
他坐在聞瑾的身邊，她都能感覺到他周深低於常人的溫度，不免有些好奇，和聞瑾搭了搭話。
“蛇是冷血動物，不能自己調節體溫，一般隨外界溫度而改變，你屬於半人半蛇，也是這樣嗎？”
要是沒有一點進化，這半人半蛇有什麼意義。
“溫度，是什麼意思？”漆黑的瞳仁盯著鹿陶的時候，還帶著些許疑惑。
鹿陶就知道這個問題超綱了，到底是沒讀書，溝通產生了嚴重的障礙。
突然拉住聞瑾的手，“感覺到了嗎，是不是熱的，我一年四季都會是這樣熱熱的，冷熱都是溫度。”
這麼說聞瑾有些懂了，夜色下目光晦暗，目光鎖定在手上。
“我們族類，體溫要低一些，常年如此，不管是多冷多熱。”
鹿陶若有所思的點頭。
科學好像也沒那麼科學。
鬆手，轉頭刀一橫，手起刀落，把雞的五臟剖開了，又在河邊洗了洗，再回來的時候用木棍把雞串了起來。
把白天路上能採到的調味全都塞到雞的肚子裡醃製，還有些帶鹹味的草可以充當鹽。
不遠處圍著一群蛇，離得遠遠的，但是一直觀察著這邊。聞瑾知道只當不知道，只是想讓他們看看他的雌性，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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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今天好像格外的不一樣。”
“果然有了雌性人都變得溫柔了。”
“你們聽過了嗎，姬姮今天去找鹿陶爭巫醫，被新來的雌性一拳揍暈，可惜沒有看到。”
“什麼揍暈，明明是姬姮自己摔得！”
“沒錯，自己摔的！”
鹿陶的腦海再次【叮—】
【海裕信仰值+5】
【宋臨信仰值+3】
......
幾人零零總總增長的25點信仰值讓鹿陶發現了他們，原來在遠處悄悄望著。
蛇們熱聊著，遠處踉踉蹌蹌跌跌撞撞跑過來一個婆婆，頭髮花白慌慌張張的，“王上和巫醫在這裡嗎？”
“二長老，王上和巫醫還有新來的雌性在一起，火光那邊！”
二長老看著火光滔天，兩眼一抹黑，嘴唇翕動，“他...他們這是在幹什麼，怎麼能隨意生火啊！”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滿是急色。
“王上是忘了那一年，天降災火燒了半個森林嗎，怎麼能在族內生火！”